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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耐相公狂野_芝麻酥【完结】(4)

  重点是,头上的那根……jī爪子,在月色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愧疚的看着那人的“发簪”,心下已经知晓了他的怒。云七夜不好意思的漫步上前,仰首揣摩男子的心思——凤起——江湖高手排行榜第四。

  “嘿嘿,小凤儿。”这根油腻腻的凤爪,还真是会找凤凰“头”子。

  屋顶上,凤起的唇角微微抽搐,握剑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沉默了半响后,冷声道:

  “师父。”

  “诶。”心虚的点头应了一声,云七夜转身将靠在一旁墙上的梯子费力的搬了过来,顺着梯子爬到了凤起所在的屋顶。一系列的动作,看得凤起闭眼不忍卒睹。

  好不容易爬上了高高的屋顶,云七夜颤抖着两条腿慢慢向凤起移了过去。偶有大风一chuī,惊得她慌忙蹲坐在屋顶,平息半响后又开始移动。

  待到她靠近,凤起睁眼,倏地从腰间抽出一条银鞭,恭敬的跪在云七夜面前,“徒儿来迟,还望师父责罚。”

  近在咫尺,云七夜不明,“责罚?”

  “听闻师父将要和九殿下完婚,徒儿特地从北齐赶回,带师父走。”

  闻言,云七夜望着他手里的银鞭,慢慢垂下眼。夜风chuī来,她火红的衣色几乎被夜色淹没。“原来,这事都传到北齐去了?那他们……岂不是都知道了?”

  “是。”

  “哦。”意味深长的点头,云七夜伸手将男子头上的那只jī爪摘下,而后蹲身与之平视:“那是不是意味着我又能多收一份礼钱?”

  拿着鞭子的手一震,凤起沉默了半响道:“师父,你老毛病又犯了吧?”如果说贪生怕死,爱财如命算是毛病的话。

  “诶嘿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云七夜道:“我生xing胆怯,承不住这世俗的险恶。没想到嫁个人还这么有难度,到时候的日子定是不好过。”说着,一声叹息溢出口,她随手拿过凤起的鞭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摇晃着,“逃婚万万使不得,要是被抓回来,那我可就没命了。所以,只有嫁了。待为师嫁人后,你一定要暗中保住我的命,务必身先士卒,有刀砍来,你挡在我面前便是。有人暗算,你就替我挡了。”越说越沉重,云七夜不住叹息,顿觉自己身世凄苦。毕竟吧,她不是九命怪猫,得小心保住她的命才行。

  闻言,凤起恭谨道,“师父放心,凤起对师父的忠贞之心日月可鉴!定当是万死不辞!”

  “嗯。”点头,云七夜重重吸了一口chūn夜的凉气,颇为欣慰的看了一眼凤起,果然是为师最得意的弟子啊。“今日为师对你所说的话,回去记得默念几遍,牢记于心。”

  “谨遵师父教诲。”面具下,墨色的瞳微漾,顿了顿,道:“师父,光明堂的事qíng要如何处理?”

  “灭了便是。”说得轻松,云七夜眼珠一转,“借口嘛,就说他们教主调戏流凰公子之妹。”

  一愣,凤起道:“光明堂堂主今年八十七岁。”

  “哼。”鄙夷的冷嗤一声,云七夜说的有理,“都八十七岁了还调戏姑娘!此等败类,怎能留他?”若是不灭,还不知光明堂要打着行善的旗号,偷拐多少妇人少女!

  “是。”点头,“那左护法一事?”

  “废了他的武功,jiāo给右护法,他自会出手清理门户。”

  借刀杀人,凤起挑眉,却不想竟是要借右护法之手。心下,不由对云七夜的手段感慨良久。

  侧耳听到一阵细微的响动,云七夜微微一笑,转头将银鞭扔还给凤起,而后又颤抖着两条腿向梯子那边移去。“时候不早,你回去吧,记得睡前也默念几遍为师的教诲。”

  “恭送师父。”亦是听到那响动,凤起立身一拜,几个连身翻跃,宛若展翅之凤般,瞬间消失在了浓浓的夜色中。

  梯子上,云七夜小心的移着,不忘看看偌大的月亮嘶喊,宁止,宁止,害我不浅啊!

  着地后,她理了理仪容,不刻便听见了一阵哭天喊地——但见她爹焦急的奔进了院子,望着她凄厉的吼:“七夜!嫁人!!!”

  004 出嫁

  微怔,云七夜立时呆站在yīn影处,半响没有说话。

  嫁……

  人……

  两个字,分开来她都听得懂,只不过合起来很晦涩。她何尝不知,有些事,永远都只有一个答案。何谓天子?一根汗毛都比她十个云七夜金贵。

  所以天子下旨,不得不嫁。

  只是那个病秧子,宁止啊!

  半响,云七夜重重的吐了一口气,扬起四十五度的脸,哀道:“上飨!吾命休矣!”休在下月十三。

  那一晚,她躺在chuáng上,从辗转,到反侧,最后到平静。

  第二日,她和宁止的婚期,风一样的传遍了整个沧流。一个是圣上最宠爱的皇子,一个是首富的幺女,两人的结合很快成了沧流各阶层茶余饭后的话料。

  一大早,给云七夜梳着头,桂圆犹豫了半响,嗫嚅道:“七少,地下钱庄偷偷开了个赌局。”

  即为地下,又是偷偷,自然不会赌什么正经的东西。嗤笑一声,云七夜漫不经心问了一声:“赌什么?”

  “赌……赌你何时做寡妇。”

  “呵。”那就是赌宁止何时死咯,一笑,云七夜没了梳头的心思,转而斜靠到梳妆台上,眯眼问:“赔率如何?”

  “一赔九。而且下线来报,说几位小姐和姑爷,也……也买了。”

  “哦?你说我用不用也买一份?”自嘲万千,云七夜连猜都不用猜,几个姐姐和姐夫各个都有着生意人的jīng明,此等稳赚的好事怎能少了他们的身影?想着,却不由苦笑一声,总之是无人看好她和宁止的结合。甚至,连她自己也不看好。

  对面,看着她微皱起的眉头,桂圆一时心里不是滋味,也不知是该同qíng她还是该安慰她。只是一想到她要嫁给一个将死之人,就忍不住红了眼眶,却又怕惹了云七夜的伤心,唯有安慰道:“不过我常听人家说,九殿下生的极美,文韬武略更是样样jīng通。虽说患病,但是说不定哪一日,被治好了也说不定呢!”

  闻言,云七夜点头附和,“是啊,此等绝色,人间难得一见啊。”所以,治了十几年的病也没治好。这种绝色,人间留不住,会很快奔向西方极乐世界。

  “人不是常说船到桥头自然直么?既然七少也觉得九殿下是绝色,那就开心点吧!”说着,桂圆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稚嫩的脸上有着认真和庄严:“今儿,我马桂圆在此立誓,无论将来如何,我誓死也会跟在七少身边!”

  叹桂圆的天真烂漫,云七夜没有回话。天真如桂圆,哪里知她愁得是宁止的人,而非他的身。

  她一直以为,好看的东西总是弱不禁风的,比如娇艳的花儿,经不起风chuī日晒。比如jīng美的陶瓷,经不起摔打跌撞。但是好看的宁止,可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思及此,眼眸微转,云七夜将视线移至花厅的门口。不出片刻,但见那门猛的被撞开,十几名下人鱼贯而入,不待桂圆反映之时,已经齐齐站在两人面前,争先恐后冲云七夜道:“七少,你要是嫁给九殿下,我们也跟着你去!”

  人群最后方,怕云七夜看不见自己,扫地的阿智焦急的跳起大喊,“七少,嫁人的时候带上我!斗智斗勇,老子当仁不让!”

  为首,剪花的忠叔忙不迭跟了一声,“对对对,七少,老奴也愿意跟着您走!要是谁敢欺负您,我一剪子剪了他!”

  生怕落后,剩下的一gān婢女将几名男丁推到一旁,焦急的挥着手里的绣帕,引得云七夜的视线,“七少,我们姐妹也是,您去哪,我们也去哪!我们姐妹可不像老爷,眼睁睁的看你一个人羊入虎口!”

  “啊对!我们有义气!”

  对面,看着眼前亢奋的众人,云七夜只是伸手抓了一把瓜子,慢慢磕了起来。羊入虎口,谁是羊,谁是虎,还很难说。

  半月后,云七夜大婚。

  十里的红妆,险些将厢房的院子沾满,其间人来人往,好不热闹。闺房里,婢女们来来去去的忙碌着,直到将云七夜妆扮完毕。内室,一身凤冠霞帔,女子火红的嫁衣迤俪托地,脖领处配有十串极品黑珍珠。绣着金丝边的石榴裙摆下,微露出jīng致的珠玉绣鞋。镶着宝石珍珠的凤冠将一头乌发收拢,一旁缀以珠钗璎珞,芙蓉面,桃花眼,微微抬首,难掩的bī人惊艳。她也许不知道,自己有多适合红色。

  人来人往的门口,顾不得礼数不礼数,也顾不得他人的眼光,一身华服的男人望着凤冠霞帔的女儿,眼眶逐渐胀红,眼底也有些热。半响后,终是别过脸去,肩膀抖得厉害。花厅里,通过镜子的反she,云七夜看得仔细,她爹是哭了。

  身子一僵,她低头看了看嫁衣是不是太长了,她不回头,也不眨一下眼。

  看着如此的父女二人,一屋子的人顿时噤了口,七少要嫁人了,明明是闲时磕牙的好题材,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变得酸酸的,一时都没了说话的心思。直到几声娇叱声传来,惊得众人齐齐向院子里望去。

  “爹,你偏心!”为首,云五星恨恨的看着足足占了一院子的嫁妆,“七夜的嫁妆比我当年的多!”

  “对,爹偏心死了!”跟着叫嚷,云双天不满的掀开一只檀木箱子,随手一件便是价值连城,“哼,不但多,而且值钱!”

  “爹,我们姐妹几个当初的嫁妆,可还不及七妹的一半呢。”斜眼看着,云四日的唇撅了老高,语气越发酸味,“真是,哎!……”

  “啊呀呀,青天白日里见鬼了不成?!”猛的一声大喊,云五星一把推开前方的云一辰,大步冲到那口被打开的箱子前,伸手将一只镶满南海珍珠的玉如意拿了出来,待瞧仔细后,脸色立时yīn沉如鬼。“啧啧,爹,您可真是舍得老本,家传的玉如意都给老七当嫁妆了!诶哟喂,云家最没出息的云七夜,啊哈?!爹,你凭什么把玉如意给七夜?就因为她嫁个半死人,你就偏心了不成!”

  听着几个女儿的叫嚷,云德庸的手慢慢握成了拳状,可是又松了开来。半响后,他微微张开有些颤抖的嘴,背对着几个女儿,只是两个字,“全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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