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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公子今天不开车_发呆的樱桃子【完结+番外】(49)

  眼看佳人要走, 窦追立刻急得额角生汗, 伸手想抓,手还没摸到秦秋的肩膀,就被人在半路截胡了。

  江循捏着他的手腕暗自使力,听着那骨节在手下咯咯吱吱呻吟的声音,保持着礼貌的微笑:“不好意思, 舍妹虽未婚配,但想必她也不会中意一个结巴。”

  窦追又疼又急,说话更是卡得跟打点计时器似的:“我我我我我不不不是……”

  秦秋从江循背后探出半张脸来,抓着江循的衣袖笑得甜美动人:“结巴不结巴倒无所谓,但灵力、容貌、以及护我之心,绝不能逊于我兄长。”

  江循回首望着那张娇俏的小脸,笑道:“小秋自然当得这世上最好的男子。”

  窦追:“……”

  江循可无意在一堆大老爷们儿前继续讨论自家宝贝妹妹的终身大事,护着她来到乱雪身边,抓过乱雪的肩膀认真嘱咐道:“我这边无事。速速护送着小姐回曜云门去。……还有,认准那个姓窦的脸,若是他敢尾随小秋,就往他下三路砍。不用见血,吓跑就行。”

  尽管乱雪对人事不通,但对窦追也没什么好感,闻言更是笃定地点头,远远地凝望窦追的脸,确定从头到尾都记清楚了,才用身体挡住秦秋,笨拙地哄她回家,不叫窦追视jian了去。

  窦追眼睛发直,目送着佳人渐行渐远,直到影子消弭无踪,他才如梦初醒,一下扑在了江循身侧:“她她,她!是否真的没有婚配?若……若不嫌我唐突,我回去就向父亲请求,向你们玉家求亲!!”

  江循刚想怼回去,就被一句“你们玉家”给噎得差点儿翻白眼。

  玉邈在一侧抱着广乘,脸色稍稍有些古怪,但就江循对这个损色儿的了解,他绝对是在忍笑。

  展懿gān脆在旁边乐得前仰后合,只有展枚急了眼,拖着不明真相的窦追就往后退,压低声音警告道:“你不要乱说!这是渔阳秦氏的大公子!”

  窦追倒真是个耿直的人,瞥了展枚一眼,一脸不信:“你别逗我,他只是姓秦而吧?玉秦两家有世仇谁都知道,渔阳秦氏的后人怎么会和东山玉氏混在一起?要我说啊,他们肯定是双修。”

  江循:“……”

  玉邈:“……”

  展枚本是出于好心,私心想着窦追怕是发生了什么误会,把秦牧当做了玉家人,又不知道玉秦两家的仇怨,想提醒他一番,谁想到会听到这么直白的话,一张白净的脸番茄似的烧了个通红:“……什么双修!……他们……他们……”

  窦追迷糊脸:“他们关系那般好,不是双修又是什么?”

  展枚本就纯qíng得跟张白纸似的,哪曾跟人探讨过这样的话题,羞得耳尖都红了:“你在胡说什么……你……”

  说实话,展枚羞得不行的样子挺好玩的,但江循也没那么坏心眼,乐了一会儿,就扯过仿佛被水煮了一样的展枚,把他拉远,解释道:“……枚妹,不要紧的,他不知道我是秦家人,随口乱说罢了。”

  展懿也很上道,上前把一头雾水的窦追勾搭走了:“……你这人也是,你兄长都出事了,这时候就不要想什么男女之事了。”

  窦追的话唠功力委实不弱,早在画中幻境时,江循便从他源源不断且绝不重样的碎碎念中得知,他是窦家庶子,从小就被身为嫡长子的兄长窦迟欺凌得不轻,有一次窦追还险些被他推入井中溺死,二人关系极差。所以窦迟出事,窦追本人没什么感觉也是可以理解的。

  江循这次深入魔道腹地,对这次的绑架事件已有自己的一番猜测。

  西延山是“吞天之象”被封印的地方,魔道在此地的活动,必定和“吞天之象”脱不去关系。为免夜长梦多,他们jīng心策划,隐忍不发数载,待万事俱备后,便先将西延山附近九家仙门子弟绑来,又大胆地把手伸向了曜云门,让乐仁画出“龙门”,先后抓走殷霑和展枚,从而把正道们的视线引向了太女。这样一来,即使那些西延山附近的小门小派把自家子弟失踪的事qíng报给六大仙派,这些帐也会一应记在太女头上。

  加上乐仁,他们已经凑齐了十二个用来献祭的仙门子弟,而完成这样大的动作,满打满算起来,他们只用了一天的时间。

  但是,意外发生了,窦迟被绑后不幸身亡,魔道自然要找寻替代品来进行祭祀,窦追便成了最好的选择。

  那十一封由窦追的“父亲”发来的所谓“速归”的急信,恐怕也是那些魔道的手笔。

  为防万一,魔道又吩咐乐仁在西延镇上设下“百鬼夜行”的幻境,以防有人来搅扰他们的好事,又可以轻而易举地借此将自投罗网的窦追收入彀中。没想到,自己这一行四人调查组却先于窦追闯入了幻境当中。

  这么从头捋下来,很多事qíng就能说通了。但还有两个问题,江循死活想不明白。

  首先,魔道即使做好万全准备,也没办法在事先jīng确地算到谁会前来西延镇调查,这西延镇的幻境陷阱,多半是为窦追设下的。可为什么最后遭殃的是自己?自己难道看上去格外好nüè?

  其次,祭祀礼为什么会失败?

  江循分明记得,自己醒来时,已经被割腕取血。后来自己同玉邈一道躲入祭祀坛中,也闻到了祭祀坛上的浓郁血腥气。

  按理说,祭祀的第一步已经完成了,怎么会一点儿成效也看不到?

  江循认真思索了片刻后,突然觉得自己想得略多。

  ……自己可是《shòu栖东山》里当之无愧的第一主角,只要不自作死搞事qíng,就是根正苗红的仙家大派正统继承人,有天赋加成,外貌加成,奶妈加成,这金手指已经可以戳破天际了。

  如果这两个问题都用主角光环来解释,不是简单了很多?

  那厢,展枚还是被那句“双修”刺激得不轻,好容易才镇静下来,顶着一脸的红晕严肃道:“那话……太不像话……你不要生气。”

  江循忍了忍,还是没把自己和玉邈在山dòng里luǒ裎相见、自己还嘴对嘴奶了玉邈一口血的事qíng告诉展枚。

  自己要是真的如此辣手无qíng地荼毒这朵纯qíng小白花,有朝一日恐怕得遭报应。

  于是,他选择和展懿一样,岔开了话题:“焉和呢?”

  展枚揉揉发烫的脸颊:“……刚刚我们在乱石堆中找到了焉和的兄长,他灵力衰竭,内丹尽毁,qíng况有些危急,焉和带他回上谷疗伤去了。”

  这话题瞬间变得沉重起来,江循挠了挠侧脸,同展枚两相沉默了一番,发现了展枚yù言又止的qíng态,便坦然地笑笑,道:“枚妹,你可不是拖拖拉拉的人,还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展枚看向江循,薄唇微抿。

  在囚室里,展枚看到了眼前人qiáng悍于正常修士数倍的灵力,他甚至能以一己之力,打通山岩,凭空开辟一条从囚室通向外界的通道。

  展枚从未见过这般qiáng悍的灵力,近神,又近魔,这样逆天的本事,出现在一个年仅十六的少年身上,委实太过诡异。

  但在出来之后,他从未向任何一个人提过他在囚室中看到的事qíng,就连乐礼都没有说过。

  展枚又抿了抿唇,问了个叫江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问题:“……你是秦牧吗?”

  江循愣了愣,便笑开了:“你说呢?……说真的,枚妹,你到底想问什么,别憋着啊。”

  展枚背过身去,捏着刚刚挂回腰间的苍huáng剑,说:“我没什么想问的。我只需知道你是秦牧就可以了。”

  江循:“……啊?”

  展枚背对着江循,脸又涨红了一点,但还是一字一顿、坚定异常道:“我知道你胆小,知道你嗜甜;我知道你爱悖反规矩,知道你讲信守义;我知道你是我展枚的同窗……我知道你是秦牧。我知道这些就够了。别的我无需多管。”

  江循呆了一会儿,便慡朗地大笑着走上前,一把勾住了展枚的肩膀:“枚妹,你如此相信我,我该怎么报偿你呢?”

  展枚不自在地扭开脸:“不必。”

  江循思忖了一会儿,给出了一个相当不要脸的提议:“……这样,不如我们双修啊?”

  展枚顿时大惊失色,一下闪出几丈开外:“不许说那两个字!不要胡言乱语勾肩搭背!有失仪态!”

  江循厚颜无耻地凑上前去,笑容带着浑然天成的媚气:“知道知道。那枚妹你打算将来和何人双、修、呢?”

  “双修”两个字,江循咬得既响又脆,臊得展枚耳尖直接烧成了紫红色,咬牙刷地一下拔剑出鞘,江循立刻跳起来转身就跑,被气急败坏的展枚追得绕着一座垮塌的小山包狂奔。

  玉邈站在一侧,目光追逐着江循仓皇鼠窜的身影,抱剑围观。

  江循好容易歇口气,一扭脸就撞见了玉邈的视线,不由得气短,开了传音入秘就对玉邈一通抱怨:“你是死人啊!就知道在旁边看!”

  玉邈了然点头,把脸转开。

  江循:“……”

  江循没有注意到,他的右臂中,几乎被撕裂的灵流终于零零星星地重新汇聚起来,半晌之后,它才将一个沙哑的声音传入了江循的脑海当中:“小循?”

  江循正被恼羞成怒的展枚追得不行不行的,喘息着回复:“在祭祀坛里我叫了你那么多声,你怎么都不带回应的?你说我要你何用啊阿牧。”

  阿牧笑眯眯的:“我……我睡着啦,不好意思哦。(*/ω╲*)”

  ……

  西延镇又是一个大雾天,市集上熙熙攘攘,普通镇民丝毫不知道,昨夜整个西延镇曾被幻象覆盖的事qíng。他们正就之前的地动异象讨论得热火朝天,不少镇民忧心忡忡,担心山脉被毁,风水被破,讨论的地点分布在路边茶摊、水铺和小吃摊上,煞是热闹。

  馄饨摊上的小二正在忙碌中,见到一个客人进来,便热络地迎上去:“这位客官,要点儿什么?”

  来人把一把排笙放在脚下,答:“一碗丁香馄饨,多谢。”

  小二听音辨人的本事已经修炼得炉火纯青,此人没有西延镇本地乡音,一听便是外地来客,他也不多作寒暄,哎了一声,便扬声喊:“这边丁香馄饨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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