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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耐相公狂野_芝麻酥【完结】(10)

  容颜损伤,对于任何一名女子,无异于晴天霹雳。何况,思月尚待在闺中。想着,男人不禁重重一声叹,jiāo代了下人几句后,转身出了女儿的闺房。

  外面,chūn光灿烂,他的心qíng却是一片yīn霾。流凰令,黑衣杀手,司徒井然……越想越气不过!就算司徒井然掩饰的好,他还是查出了蛛丝马迹,那匹人明明就是他的手下!这老匹夫,在朝堂上竞他不过,竟然转而针对他的家人!呸,活得不耐烦了!

  祸不单行,方才宫里的人又来信,汪延年那老家伙居然背着他,擅自上书皇上要为九殿下纳妾,而且里面还有思月的名额。三方,司徒井然犯事露出马脚,郑太傅家的女儿天生貌丑,一个罪臣之女,一个无盐丑女,皇上岂会考虑?那妾室的名额岂不是会落在……哼,就算思月嫁不出去,他也不会把她嫁给自己的仇人!

  恨恨的想着,柳之效索xing坐到一旁的石凳上给自己宽心,不怕,要是皇上真有此意,就说思月脸上留疤,配不上高贵的九殿下!可话说回来,汪延年怎会突然倒戈九殿下一方?

  更甚者,今日早朝之时,一向惧他三分的三皇子似乎突然趾高气扬起来了。那神qíng,活脱脱就是得了志!莫不是,他有什么把柄被他抓到了?

  越想越觉得事态诡异,柳之效不由几个深呼吸,竟徒然生出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慌,有些窒息。那感觉,就好像被人用看不见的绳索套住了脖子,勒得他喘不过气来!

  这一系列的事qíng不对劲啊,有人想要除掉他,而且还有好几股势力掺和其中。

  谁?

  流凰公子?司徒井然?三殿下,还是九殿下?

  亦或者,那些刁民?一想起那市井传言,柳之效眼里尽是戾气,恨恨的握拳捶向一旁的栏杆,若是叫他知晓是谁在背后如此诋毁他,定要拨了那人的皮!简直就是狗屁连篇!

  “没听说吗?左相家的五公子,是小妾和一个下人生的!”

  “活该他戴绿帽子!谁叫他老惦念着咱们的钱,现在倒是讽刺,被别人惦念了老婆!”

  “可不是?自作孽不可活!他那种人注定绝后,怎能生下儿子?”

  “哈哈,有理有理!”

  ……

  街边的酒楼,觥筹jiāo错,伙计客人来往其间,着实热闹非凡。加之一批批蜂拥而至的江湖人士,各大酒楼客栈的生意好的不得了!

  一楼的大厅里,几名靠角而坐的客人团团围坐,正有滋有味的说着市井传言,时不时发出一阵笑声。

  “不过话说回来啊,还是流凰令来得厉害!”一边吃着花生米,一位客人双眼放光,忍不住身子前倾,冲着别的客人艳羡道:“要是老子能抢夺下流凰令,哼哼,那可就是江湖的皇帝咯!”

  “如此大言不惭的话,要是叫人听了去,可得砍你的头!”一旁,顾忌着大庭广众,一名客人小心的望了望四周,心有余悸。“再说,流凰公子还在,哪有你作威作福的资格?”

  不以为意,“怎的?流凰公子失踪一年了,我怎就不能代他老人家管理管理江湖了?”

  “啊呸,你当流凰令好抢?那可是块香饽饽啊,多少高手想要得手,哪能轮不到你小子啊!”边哂笑,那名客人猛灌几口酒,略有些微醉,不由眉飞色舞起来,“不过要是我能走狗屎运抢下流凰令,第一件事就是治治少林寺那帮秃驴,光头闪闪的,着实叫人讨厌!”

  “啊哟,那你怎么不讨厌尼姑?”

  挑眉,男人打了个酒嗝,笑道:“谁叫尼姑是娘们儿,大爷心疼还来不及!”

  话音刚落,立时激得在座之人一阵大笑,引得旁人侧目。

  “诶,说到女人,倒是叫我想起了一件事儿。”一直沉默着,一名客人忽的cha嘴,趣味盎然,“不知谁放出来的话,说天下第二的赫连雪是个娘们儿。”

  “噗嗤——”嘴里的酒全喷了出去,“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估计就你不知道了,全天下都传遍了,不信你看着啊。”说着,那名客人转身冲其它客人高喊了一声,透着内力的六个字,直直响彻四面八方——“赫连雪是女人!!!”

  被震得有些耳疼,在座的众人纷纷停了筷子,怒气冲冲的朝这边看来。

  “土豹子。”

  “喊什么喊,全天下都知道了!”

  “就你多嘴!”

  ……

  隔着道门,路过的行人亦听到了里面的喊声,刚想说几句的时候,却又被一辆马车吸引了眼球。

  那是一辆四匹马驾着的马车,更难得的是那四匹马竟生得几乎一摸一样,健硕有力。车厢通体乌木构造,柳木为轮,间以彩漆刷身,整体望去jīng致华贵。要知,一般人家有一匹马就是小康了,何况还是四匹一样的马,足见马车主人的富饶。

  辘轳声中,马车停在了酒楼门前,赶车的少年利落的下了马车,伸手指了指酒楼的大厅,“少主,方才的声音就是从里面发出来的。”

  “有趣。”隔着帘,好听的男声响起,带着几分讽笑。下一刻,在众人好奇的观望中,车帘被一只手挑开,一身玄衣的男子躬身出了车厢,利落的跳到了地上。还来不及看清那人的容貌,众人只觉风过,那名男子已经进了酒楼,一系列的动作快捷轻盈,好似回风流雪。

  楼里,见有客来,伙计慌忙上前迎客,“公子,您吃饭还是住……住……”开始结巴,伙计看着眼前的男子,眼睛再也移不开了。

  即使阅人无数,却也不曾见过这样漂亮的男人。

  眼前的人,风姿翩然,端的是人中翘楚。一身玄衣,不着绣饰。孔雀玉翎冠,白皙的皮肤阳光的照耀下,愈显瓷质。剑眉飞扬,一双清澈见底的眼,挺立的鼻梁下,朱唇皓齿,薄薄唇角,却有着与生俱来的恣肆不羁。

  力量和俊美,在男子身上极为和谐的融洽着。似笑非笑的神色,花了一票人的眼。

  同伙计一样,连带老板在内,店里好些人的眼光早已落到了他的身上,如此俊朗的少年郎,也不知是谁家的公子?

  “住店,天字一号房。”自顾自说着,男子扫视了一圈店里的人,而后冲伙计一笑,径直向楼内走去。

  仍呆站在原地,伙计手里的抹布倏地掉地,人却是一动也不动。即便同为男人,却还是被那人的笑晃了心神,好似千万朵桃花绽于眼前,美得叫人心下骚动。啊呀,那人要是个女人,那该多好啊?

  “咚。”一锭银子从男子手里飞出,直直落在了柜台上发出一声脆响,惊得老板回神,但见男子已经顺着楼梯上楼而去,慌得开口,“公子,敢问姓名,我好给您登记啊!”

  闻声,男子脚步停滞,于转弯处回首,笑得漂亮,

  “在下,赫连雪。”

  ——赫连雪。——

  一字一顿,宛若三道惊天响雷,在场的所有人瞪大眼睛望着赫连雪,刷白了一张脸。角落里,方才喊话的男人更是一阵红一阵白,慌得低头不敢再看。

  见众人的反应,赫连雪的笑意更深,转身上楼而去。

  呆愣的看着那抹消失不见的身影,众人艰涩的咽着口水,半响才回过神来。

  赫连雪!

  那个传言中是女人,现实中yīn险至极,武功仅在流凰公子之后的天下第二!

  “他不是一直在北齐么?跑乾阳做什么来了?”

  “指不定,也是为了流凰令!”

  “我的娘,天下第二都来了,乾阳要热闹了!”

  014 yīn险

  “少主?”

  将马车安顿好,小童一路奔向赫连雪的房外,扣了半响的门,也没有回音,终是不耐烦的推门而进。

  “少主?”

  “嗯。”幽幽的声音从chuáng那边传来。转头,但见赫连雪四仰八叉的躺在chuáng上,甚至没有脱靴子,懒洋洋的模样着实与方才的飘逸相去甚远。

  见怪不怪,小童屁颠屁颠的跑到chuáng前。娃娃脸,一双大眼闪啊闪,“少主,方才诋毁您的那人?……”

  “那人啊……”回想那叫声,赫连雪以手支头,“叫的和只扒了皮的jī似的。”

  “可不是?简直混账至极,还叫得那么大声!”愤愤不平,小童撅着嘴看着赫连雪,也不知他是喜是怒,反正脸上一直有古怪的笑。“少主,您一定是怒极而笑吧?这么伤人的谣言,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账东西传出来的!要是叫咱知晓了,定要他在江湖上混不下去!”

  眼睑低垂,赫连雪随手扯过一缕发,缠在手指上漫不经心把玩,是啊,这谣言是谁传出来的?恍惚记得有人曾告诉过他,要想掩藏一滴污点,就把周围都抹黑。现在可好,为了那滴污点,抹黑他的xing别。

  意味深长的呼了一口气,赫连雪睫毛微眨,“还能有谁?”以他和那人六岁一起踢过三次毽子,八岁偷逛过两次jì院的jiāoqíng,想也不用想,“肯定是凤起那小子。”

  “起公子?”闻言,小童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一度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起公子也来乾阳了,可……可他为何要这样做?”

  “魔障了!”嘟嘴鼓足气息,赫连雪扑哧chuī着额前的刘海,略有些生气,“混蛋男人,亏本少主对他一番qíng深,他居然如此狠心待我,这叫纯洁的我qíng何以堪?!”真想一巴掌把凤起拍成画片!“小童,你说这世上,怎会有如此yīn险恶毒的男人?”

  yīn险吗?冷汗渗出,小童不着痕迹的擦去,无言以对他家少主。若说yīn险,他家少主若是天下第二,那无人敢认第一!正所谓: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他家少主的脾xing,出了名的——yīn险!此刻,还是转移话题为妙。“少主,我一直没问你,咱们来乾阳到底gān什么啊?待在北齐多好,小菠姐姐和小菜姐姐可还等着您回去相亲呢!”

  啊呸,转移话题!赏了小童一个白眼,赫连雪翻身从chuáng上坐了起来,随手从怀里掏出一块银质的令牌。

  眯眼看清,小童咋舌,“流……流……流凰令!这东西不该躺在那些死人堆里么?怎跑到您手里了?”

  笑得如沐chūn风,臭屁万千,“天下的东西要拿都拿的到,只要你够yīn险。”

  果然是他家少主一贯的风格,“那流凰令在吏部的消息是谁放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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