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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前夫一台戏_电线【完结】(52)

  可惜,展越以为,陛下的愿望是美好的,然而前景却……任重道远啊!

  意外其二,便是洛阳城中人人皆知王爷爱妻,自古倾国倾城的红颜祸水皆是西施坦己之流的美女,而平民百姓得亲见王妃容颜之人少之又少,是以,外界便将王妃的容貌传得神乎其神!

  韩寿偷香,相如窃玉。中州王府的围墙时不时便要摞高一些,只因总是不乏有些为了一睹红颜愿以命相博的登徒子要学那梁上君子爬墙入府,试图一窥王妃真容。王爷为此事甚为恼怒。王妃却无可奈何。

  其实,以展越这许多年看下来,王妃姿容绝非沉鱼落雁,不过清雅罢了,只那双凤眼却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正如陛下当年所言,若是被王妃勾起眼尾斜斜那么一看,饶是铁石人,也意惹qíng牵。

  番外丨FANWAI聊斋妖?乌龙遇?

  宋家三公子总是觉得,沈妙这个人在他记忆中的闪亮出场带了些灵异的奇幻色彩,扑朔迷离。

  那年,胡子一大把的沈老太爷八十大寿,宋席远六岁,一大早装病赖chuáng未遂,被宋老爷揭了被子从chuáng上拎起来去沈家拜寿。所幸,他爹带着他给沈太爷说过几句吉利话后倒没再拘着他,任由宋席远泥鳅一般滑到了沈家后园里玩耍。

  沈家的花园确实又花又圆,却不见一个人影,宋席远摧花捉蝶自顾自玩了会儿,便觉意趣全无,躺在一丛花荫下睡了过去。正睡到酣甜时忽觉耳后一阵痒,睁开眼睛一看,却是一只通体金huáng的小猫趴在一枝横斜的花椏上俯身垂头,伸了爪子在挠他的耳朵,见他惊醒,蓦地倒像吓住,从那枝椏上一跃落地,偷偷瞟了他一眼调头便跑。

  宋席远好容易晃了半日逮着一个稍稍有趣些的活物,自然不肯放过,起身便去追那猫。七拐八弯之后,眼看着离那猫越来越近了,宋席远蹑手蹑脚凑了上去,还轻轻学着猫叫“喵……喵……”唤了两句,试图引诱那猫停下来。

  不想那猫在花丛中跳跃了两下,转过一个月dòng门便离奇地没了踪影,宋席远正待懊恼,下一刻,那月dòng门后却探出一个小小的脑袋,“小哥哥,是你在叫我吗?”

  但见那猫儿消失的转角处出一个三岁大小的小娃娃,一身红艳艳的小袄煞是喜人,那脸上却是灰一道褐一道不知道粘了什么东西,泥巴,抑或糖稀?总归满脸脏兮兮的,头发疏huáng,勉qiáng扎起的小辫子还散落了一些细短的毛发在绳结外面,太阳下看过去,毛茸茸的一团。怎么看怎么像只猫……

  六岁的宋席远愣了一下,第一个想法是:啊!猫变人了,妖jīng!第二个想怎么会有这么难看的妖jīng?奶娘不是说妖jīng都挺美的吗?

  三岁的沈妙自然不能参透宋席远六岁高龄的所思所想,只咬了口糖葫芦,将那又圆又大的山楂含在口中,疑惑地蹦上两个石阶盯着宋席远看,“小哥哥,你要和我玩吗?”一面口齿不清地嚼着糖葫芦自我介绍。“我叫妙……喵喵……”

  果然是只猫妖!宋席远盖棺定论。

  宋三公子自小便喜欢小姑娘,于他而言,小姑娘便等同于香的、白的、静的、美的。第一次看到一个又脏又丑圆滚滚的女孩子自然嫌弃,但是转念一想,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小姑娘,是个平常见不着只有在奶娘的故事里才听得到的妖jīng,便兴致勃勃地勉为其难道:“如果你带我去你的山dòng里看看你是怎么修炼的,我就不嫌弃你长得难看,跟你一块玩一会儿。”

  什么山dòng啊,修炼啊,沈妙没听懂,但是最后一句听懂了,对面这个小哥哥说她好看!沈妙嘴角一撇,“你胡说,我爹说我最漂亮了,我哪里长得难看?”

  三公子弯着一双初具模样的桃花眼不屑地看了看圆滚滚的沈妙。对比了一下家中墙上挂的杨柳美人图,直言不讳道:“你没有腰,以后肯定嫁不出去。”

  沈妙不晓得“腰”是什么东西,也不晓得嫁出去有什么用处,但是,她知道肯定不是好话,一双凤眼愤怒地眯了起来,猫儿炸毛一般一跃而起驳斥道:“你才没有腰子!你才嫁不出去。”紧接着。“喇”地一下亮出美丽而野xing的爪子,狠狠在宋席远白玉样的颈子上挠了一下,掉头便跑。

  没头没脑地跑了十来步,却一头撞上了一个暖暖的物什,几乎要仰面栽倒,幸得下一刻被扶住了,“小妹妹,当心。”

  沈妙仰头一看,是个比刚才那个坏哥哥好像要大一点的小哥哥,笑得gāngān净净,跟太阳一样暖和,一点也没有嫌弃不屑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觉得很委屈,眼泪扑簌簌便掉下了下来。

  那个小少年一见怀里这小姑娘说哭便哭,毫无预警,不免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将她撞她赶忙问道:“哪里撞疼了?是头吗?”

  孰料,怀里的小姑娘抽噎了两下,喃喃道:“刚才那个坏蛋说我长得难看,说我嫁不出去,还说我没有腰……呜——”

  那个小少年笑了一下,伸手拍了拍圆滚滚的女孩,温言款语安慰道:“谁说你没有腰,你看,这么粗的腰,怎么会没有腰呢?”

  “真的?”沈妙抬头看了看那个小哥哥。

  “当然是真的。”小少年表qíng温和,叫人信服。

  沈妙一下心中拨云见日,明朗了开来,抱着那个小少年就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小哥哥,你真好!”

  其后追来的宋席远看见这一幕,不免心中不屑:嗤!这猫妖真傻,竟然没有听出这人也是在挖苦她吗?难道这就是爹爹说的,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原来妖jīng也有蠢成这般的,白白修炼成人形了。

  至于这个人……宋席远眯眼看了看,好像认得……不就是那个只会读书的文弱裴家大少爷叫裴什么什么的吗?

  此人正是七岁的裴衍祯。跟了裴家双亲来给沈妙的太爷爷贺寿,不想却在花园里撞上了个哭哭啼啼的小姑娘。

  其后chūn夏秋冬、冬秋夏chūn又过了许多许多年,沈妙才晓得“没有腰”和“腰很粗”是一个意思,却再也想不起当年那个装得满面良善实则毒舌损她的人究竟是谁,也记不得那个咒她嫁不出去的人究竟是哪家坏小子……

  直到沈妙嫁入宋家新婚之时,在摇曳的烛火下,方才在宋席远的颈侧看见两道浅浅淡淡迈乎和肌肤融为一色的抓痕,伸手摸了摸,不经意问起,却被三公子抓过手放在唇边吻了吻,低低一笑,翻身压在身下,轻描淡写地一带而过:“小时候让猫给抓的。”

  番外丨FANWAI 促织斗?少年郎?

  “言子归!”

  一个低低的声音自人群中响起,声虽不高,却似金石落地之音,于嘈杂之中分外出挑,引得人群中本低头专注“战局”之人纷纷回头探视。只见一个翩翩少年郎正分开人群向内内行走来,平一身衣袍颜色虽素雅,却难掩锦缎之华贵,一看便知出自大户门檐,方才出声之人正是这少年。

  若说人群之中也不是全然人人皆被这突然出现的如神邸般的少年所吸引,这不,还有一人正猫了腰拈着根日菣糙全神贯注撵着罐子里的金将军去咬对面的黑甲促织,整张小脸都近乎要埋入那装蟋蟀的罐子里。

  但见那少年了蹙眉蹙停于其人身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却被那个小哥不甚耐烦地一把甩开。

  “言子归。”那少年却不急,只低低又唤了声,似乎是那小哥的名字。

  这回那小哥倒是听见了,脊柱似被过了闪电一般,“噌”地一下站直身子回转过身,满面慌张神色,“我没……什么都没有……”双手利落地藏在身后,“嗖地”一下便将日菣糙抛开,一面挪着脚后跟妄图掩耳盗铃遮掩住那土罐子里气焰正炙叫得正欢的蟋蟀。

  那少年长眉一挑,一双葳蕤凤目竟似勾魂一般,“你没有什么?”

  言子归看在眼中,不免心中暗暗腹诽:妖孽啊妖孽,这凤眼明明长在王妃脸上便显得风qíng万种,多qíng绰约,怎么长到这小子脸上就这么邪气带钩?子归腹诽归腹诽,一边面上却装得老实无辜,绕口令道:“我没有什么没有?”

  “很好,”那少年微微一笑,转身似要离去,下一刻却出其不意地一转身,脚尖一勾一挑,那土钵子连同里面的两只蟋蟀尽数稳当地落在了他的手中。

  一旁同言子归斗蟋蟀的另一个庄家看得忘形,竟忘了那少年手中的罐子里也有他的一只蟋蟀,直握着马尾鬃拍手叫好,“好身手!

  言子归在心底暗骂一句:“缺心眼。”一面垂下头乖巧地做认错伏低状。

  “你竟还学会赌了?”少年声不高,言子归却觉一股凉凉气势压在后颈之上,不免将头越垂越低。

  这少年不是别个,正是中州王府的大世子―裴沈宵。

  但见裴沈宵将手一收,握着那蟋蟀罐子调头便出了人群。言子归的金将军被他握在手上,不免赶紧提起脚步灰溜溜紧随其后跟上,一路上赔尽小心,说遍好话,那裴沈宵亦不为所动,凉着张面孔,丝毫没有将蟋蟀还给子归的兆头,反倒七拐八弯到了一家酒楼面前,眼看便要入内。

  言子归一下泄了气,破罐子破摔拦在裴沈宵面前,横道:“我就是赌蛐蛐又怎样?你做甚成日对我管东管西?王爷王妃都不管我,你凭什么管我?我不要你管!

  此话一出,但见裴沈宵温文一笑,子归心中一骇,深知此番必定是撩到了虎须。

  “我凭什么管你”只听裴沈宵缓缓道,“就凭当年你叫我一句‘爹爹’,我便管定你了!”

  你!”一提当年之事,子归便似被戳中了脊梁骨的灯笼,从头瘪到脚,饶是面皮再厚,也抵不过这般尴尬,羞得满面通红。此事还真怪不得别人,谁让她那时候年纪小,只有三岁,却是个缺心眼兼几分“好色”的胖娃娃,但凡瞧见模样俊俏的男子,不管老幼,一律凑上去喊’‘爹爹”。据说当年,她便似块牛皮糖一般死活抱着仅有六岁大的裴沈宵不撒手,还唤了他一句‘,爹爹”……

  一失足成千古恨!裴沈宵名为义兄,实行父则,名正言顺地将她从五岁管教到如今十三岁。整整八年,依子归以为,这便是一部活生生的宠物驯化史!

  但见裴沈宵翩然掠过她登楼而去,子归恨得在他的背后又是咬牙又是跺脚。来了,又觉心中几分委屈,她今天之所以去集市里赌蟋蟀,不过是因着下月便是裴沈宵的生辰,子归不yù伸手从王爷下妃处拿钱买礼物给他,想自己赚钱买东西送他。想来想去唯有斗蟀来得得心应手又便捷。明明早晨出门时小心又小心地女扮男装,怎么还是让他给捉了个现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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