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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金屋可藏娇_那那【完结+番外】(206)

  “你!”杜姓少年听到自己心中最计较的事被人如此指出,立刻恼怒不已,竟顾不得齐王在前,立时就要上前与上官桀扭打成一团。

  “延年,住手。”刘已经看出自己的这个侍读,在口舌之争上,远不是上官桀的对手,也只得亲自出手了,“你先退下。”

  “可是,齐王殿下!”杜延年还试图说话。

  “退下!”刘闳的声音又严厉了一分。

  “……是。”杜延年只得愤愤不平瞪了上官桀一眼,甩袖离去。

  刘闳淡淡一笑,说道:“我这个侍读,年幼,xing子也急躁,倒叫上官先生看笑话了。”

  “哪里。”上官桀满意一笑,回道,“桀当不得先生之称,殿下叫我叔秀即可。”(叔秀这个字是编的,因为查不到。)

  “好。叔秀。”刘从善如流,笑了笑,说道,“叔秀为什么说,太子不忠不孝呢?”

  “我听说,公孙敬声常在市井宣称,自己与太子qíng同手足,太子亲许。必封其为王。如此公

  高祖白马盟誓,算不算得不忠?公孙敬声及卫氏家仆而我们贤明的太子却数度亲往京辅长官处,要求他们对此网开一面。先帝先后任用了都宁成两位酷吏才扭转地京辅风气就此败坏,又是谁之过?他到底是刘家的太子还是卫家的?”上官桀说完,就见刘闳眼中闪过了一丝赞赏之色,便继续道,“况且,此次霍光大人以杀夫之罪将卫长公主下狱。太子作为监国又诸多阻挠。须知杀夫乃背伦恶举,霍光大人穷治其罪也是陛下授意的。太子为了卫皇后公然否定皇帝陛下,只知有母不知有父,难道不是不孝吗?如此不忠不孝。来日又何德何能得承大统?”

  “啪啪啪啪!”刘闳待上官桀一说完,立刻鼓掌,脸上亦满室激赏的色彩,说道。“叔秀果然好口才。”

  “桀不过实话实说罢了。”上官桀惬意笑道,他已经有十足的把握,说动眼前人出手了,他距离自己想拥有的那个人又近了一步。

  “可是。即使太子如此,他依旧是父皇所立之人。本王似乎还是没有任何理由出手?”

  “殿下,请恕在下直言。你可是觉得。太子倒了。最能得到好处的人是燕王一脉。与齐王无gān,所以觉得没有出手的必要吗?”

  刘闳看着上官桀但笑不语。

  “殿下错了。而且是大错。”上官桀说道,“此事上,燕王一脉自然会尽力而为。殿下与广陵王出手固然不一定能得到什么,但是如果不出手,那么将来必定什么也得不到。”

  刘闳眼中闪过一丝jīng光,却还是不说话。

  “皇帝陛下可是个明君。身为明君之子,你不可太昏庸,泯然众人,亦不可太能gān,木秀于林。殿下可明白?”上官桀看着刘闳一字一顿地说道,“当此大变之时,您若只求自保,那么将来又如何能希望陛下对您另眼相看?”

  直到此刻,刘闳才算是真正感到骇然了。他不是看不出眼前地局势,早在上官桀前来之前,就已有人透了风声过来,他只是在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出手。如果自己此时出手,纵使将来法不责众,那父皇到底会不会对自己产生不良印象。他没有可以为自己chuī枕边风的母亲,绝对不敢一步踏错,失去父亲那原本就极其微薄的宠爱。

  “如果殿下还有疑虑,那不妨再听在下一眼。御史大夫李希此人,殿下是知道的。他自入朝以来,便备受陛下宠爱。掌权十余年里,从无失手。这次他出手,桀以为失去了卫青与骠骑将军地卫家,怕不是他的对手。”

  刘闳点了点头,算是同意。毕竟,卫家原来最大的本钱就是卫氏外戚出身军旅这一点。可是卫家自卫青霍去病之后,还与军队沾边的怕只有公孙贺一人了。但是没有人会指望公孙贺能像前二者那样对军队拥有多么qiáng大地影响力。反观陈家,李希从一开始就是走文官一途,如今已入三公之,底下还有一个霍光为辅。而当年与纪稹jiāo好,明显以陈娘娘为马首是瞻的邢天,如今又已身居高位,控制着长安城内的治安。如此形势下,如果李希设计得够巧妙,太子必然死无葬身之地。

  “两家原本一直相安无事。那是因为陛下局中调控的关系。这次,霍光以故平阳侯之死为契机,将卫长公主下狱,分明是陈家动手地一个信号。但是奇怪的是,一直企图让朝廷平静的陛下,这一次竟然没有制止。这说明……”

  “要么是父皇已经决定除掉卫家,要么就是在故平阳侯之死地背后,还有更加骇人听闻地事,让他无法忍受,所以也便放任不管了。总之,这次即使众人对太子出手,父皇会产生地恼怒也有限。我们只要在父皇反应过来之前,将事qíng做绝,那自然也没有了后顾之忧。”

  “正是如此。所以殿下,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这消息虽然来得蹊跷,但是也看得出,御史大人和阳信主这两位,是定要您和广陵王殿下入局,才肯动手。错过此次时机,又不知又要等到何年何月了。燕王等得起,他年纪还小,远不到离京就藩的时候。可您和广陵王不同,谁知道陛下什么时候心血来cháo,将你们分封出去,到时候,远离长安,可就真地机会渺茫了。”

  这一句一句确是重重地落到了刘闳的心头。

  是的。他没有时间等。虽然他被封为齐王以来,从未被要求离京就藩。虽然那个父皇已打破了很多惯例,可对于皇子就藩却只字未言,不置可否,只称膝下子嗣稀少,而诸子年幼,不忍使其出京。可随着时间的流失,年幼会变成年长,谁知道哪一天,他会改变心意呢?

  “机不可失……可太子也不是蠢人啊。想bī反他,怕是太难太难。”刘终于正视眼前人。

  “殿下,太子并不是一个人。至少,在陛下和世人眼中,还有另外一批人与太子本人是密不可分的。”上官桀不紧不慢地说道,“而且重要的,不是太子肯不肯反,而是陛下是否相信太子反了。只要陛下信了,那太子做没做过……重要吗?”

  刘闳先是愕然,好一会儿才醒悟过来,击掌道:“你说的对,上官桀。重要的是父皇信不信。”

  “而且,在这长安城中,有了燕王一脉……”上官桀微微一顿,看了看在殿外不远处站得笔挺的杜延年,拱手说道,“与廷尉府的支持,殿下又何愁大事不成?”

  正文 第九十章 英雄血尽人间道(六)

  到外间传来纷杂的脚步声,刘芯知道,提审她的时间坐起来,背靠着墙壁,望着牢房门口。说起来,廷尉府给她的待遇应该已经照顾到她公主的身份了。远离普通牢房的单间,吃穿用也不与寻常犯人相同,可是刘芯却依然疲惫不堪。果然不一会儿,门就被推开了,差役身后跟着一个中年男子。

  “长公主殿下。”那男子对刘芯行了一礼,说道,“请随在下出来吧。”

  “杜周大人,今日想好怎么动刑了吗?”刘芯虽然疲惫不堪,嘴上却不肯认输,说道,“本宫可不想再在那个大堂上坐到晚上再被送回来。那实在太无聊了。”

  杜周听到她的讽刺也不生气,只浅浅一笑,说道:“长公主殿下多虑了。这次,是韩墨大人亲自主审,他自有他的办法。下官不过是旁听罢了。”

  刘芯听到这次由韩墨主审,脸色变了一变,嘴上却依然倔qiáng,说道:“是吗?我倒要看看他敢不敢对当朝长公主用刑呢。”

  杜周不与她多做口舌之争,只笑了笑,说道:“请。”

  刘芯去了大堂才发现,堂上不止有韩墨,还有将她弄到如今这般田地的霍光,甚至还有御史大夫李希。韩墨与李希二人的跟前甚至还摆着一盘棋,两人竟正在对弈,而一侧的霍光则在为二人奉茶。见此qíng形,刘芯不由得呆了。

  韩墨看到刘芯,说道:“犯妇到了。看来。我们可以开始了。”

  刘芯被人压着,在下边一处软榻上跪下。只听韩墨厉声喝道:“犯妇刘芯,你可知罪!”

  刘芯冷冷一哼,却不答话,只撇过头去。她算定这廷尉府中人不敢对自己轻易动刑,左右不过是虚声恐吓罢了。关于曹襄的死,她确信在人证物证皆无地qíng况下,只要她自己不松口,就没有人能将这罪名随意栽到她的头上。时间长了。太子和卫氏的人自然会想到方法救她出来。

  “元狩四年,故冠世侯与冠军侯兵出漠北,大败匈奴。然而,冠世侯却被匈奴自次王派人刺杀。因此亡故。”韩墨慢条斯理地说道,“可是,据我们调查,事实并非如此。”

  刘芯听到“元狩四年”神qíng立刻紧张起来。待李希说完,竟没能坚持住自己的不语政策,开口说道:“是吗?那事实又是什么?”

  “事实如何,你心中应该很清楚。”韩墨淡淡地说道。他如今一已获悉当年的所有一切。想到当年纪稹对着他时。一声声的韩先生,那个温文少年竟然是因为如此不堪的理由离去,实在令他心痛。因此。这一次对刘芯的审问。他其实是势在必得。

  “那种事。我一个人在深闺妇人,怎么会知道。”刘芯虽然勉力镇定。但是说话间却依然免不颤抖。

  “事实是,有人给那赵信通风报信,而且还在战场上做了手脚,才最终导致了这本宫个结果。现在我们不过是想从公主这儿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罢了。”霍光盯着刘芯,说道。

  刘芯身子一震,抿唇道:“霍光,你这是yù加之罪。”说罢,竟是再也不说话了。

  “公主,不要以为,我们廷尉府就奈何不得你。”韩墨淡淡一笑,说道,“廷尉府里,多得是让人看不出任何伤痕的刑罚,只是以前没人敢对你动手罢了。”

  刘芯紧张地看着韩墨,察觉出了他地话中之意。

  “不过,我们已经没时间等公主慢慢想清楚了。所以,今日你是招也得招,不招也得招了。”李希冷哼一声说道。

  “李希!你敢!”刘芯顿时脸色大变。

  边上的差役们立刻以实际行动来证明李希的话语。刘芯很快被按倒在地,一个差役五指指fèng间各夹着一根银针,出现在她跟前。

  “公主还是早些招了。不然,这用起刑来可不是说笑的。”韩墨端起放在案上地茶杯,说道,“这是从宫中传出来的,针刺之刑。公主养在深宫,想必也是知道宫女们受此刑时的苦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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