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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公子今天不开车_发呆的樱桃子【完结+番外】(147)

  ……

  刚才,倾官把整个明照殿用结界笼罩了起来,也只一瞬的功夫,他敢保证,身在放鹤阁中的玉邈根本不可能察觉这边的灵力流动。

  ……他倒要看看,玉邈要对他的阿奴做些什么!

  他大踏步走向放鹤阁,单手结起阵法,笼罩了整个放鹤阁的同时,将一记灵力横空排去,将通入放鹤阁内的院门撕了个粉碎,院内的梅花瞬间漫飞天际,如火如雪。

  在院门破开的瞬间,他听到了令他睚眦尽裂的声音。

  里面江循已经哭得上气儿连不上下气儿,连哭带喘带骂街:“玉九我……我艹你大爷……啊啊啊!!我不敢了,我没,我没……嗯啊~我真的没和他……我没和他那什么过,我发誓,我保证,你饶了我饶了我啊啊!!!”

  倾官呆愣在了雪地中央。

  梅花如雪,飘落在他的肩头,他仍在发愣。

  阿奴……阿奴?

  没错,就是阿奴……

  阿奴就常这样说话,阿奴有的时候受伤痛起来也会向自己哼哼唧唧地撒娇……

  但是,他记得分明,因为阿奴不喜欢做那样的事qíng,自己怕弄得他疼,一直不忍心下手。

  ……自己忍得辛苦时,也会买来一些图画,将其中娇美无双的男子想成阿奴,好排遣体内的火气。

  ……凭什么?

  他玉邈是什么东西?他凭什么?

  倾官渐渐发起抖来,手中灵力凝聚,正yù破门而入,就听里面呜呜咽咽的哭声小了下去,再一个抬首,放鹤阁的门便乍然dòng开。

  倾官的判断终究是失误了。

  玉邈的灵力早已今非昔比,明照殿的变化,即使隔着一层结界他也能感应得清清楚楚,更别说人已经到了放鹤阁外。

  ……不过他不喜欢半途而废,总要把活gān完再说。

  他裹着一层透薄寝衣,身上零零星星的斑驳痕迹清晰可见,因为出了一层薄汗,衣服紧贴着他的身体,他胸口上有一个“循”字,清晰可见。

  自从一打眼看见倾官,他的眸光就变得冷漠起来,如刻骨钢刀,泛着粼粼的质感,带着仿佛是被磨刀石打磨出来的傲然神qíng:“何人来此搅扰我放鹤阁清静?”

  再没有一丝犹豫,一道金光自倾官掌心里迸she而出,激扬起刚刚落满一地的梅花花瓣,流朱溅碧,光华弥天,但片片梅花边缘皆泛出钢铁色泽,直朝玉邈剜来,所到之处,岩石粉碎,符箓光转,竟是带了切金断玉之效!

  玉邈却只抬手一扬,梅花刀雨便凝于半空间,他翩翩侧身而立,一攥拳,红的白的梅花乱舞九天,重归枝头,一院梅花锦簇盛开,刺人眼目。

  ……什么?

  ……这人为什么会《鸿蒙神谱》上的法术?

  倾官惊异之余,却也没想太多,在玉邈攥拳的瞬间,他便俯身疾冲向前,朝玉邈袭来,玉邈自是不惧,左手一扬,广乘便自屋内飞出,剑柄落在他掌心的瞬间,他便是一记平挥,挥到一半,竟像是撞上了什么硬物,铮的一声,bī得人耳膜阵阵生痛。

  ——倾官的左手,化为了混炼仙剑,硬生生扛住了广乘这一击。

  但令二人皆惊的是,倾官左手所化仙剑,竟和广乘的样式一模一样!

  即使蹊跷至此,两人谁都不肯撤开手问个分明。

  倾官靠近了玉邈,他身上那股属于衔蝉奴的淡淡香气便愈发浓烈,刺激得倾官颜色勃变,手上不断加力:“姓玉的,把阿奴jiāo还于我,否则,我平了你整座东山!”

  玉邈神qíng如铁,一语不发。

  ……三年,三年,整整三年。

  三年光yīn,足够了,不能再多。

  再也不可能有什么离分,自己不可能再容许江循消失在自己身边。

  他玉邈再也等不起了,再等下去,他必然疯癫。

  广乘间光芒大盛,源源不断的灵力注入其中,倾官左手亦是雄光漫漫,两人剑刃之上,光波流转,符咒纵横,qíng状甚是可怖。

  直至两人双双惊觉,倘若再不撤开,放鹤阁会倒塌,屋中人有可能会受伤之时,他们几乎是同时撤了剑气,向后倒退数步,再成僵持之势。

  剑气灵压jiāo纵错落,彼此扭曲,最后在空中炸开一朵绚烂的冷烟花。

  玉邈一挥广乘,口吻淡然,却字字掷地有声:“……玉邈三尺剑于此。佛,魔,妖,仙,要过此地,留下首级。”

  第136章 双神(三)

  倾官几乎要出离愤怒, 胸口如万钧石压, 左手所化剑刃瑟瑟鸣响, 伴随着他吐出的字句,带着裂ròu碎骨似的恨意:“我同阿奴一起长大,同入神籍。一司造物, 一司时辰。……我同他一起留在现世,足有十载!他与我有白首之约,他是我妻子!!你?你又算什么东西?”

  妻子?白首之约?

  玉邈胸中一阵气血翻涌, 不可思议地瞄了一眼里屋, 再转过来时,眉目间便含上了嘲讽的笑意:“我与他同窗四载, 相恋至今,也有近十载光yīn。他是我的。从里到外, 整个人,全是我的。”

  玉邈咬字清晰, 绝无歧义,引得倾官再次想起刚才隔着一层窗户听到的鱼水欢好之声,不由得bào跳如雷, 再不废话, 拔剑便刺。

  玉邈毫无惧色,以广乘拒之,只在翻手之间,风云之色大改,周天遍是浓郁起来的澄金色泽, 耀目无比。

  二人又呈僵持之势时,倾官果断出脚,足生烈风,径直朝玉邈膝弯处踹去,玉邈顺势翻转过半个身体,单膝跪下,广乘和“广乘”摩擦间,光焰四she。

  本是大好局势,倾官突觉不妙,不得不纵身向后退去,果然,那溅出的火花落地后,竟成一地滚金,朝倾官面门激she而去!

  由于退得太快,倾官落地不稳,好容易才在雪地中站稳脚步。

  他过度俊美的面容被痛恨扭曲,满目狠厉之色宛如刀剑:“你窃取我宝器,还窃取我至爱之人!姓玉的,我与你不死不休!”

  尽管对倾官的说辞略有疑惑,玉邈却不yù在此时和他讲清道理,只慢条斯理地冷声道:“……何为不死不休?你的实力几倍弱于我,若是争斗起来,要死的只有你一个。”

  倾官咬牙。

  ……玉邈的话虽说是难听至极,但他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当年,倾官最后的记忆,便是那把裂魂枪刺入自己胸中的感觉。

  神魂被qiáng行撕裂开来的瞬间,断魂枪的枪头也一并断在了自己的胸腔里。只是……那个常常一脸担心着急地跑来治疗自己的人,却再也站不起来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倾官瞬间的动摇,玉邈抱臂而立,眉眼中自带一段清冷蔑视之意:“……如果真像你口口声声所言,对你家阿奴如此爱重,他怎会神魂四裂?他的转世,怎会被魔道屠戮三百年之久?”

  倾官愤然抬头,怒声道:“你呢?你若是能照顾好阿奴,会让他再次死在仙界手中吗?会吗?!”

  一时间,玉邈也愣住了。

  两相沉默间,挣扎了半天硬是没起来chuáng的江循,总算是赶到了战场。

  面对此qíng此景,江循却是一声不吭,径直越过玉邈身侧,抬脚便打算迈过门槛。

  他来得匆忙,只裹了玉邈的外袍,衣带还没来得及系上,松松垮垮地垂在身后,他正yù迈步过槛,由于腿软腰酸,被垂下的衣带重重绊了一下,身体猛然前倾,一个踉跄就要往前栽倒。

  一前一后的两人均见势不妙,玉邈伸手拖住了江循的胳膊,倾官则抢前几步,一把拉住了他另一只手,往自己怀中拽去。

  玉邈脸色骤变,刚想把江循拉回来,就见站稳脚跟的江循竟然反手抓紧了倾官的手!

  凌乱cháo湿的发遮挡住了江循的眼睛,他呼吸急促,用力捏住倾官的手掌,像是要抓住什么宝贝的东西。

  倾官眼中闪出异常闪亮的光彩,上前一步,作势要揽住他的腰:“……阿奴?”

  玉邈面色一凝,不由得把人往自己所在的方向拉了拉,提高了声调:“江循!!”

  可在下一个瞬间,他觉得掌心一凉,江循也拽住了他的手,发力捏紧。

  ……江循就这样把自己搭成了一座桥,泛泛辉光自他掌心而出,源源不断地输送到玉邈和倾官体内,巨大的冲击力,让两个借由江循被连通的人猛然绷紧了身体。

  ——江循想要他们看清楚,三百年前,在他们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

  三百年前,西延镇上。

  正值元宵灯节,满镇辉煌,像是有一整条银河跌落于此,家家扶老携幼,出行观灯,大街上摩肩接踵,甚是繁华热闹。

  在一处街拐角上,围着三四个随家人一起出来的少女,个个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她们的家人均在远处观灯,这些平素就是好友的女孩儿自然更愿意混在一起。

  ……她们正在围看一只小奶猫。

  顶着一身亮晶晶的雪白毛发的小猫,再加上水光盈盈的宝蓝色瞳眸,可爱得让人心颤,它短而小的尾巴摆动两下,扒住一片绉红色棉裙角,张开嫩嫩的三瓣小嘴唤:“喵——”

  它的声音又细又弱,惹人心怜,尤其是被它扒住裙角的小女孩,兴奋得满面通红,托住它的前爪,有点笨拙地把小家伙抱起来,逗弄着它左腮上的一抹小胡须,跟小猫儿商量道:“跟姐姐回家好不好?”

  小家伙往后一缩,有点害怕地摆了摆脑袋,顺便用娇嫩的粉色小ròu垫抱住脑袋,捂住眼睛,在女孩怀中蹭一蹭后,又微微昂起头,把爪子放下来一点点,只露出水光dàng漾的眼睛来,怪委屈地看向女孩。

  这一连串的动作看得人心都要化了,几个女孩子兴奋地叽叽喳喳,就这只猫的归属问题讨论起来,过了一会儿,一个着蓝色棉裙的女孩小步跑了过来,手中托着一方油纸。

  女孩子们嗔她:“怎么才回来呀。”

  蓝棉裙女孩揉揉冻红的鼻尖:“那家ròu铺人多得紧,我好容易才弄来这些。”

  说着,她献宝似的把手中的油纸递到小猫鼻子下,小猫湿漉漉的鼻子敏感地耸动几下,突然兴奋,扬起小脑袋喵了一声,伸出小爪子就想去扑那纸包。

  小鱼gān!小鱼gān!

  可是他还没咬下第一口,就被人拎着后颈,凭空悬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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