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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抄_殿前欢【完结】(10)

  只这一句,他的节cao和尊严瞬时瓦解,扑啦啦碎成了一地渣。

  如果自己不去,这位变态非常非常变态的莫公子肯定会折腾掉自己不止一根毫毛。

  “歹命啊……”

  踏风而起那刻高大人长吟,迎着月亮,流下了他成年之后第一行清泪。

  “虎妞她娘做花生糖需要时间,所以你先睡,明天肯定会有糖吃。”

  高大人泪奔之后莫涯说话,顺手捏了捏那嗔的肥腮。

  “嗯!”那嗔答道,眼睛贼亮贼亮地跑去睡了。

  夜色这时渐深,寺内古树轻摇,开始弥漫起一阵绝不寻常的秋雾。

  莫涯昂首,随风轻嗅,果然闻到了一股咸腥而危险的气息。

  “白天来的便是你么?”这位变态微微张开了双臂,居然一笑:“很好,那你看,我这双招子如何?”

  第8章

  不知过了多久,桦树丛那边飒飒起风,秋雾开始转浓,浓到诡异,似乎一条白练盘踞。

  莫涯明明睁大了眼,可在这雾中竟然全盲,连一星一点也瞧不见。

  有细碎的脚步靠近,踏着落叶,窸窣作声。

  莫涯慢笑,一步也不后退,感觉到那人渐渐靠近,将一只手举了上来。

  很明显这并不是一只正常人类的手,指尖硬而冰冷,在莫涯脸颊轻轻一划,就划开了一条长长血痕。

  “我血的滋味非常甜美。”莫涯轻声,轻佻而邪恶。

  那人依旧沉默,手指婆娑他伤口的鲜血,慢慢抚摸他脸颊,动作竟是颇有几分爱怜。

  白雾这时开始转淡,莫涯凝神,才刚看见两道琥珀色的微光,那人的手便已经遮上了他眼。

  尖而冷的指尖爬上了他眼睫,如无意外,下一刻就会将那里变成两窝血dòng。

  “只可惜我并不想将这双招子给你。”在最后的关头莫涯突然说话,右手回收,手肘去势如电,直取那人胸膛。

  最简洁有力的攻击,无有一点花式,但速度和力量结合,却绝对能够轻易敲断一个人的胸骨。

  莫涯对此从来自信。

  白雾这时愈加浓烈,雾里那人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笑,似乎早就知道他会出这招,人急速后退,很快就退出了他的攻击范围。

  似乎并没有意思和他纠缠,那人没有回击,只是飞速离去。

  满林的浓雾旋即消散,白练似的迤逦而去,最后居然还扫上莫涯脸颊,异常挑逗的做了一个告别。

  那绪赶来的时候一切已经结束,莫涯脸上挂着血,正垂手蹲在墙边,看样子是在等他。

  “他来过,然后又走了。”

  八个字jiāo代过程。

  “他是谁?”

  “我没看清,但可以确定,肯定就是挖走你病人眼睛的那个人。”

  “那你……”

  “我没事,看来他其实并不想要我的眼睛。”莫涯叹了口气,旋即又恬不知耻将脸凑了上去:“但是我脸又受了重伤,需要留在寺里休养!”

  药材都在大殿,莫涯于是跟着那绪,到大殿处理伤口。

  看着并不严重的伤口,血却是流了许多,滴滴挂挂一直流到前颈。

  那绪抬头,习惯xing叹气,帕子沾水替他清理。

  “我喜欢听你叹气。”莫涯凑近,冲他幽幽吐息:“你这叹气,其实是种纵容。”

  那绪无话,并不理他,可不怎的,心却突然激越跳了一下。

  “瞧你这血流的……”莫名又莫名的,他又说了一句平时决计不会出口的话。

  莫涯愣住,显然也察觉到了这里面的不寻常,于是将脸凑得更近。

  那绪仍在替他清理伤口,动作轻柔,不自觉便将他脸上血迹擦成了一个圈。

  一个圈,记忆中好像也有这样的一个圈,闪着凌厉光芒,小小的,横穿在莫涯伤痕累累的右胸。

  那绪略顿,心跳又开始激烈,咚咚咚的,最后居然催促他伸舌,去到莫涯颊边,一个翻卷就把那血圈舔了。

  同一时候,几乎是不受控制的,他那滚烫的手已经探进莫涯衣衫,在他锁骨边笨拙地流连。

  莫涯笑,凑到他耳边,很轻很轻地咬了下他耳垂。

  很是细微的一个挑逗,那绪却如被雷噬,通身一个颤抖,发力一把便扯开了莫涯衣衫。

  那个银色闪着凛光的细圈,在诱惑的位置做着诱惑的邀约。

  那绪俯首,就如同刚才舔gān血迹,在那细圈上轻轻一舔。

  莫涯的笑意更大了,轻轻“嗯”了一声,尾音旖旎到做作。

  “拉它……,谁说你不可以。”他将舌尖卷着那绪耳垂。

  那绪有些迟疑,只将一根尾指轻轻搁在了圈内。

  “拉它……,我知道你想。”莫涯在喃喃,双腿非常自然地环上他,坐在了他膝上。

  狂乱而不可遏止的yù望在升腾,那绪粗重呼吸,另只手搭上他背,指甲滑过那些伤痕,就如同指过琴弦,调拨着一首yín靡的欢曲。

  拉它……

  这声音犹如魔咒,在他三魂六魄回dàng。

  尾指开始起势,缓缓拉动。

  而另只手,也开始滑落腰际,摸到了那个奇异咒语的起端。

  莫涯在他腿上,身体微微起伏,并不着急,只拿臀部时急时缓挑逗他早已雄起的身下。

  俾剌芜得……

  那绪想起了这奇异微妙的咒语,顺着笔画,手指来到了尾骨尽处。

  还有一丝丝的迟疑,所以他掌心冒着汗,最终停了下来。

  那端莫涯在动作,在牵着他手,做一个下坠的血腥的撕扯。

  银环撕脱,从rǔ尖生生撕脱,微末的一丛血雾喷涌,“啪”地一声溅上了那绪胸膛。

  莫涯的痛觉看来仍然健在,这时候果然身体微弓,发出了一声极低的呻吟。

  只这一声,那绪的克制便顷刻瓦解,人前扑,一把便将莫涯压在了身下。

  舌尖裹着鲜血,他在莫涯rǔ尖新伤处流连,看着他因痛苦而毛孔微张,通身出了一层薄雾似的汗。

  手指也在前行,这一次不再迟疑,直接探了进去。

  异常奇妙的感觉,进去的时候非常艰涩,但却滚热,好像有双炽热的唇在不停吸吮。

  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已经几乎全luǒ,在大殿湿冷的地面翻滚,呼吸声彼此应和,狂乱而yín靡。

  那绪的胸口绯红,心跳如擂,双手搭住莫涯双臀,向外死死掰开。

  那里,只要进入那里……,那么一切煎熬痛苦都会释放。

  这个声音在心底dàng漾。

  他靠了过去,有些笨拙,两人gān柴烈火,不自觉就扫翻了观音供案前的所有东西。

  殿上已经略微破败的观音大士垂目,但清明不减,手里净水瓶这时微微摇晃,杨柳枝微颤,很快就带瓶一起坠了下来。

  一泼冷水从天而至,兜头便浇了那绪一身。

  随后就是净水瓶落地,“啪”的一声脆响。

  那绪一愣,刹那间回神,眼底里红光略减,终于停止了动作。

  “我在做什么?”他低头,看见自己赤身luǒ体,几乎已经切进莫涯,顿时大骇。

  莫涯笑,将手后撑靠住地面,闲闲一笑:“没什么,你我正在殿前欢。”

  “不可能!”那绪后退,心跳益发激烈,明知是罪,可双眼似乎长了钩子,一刻也不能离开莫涯身体。

  伤痕累累然而无比紧实的身体,每一处疤点,都是一处罪恶的诱惑。

  莫涯的笑就更大了,姿势越发放làng:“本来的确是不可能,但是你被人下了药,极其厉害的催qíng药,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

  “听从你的本心。”过片刻他又欺近那绪:“yù是欢而并非是罪。”

  那绪垂目,过去拿了一片破瓷握在手心,借疼痛才能叫心绪稍平,能够表达怒意:“施主这样做,难道就不怕头顶神明么!”

  “药并不是我下的。”莫涯摊手:“个人对chūn药有恨无爱,绝对不会玩这一招。”

  “敝寺破陋,并不适合施主久留,施主还是请回吧。”

  “我说过了药并不是我下的,我这人虽贱,但做过的事qíng从来不怕担当。”

  “施主请体谅我和那嗔,要寻个落脚之所并非易事。”这一句已是决裂,你不走我走誓不共存的意思。

  莫涯爬起身,侧头,学他叹气又叹气,替他将掌心剥开,挑出那片碎瓷:“大师不必这样,所谓chūn药都是大同小异,大师医术这么高明,必定能够得解。”

  那绪低头,满掌是血,神态依旧是难得的肃穆:“夜黑,施主去时记得带盏灯笼。”

  绝对的无可转圜。

  莫涯耸耸肩,将衣衫半系,也不再争辩,慢步走出了大殿。

  药力这时尚在,那绪心神摇晃,到最终却是仍然耐不住煎熬,抬头去看了眼他的背影。

  后背微弯的弧线,薄汗,荆刺型的伤痕,蛇般缠绕的咒符,最后指向yù望的所在……这一切又开始层叠,如藤蔓生根,缠上了那绪心房。

  心开始激烈跳动,激烈到疼痛,似乎抽gān了身周所有血液,悉数涌到yù望的深处。

  那绪不能呼吸,胸间万般心绪错杂,慢慢地栽倒,这一次是半分也不平静地晕了过去。

  she阳山十七里外祭台,长明灯在风中摇曳。

  香炉内香烟袅袅,扶摇直上。

  身穿玄袍的祭师盘坐在一侧,闭眸静神。

  祭坛周侧放置着几个金色笼子,做工jīng致,只只笼子里关着一只天下奇禽珍shòu。

  风舞云起,乌云滚滚压下。

  祭师褪下束发的带子,发带飘掉在地,黑发跟着落了一身。祭坛下,围立着数名护卫,个个手中执戟刚毅而立,威严肃穆。

  天缓缓变黑,祭坛开始击鼓,鼓声极其缓慢,“咚~咚~咚~”,笼子里shòu禽随之开始骚动难安。

  天上,太阳有了个黑色的圆缺,天狗开始贪食太阳。

  此时,祭坛徒然起了一阵粗bào的狂风,风卷腾出了浓雾,银色发带很快飞逝在雾中。

  祭师感觉一股不寻常的煞气掠过脸颊,双目缓缓睁开。

  眼前白茫茫的,天仍然悠哉地步暗,可以说已是伸手不见五指。在这片yīn暗里,祭师好似瞧见了人形的轮廓,不徐不疾地向自己走来。

  模模糊糊的虚像,越近越真实。

  天越来越黑,雾也越来越浓,仪式依然进行,鼓声开始又慢转快,祭坛下的护卫也跟着鼓声,戟尾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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