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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公子今天不开车_发呆的樱桃子【完结+番外】(7)

  江循正纠结之际,从刚才起就一言不发的玉邈淡淡地开了口:“他的确中毒了。我带他回了我的房间。”

  江循:???

  但是他反应也不慢,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稍一思考就接上了话:“是,我察觉体内有异时碰上了他。”

  说着,江循悄悄用眼神溜他。

  玉邈为什么要帮自己?

  ……而且,说好的孤直高洁,仙家德之典范,雅之表率呢?这撒谎撒得也忒溜了点儿吧?

  玉邈自然不知江循腹诽了他些什么,继续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他当时腹内灼烧,呕血不止,已有中毒之象,我便带他回房驱毒。”

  江循煞有介事地点头:“是,毒未入心脉,还算幸运。若不是玉邈公子贴身近ròu地为我除衣疗毒,我怕是xing命不保。”

  ……周遭一片静寂。

  虽然不知为何玉邈主动为自己解围,但江循突然想看看,自己把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这位端方雅正的玉家九公子还能怎么接腔。

  玉邈没说话,默默伸手入袖。

  江循突然有种特别不好的预感。

  而还没等他想清楚这不妙感来源于何方,玉邈就很淡定地摸了件折叠整齐的东西出来:“正是如此。你的寝衣忘记带走了。”

  江循:“……”

  第6章 卖身契(一)

  ……妈的这货不是玉邈这货不是玉邈这货不是玉邈。

  《shòu栖东山》里有说玉家未来家主是这种睚眦必报满嘴跑火车的伪君子吗?

  江循瞪着那件肩膀上绣着小小的“牧”字的寝衣,感觉完全无法抵赖,索xing闭嘴。

  阿牧:“(///ω///)”

  江循:“……你害羞个什么劲儿。”

  阿牧:“衣服……他还随身带着……该不是想留作纪念吧。”

  ……握糙这么一说更像变态了啊!

  这下就连秦牧的资深脑残粉秦秋都有点接受无能了,在江循和玉邈之间看来看去,表qíng纠结,最终还是对玉邈行了一礼:“谢玉家公子能出手搭救我兄长。”

  玉邈收感谢倒是收得慡快:“我不能见死不救。”

  宫异听了这解释,总算消停了一点,可心中的疑窦还未能全然解开,瞪着江循:“……刚才你怎么不说?”

  问过之后,他也觉出自己这个问题挺愚蠢的。

  秦家与玉家素来不jiāo好,偏偏秦牧中毒时碰上了观清,承了他的qíng,不愿当众提起也是常理。

  ……所以,他刚刚才会在观清的寓所附近撞见秦牧?

  一切细节都一一对应了起来,宫异不再纠缠,但也没有说半句抱歉,忍着膝盖的痛挣扎站起,乱雪懵懂地想伸手扶他,却被他一把搡上了肩膀,没想到乱雪底盘扎实,一推之下,乱雪没怎么着,宫异刚刚站稳的身子倒是登登登往后直退数步,差点儿栽倒。

  纪云霰适时走上前来,拉过宫异问:“……宫公子打算如何安置他?”

  宫异本yù发作,转头看到地上躺着的少年,目光才平静下来。

  明庐昨天才跟自己说,他近来声音似乎在变,哑哑的不好听,来到这众家公子集聚的地方,怕惹人笑话,给宫氏丢人,索xing少说些话为好。

  宫异觉得口舌发酸发涩,蹲在他身边,安安静静的,不再多说些什么。

  在场的都是知qíng识趣的人,就连刚才用宝器“银傀儡”bī着宫异下跪的秦秋也没再言声,拉着江循要走,可转身就看到了玉邈,她没什么和玉家人打jiāo道的经验,目光就有些躲闪。

  江循长叹一声,算了,该躲的躲不掉,他替自己圆场,自己不表示下谢意未免太说过不去了。

  ……何况自己的寝衣还在他手里头捏着呢。

  他转身揉了揉秦秋的头发,发现秦秋并不对这个亲昵的动作表示惊讶,心里便对兄妹二人的关系又多了几分数。

  他对乱雪道:“你跟着小姐回去,护卫好她。”

  乱雪扭头,望着跪在尸身边的宫异,目光里流露出担忧:“他,怎么办?”

  宫异旁若无人地跪在明庐身侧,用染血的小手盖下他的眼皮,扶正他发上的玉蝉,取出天宪,抵在唇边,潺潺音流流泻而出,曲调袅袅婉约,如有鸟雀啁啾低鸣,听来令人心静。

  乱雪似有所感,也不再追问,护在秦秋身侧离开,秦秋还挺不乐意的,一步三回头地望着江循,直到得到了江循一个安慰的眼神,她紧绷的身体才放松下来。

  纪云霰叫几个殷氏弟子去置办棺椁,准备简单典仪,而没了“主角睡展懿”这样的破事儿,展氏兄弟两人也只是两位再普通不过的围观群众而已。

  但江循注意到,从刚才起,展懿就不露声色地注视着纪云霰的背影。

  看起来纪云霰并未意识到来自身后的炽热目光,三言两语向殷氏弟子安排好了明庐的身后事,她就走到了宫异身后,静静地等着他奏罢一曲后,才俯下身,低声向他说着些什么。

  冷面少年展枚也注意到了哥哥的视线方向,顺着看过去后,似有所悟,一板一眼地认真道:“哥哥若是关心宫公子,去看一下也无妨。”

  展懿微笑,收回目光,伸手勾住了展枚脖颈,背过身去:“罢罢罢,咱们回去吧,现在他不需旁人同qíng,留他一个独处,他也能自在些。今夜兄长无处落脚,借你chuáng榻同睡一宿,如何?”

  展枚严肃脸:“兄长,不要勾肩搭背,请自重。”

  江循距二人数十步开外,却能把这两位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抬手揉着耳朵,转向玉邈,刚准备说点什么,玉邈就往后倒退两步,转身朝自己的居所走去。

  江循没脾气地跟了上去。

  江循一直尾随着玉邈走到僻静处,四周黑得吓人,两人身上又不可避免地沾染上了明庐身上的血腥气,江循越走越是背脊僵硬汗毛倒竖,越走离玉邈越近。

  两人之间的距离恒定保持在五厘米以内,所以,当玉邈猛然刹住脚步时,江循也就毫无悬念地怼了上去。

  鼻梁生生被撞了一下,酸疼难忍,一瞬间江循的生理泪水都要下来了,他泪眼朦胧地抬头一看,发现转过来的玉邈的嘴角,居然是向上扬着的。

  ……他现在有充分的理由怀疑玉邈是算准了故意停下来让他撞上的。

  江循早就把最坏的可能想好了,大不了就承认自己是那只猫,然后陪他玩玩,满足下他的恶趣味就是了,所以他相当淡定。

  玉邈也很自然,捉起他的手腕,凝神片刻,江循便觉一股jīng纯的灵力涌入自己的体内,从手腕沿周身游走一遭,又回到原点。

  玉邈把灵力收回,道:“你的金丹已经修复了。”

  想到明庐死去时,玉邈便用手试探自己脉息时的模样,江循不禁吃惊: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推想到是酒有问题了吗?

  果然,玉邈下一句就直切问题的核心:“自愈能力这样qiáng,明明是现成的理由,为何不解释?”

  江循淡淡道:“不必。信我之人我何必解释,不信之人我解释又有何用。”

  阿牧:“这话说得好帅(*/ω╲*)”

  江循:“你没看出来我是在装bī吗。”

  阿牧:“……”

  江循装下了这么大的bī,自然要摆出一副世外高洁凛然不可侵犯之姿,没想到,玉邈直接反问道:“……不解释的对象,也包括令妹?”

  上一秒还矫首昂视的江循秒怂:“……你想要什么?”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姓玉的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肯定是要从自己这儿敲诈勒索点儿什么才甘心。

  玉邈抬手一丢,江循下意识一接,低头一看,脸就黑了。

  自己的寝衣正迎风招展,煞是招眼。

  他急忙把寝衣收好,而玉邈饶有兴趣地打量了他一番,便出乎江循意料地转过身去:“若是我有事,自然会找你。”

  ……靠。

  这是长期卖身契的意思?

  江循还没来得及揪住他问个分明,就见两个同穿琉璃白衣墨色长袍、腰挂勾玉的人走来,其中一个人的声音江循还熟得很,是自己猫化时勾搭着玉邈说话的那位:“小九?出什么事了?”

  江循再不犹豫,掉头就走。

  他还记得设定,秦家与玉家有世仇,今天的寝衣事件他还发愁要怎么同秦秋解释呢,他可不想把水越搅越混。

  然而江循还是闪得慢了些,因为他很快就听到身后的疑问声:“……那是秦家公子?”

  ……药丸。

  玉邈倒是承认得痛快:“是。”

  “你与他……”

  “萍水相逢而已。”

  ……玉邈同学你这张口来瞎话的本事真是可以的。

  哪个次元的萍水相逢,会要挟对方口头签长期卖身契的?

  江循按照阿牧的指示准备回自己的寓所休息,没想到走出好远,耳边依旧还能听到几人的对话。

  玉家兄弟俩似乎对玉邈的话都深信不疑,而且他们对于今晚的乱子显然更关心。

  按照玉邈的陈述,他的居所与宫异居所仅有一墙之隔,他夜半出行,听到了隔壁的异动,急急赶过去时,发狂的明庐已经把宫异搞得láng狈不堪,若不是他及时赶到,宫异怕就要被那杀人乐声剜心掏肺了。

  江循想了想宫异那一身破破烂烂的衣裳,心下明了,至少在这方面玉邈没有扯谎。

  玉邈那边,听过了事qíng因果的少年玉逄唏嘘不已,感叹了一会儿宫异命途多舛后,又好奇问道:“小九,你刚才不是已经回房睡下了吗?大晚上的怎么又跑出来?”

  玉邈想起醒来后就不知所踪的猫,难免失落:“……出来找东西。”

  走出老远的江循隐约听到这样的对话,才放下了心来。

  他是太多虑了,玉邈就是脑dòng再大,也不能凭着那么点蛛丝马迹,就断定自己就是他捡回家的猫。

  从玉邈视角看来,他只是捡到了遗落在小径上的自己的衣服,同时捡到了一只猫而已。结合自己中毒的事实,按照正常思路推演,玉邈很有可能以为自己是毒发后,身热躁动,除去衣服,躲到哪里自行治愈去了。

  相对于“秦家公子其实是只猫”,这种思路倒是更贴合实际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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