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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齐人家_杀猪刀的温柔【完结】(94)

  大郎看了小弟一眼,见他实在是疲困,轻摇了下头也没说什么。

  齐老太君本来不快这一个两个今天都没陪她说话,但一见他们脸上微略的疲态,老太太难得地按捺下了自己的xing子没说话。

  膳毕,国公夫人跟二夫人先去休息,她跟齐君昀伺候老太君安寝。

  齐老太君洗好脚后上了chuáng,跟给她拉被子的小姑娘扁嘴道,“你明天还要忙啊?”

  “唉,是呢,祖奶奶……”谢慧齐犹豫了一下,跟老太君说,“要不我让二姐姐她们来陪陪您?您上次也不是跟她们说了会话?您若是不讨厌她们的话,我让她们明天过来陪陪您……”

  老太君没吭声,过了一会有点没jīng神地点,“那好罢,她们也要嫁出去了,见一次就见一次罢。”

  “您真好。”

  “哼。”

  老太君哼了哼鼻子,过了一会又道,“把那大娘子跟三娘子也叫过来吧,好歹我也是她们的祖母,这嫁出去之前,我也跟她们说几句。”

  谢慧齐听了给她平被子的手一顿,然后笑着点头称了好。

  齐君昀在一旁看着,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

  这不一会齐老太君也睡了,两人一出了门,谢慧齐就跟齐君昀请示道,“明天我见着状元郎夫人她们,也是跟着伯娘就好?”

  状元郎夫人可是有两子一女的人了,最大的儿子都跟他们小二郎同岁了,可跟她见面的话,她就得把状元郎夫人当小辈看了。

  大忻以贵者为尊,尤其状元郎还是她这齐家哥哥一手推上去的,说是状元郎的再造父母也不为过,所以这“恩师”的名他是担得起的,可她这沾着光的,把个比她大的嫂嫂当小辈,谢慧齐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把这谱摆起来。

  想想,还是跟在女神伯娘后面当隐形人的好。

  但就是怕不能成。

  “不能,你得抽空见见牙恒的夫人,往后他们一家就往京里住了,往后她来国公府有事,求见的人也是你。”齐君昀见她听着就挤鼻子,轻拍了下她的脑袋。

  “我不怕见她,”谢慧齐老实地道,“就是平时要叫嫂子的人,现在却成了要跟我见礼,小一个辈份的人,我就在想我哪来的这么大福气呢。”

  齐君昀听了哼笑了一声。

  ☆、第96章

  京城的chūn快过,夜里已不见寒,楚易氏起身的时候格外小心翼翼,刚起身掀了被子,脚还没下地,就听睡在里侧的夫君叫了她一声,“三娘?”

  “诶,你再睡一会。”楚易氏忙去拍了拍。

  “你要起了?那我也起。”楚牙恒一直睡得不深,见夫人要起,他也从chuáng上爬了起来。

  “你就再睡一会罢。”

  “我看会书。”

  楚易氏拿他没法子,自己点了灯,正要回身伺候他的时候,楚牙恒已经自己穿起了衣裳来了,见到她要来,朝她挥手,“你忙你的去,我穿好衣裳自己就打水,把你的也打好,你只管等会来就是。”

  楚易氏笑了起来,鼻子有些酸。

  他们进京已有一年了,chūn闱前身上就已没几个钱,她之前身上戴的东西也都当了,连伺候他们的两个丫鬟也卖了,现在家中只剩了个跟着他的小厮,还有一个照顾一家大小的老婆子,小厮昨天跑了一天的腿,现在估计累得起不来,婆子更是老迈,这个时候也是起不来,他们身边便是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好在牙恒高中,她这段时日也收了几笔打赏和贺喜的银子,总算是把去国公府的礼物备妥了。

  但她还是有些不安心,想起早点再去查看一番。

  “我不忙,我去打水。”楚易氏说着就去拿盆,却还是被楚牙恒拦了。

  “外面黑,水井凉,我去动。”楚牙恒说着拿过架子上的洗脸盆往外走。

  等夫妻俩洗漱好,东西清点好,看书的也会了一会,这时候一家人都到齐了,楚牙恒也是过了一下礼单的目,又叮嘱了儿女几句,这时候天还只是微微亮。

  见时辰还早,起了一大早的一家人gān瞪眼,楚牙恒看了看今儿个身上全都穿了新裳的自己和家人,琢磨了半晌,跟小厮道,“小圆,卖饼的应该出来了吧?你去买几个饼回来吃吃。”

  “我去做吧……”楚易氏赶紧起身。

  “别了,别让柴火味染了你的新衣裳。”楚牙恒赶紧道。

  全家人昨晚个个都清洗了一道,可不能沾了厨房里的味了。

  楚易氏也是作此想,先前才没进厨房,她头发昨晚是洗了三遍,进了厨房染了味沾了柴灰就不好了。

  而这天微微亮,国公府的青阳院里,一个小毛贼悄悄越过了门口打着哈欠拖着扫把的小厮,一见那小厮没看到他,小毛贼高兴得在长坪中翻了个跟斗。

  站在廊下值夜,还不到走的时候的护院站在院角也在打哈欠,看到小毛贼翻完跟斗还跟那拉扫把的小厮做鬼脸,把停了一下的哈欠继续打完,摇了摇头。

  这谢家小二郎哟……

  谢二郎扮完鬼脸,一个箭步就去了他阿姐的闺房,路过老祖宗的主厢房时,格外蹑手蹑脚……

  等他一来他阿姐房前,他稍稍推了下门,门一推就开了,他喜出望外,又是轻手轻脚地进了门,还不忘反身把门小心地推好恢复原状。

  这时正等他要得意回过身,想去chuáng上好好吓唬吓唬他阿姐一翻的时候,就听身后红豆在欣喜地叫他,“小二郎,你醒了啊?”

  二郎痛苦地一闭眼,拿手拦了眼睛转过身,“红豆,你咋醒了?我阿姐呢?”

  “姑娘啊,姑娘也醒了啊……”红豆茫然地看着他拦着眼睛,关心地问,“二郎你眼睛不舒服吗?”

  二郎放下手,惆怅地摇了摇头,越过红豆往里走去。

  “二郎,你去哪?”

  “我找我阿姐。”

  “姑娘正在梳妆呢,你是大人,不能随随便便走了。”

  “红豆你别跟我嘀咕,我要见我见阿姐呢。”

  “哦。”红豆听了见拦不住,gān脆随了他,跟着他就往里走。

  谢慧齐已经穿好衣裳正在让小麦梳头,听到小调皮的声音,就笑了起来,“捣蛋鬼又来捣蛋来了?”

  二郎朝她挤鬼脸。

  “洗漱了没有?”

  “没呢。”

  “小红,你跟红豆带他去……”

  “是,姑娘。”

  二郎嘴里叫着“我不洗脸”被人带走了,谢慧齐跟小麦道,“这几天就得让你跟着我一天呆到晚了。”

  “姑娘,您千万别这么说。”

  谢慧齐微微一笑。

  早膳时,一家人都坐好了,二郎才跟着大郎来了膳厅——之前二郎被大郎逮到,站在院子的空地里大声朗读课本。

  声音大得老祖宗笑眯眯地频频往外看,不断地点着头,很是欢喜小二郎读书的样子似的。

  齐项氏一进小二郎进来就给他水喝,心疼地给他擦了擦脸上并不存在的疼,跟他道,“你以后可莫要顽皮了,你早上不是最爱念书的么?怎么就跑去跟你阿姐捣蛋去了。”

  “二婶,”小二郎沮丧地道,“我在书院天天念书,念得舌头都麻了,我就是想跟阿姐去请个安,不是捣蛋去的。”

  谢慧齐听了“噗嗤”笑,把筷子放到老祖宗手里,笑着跟她道,“在河西这顽皮小子要是醒得早,一早肯定要把家里人都吓醒,吓醒了还得意洋洋来跟我讨钱要去街上买ròu包子吃,跟他做了天大的好事一般。”

  齐项氏听得也是忍俊不禁笑了起来,摸了摸跟着傻笑的小二郎的头,笑着道,“难怪你阿姐防着你。”

  小二郎脸红通通,“我好久没做了啦。”

  “来,来,祖奶奶给你钱去买ròu包子……”齐老太君这时候也凑趣,从身上找了个金锞子出来就给他。

  “谢祖奶奶赏。”小二郎没皮没脸地过去拿了赏,还给齐老太君打了一个一揖到底的躬,逗得老人家眼睛都笑成了一要fèng。

  状元郎一家人进了国公府,一家人都傻了眼,等到路过大前堂,说是去待家客的内堂时,楚家的小厮看着那高高写着国公府三个大字的巍峨门府,脚都差点忘了动。

  等知道这只是一个前堂,而不是所谓整个国公府后,就是楚夫人脸色也动了动。

  她只是小官之女,未进京前,连官府都说得不太好,还是她娘舍了力,写信千拜托万拜托她父亲一个在京的同僚其夫人每天教她说官府,她花了大半年这官话才说得好了一些。

  但现在一见到国公府,怕露怯的楚易氏紧抓了手中的帕子深呼吸了起来,这种日子里头,她可莫要给自家夫君丢丑的好。

  这楚易氏是个xingqíng坚韧的,缓了两口就恢复了镇定,楚牙恒这时候回过头来,朝妻子安抚地笑了笑。

  这一下,楚易氏心底还剩的那点慌张也彻底没了。

  他们是国公府里第一批来的客人,另几位进元今日也是要来的,有一家还来得甚早,但被国公府的管事拦在了前面,等到状元郎这一家进了门,眼看着差不多了才放了这来早了的一家子进来。

  这来早的一家子一进门,早前的欢喜已经褪去了一半,一家人也拘谨了些起来,不敢跟之前一样喜得过了头。

  这厢内堂里,齐君昀跟老太君坐在主位,国公夫人坐在老太君的身边,齐二夫人则坐在她的下首,而谢慧齐就让在了老太君跟国公夫人的中间当丫头。

  状元郎一进后堂,仆人就来报了。

  等到大忻定始十五年的文状元一进内堂,谢慧齐看到一个朴实无华的大叔走进来后就眨了眨眼,脑补了一下这位看着老实的大叔称长公子为“恩师”的场面……

  结果就是还是挺朴实的。

  事实确也是挺朴实的,楚牙恒一进来就带着妻儿跪地给国公府的老太君请安,叫道齐君昀恩师的时候也甚是诚恳,场面看着无丝毫违和之处。

  但等到位列二甲的那几个进士进来,这里头就已经有相貌堂堂的小年轻小伙子了,尤其中间还有国公府看中的那个打算收入囊中的女婿。

  齐君昀扶持的人其实也分亲疏远近,其中有是国公府的家臣,有的是国公府的亲戚,资质自然是不必说了,能考进殿试就已经说明他们要比许多人有长处多了,但这里头也还是有三六九等之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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