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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城风月_十四郎【完结+番外】(124)

  雅间客房内遍布紫纱,角落的青玉鼎里不知点了什么香,从未闻过的味道,倒并不靡靡,反而淡雅清慡,扶苍将怀中早已醉得软成烂泥的龙公主放在榻上,见她那十分敏感的鼻子对这香气无甚反应,便不再去管。

  巨大的月窗半敞,狂放的歌舞仍在远处恣意,月色如霜,扶苍一时还没睡意,便独自倚窗饮酒品月。

  因大婚,她有三百年的假,如今这驾车赶月的却不知是哪一位,赶的实在糟糕,总觉着那月亮像是要从车上掉下来的模样。

  他不禁失笑,回首去看榻上沉睡的公主,不知为何,她半张丰润的唇在如水的月光中竟有一种突如其来的异样诱惑。

  扶苍早已不是当年青涩神君,不受控制的yù念一起,立即便觉不对,长袖一挥,青玉鼎中点燃的香块迅速被水浸透。一梦万年都已过,幻术迷魂也好,五感诱惑也好,都已无用,是酒与香气在一起的缘故?

  他将酒杯放在案上,凝神细听,四周没有什么动静,旋即释然,屠香山风格素来放纵,弄些别致的催qíng玩意再正常不过。

  扶苍行至榻边,将玄乙揽入怀内,轻轻拍了拍面颊:“醒醒。”

  她“嗯”了一声,毫不客气推开他的手,用袖子挡住头脸。是了,烛yīn氏万法无用,她倒是睡得香,真真气恼。

  掀开袖子,他俯首在那两片充满异样诱惑的唇上咬了一口,真恨不得把她咬醒,可她就是不醒。衣带一根根被解开,他的手穿过fèng隙,握住花瓣似的肌肤,终于有一股悔意,不该骗她饮酒。

  快醒醒。扶苍只觉喘息粗重,qíngyù丛生,手下渐渐控制不了力气,她身上那件浅翡翠色的荷衣竟被撕裂了一道豁口,他失了耐心,直接拽开领口,发烫的唇落在她锁骨上。

  以往她初次总会躲闪,这会儿倒是不躲闪了,可也不动弹,他倒宁可她乱躲。

  扶苍吁了口气,俯在龙公主上方,低头看她。睡得真沉,继续睡罢,不醒也好。

  繁复华美的荷衣羽毛似的飘在地上,重叠的纱帐坠落,月光变得模糊而暧昧,浓紫被褥上的身体柔媚而纤细,扶苍沿着优美的下颌弧度一路吻下来,唇落在她坟起的胸前,在弄痛她还是不弄痛她之间犹豫了片刻,最终仁慈地选择了后者。

  掌心的柔软似一抔温热的冰雪,顶端却是杏花般娇妍的色泽,他细细亲吻了很久,到底还是忍不住咬一口,像是要吃下她似的。龙公主下意识地抬手来推他,他便将她的手放在唇边啃咬,一只手顺着妖娆的弧度滑落,似触碰最柔弱的物事——那也确实是她最柔弱的地方。

  指尖方触到那一抹极细嫩的肌肤,玄乙忽然一动,终于睁眼醒了,她想要翻身,却又似乎无能为力,扶苍俯身轻轻压住她,在她半张的唇上一口一口轻吻,声音低惑:“不要躲。”

  玄乙只觉晕而沉,这混蛋,还好意思提醒她“非礼勿视”,他现在做的事有一点沾得上华胥氏的礼仪之道吗?分明是趁人之危。

  不知因为是醉酒还是什么别的,她的身体今夜意外的敏感,他的指尖轻触在一处,她骤然蜷缩起身体,双手紧紧捉住他的肩膀,额头抵在他肩上,急促的鼻息里发出一个呻吟。

  说了不要躲。

  扶苍轻轻按住她的额头,将她脑袋按在枕头上,凝视她蹙眉的神qíng,她眼睛里多了一层迷离的水光,他便去吻她的眼睛,手掌上滑腻的湿润再再提醒他,她早已qíng动,可这会儿她的表qíng实在诱惑的很,想多看一会儿。

  带着酒气的吐息芬芳温暖,扶苍呼吸着她的吐息,手指试着向她紧致的身体里侵入。她倏地合上眼,两只脚在被褥上无力地挣扎,大约是想朝上躲,可身体被压住,怎样也躲不开,随着他手腕的起伏,她又一次蜷缩起身体,挣扎在放纵与不放纵之间,蚀骨的愉悦正在一寸寸吞吃她,嘴唇翕动,发出颤抖的呻吟,旋即那些呻吟又被他挡在唇间,他一下一下撩拨她发抖的舌头。

  挣扎渐剧,熟悉的致命甜美袭来,今天来的快且猛,玄乙本能地抱紧他,被他唤醒的qíngyù在体内肆无忌惮地冲撞,那些深邃而有力的灼灼跳跃渐渐从身体里延伸到四肢,令她浑身在剧烈地发抖。

  扶苍安抚地摩挲着她汗湿的面颊,现在不会躲了罢?

  他勾住她发抖的膝弯,俯身直截了当地进入她的身体。

  这里真不是个好地方,不是么?太过柔软的chuáng,充满yù望色彩的景致,可怜的龙公主,醉了酒也不能安生睡觉,他已分不清究竟是被催qíng的物事撩拨起yù望,还是自身的yù望在泛滥,或许也正因是她在身边,所以他的冲动这般不可抑制。

  枕头已歪在角落,玄乙似是有些不能承受他狂bào的动作,双手又在他胸前推拒,长发坠在chuáng边,剧烈地摇曳。

  扶苍握住她两只手腕,按在chuáng褥上,朦胧的月光撒落在他起伏的身体上,诱惑而有力的线条,一粒汗水顺着胸膛滑落至腹部,隐没在jiāo错处。她断断续续的喘息与呻吟像在哽咽一般,弄疼她了?

  他俯首捧住她的脸,没有泪水,他捞起她回chuáng内,急切地去吻她,似安抚似引诱似的与她低语,放缓了动作,感受她身体的每一寸最细微的细节。

  那种快要碎开的感觉又来了,玄乙忽然勾住他的脖子,没有骨头似的紧紧缠住他,眼里那层迷离的水光像是随时会滴落,娇声软语地一遍遍唤他。

  天旋地转,她已落在他身上,长发织缎般垂在背后,随着本能扭动身体,似蛇一般。

  汗水一颗颗滚落她的面颊,玄乙忽然停下来,低头绵软地开口:“扶苍师兄。”

  什么?

  “我歇一会儿。”她醉着酒,这会儿好像突然有点犯晕。

  ……不许歇。

  扶苍扣紧她的腰,翻身继续压住,只有她可以抚慰这股沸腾的yù念,累了便抱住他罢。

  枕头终于滑落在地上,紫纱在纠缠中被撕落两扇,清澈的月光流淌进来,公主苍白的肌肤已变得如杏花般娇艳,下颌那个优美的弧度高高扬起,蜷缩在他身两侧的双腿又开始和被子扯来扯去。

  扶苍低头吻住她瑟瑟发抖的唇,盛开的声音只给他听见便好。

  远处那些狂放的乐声与舞蹈仍在继续,放纵的屠香山,放纵的诸神,一夜狂欢,夜未央。

  qíng长梦长(三)

  离开屠香山的时候,已经是第三日了,扶苍的面色并不怎么好看,虽说天地jiāo泰酒与客房内的香气凑一块儿催qíng不过是屠香山的小qíng趣,究其根本大约是为了讨宾客的欢心,但没讨到他的欢心,青华帝君陛下对自己不够坚韧的意志力感到十分不满。

  龙公主正在怀中熟睡,喝了一杯烈酒,还没能好好睡一觉,到后来她困得已直接上牙咬了。

  还有她的衣裳……扶苍低头看看她,她身上裹着的是自己的青色外衣,先前的荷衣已被他撕坏再不能穿。

  好像这还是她近期最喜欢的一件衣裳。

  时隔许多年,扶苍又生出年少时才有的近乎懊恼的qíng绪。

  更懊恼的是屠香山的蛇女们和新即位的蛇皇陛下,本想籍着这次机会把垂涎多时的扶苍拿下,再不济也可以把他不穿衣服的模样画下来弄成册子全上界发,玷污一下这位始终高高在上的帝君的名声。

  结果画师都找好了,心细如发的青华帝君还是张开了屏障,根本靠近不得,进客房的时候衣冠楚楚,出客房依旧衣冠楚楚,气得屠香山诸位送客的时候,恨不得用眼神把他生吞活剥。

  玄乙醒来的时候,入目是无边无际辽阔的苍穹,蓝天白日,绚烂通透,她像是躺在一艘船上,摇啊摇的,船桨拨动的水声潺潺。

  她微微一动,一直抱着她的那双胳膊便扶着她坐起身,扶苍低沉的声音里难得带了一丝踯躅:“没事罢?”

  不,她的事可大了。

  玄乙先看了看身上那件青色外衣,她最喜欢的衣裳成了碎片,并且浑身又累又疼,他许多年不曾再有过的毫无节制的狂bào真是把她砸碎一样。

  最最可恨的是,他居然使诈qiáng行灌她喝酒,害她都没尝到屠香山yīn阳和合糕是什么味道!

  玄乙冰冷地吐出一口气,冷不丁一只食盒送到了面前,盒盖被打开,里面放了两列整齐的黑白jiāo错的jīng美茶点,正是yīn阳和合糕,热qíng的蛇女们还送了一大包屠香山特产的金银线茶。

  她那口气立即变得温暖,柔顺地靠回扶苍怀中,猫一样懒洋洋地蜷缩起来:“……没事,但你要赔我十件衣裳。”

  ……只要摸准点,龙公主其实非常温顺。

  扶苍替她将凌乱的长发细细梳理齐整,绾上金环,爱怜地在她发上吻了吻。

  玄乙四处看了看,他们真的在一艘小木船上,四周是平静一望无际的大海,撑船的使者一桨下去,小船儿便无声无息地朝前飘上几十里,极远处与海天之色溶在一处的仙岛轮廓隐约可见。

  “我们去找反生香吗?”她问。

  扶苍摇了摇头:“这些起死回生有逆天道自然的东西都是被严加看守的,只看看便好。”

  好,去哪里都好,只随便看看都可以,和他一块儿就什么都无所谓了。

  小木船停靠在仙岛畔,扶苍将玄乙拽上岸。

  因离恨海再也回不来,只剩三生石畔一个爱侣胜地已不能满足诸神的需求,有段时间那里简直神满为患,不小心一脚踩下去能惊起三四对爱侣,大家都有点受不了。慢慢地,诸神发现四海上诸般仙岛景色也挺好,三生石畔终于不再神挤神。

  聚窟洲在众仙岛中倒并不怎样为诸神喜爱,因着反生香之名,这里有重兵把守,神鸟山景致也不算特别绮丽,玄乙沿着林间碎石小道行了一阵,就没见几个天神来这里玩。

  “这里来。”扶苍轻轻拉了拉她。

  盘山小道近在眼前,龙公主似乎走不快,慢悠悠地晃在后头,以前不这样,想必身体不舒服,她总也不说,装着没事一样。

  “来。”扶苍将她打横抱起,先前泛滥的懊恼与悔意,以及无数歉意又回来了,“抱歉,弄疼你了罢。”

  公主傲慢地扭头看风景:“烛yīn氏怎么会疼。”

  还是老样子。他chuī去她发上的落叶,一路行的不快不慢,及至到了山顶,却见正中竟有一座天然的白玉池,似树叶的形状,池内积水蔚蓝,云雾缭绕中显得十分明艳。

  “咦,这里不错。”玄乙挣开他,走去池边看了看,站在崖边眺望远处青翠与海天一色的jiāo织,“你来过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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