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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华嫡秀_尧日生【完结+番外】(112)

  谈话间谢朝华终于悟到原来贾太后醉翁之意不在酒,找她去自然不是因为多日不见惦记她,却也不主要是因为楼南国之行。真正的目的却是打探中山王府的动静,或者说肖睿的举动。

  这期间当然说起谢朝华去中山王府的前后缘由。

  而对于这个,谢朝华早早就同肖睿商议过,准备好了一番说辞。不外乎是老王妃因为王爷离去,哀痛伤神,肖睿一片孝心,想着母亲身边除了他一个儿子之外再没贴心的了,便想起母亲当日寿诞之日看见谢朝华十分中意喜爱,便动了心思,想让王妃收谢朝华为义女。

  此番谢朝华入京便是同谢家有所jiāo代,而住在王府一来是谢家的好意,二来中山王府人多规矩大,谢朝华先行过去开始适应起来。

  这样的说辞听着也算合qíng合理,不过谢朝华也十分清楚,太后是一个字也不会相信的。就如同她也同样不相信太后嘴里说起让她去楼南国的缘由一样,什么想着她们姊妹分别多年,这次借着机会可以去叙叙旧,也让楼南王顾念一下皇后娘家人,有利于两国友好同盟的商谈之类的。

  这话真是从国家大义到骨ròu亲qíng都说圆满了,不过照着这个说辞,为什么要让她谢朝华去?眼前不是有一个更加适合的人选不是吗?既是堂堂一国长公主,又是谢朝容的亲生母亲,从身份到血缘亲qíng,哪一点不比她谢朝华更加胜任百倍?

  不过宫里也有宫里的好处,就算谎话连篇,可谈话间却其乐融融的。

  再如何暗中算计刺探,太后表面上也不过是先唏嘘一番王爷的英年早逝,再尊尊叮嘱谢朝华,让她好生在王妃跟前尽孝服侍云云。

  这一切就是在京都皇宫生存最普通正常的定律。

  充满了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哪怕一件在别人看来极为普通的事qíng,到了这里却绝对没有普通的。

  哪怕今年的寿礼送的寿桃比往年少了一个,人们都会从这细微的变化中去反复琢磨这里面预示了些什么来。

  虽然谢朝华极其不喜欢这样做,可她却又早就习惯如此,且游刃有余。

  不知不觉,她已经回到了中山王府在京都里落脚的宅院门前,还未到门前,便发现大门前好像是起了争执。

  “堂堂王府,岂是你这小子说进便进得的!”

  “这位爷,小的是来找人的。那贵人说让我们办完事qíng可来京都王府寻她的。”

  “你们找的是谁啊?”那门卫听他这么说,倒是不敢大意。

  “嗯……一位叫谢朝华的小姐。”

  谢朝华一愣,莫非是路上碰见的那几个小毛贼?她连忙吩咐车夫把车驾到大门口。

  “谢……谢小姐?”那门卫有些犹豫,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进去通报,一抬头却已经看见谢朝华的车停在了门口,正挑帘看过来,愣了一下,紧接着忙恭敬地道:“谢小姐,他们这几个说是找您呢。”

  谢朝华暗叹一口气,这样子是只能认下了,“是,请军爷行个方便。”毕竟是待在别人屋檐下,她一向是很注意分寸,尽量客气有礼的。

  “啊,谢小姐太客气了。”那门卫连忙放心,那几个一身尘土泥泞的半大孩子瞪大着眼睛笑嘻嘻地看着谢朝华,脏乎乎的脸上,露出的牙齿显得格外显眼。

  “跟我来吧。”谢朝华轻声吩咐着,将他们带到自己住的院子里的一间厢房中,下人们都很识趣,送上糕点茶水后便都退了下去。

  这几个少年何时进过如此气派的宅院,一路上两只眼睛忙得都看不过来。这会儿在屋子里,还一个劲地上下左右四处打量着。

  当日那带头叫梁子的,嘴里啧啧有声,“真想不到啊,我们几个可见是有福气的,当日遇见小姐这样的贵人。”他一个劲儿地搓着手呵呵直乐。

  “什么贵人,我也是身处别人屋檐之下罢了。”谢朝华看那小子的眼珠转来转去,显然并不信。撇了撇嘴,反正这事qíng与他们几个也说不清。她朝他们几个人仔细看了一圈,沉吟了一会儿,开口问:“那事qíng……”

  “哦。”梁子从他那件破破烂烂的绵袄中掏出几张银票来,“这里是两百三十两,我们只用了七十两。其实本来也不用了那么多,是小弟受了重伤才……”

  谢朝华一惊,忙看向那个年纪最小的,果然见他面色苍白,有些亏虚的样子,“受了重伤?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这事qíng果然是另有隐qíng,查它不得么?

  梁子的神色凛了凛,“小喜子背后被一个黑衣人砍了一刀……”

  “黑衣人?”谢朝华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你把事qíng始末仔仔细细同我说一遍,一点都不要遗漏了。”

  “嗯……我们到建水,先摸熟了周边的qíng况,我就先去城里的得月楼去打听……”

  没错,得月楼是城里最热闹的酒楼,也是消息最多最灵通的所在。

  “你要知道,酒楼里面什么人都有,我们就找机会与几位官爷混了个半熟,他们里面正好有当日马贼来袭时候在牢里当差的。”

  谢朝华听到这有些紧张,却也不忙着开口,只是盯着梁子等他继续往下说。

  梁子却摇摇头,“那日这官差已经有些喝多了,我们便约着改日再聊,可不知道是不是就因为这样被人注意了,小喜子当天晚上就人在暗巷子里砍伤了。那黑衣人跟小喜子说,还说有句话要带给你。”

  “带给我?”谢朝华听了这话不禁更加惊讶,难道他们知道自己在追查此事?

  梁子摇了摇头,“他是说带句话给你们主子:有些事还是莫要知道的好,知不知qíng原是于事无补。”

  知不知qíng原是于事无补?

  ……于事无补,谢朝华听了低头默默沉思起来……

  ***

  看到一张粉红票,真的以为眼花了,感动至极啊。

  p.s.一度琢磨怀疑尧是不是有个叫蓝蓝晨星的小号,睡梦中自己给自己投的票啊~~~

  因为曾几何时“晨星”是我给自己起的别名,而尧又超级喜欢蓝色,呵呵

  ☆、第十一章 珍珑

  第十一章 珍珑

  京都一间酒楼的雅间内两个男子面对而坐,桌上几碟jīng致小菜没有怎么动,酒壶却是好几瓶都见了底了。

  林胥打量着身旁的韩琅文,几杯酒下肚,酒意有些上涌,忍不住道:“政治上的事qíng我一向是不关心的,不过这次皇帝让你出使楼南促使两国修好,就我们那位皇上的脾xing,怕是困难重重啊。”

  韩琅文微笑着说:“有志者事竟成,要说服一个皇帝且让他信服本就不是件容易的事qíng。”

  林胥把玩着手里的酒杯,思索半晌道:“别人我不敢说,不过要是你的话倒是难说了。”

  “林兄可太看得起我了,琅实不敢当。”

  “我记得那时候听闻韩氏望族之后竟然开始做起贩马的营生,原以为是因为遵循家规不入仕途,又不看重身份转而从商,到底也没太在意。”林胥笑了笑,接着说,“谁知道后来一日在宫里头听人提起此事,说韩家私贩马匹的事qíng被人告发了,我听了便去告诉谢焕,因为早些日子知道他与你关系匪浅。岂知谢焕只说让我不用担心,皇上是不会因为此事将韩家办了的。”

  林胥抬头看着韩琅文,故意问道:“私贩马匹原是重罪,皇帝却为何放过你?”他微一挑眉,带着挑衅与调侃,“韩家世子自幼诗文艳绝,尤擅工技,皇帝难道起了爱才之心?”

  韩琅文放下手中酒杯,食指轻叩桌面,浅笑挑眉问:“私贩马匹为何被历朝历代列为重罪?要一个杀韩琅文的理由太容易不过的事qíng。而留下xing命也只是皇上金口一句话。什么出口成章,七步成诗这种借口太老套。不过很多时候却很管用。林兄,要你说皇上现如今顾及的又是什么?”

  林胥微微沉吟道:“该是北方匈奴的战事。”

  “那这北方战事什么又是重中之重的关系要害?”

  “匈奴骑兵作战勇猛凶悍……”林胥说到这。话音低下去,然后过了会才猛地抚手大声道:“着啊!皇上担心匈奴骑兵,而那匈奴乃游牧群居,王军不过数千,战时各族招募兵马,而骑兵的第一要素便是马匹,你这些日子一直私下从匈奴各族购得马匹,到了战事各族怕是马匹就紧缺了啊!难怪皇帝不杀你,不过这也靠你与他们各部落族长关系jiāo好。一般人怕也很难买回军马来啊。”

  林胥像是突然又想到什么,转头疑惑地看着韩琅文,“可是这次为何又派你出使楼南?”

  “两军相jiāo实力之外最担心的莫过于后防失守。”韩琅文随意地说道。

  “可也不必让你去啊?”

  韩琅文笑笑,反问林胥:“楼南国最缺的是什么?”

  “啊!马匹,难道……”林胥盯着韩琅文看,想从他悠闲淡定的神色中看出些端倪来。

  韩琅文举起酒杯,对着林胥道:“之后唯恐事务繁忙,今日就当林兄为琅饯别了吧。”

  林胥愣了愣,然后也潇洒地仰头饮尽杯中酒。哈哈一笑,“愿韩老弟不负所托,从容归来。”

  韩琅文展演而笑,心里却对于不负所托不置与否。他的目的从来就不在楼南……

  “小姐!小姐……”

  谢朝华猛地一回神,是翠儿。

  “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怎么脸色看上去白白的?”

  谢朝华摇头。轻轻拍了拍脸,“天气有些冷……”

  “哎!屋里都设了只火盆了还冷吗?这还没到十二月呢!”翠儿挽起袖子。从外间又捧过来一个小炭炉放在谢朝华脚旁,“啊。对了。刚才王爷差人来找你呢。”

  谢朝华一惊,他知道得有那么快么?

  “来人说了些什么吗?”

  翠儿摇摇头,“也没说什么,只说王爷找小姐,见小姐不在人便走了,也没再说什么。”她边说边走到谢朝华跟前,伸手摸了摸她的手,皱眉道:“都冷得跟冰一样了却不知道自己再加件衣服。小姐,不是翠儿要说你,这么些年了,还不知道照顾自己,现如今又是在王府里面,更加要知道爱惜自己的身子才是啊。”她将自己身上的外袍脱下给谢朝华披上。

  外袍上还留着暖暖的温度,让谢朝华一下子不禁打了个哆嗦,心里却不免有些感动,翠儿自己大概都不觉得,她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同自己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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