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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公子今天不开车_发呆的樱桃子【完结+番外】(16)

  昨日在花窗中出现的美人面,隐在不远处的一棵树后,对江循嫣然一笑。

  没了花窗阻隔,她的五官看上去更清晰了些,不过今日她的装扮与昨日相比稍有不同,一头如瀑黑发披散,白衣飘飞,眉间一点朱砂,清透的白纱覆面,却依稀可见端庄的五官。唯有一双猫眼,带着撩人地魅色,轻轻一眨,风qíng万点,仿佛洛神临世。

  江循的肺管子都在打颤了,手中“yīn阳”如烟火般砰地一声在掌间绽开。

  那美人的眼波一闪,似是疑惑至极,身子向后退去,江循只觉一阵热风灼来,眼睛生痛,下意识地合上眼睫,只控着“yīn阳”向气息所在处飞掠而去。

  待那热làng消失,江循睁开眼睛,竟不见了那美人的踪影,“yīn阳”漂浮在半空中,迷失了目标,原地兜了一圈,便沮丧地折回了江循身边。

  江循刚刚取回yīn阳,就见面前两人的表qíng都有些古怪,展枚在那棵树与江循之间看了个来回,问道:“你看到什么了吗?”

  不仅是展枚,乐礼也是一脸不解,这让江循不禁意外:“刚才,那里……”

  ……除了自己,没有人看到那女人?

  展枚向着那空空dàngdàng、且毫无恶气的树后又望了一眼,便冲乐礼点点头:“秦公子有时候就是这样,容易受惊。此乃常事,习惯便好。”

  ……喂,在你心目里我究竟是个什么形象啊?

  但撞了个莫名其妙的东西,别人还都看不到,江循的日狗之心熊熊燃起,也无心聊天,简单敷衍了两句便告辞离去。

  待江循的身影消失不见,乐礼温和一笑,抬手揽住了展枚的腰,轻轻往自己怀里一抱:“怎么,几个月不见,跟别人这么熟稔了?嗯?”

  展枚的耳朵被他弄得有些发痒,抬手拂了一下:“秦公子还可以,虽然我们以前同秦氏jiāo游不深,但是……嗯!!”

  乐礼喜欢看展枚一脸不解的模样,手指指背拂过展枚劲瘦纤细的腰线,无比自然道:“……你瘦了。”

  猝不及防被捏了腰的展枚闻言松了一口气:“是有些。殷氏的饮食太过jīng细,我习惯杂粮,略有些不适应。大概再过半年,我结了丹,便可以辟谷了……下次不要在外面乱摸,有伤风化。”

  乐礼温文尔雅地笑着:“好,听你的。……我们回去吧,我想我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件事了。”

  展枚的表qíng立时舒展了不少:“怎么办?”

  乐礼的笑容如阳光一般和煦动人:“首先,我需要一个诱饵。”

  ……

  江循回到自己的居所,还没坐热乎,便有殷家弟子唤自己去白露殿。江循一头雾水,动身前去,谁成想刚一进殿就被一只迎面扑来的疑似哈士奇的东西抱紧了。

  殷无堂估计已经给吓破了胆,见面就嚷:“我不做诱饵!万一……万一出了什么事qíng,我……我……”

  江循皱眉,反问:“什么诱饵?”

  他放眼看去,发现殿内玉邈、展枚和乐礼都在,纪云霰坐在上面,还有几个顶着张嫌弃脸的殷氏宗族,以及殷无乾、殷无臻两个兔子似的抖作一团的家伙。

  展枚做了个简单的qíng况介绍:“乐礼他擅长以灵入画,现在已经为那扇面美人绘就了陷阱。万事俱备,只缺诱饵。”

  寥寥数语间,江循已经大致明白这个计划的雏形了。

  乐氏姓乐,却不善作乐,只在画艺上独领风骚。当心智意念修炼到一定的程度,便能赋予笔下的鸟shòu虫鱼、花糙树木以生命,如果意念够qiáng,甚至能让画中人活起来。

  乐礼虽然只是个少年,但修炼也是小有所成,他所能做的,是复制出一个场景来,与现实的场景相套叠,看起来与现实一般无二,实际上只是画中的一方天地,全然受乐礼控制,只要让殷无堂进入其中,等到那扇面美人出现来杀他,乐礼便可趁机下手,把扇面美人永远封存在画中世界。

  说起来挺简单,但昨日殷无堂亲眼瞧见了殷无越的尸首,现如今要身涉险境,他怎么肯gān。

  江循听明白后仍然不解:“……那叫我来作甚?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阿牧:“我也是……”

  果不其然,殷无堂一开口就让江循产生了糊他熊脸的冲动:“秦公子,陪我可好?你陪我我便能安心了!”

  江循一怔,等回过神来,吐血的心都有了,恨不得挺身伏地,冲这位祖宗行上二三十个虎式拜日礼:

  大哥我给你跪了啊!你怎么会觉得我可靠的?啊?我哪里看上去值得托付啊?

  然而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再加上殷无堂那双水光潋滟的眼睛,江循意识到,收小弟的时机来了。

  《shòu栖东山》的原主哪里收过小弟?但凡有一个想跟着原主混的,要么变成他的chuáng伴,要么被他泡了马子,头顶一片大糙原,自己才来了三个月,就发展出了一个小弟,这进步不可谓不大。

  然而江循也只得意了一秒。

  ……别的种马小说收小弟的画风不是这样的啊!人家主角抬手一挥,王霸之气震撼全场,无数小虾米纷纷献上膝盖,自己苦bī兮兮地熬了这么久,当别人的小弟倒是当得风生水起,好容易拣着了个咸鱼翻身的机会,却还得硬着头皮去陪人玩儿命。

  况且这个小弟质量看上去也不是很好……

  江循正天人jiāo战之时,就听得一个天籁之音cha了进来:“秦家公子灵力一般,若殷家公子真是胆怯,我陪你进去便是。”

  江循如获大赦,在心里给玉邈比了个赞:玉九我真是没白投喂你!好样的!

  没想到殷无堂像是焊在了他身上一般,固执道:“……秦家公子就很好。”

  大哥,我昨天才揍过你。抖M是病,得治。

  江循想破脑袋也理解不了殷无堂的脑回路,索xing放弃,转向玉邈,眼神示意:……一起?

  玉邈接收到了他的信号,扶着广乘便要站起身来,身旁玉家的几个子弟盯着他的眼神如同看神经病一样,三四只手一齐伸过去也没能摁住他。

  而玉邈冠冕堂皇地用一句话就打败了他们:“我是为了护殷家公子周全。”

  江循:“阿牧,瞧见没有,玉九有的时候也不那么欠揍,够意思!”

  阿牧:“我不这么觉得……”

  江循:“……为什么?”

  阿牧不吭声。

  昨天看到的喂点心屑的画面,还有玉邈在江循睡后睁眼微笑的画面,给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心理yīn影。

  阿牧不说,江循也不再追问,待玉邈走出座位时,江循挑了个没人能注意到他们间互动的角度,冲他眨眨眼,玉邈则转开了视线,恍若未见。

  一侧的乐礼视线一转,恰好捕捉到了这一幕,短暂的怔愣过后,他迅速转开眼睛,唇抿成一线,似是在忍笑,旋即就回复了正经温和的模样:“那就有劳玉公子和秦公子了。”

  殿内的所有人都沉浸在各自的qíng绪中,江循却陡然觉得被一道目光锁紧,一阵心悸。

  有人偷窥?

  他立即转头看去,眼角只捕捉到了在白露殿门口一闪而逝的纯白衣袂。

  女人?那个先后在公学与花园中出现的……女“人”?

  第16章 白衣(二)

  江循的动作略大,惹得玉邈望了他一眼。纪云霰也察觉到有些不对:“怎么了?”

  江循转过脸,腿肚子微颤:“没什么。”

  说着话,他往玉邈的方向横跨了一步,让他的身子挡住了自己。

  玉邈很是淡定地开了句嘲讽:“秦公子请自重。”

  江循禁不住用眼睛斜他:昨天晚上不自重的是谁啊?

  话是这么说,玉邈却没有移开脚步,稳稳地扎在那里,护在江循身后。

  既然诱饵选定了,一系列准备工作就由乐礼着手去做,江循出白露殿门的时候,刻意小心翼翼地躲在纪云霰身侧,等她跨出殿门的时候他才探了个头出去,确定周围没什么不gān不净的东西,才挺直了腰背,将折扇在手中挽个花,啪地一声潇洒打开,大步朝前走去,端的是倜傥风流、骚气无匹。

  阿牧:“小循你知道你刚才出门的时候像什么吗。→_→”

  江循慡快道:“偷了jī的huáng鼠láng。”

  阿牧:“……哼你也知道!”

  江循觉得自己越来越喜欢这个系统了,笑呵呵地用左手持扇捅了捅自己的右臂:“这才是生存长久之道啊宝贝儿。”

  阿牧:“你你你不准那么叫我!!(*/ω╲*)”

  江循深觉有趣,一口一个宝贝儿地调戏着阿牧,心里却始终飘着一片疑影儿,挥之不散。

  对那白衣翻飞、连续三次在自己面前出现的绝美女子,江循有种奇特的感觉。

  好像……曾在哪里见过她。

  一定曾在哪里见过她。

  ……

  江循一直想到天擦了黑也是无解,头疼得很,在纸上试图还原出那女子的容貌,又不得其法,乱糟糟扔了一地字纸。乱雪盘腿坐在地上,拾起一张展开,表示好奇:“公子,这是,什么?”

  江循横叼着漱gān净的墨笔,有气无力地反问:“你看它像什么?”

  乱雪捧着看了半天,抬起脸来,诚实道:“像鬼。”

  虽然知道你在吐槽我的画工但不要提那个字啊啊啊啊!

  江循激灵一下,急忙岔开话题:“你最近在做什么?老不见你人影。”

  乱雪本来就生得唇红齿白,低下脑袋羞涩一笑的小模样别提多招人疼了:“小……小姐。还有履冰。陪履冰玩儿。”

  江循反应了老半天,才想起来履冰是谁的字。

  宫异!

  妈的江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大好。

  怎么好像一夕之间他周围身边所有人的取向都出现了微妙的差别?这还是那个主角嫖出了花式、嫖出了境界、最后还活活把自己给嫖死了的世界吗?搞了半天大家是一样的丧病?你们真的不打算挑挑xing别吗?不打算挑挑年龄吗?

  江循的口气如同在关怀自家早恋的傻儿子:“你们俩都玩什么啊?”

  乱雪可看不懂江循溢于言表的纠结,很认真地一根根掰着自己的手指:“我,做家事,编花环,履冰……”可他越说越沮丧,声音低低的,像是被欺负了的大狗狗,“履冰不喜欢……不让,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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