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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耐相公狂野_芝麻酥【完结】(20)

  翻身一躲,江震慌得挥剑抵挡,却不想云七夜竟是虚晃一招,他的胸口完全bào露。下一瞬,云七夜猛的飞身而出,一脚踹裂了他胸前的数根肋骨,血雾四起!

  “沧……沧澜!”

  冷眼看着男人断气,女子脸上的淡然再也维持不住,险些瘫坐在地。一阵阵剧痛袭来,她额上溢满了汗水,直呼凉气。过度的动作牵扯下,止不住的鲜血从袖口流下,滴滴落在地毯上。她忍着剧痛,伸手摸了摸左臂的肘骨,隔着一层衣料,伤口迸裂,血ròu外翻——她的左下臂又断了!

  028 很久

  伤筋动骨一百天,前后不过三个月,她的左臂连断两次。

  呵,是要彻底的废了么?

  从小到大,她不是没受过伤,但这次她有点惊讶,惊讶自己居然能忍到此等地步,连一滴眼泪也没有,甚至还能gān笑出声。

  诚然,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将自己的痛挂在脸上。但是,即便没有显在脸上。那痛,却也一分的不少。

  如同,她和宁止。

  ——“沧澜!!”

  虽说相隔好几个院子,也隐约听见了那几声凄厉的喊叫,好似被人活活拆解了般,不由使人心下生出一股悚然!

  为首,秦宜加快了脚下的速度,一阵风似的向宁止的房而去,一群侍卫婢女紧随其后。立时,迂回的廊道里,脚步声声,越接近男子的房舍,血腥的味道越发浓烈。房外的台阶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名侍卫,血流满地,已经死去多时。

  调虎离山!

  心头一震,秦宜慌得飞身进屋。方踏入内室,但见宁止正被云七夜吃力的扶上chuáng去,地上有寒气,他再躺下去指不定又要咳血。左下臂再次折断,云七夜忍着剧痛用右臂搀他上了chuáng榻。躺在榻上,男子眉头紧锁,偶尔发出一声低低的痛吟,却是一脸无害,好似一个剔透的少年。难怪他生病时,总要以屏风遮挡外人。想来,定是怕自己如此的模样难以树立威信。

  一身的汗水和疲倦,云七夜看着chuáng上的男子,不由喘了几口气。平复了半响后,她转身望着瞬间挤了满室的众人,面色无恙。与此同时,掩在袖子里的手慢慢褪去了银色,恢复成了原来的柔软。

  “死人!有死人啊!”

  “娘啊,血!!”

  ……

  一片嘈杂,众人瞪眼看着地上的血流,以及一具黑衣尸体。尖利的叫声响起,好几名婢女直直晕了过去。

  一身红衣如炬,云七夜看着杂乱的众人,面色愈发苍白,左手臂时不时痉挛抽搐。然,没有一个注意到她的异样。

  他们关注的,另有其人。

  “皇子妃,殿下……可好?”碍于礼法,不敢越距。站的远,秦宜看不清男子的状况,不免焦急万千。

  眼里看的,耳边听到的,皆是杂乱,脑子里嗡的一声,云七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都慌什么?!”

  立时,带着内力的声音迅速穿透了每个人的耳膜,至此一声,盖过室内的所有声响!谁也不想一向软弱好欺的云七夜竟有如此的爆发力,不由一滞,众人纷纷看着一身火红的女子,久久不语。那红衣似火,烈的惊人,却好似又透出一股燃烧过后,灰烬般的寥落凄艳。

  万籁俱寂……

  眼尾扫过众人,云七夜声音淡淡,却带着不容的抗拒,“每个人都给我个就其位,天塌了还有高个子顶着!再有乱跑胡叫者,杖责三十!”

  恩威并施,那股不输于男子的霸,不落于女子的厉,却叫惊惶的众人安静了下来,未敢有异议。

  “陈管家,你去召太医。其余的女婢,听候管家和太医的差遣。”

  “秦护卫,你带几名好手守护四周,不得擅自退离!”

  “诶!老奴知晓!”

  “卑职遵命。”

  ……

  将一切安排好后,几近子时,夜色如墨汁般浓黑。廊道里,喜灯被晚风chuī得摇晃,照得一人,形单影只。夜风chuī来,衣袂展扬,艳红的衣色几乎被黑暗吞噬。

  血痂早已凝固的左臂颓然的垂落身侧,云七夜走在廊下,脸上有掩不住的痛和倦。低头,她看了看左臂上的衣料,于别处的大红不一样,但不仔细看完全看不出什么。那里的颜色更为暗沉,好大一处的斑斑驳驳——那是她的血,黏黏稠稠的,几乎要和衣衫粘在一起。每走一步,晃动的左臂仿佛连着心头,无比的痛。不远不近的西房,她走了好久,久到她觉得自己好像要撑不下去了。

  师傅,为何喜欢穿红衣?

  因为血染上去,旁人看不出来。

  可是自己的血呢?就算看不见,也会很疼。

  蓦地想起很多年前,凤起问她的话,她今天突然知晓该怎样回答他了——会疼,可疼到了极点,又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了。

  好不容易回到西房,正厅里,桂圆躺在偏角的chuáng上,早已沉睡多时,西房的偏僻冷清,叫她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一脸的稚气,她全然沉浸在香甜的梦中。

  不曾惊醒熟睡的她,云七夜缓步进了内室。黑漆漆的,她咬牙摸了许久才摸到一只火折子,点燃了几只蜡烛。苍白的脸呈现在突来的光明中,她忍痛缓缓走到chuáng前,蹲身从chuáng下摸出一只药箱。

  坐在桌前,她从药箱里找出一枚匕首,而后将连在血ròu上的衣衫割开,动作已经轻之又轻,却还是痛得她险些昏死过去。额上立时滴滴汗水,她深深的呼了几口气,面色一狠,朝嘴里塞了一只手帕,继续动手……

  待处理了个七七八八的时候,她手上的动作蓦地一滞。转头,她望着如风般出现的男子,费力挤出了一丝无谓的笑。

  “我不疼。”

  对面,男子面具下的容颜隐在黑暗中,看不出面上的表qíng。“我没有问你疼不疼。”沉声说着,凤起缓步走到了女子跟前,坐在了咫尺。冷然的看着她血ròu模糊的左臂,隐约还能看出那根断骨……静默了半响,他兀自拿过云七夜手里的两只夹板,低头利落地为她夹制断臂,力道之大——

  “嗯!!”咬着那团手帕,云七夜额上的汗水顺着滑落,痛的她闭上了眼。

  “忍着点,要是固不紧,这条胳膊可就真废了。”

  “嗯!!!”

  低头,凤起快速的将圆弧状的夹板夹制,而后缠上了数条绷带。“江震那两人的尸体我已经处理好了。你的左手……不该动手的。”

  吐出嘴里的帕子,云七夜gān涩的唇上苍白的毫无血色,痛得有些不成声,“我……我一时没……忍住,要不是他们……要杀宁止。”而她,不想欠人qíng。

  ——云七夜,不要……乱跑,会挡住……我的视线。

  那男人,她明明站在他的身后,谈何挡住他的视线?那一刻,那样的动作,他分明是想保护她。

  她是为了宁止出手?低头缠绕着绷带,凤起一瞬的停滞,眸光渐渐转为冷鸷,隐隐带着股yīn郁。“师父会不会怪我?”

  “怪你什么?”

  抬眼,凤起望着她,“每次,我都来迟。”

  ——每次。

  “不会。”摇头说着,云七夜顿觉一阵渴意,颤抖着拿起茶杯,忙不迭喝了好几口,“这次……还……还比较准时,最起码……帮我处理了……江震。”

  他不是说这个……眸光一暗,遽沉下来,看着云七夜,男子yù言又止,最后却又低头处理起了伤口,再也不言语。

  漫长的静默,两人任由时光飞逝,蜡烛渐渐短小。

  许久后,看着包扎完毕的左臂,云七夜的神色稍微缓了些,凤起为她上了些麻药,不似方才那么痛了。从小到大,都是他帮她处理伤口,想着,她抬头看了看男子,不禁问道:“小凤儿,你会陪我多久?”

  回视女子,凤起静默了半响,看着云七夜一字一顿道:“我会陪师父你很久。”

  “有多久?是不是娶了娘子就离开我?”

  一怔,男子墨色的眸炯炯地盯着眼前的女子,低沉的嗓音吐出一生的誓言。“会很久,和我的生命,一样久。“

  和他的生命,一样的久。一字不落的听着,云七夜看着凤起,蓦地笑出了弧度,久久不语。

  ……

  029 女人

  “轻点……”

  “别动那里……”

  “诶,你的技术越来越好了!啊!疼!”

  ……

  屋里,那时不时溢出的难耐低吟,不由使人全身苏麻,燥热不堪。

  烛光摇曳中,但见chuáng上的男子闭眼趴在chuáng榻上,衣衫半解,微露香肩,白皙的脸上微微泛着一抹酡红,任由骑在他腰上的少年折腾……

  闭眼咬着枕巾,男子额上渗出滴滴汗水,顺着脸颊的弧线慢慢滑落,隐没在健壮的胸肌下,古铜色的肌肤此刻有着一层诱人的酡红,身子随着少年的动作时不时抽搐几下。

  “少主……你的ròu又白嫩了不少。”

  “废话少说,嗯!赶紧办事!”

  “诶……”

  骑在男子腰上,小童熟练地为赫连雪处理伤口,半响后,撅嘴埋怨道:“少主,你又晃点我,这次又没叫我一起进去。”

  翻了个白眼,赫连雪没有回答,不晃点他,难不成一起去喂暗器?这倒霉孩子!明知道他天生yīn险,说谎生xing,偏偏向来又对他的话深信不疑,不晃他晃谁!

  “少主,幸亏这毒不厉害,你说你这老胳膊老腿的,咋那么不小心呢?”

  扭头,赫连雪gān脆把头埋进枕头里装死。

  见状,小童无奈的耸肩,拧开一旁的药盒,小心翼翼的涂抹到了赫连雪的伤口上,那枚害他家少主yīn沟翻船的小铁锥已除,就剩下止血除毒了。“少主,你是遭报应了不成?平常,你拉屎撒尿的时候都不忘暗算人,这次怎么被人暗算了?”

  “……”

  “少主,哪个王八蛋暗算的你啊?你告诉我……我会记下的,等十年后,我长大些,给你报仇雪恨!”

  “……”

  少年自顾自说了许久,赫连雪一言不发,兀自闷在枕头里。心疼的看着死样活气的男子,小童不禁出口,“少主,你是不是被打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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