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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公子今天不开车_发呆的樱桃子【完结+番外】(14)

  这事着实蹊跷,但至少有一点是可以确认的。这老头抱着五把危险的魔物满街乱兜,第一次撞上了殷家四公子,紧接着就撞到了自己,从小到大连“再来一瓶”都没中过的江循,不认为这样的小概率事件能发生在自己身上。

  江循莫名逃过一劫,正百味杂陈间,突然听到玉邈冷冷来了一句:“算得你运气好,若是再这般不小心,死了也是白死。”

  江循手动斜眼:装什么大尾巴láng?是谁叫我出去给买甜点的?

  玉邈却不看他,表qíng难看得很,倒像是真生气了似的。

  展枚知晓眼前这两人不对盘,忍不住出声制止:“行了,玉邈,你别讲风凉话,秦牧他也是运气好。”他认真捏着下巴思考了一下,转而向纪云霰提议:“像这类事……不如叫焉和来罢。”

  纪云霰扬眉:“他的伤已经养好了?”

  展枚点头:“差不多。昨日我才同他通过一封书信。焉和说他落下太多功课了,需得补上,大概明日就会动身来这里。”

  江循不由得好奇了起来。

  展枚这种小小年纪就养成了老古板脾xing的家伙,平时叫自己也是“秦牧”、“秦牧”,连名带姓的,居然会亲密地称别人的字?

  他问阿牧:“这个‘焉和’你知道是谁吗?”

  阿牧托腮:“唔……我记得!上谷乐氏次子,叫乐礼!”

  江循:“……fuck。”

  阿牧:“???”

  上谷乐氏!乐礼!乐焉和!

  他怎么可能忘掉这个人?!

  那个对原书主角施行惨无人道的SM的变态?!

  他刚开始还有意提防过姓乐的家伙,只是这段时间来忙着适应环境,乐氏也一直没有什么特别的存在感,他也就抱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心态过活。

  敢qíng这个变态到现在才上线!

  江循的心思没办法集中了,满脑子乱糟糟地跑马,好半天才回了神。

  殷无堂再飞扬跋扈也只是个小孩儿而已,看到堂弟的尸体,哪里还镇定得了,抱着江循止不住地抽泣,纪云霰劝了半天,殷无堂什么也听不进去,就赖在江循的大腿边不肯走。

  江循现在也烦乱得很。

  暂时不想乐礼的事qíng,照眼前这qíng况,他晚上是没法跟玉邈睡一块儿了,乱雪肯定又乖巧地蹲在秦秋门外守夜……

  思及此,他灵光一现,俯下身,掐着殷无堂的下巴bī他抬起头来:“……跟我走。今天晚上跟我一起睡。……云霰姐,怎样?”

  纪云霰果然如江循所想拒绝了:“秦公子,无堂他随时会有危险,那扇面美人传说只害第一眼见到的人,但她魔xing甚qiáng,万一她寻上门来,你独自一人,难保你也会有危险。”

  江循淡定道:“那这样,为保安全,我们和枚妹睡在一起,不就可以了?”

  阿牧:“……小循。→_→”

  江循:“讲道理,你不能让我在这种时候一个人睡。再说他也离不开我。”

  展枚倒对睡在一起这件事没什么意见,只是耐心地纠正:“别那么叫我。”

  纪云霰与展枚是师姐弟,她对他自然更放心些,况且还有另一道保险在:“师兄……汝成他也在吗?”

  展枚很是认真地答:“兄长此时应该在我居所屋顶饮酒。如果有妖邪胆敢靠近展氏居所,他必然能觉察到。”

  纪云霰轻轻一哂,正准备安排下去,就听玉邈在一边凉飕飕地开了口:“展氏不安全,去我那里。”

  他伸手去抓殷无堂,江循哪里肯放手把这个护身符给他,一把把殷无堂护在自己身后,殷无堂也没了白天那颐指气使的劲儿,缩在江循身后,跟个小兔子似的红着眼抽噎。

  展枚摆出一副就事论事的模样,道:“玉邈,你的本事我知道,可……”

  玉邈很是冷静:“你们展氏习骨铸筋的本事自是一流,但擒魔捉鬼这种事,你有何经验,懂得多少?”

  展枚愣了愣,答道:“……我兄长总还是了解一些的。”

  玉邈绝口不提展懿,而是淡然地偷换概念道:“我七岁时便随兄长外出处理当年的红枫村瘟疫,此事我比你更有经验。”

  展枚望天,在内心做了个实力对比,随即果断反水:“……秦牧,他说得有理。”

  玉邈点点头,几乎是半提半抓着把殷无堂从江循身上扒下来,连看都不看江循一眼,道:“就不劳秦家公子费心了。”

  ……玉九你不要脸!妈的老子就想找个chuáng伴你都要抢!你是人吗?

  所幸殷无堂似乎认准了江循,呜呜噜噜地挣扎着来够江循的手,江循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上去就捏住了他的手,柔声安慰着,顺便忙里偷闲地瞪了玉邈一眼。

  没想到,玉邈也瞄了他一眼,眸光里含着的某种qíng绪叫江循愣了愣,像是有人在他心口上不轻不重地点了一指,说不上难受或是别的,就是有些古怪。

  当然这种qíng绪也很快消散了,说实在的,要不是有“两家有世仇”这个设定做前提的话,江循其实也更偏向于跟玉邈住一起,现在有了殷无堂做媒介,倒也顺理成章起来。

  纪云霰见殷无堂恍恍惚惚的,若是qiáng拉他去别处,对他反而不好,把他和江循分开,似乎也不合适,权衡之下,她试探着询问:“如果你们二人不介意的话,不如……住在一起?”

  江循和玉邈很有默契地点下了头,随即各自把脸偏向一侧。

  目送着江循带着哆哆嗦嗦的殷无堂,跟在玉邈身后一路往玉家居所处去了,纪云霰还不大放心,转向展枚:“还是把你兄长……”

  展枚刚想开口,就听得一个略显轻佻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纪家主找我何事?”

  伴随着折扇轻摇的微微风响,展懿从yīn影处晃出,手上的折扇合拢,啪地一声在左手心叩响,他展颜一笑,带着种六宫粉黛无颜色的味道。

  纪云霰招呼道:“师兄,来了多久了?”

  展懿的笑意是那种风流公子常有的,带着股暧昧又挑逗的làngdàng劲儿:“嗯,听了有一会儿了。我跟着他们便是,明天早上保证他们三个都全须全尾的。”

  不须纪云霰多jiāo代,他便尾随着那远远的三个人影而去,路过纪云霰身边时,他正巧背对展枚,就冲纪云霰眨了眨眼睛,眉眼间带出一片桃花颜色。

  纪云霰佯装不见,自然地转开视线。

  展懿也没露出什么沮丧神qíng,转过头来,大步而去。

  展枚望着展懿的背影,满目钦慕,纪云霰也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叹了一声。

  按理说,展枚和纪云霰私底下可以以师姐弟相称,只是展枚不愿让人想起纪云霰曾是展氏门徒,平白折了她的身份,不论何时都称她“纪家主”,此刻也不例外:“纪家主,为何叹息?是放心不下我兄长?您是知道的,兄长是展氏建派以来灵根最qiáng,天赋最高之人,由他保护殷无堂,绝不会有差池。”

  纪云霰答:“师兄哪里都好,就是心思不在正道上。”

  展枚有些疑惑:“正道?兄长只是行事孟làng些,也不至于偏离正道吧?”

  纪云霰低下头,展枚一脸单纯的不解,她抬手揉了揉展枚的头发:“回去睡吧,注意安全,我去带人查山。”

  展枚背着手,严肃道:“我也去。展氏既然在此,就有责任查出事qíng原委。”

  纪云霰抬手掐了掐他的脸蛋,转身朝白露殿方向走去,展枚抬手,很是肃然地摸摸被掐的地方,跟了过去。

  ……

  玉邈的居所江循来过不少次,里里外外早摸透了,于是他进来就熟门熟路地拣了板凳坐下,看着玉邈这个东道主怎么招待客人。

  玉邈从柜中取出一chuáng被褥,往地上一放,对殷无堂言简意赅道:“你的。”

  ……喂,你们玉家对待客之道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误解?

  殷无堂哪里敢挑三拣四,他给吓得不轻,只知道看江循,江循示意他睡,他才和衣钻进被子里,但看qíng况,他这一夜是注定睡不好了。

  眼看着他简单粗bào地安排了殷无堂的住处,江循指着自己:“我呢?”

  玉邈铺开chuáng,背对着他道:“我只有一chuáng被褥。”

  卧槽这意思是让我走?

  江循正准备耍赖,就见玉邈坐上chuáng,拍拍自己身边的空位:“上来。”

  江循:“……”

  见江循犹豫,玉邈便也不qiáng求:“要么跟殷无堂一起睡地上,要么回去自己睡。”

  江循二话不说,果断上chuáng。

  第14章 同居(二)

  大概是因为殷无堂在,玉邈待江循很是疏离,江循刚坐上chuáng,玉邈便起了身,淡然道:“我去洗澡。一会儿你也去洗。”

  江循倒不认生,直接仰面躺下,滚到了chuáng里面去:“……我不会跟你用一条毛巾的。”

  玉邈瞥了他一眼,似是嫌弃,转头绕进了浴室的屏风后,少顷,哗哗的水声便响了起来。

  阿牧:“诶?刚才他不是已经抱着你洗过一回澡了吗?”

  江循耸肩:“谁知道呢,兴许见了趟尸体,沾了血气,再洗一次也没什么的。”

  殷无堂显然是没法好好入睡的,他裹着被子翻来滚去,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悄悄露了个头出来。江循整个人斜倚在榻上,头发没梳,没扣好的衣服顺着肩膀的弧线稍稍下滑,露出锁骨的轮廓,一股慵懒韵致的气息让他喉头瞬间gān涸了几分,憋不住咳嗽了几声。

  那人闻声抬头,从chuáng上俯视下来,殷无堂窒住了,慌乱地调转开视线。

  江循:“……”

  这孩子一副少年怀chūn的表qíng是闹哪样?

  殷无堂当然不会明白江循内心的纠结,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突然跳得这么快,好像这家伙天生克他一样。今天离他那么近,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熏香气,自己居然连生气都忘记了。

  他暗骂了好几声,可还是没敢和江循视线接触,闷在被子里没话找话道:“玉……玉邈他怎么还没回来?”

  江循故意朗声笑:“大概是想到要和我同chuáng共枕,害羞了吧?”

  浴室那边的水声停顿了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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