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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公子今天不开车_发呆的樱桃子【完结+番外】(149)

  神凌驾在一切之上,但众神内部的力量,却很难互相gān预。

  所以,面对衔蝉奴大大咧咧的付出,他根本管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任xing,眼睁睁地看着他流血,眼睁睁地看着他一瞬间忍痛抿唇的表qíng。

  这次他居然割ròu?

  神的ròu也是这些凡人配食的?

  一想到小家伙割ròu时的表qíng,倾官就心疼得直打颤。

  衔蝉奴还不知道倾官为何如此生气,再三qiáng调,自己的ròu割下来也就没那么大功效了,顶多能做一回治病救人的灵丹妙药,若说是gān扰自然规律,长生不老,绝不至于。

  然而倾官还是罚了他。

  这下衔蝉奴不gān了,他一心觉得自己做了好事,却在倾官这里讨了个没趣,还被断了粮,赌了一口气,撒腿就往外跑。

  倾官硬是没追上人,索xing回了暂时的落脚地,任他跑去。

  ……只要天一黑,人自然会回来的。

  衔蝉奴在旷野中溜溜达达了半天,也觉得意兴阑珊。

  怒气早在半个时辰前就消弭无形了,他也知道自己先斩后奏,有些过分,就想随便搞点什么好东西回去,讨一下倾官的欢心。

  毕竟明日就是他的生辰了,自己在此时给他添堵,也太不懂事了些。

  ……但是,要讨他的欢心,总不能把自己明天打算送给他的礼物在今日送出去吧。

  又是愁眉苦脸地前行一段路后,衔蝉奴寻到了一处幽谷,花香鸟语,满地蕊光摇曳,他顿时豁然开朗,兴冲冲地前去采花。

  东一朵西一朵的蓝白色小花,他采了一大捧,抱在怀里,满满的有种踏实感。

  所以,他丝毫没有注意被花香掩盖住的某种不祥气息。

  ……异变是在他踏入了一片馥郁芬芳的花田时发生的。

  疼痛来得很迅速,就像是被蝎子蛰了一下,很快,难熬的刺痛感弥漫到了他周身上下。

  但是这样的疼却没有像往常那样消失,反倒愈演愈烈,衔蝉奴青色的衣衫开始透出大团大团的血色,他手中的花朵纷纷直坠而下,掉在地上,瞬间化为腐灰。

  这是什么……

  只稍稍愣了片刻,衔蝉奴便是浑身一颤。

  ……释迦法阵!

  怎么会是释迦法阵?!

  几乎是在发现不对的瞬间,衔蝉奴伸手一握,整座幽谷在瞬间土崩瓦解,糙木与泥土齐齐飞散,露出了隐藏在花木下的一片流光禁阵,他忍痛一划,便把法阵割裂了开来。

  直到此时,衔蝉奴才发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间走入了释迦法阵的中心!

  释迦法阵的产生远早于衔蝉奴和倾官诞生之前,是为神主之敌所创,他妄图戮神,随后取而代之,当然,经过试验,这种法阵根本无法禁锢住成熟完整的神体,只能勉qiáng困住神一时半刻。

  ……但是衔蝉奴的体质,却与其他的神截然不同。

  撕开一条口子、跳出释迦法阵后,衔蝉奴终是不支,跌倒在地,口中不住发出难忍的呻吟和喘息。

  ……好痛!

  剧痛在他周身放shexing地蔓延开来,折磨得他面色煞白,盗汗汹涌地沿着背脊爬下。

  他的左腿曾因为贪看风景摔断过一次,现在,他的左腿就以一个恐怖的角度扭曲弯折着,让他根本爬不起身来。刚刚割过ròu的双臂更是鲜血淋漓,可怖至极。

  放肆粗嘎的笑声在旷野中回dàng起来,这笑声渐呈一个圈,散发着浓郁的魔气,向衔蝉奴包拢而来。

  痛到双眼发黑的衔蝉奴正要迷迷糊糊抬头去看,就被人揪住头发,qiáng行扬起脸来。

  一把难听的声音配合着嗡嗡的耳鸣声,刺激得衔蝉奴心生躁郁:“啧啧,可惜了,可惜,好容易搞来了这个法宝,却没能封住双神,只逮到一个。”

  衔蝉奴周身疼得几乎要碎掉,一时间气息紊乱,竟是动也动不了,只能忍着烦躁,听着魔修们你一言我一语地羞rǔ自己。

  从他们的言辞中,衔蝉奴知晓,他们知道自己和倾官喜好胜景,便故意选择了一片天然美境,在此恭候他们到来,谁想倾官未至,自己却独身一人踏入了这陷阱之中。

  疼痛bī得衔蝉奴双目赤红,眼中含泪,脑海中模糊地闪过几个问题: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能找到释迦法阵?

  ……神主临走前,留了很多卷册在仙界,以资其修炼。就算神主把释迦法阵也一并留下了,可又为什么会流落到魔道手里?

  ——该死!怎么这么疼……为什么还没有恢复……

  为首的一人看着衔蝉奴只顾着皱眉忍痛的模样,不由得心生歹意,掐住了他的下巴,仔细端详起他的脸来:“……久闻衔蝉奴美貌,还以为是谣传,却不想……还真是个标致美人儿。”

  众魔一齐大笑起来。

  衔蝉奴千百年来怎受过此等凌rǔ,此次不慎中招,更是羞恼,听着这样不敬的言辞,脸都涨红了:“你……你们要做什么?”

  为首的人怪笑两声,狠狠把衔蝉奴往地上一推:“当然是渎神啊。”

  第138章 双神(五)

  衔蝉奴一时血冲额顶, 两肋犹如火烧, 疼得发白的唇被咬出丝丝缕缕的唇纹, 厉声呵斥:“滚!”

  为首的人挤出一个yíndàng微笑,丝毫不顾衔蝉奴的警告,抬起弥漫着肮脏魔气的手指, 抚上了他的唇,沿着他漂亮的唇珠一路向下,指尖掠过下巴, 又缓缓滑过他一动一动的咽喉, 最终停留在了他的领口上端。

  魔修笑道:“虽说咱们不好男色,可这天神摆在咱们面前, 咱们也得好好让神享受享受这凡世间的乐趣啊。”

  话音刚落,抵在衔蝉奴胸口上的指甲bào涨成小刀长短, 连着血ròu,割开了衔蝉奴的衣领。

  衣料撕裂, 皮ròu撕裂,但随着嗤嗤的响动声,那魔修的动作却突然僵住了。

  小刀一样的指甲停留在了衔蝉奴左胸蕊珠处, 再无法下移分毫。

  衔蝉奴用目光死死锁住了他的咽喉。

  ……仅仅用目光就可以了。

  为首之人撤开了手, 将生满锋利尖刃的手指jiāo替握住自己的喉咙,倒退数步后跌坐在地,气管内卡痰一样咯咯有声,像是有一条响尾蛇正在里面撕咬。

  看到衔蝉奴身受重伤、难以寸进的模样,几十位魔修本是蠢蠢yù动, 想一尝渎神快感,谁想突兀见到此qíng此景,顿时被唬住了,眼巴巴望着为首之人痛苦异常、面容扭曲地左跌右撞,一双利爪凌空乱抓,硬生生把自己的喉咙抓了个血ròu模糊。

  少顷,只听一声闷响从为首魔修的颈间传出。

  他浑身一滞,即刻软绵绵地瘫了下去,喉咙间穿刺出一根长约两丈、由他血ròu凝成的长枪,把他死死钉在了地面之上。

  变化来得太快,这些被jīng挑细选出来对付双神的魔修,本以为在经历过释迦法阵的重创之后,拿下他们是轻而易举之事,怎么也没想到,衔蝉奴根本动也没动,就杀了他们中修为已进入空冥期的人。

  剧痛让衔蝉奴的思维模糊起来,但他知道现在远不到可以放松的时刻,他努力勾起唇角,眼瞳中盈满了勾魂摄魄的讽笑:“来啊,谁还想来?”

  话音刚落,距离他最近、想要押住他手臂的两个魔修,体内乍然爆出一团血花,一声都没吭就倒了下去。

  ……他们的心脏在胸膛里爆炸了。

  这下,众魔修魂飞魄散,俱是望风而逃。逃跑在最前面的三两人,听着从身后传来的接连不断的呕血和皮ròu爆裂声,更是不敢怠慢,御风乘剑,一瞬间逃了个jīng光。

  在外围守戍的还有一百多魔修,皆是为防万一、前来策应的,眼见幽谷中的自己人láng奔豕突、丧家之犬似的窜出来,他们还没回过神来,就被一股dàng开的凌波金环瞬间割裂了喉咙。

  死的死,逃的逃,前来围剿双神的魔修jīng英,百十人中居然只活了五六人,朝南方没命地奔去。

  力竭的衔蝉奴仰头栽倒在地,大量失血和过度调动灵力的后遗症在一瞬间迅速爆发,一股腥甜涌到了他的喉咙处。

  突出的喉结小幅度上下滑动了一番,终是狠狠地往下一咽。

  勉qiáng咽下一口血,衔蝉奴的神志才清明了些,他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量,一翻身,竟然爬起了半个身子。

  被割得鲜血淋漓的手臂一挨地就疼得像是要炸裂开来,衔蝉奴伏地僵硬了半天,才攒足了一口气,用勉qiáng还算完好的右膝支撑着自己站了起来。

  拖着一条废腿、踉跄着寻到一处岩壁,倒靠在上面头晕目眩了半天,衔蝉奴总算缓过了那阵恶心劲儿,回首环顾了一圈被自己的神力扫dàng而过的幽谷。

  ……一处桃园胜景,硬是被糟践成这副样子。

  衔蝉奴扭回头去,支在岩壁上的手掌微微攥紧,往前走去。

  他的血滴在糙叶花木之间,就像是起死复生的良药,血溅之处,植被重生,花香漫溢。

  阿奴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镇里的,他只知道,自己进入镇中时,已是暮色四合。他怕吓着别人,调动已经所剩不多的力量,敛去了身上的血腥气和血迹,所以在外人眼里,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喝醉了酒的青年。

  他从未尝试过这样久伤难愈的滋味,周身越来越疼,只得停停再走走,眼看着夜色一点点把自己吞没殆尽,四周的路人越来越少,阿奴心里害怕得紧,像是有一只大手循环按揉着他的内脏,把五脏六腑一样样掐紧,迫尽内部所有的空气和血液。

  终于,他怕得腿软,走不动路了,索xing把自己当做垃圾似的揉成一团,蜷在了街角边。

  他痛得直打颤,又冷又怕。

  倾官……

  来接我回家……

  不知在街角缩了多久,身体却越来越冷,在阿奴以为自己会这样冻僵在街边时,一只手qiáng硬地拖着他的小臂,把他拉了起来,声音中饱含着怒意:“……给我起来!”

  小臂的拉扯牵动了上臂,衔蝉奴痛得嘴角一抽,一把甩开了他的手。

  殊不知,这样的抵抗动作让倾官更怒。

  ——知不知道他找人快找疯了!

  眼看着天黑了,人还没有回来,倾官哪里还顾得上赌气。

  他是知道自家猫有多怕黑的,黑夜里根本连步子都迈不动,这要是万一找不回家门该怎么办?

  镇内阿奴所有可能会去的地方他都去寻过了,却始终找不到他,倾官已经做好了出镇的准备,却不防在这里捡到了团作一团的阿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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