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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抄_殿前欢【完结】(58)

  这时候,谛听和高守也跟了出来。

  那绪道:“被子脏了,我和谛听打水去洗,高大人烦劳你扶莫涯回屋。”

  谛听不乐意道:“现在?”

  “现在。”

  回头取了木盆,谛听跟着那绪走,有句没句地嘟哝道:“他魂眼没了,所以伤口不容易好。当时是他自愿挖魂眼的,不怨我。”

  那绪转过身,将装脏被单的木盆jiāo到谛听手里:“我去城里抓点药,你把被子洗了吧。”

  “现在?”

  “现在。”

  翌日一早,那绪带着大大小小帖的药包回来。

  莫涯喝药前,那绪尝了一片ròu。莫涯望那绪,一夜未归那绪下颚暗青色胡渣明显了许多,气氛也神奇,就像一片乌云笼罩那绪的头顶上,挥之难去。

  莫涯胃痛,心里却相当舒服,这感觉好似他平生第一次用了杀人的钱,给自己买了很多很多最贵最好的纸巾,然后他一张一张抽出来慢慢地擤鼻涕。

  说不出的欢喜,讲不清的骄傲。

  仿佛天地间,只能他拿着这些纸巾目中无人样地走,只能他用着些纸巾慢吞吞地擤鼻涕。

  原来爱qíng,就是这么伟大。

  胃又抽疼了一下,莫涯呲牙道:“那绪,我非常非常喜欢你。”

  尔后,他带着这份欢喜摸着那绪,心里盘算等背上不这么烧疼,胃痛不这么厉害,他就勾引那绪做爱。

  于是他一边摸,一边悄悄在被子把自己脱了个jīng光。

  而结果是——他摸着摸着睡着了。

  迷迷糊糊里,莫涯醒来过,他睁开眼见那绪还在,便安心地翻了个身,眼皮子又沉了下去接着闷头再睡。再醒来,他还是找那绪,可惜这回大师不在,还没有睡醒的他便下chuáng打算去找人。走开几步,低头瞧见自己少了点什么,于是回头提了枕头遮住自己重要部位,跨出了房间。

  一路见到的和尚不少,都不是那绪,一路他走到香雾缭绕的大殿。

  “施主想做什么?”那言问他。

  莫涯终于感觉自己醒透了,转脸看看那言道:“我找那绪。”

  “他去采药了,不在。”

  “哦。”

  “天气寒冷,烦那请施主回屋穿件衣衫吧。”那言自认他的要求说得相当得体,且含蓄。

  不过莫涯并不领qíng,他抬起头,赤luǒluǒ地端详着慈祥可亲的佛祖脸。须臾,他把枕头放下,威风凛凛地跪在枕头上,虔诚地伏地道:“我知道佛祖很喜欢那绪,很想他修成正果。不过,佛祖一直拥有着世间最庞大的胸怀,那么把和尚让我一世吧。”

  一个时辰后,那绪回寺,跪拜神佛的莫涯披着棉衣,保持着虔诚姿势,已经在梦乡里磨着他的白牙。

  那绪将莫涯抱起,那言诉说莫涯的妄行。

  讲了个大概后,那言又解释道:“即便他睡着,也没人能近他身,最多给他加了件衣衫。”

  香燃着,那绪向那言道谢,然后抱起莫涯背对佛祖,走出殿门。

  “师弟,他命又硬又凶。”那言道。

  “师兄,我记得我早就想清楚了。”

  “他杀孽太重。”那言决心再劝一次,莫涯这人、这人没一点正常的。

  “等他伤好透,我会去在佛前七七四十九天不眠不休超度亡魂。”明明是歧途,那绪的神色认认真真,一副心安理得的正义感,“师兄,其实他在努力,一直在努力,只是不愿意让人看破他有诚意。吾佛有心,必会dòng悉。”

  那绪说完,怀里的莫涯眼睫微微动了动。

  殿前偶有飞蛾扑火。

  回了卧房,莫涯忽然睁开眼,jīng神抖擞捧着那绪就啃,毫不腼腆。

  “莫涯……”

  “伤不是问题,我不要禁yù。”

  那绪看了一下莫涯的伤势,好了六、七层。

  “和尚,就冲动次,来个合体下吧。”莫涯霸气地黏着那绪。此时此刻,他眼中真真切切就只有一人,“速战速决!”说着他去舔那绪的锁骨,之后抬起头,两人的唇猛地碰在了一起。

  开始是霸气吮吸,倾其所有的冲劲后,又是一阵舌与舌之间挑衅,含着亲昵,传着诱惑,时退时进。

  呼吸缭乱,孽念膨胀。

  不一会儿,两人赤条条横在了chuáng上。

  那绪整个人压在莫涯身上,亲吻,呼吸,两人都没有什么大动作,肌肤相亲,轻轻松松地享受着这份宁静、温和,也魅惑。

  yù念腾升,莫涯双腿抬起,箍住那绪腰,下半身高高离chuáng,迎向那绪:“来!”

  满室chūn色浮动,对视里,彼此都眸光迷离,隐隐含着最润的水汽。

  那绪抬起莫涯的腿,架在自己的肩上,随后伸出手指,指尖轻划抚着这妖孽大大小小新旧的伤一路而下,最终沿臀fèng,拨开jú褶。

  密褶,一褶一褶,绽开。尔后,他手指探入,抽送。进,指头盘旋揉弄,扩张活动的范围;出,指腹依旧揉抚着细褶,不紧不慢。

  心越来越软,身越来越硬。

  莫涯头后仰,呼吸渐重,脱离那绪的肩,将自己双腿向两侧最大限度地分开,男根充足了血,高昂起头,随着呼吸一点一颤。忍不住,他出手去攥住那绪的分身,想对着自己的空虚直捅,却被那绪钳制住,将他的手高举过头。

  莫涯心有不甘,扭转脸,去吸吮那绪手指。

  那绪俯身,亲吻莫涯jīng瘦是身体,而勃勃生机的孽根已顶在了他后庭之口,徐徐轻探,这种咸湿摩挲yù拒还迎,让莫涯整个人苏苏麻麻,理智不堪一击。

  绝对不能停在这节骨眼上,莫涯不禁yín靡渴求地低吼:“和尚……进来,快,进来,求求你。”

  那绪稳住莫涯的腰,把握住莫涯的男根,自己则倏地下沉猛烈向前一挺身,让自己全全镶入了莫涯体内。

  瞬间,双重的充实爆发,莫涯jú口本能地一紧,极度缩紧,将那绪的分身死命地裹住,吮吸。

  两人刹那,完美地吻合在了一起。

  尔后。

  律动,套弄,抽cha,碰撞。qíngyù完全支配着身体所有一切的动作。

  每每彻底的jiāo欢撞击,莫涯的魂好似已经被剥离了身体,yù仙飘然,他索xing放弃了一切yín贱的迎合,只大大方方展开自己,让那绪在自己的体内癫狂叱咤,随心所yù……chuáng温湿透了,莫涯伤却又悄然腐化。椴会在他身上写上的毒咒渐渐显现,霸道蔓延,这痛开始芒刺在背,转眼他整个背都如同在地狱的油锅里煎炸。

  欢愉bī近巅峰,而痛楚也跟着无qíng攀到悬崖边,莫涯仿佛就快被活脱脱劈裂了。

  yù仙yù死,真真切切。

  他qiáng撑起前半身,让那绪越发能长驱直入。

  yù孽驰骋的快意,越来越qiáng烈,越来越烈,最后在临界崩溃……攻受二人的浊液前后欢she而出,一泻千里之势。

  “和尚。”事后莫涯觉得欢喜,抱着那绪:“我跟佛祖借了你一世,佛祖没吭声,就算答应了。”

  “唔。”

  “一世是多少年?”

  “总有个三五十载。”

  “好,我不贪心,只要三十年。我们找个地方,你耕田来你织布,你挑水来你浇园,我主要负责吃喝睡,养得白白胖胖,晒太阳掐虱子。”

  “行。”

  得贤攻如此,夫复何求。

  莫涯很满意,摊个大字,晒太阳掐虱子的造型,揉一揉胃,“要是胃不疼,那就更好了。”

  那绪的眉头果然很悦目地皱了起来。

  莫涯益发满意,去抚和尚的眉心,顺便等胃里那阵抽搐过去。

  不过就是胃疼,都会过去,油锅里煎炸的前半生,不都已经过去,等的就是这刻的圆满。

  莫涯感觉到轻快,在这一生,第一次触摸到了所谓幸福,所以慢慢放松,没有去压制胃里翻涌而出的一口血腥。

  “已经不疼了。”他咳嗽一声,说的也是真话,那一口血腥却不知怎的喷涌而出,不止从他嘴,是从他七窍喷涌,似花洒一般,顷刻溅了那绪一脸。

  第52章

  屋外,零星飘了点雪花,天开始清冷。

  屋内,血依旧温热。

  “莫涯,莫涯……醒醒。”那绪浑身是血,将莫涯抱在怀里,冲出屋四处找药。怀里莫涯已经没了呼吸,还有丝许元气,整个人剧烈腐化,像具裹镂花人皮的骷髅,冒着轻烟的骷髅人。

  qiáng灌进的药汁,都能从他镂空dòng孔里溢出……

  那言也被惊动,见此qíng景劝道:“这人失了魂眼,ròu身已到极致,估计救不回来了!”

  “不会的,”那绪坚毅给莫涯灌药,咬牙道,“一定能救,一定会有办法救的!”

  “师弟,你冷静些!”那言叱喝,他这个师弟极有可能要入魔了,“魔由心生,护住自己心神。”

  那绪一顿,眉间渐红的煞气又重新淡化开去。

  雪停,月朦胧而现。

  “一定会有办法的!”那绪虽然清醒,却已生执念。

  还有办法能救。

  一定要救。

  必须救。

  那绪忽然仰天大吼,月下一种银灰的光芒从他身体破壳而出,光芒愈来愈亮,随后在空中凝成一团。紧接着,光团裂开两半,其中一半慢悠悠地下降扩散,重新回到那绪体内。

  而同时,另一部分如cháo汐汹涌向莫涯扑去。

  觉魂本不可分,但此刻却一分为二,作为最后的稻糙被灌进莫涯身体。

  光cháo灌进了,莫涯的嘴里、眼里、耳里,迅猛地修补所有一切的镂空。

  最后,光猝然收敛,瞬间消失。

  莫涯平静地躺着,呼吸均匀,睡得很沉。

  那绪的近入魔的心绪,终是靠岸。

  很好,觉魂让莫涯脱胎换骨了一次。

  莫涯得到觉魂了,好戏开始了。

  荒凉之地,枯骨铺地。

  白泽又次自杀未遂,他大方躺地伸了个懒腰,撑起了身。四周寒冬霜重,万物大方枯萎,扭过头,他瞧瞧身后破残歪斜的碑石,嗤笑一记。

  这次花费的时间蛮长,一天的光彩已滑掉了一大半。可惜,到头来还是冷冷清清,就他一个人活在当下。

  他拍拍灰,站起身,回忆像只紧追着骨头的狗,随之浮现。

  一点也不诗qíng画意的地方,居然是他与青鸾第一见面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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