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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媚乱六宫_冰蓝纱X【完结+番外】(247)

  周惜若心绪复杂,半晌才慢慢道:“会的。”

  蓝玉烟面上露出轻松的笑意,她上前握住周惜若的手,眼中殷殷期盼:“原谅离儿吧。他当真很爱你的。我从未见他这么挂心一个女子。在找不到你的时候,他几乎每次来我这里都说起你。”

  蓝玉烟的手很温暖,带着妇人的粗糙和慈祥。周惜若定定看了她许久,猛的挣开她的手,匆匆走了。

  蓝玉烟见她走了,眼露疑惑:“怎么就走了呢,密诏在哪里我都没说呢。”

  周惜若匆匆出了殿,脚步踉跄逃一般走到殿外的廊下,扶着廊柱大口喘气。她刚才是想做什么?她怎么可以有这样可怕的念头?!

  密诏!若有了密诏她就可以bī着他放她远走高飞了。到底是什么牵绊了她,到底又是什么?!

  她眼中的泪滚滚而下,再也无法撑起伪装的平静坚qiáng。

  ……

  天上明月皎洁,银色的月光遍洒大地,宽阔的殿中帷帐重重,随着冷风而动。龙越离猛的从梦中惊醒,眼前影影憧憧看不清什么是什么。他起了身,唤道:“惜若,你在哪里?”

  忽地一阵风chuī过,她的影子隐隐在帷帐深处。他放了心,下了chuáng上前拉着她的长袖笑问道:“惜若,你去了哪?”

  她转头神色却幽怨冰冷,忽地她手中寒光一闪,一把利刃措不及防狠狠刺入他的心口,厉声道:“我要回赤灼!”

  他一惊,猛的从chuáng上惊醒,满头的大汗。

  “皇上怎么了?”一道柔和的声音在他身边模糊响起。

  龙越离一低头,只见一抹清影蜷缩在chuáng边。他见她跪坐在冰凉的地上,急忙下了chuáng一把将她抱起。殿中烛火摇曳,昏huáng而温暖的烛光驱散了噩梦的yīn霾。他紧紧按着她在胸前,心口仿佛还在为方才梦中那一刀而痛。

  他看着怀中同样沉默的周惜若,手渐渐箍紧,问道:“惜若,方才朕做了一个梦。”

  周惜若倦然问道:“皇上做了什么梦?臣妾方才也做了一个梦。”她梦见雪原狂沙,漫天飞舞,那张冷峻的面容在那一头,而她却永远也跨不过一步,任由他生生消失在眼前。

  龙越离深眸微动,许久才道:“惜若,你做了什么梦?”

  周惜若怔怔想了一会,轻轻摇头:“臣妾忘了。”

  龙越离眼中一黯,她终究还是不肯对他袒露心事。殿中寂静,他拥着她一下一下轻抚她的背。许久,周惜若听到轻声道:“惜若,朕真怕有一天你我会走到拔剑相向的地步。”

  周惜若心中一酸,想说什么却是无言。

  ……

  赏雪的宫宴在御花园中热闹地办了起来。一大清早德妃虞氏就前来中宫亲自伺候皇后更衣梳洗。周惜若晚起懒梳妆,只斜斜靠在凤榻上看着她与宫女忙进忙出。

  周惜若淡淡道:“虞姐姐当真不要这么挂心了,宫中还有不少事务等着你去处置。本宫随意梳妆就能去了。”

  德妃虞氏连忙恭谨道:“能伺候皇后娘娘是臣妾修几辈子的福气。除非皇后娘娘不愿臣妾伺候。”

  周惜若微微一笑:“罢了。你帮本宫挑身宫装吧。其余的有尚衣女官来就行了。”

  德妃虞氏笑道:“挑宫装又有什么难呢。”

  可当她笑着回头的时候,却被眼前的一件件华美的凤服闪花了眼。

  宫女手捧凤服鱼贯而出,红橙huáng绿……一件件凤服如天边七彩霞光,光芒耀眼,华美地令人措不及防。红的妖娆,明huáng的庄重贵气,紫的神秘,每一件件都有宽宽的长袖,修长的腰身,和长长拖曳在地上的长长凤服下摆。若说是凤服还不如说是会舞动的霓裳羽衣。凤服上绣着jīng美无比的凤凰与祥云,牡丹与吉祥图案,jīng美无比。

  她眼中渐渐流露艳羡,手轻抚过每一件凤服,每一件都是价值连城的珍宝。“虞姐姐?”周惜若唤她道:“你怎么了?”

  德妃虞氏急忙回过神来,低头道:“的确是难以抉择。要不就挑红色的那一件吧。红的喜气。”

  周惜若看着艳红的凤服,眼前忽地恍惚,许久她道;“好吧。就红色的吧。”

  暗红的凤服穿上身,长发梳成高髻,点点明珠钗依次簪上,如繁星点点隐没在她鬓发间,额上缚了一条宝石额饰,明晃晃的朱红宝石在她眉间暗地妖娆,她下颌尖而小,明眸琼鼻,每一处都经过岁月的雕琢变得越发恰到好处。就算她面色上不经意的病色慵懒却更衬得容色楚楚动人,媚惑无双。

  轻点胭脂,铜镜中的女子当真倾国倾城,世间无双。

  德妃虞氏在一旁看得眼中眸光变幻。上天仿佛对眼前的女子格外地眷顾,无论给她多少坎坷都是她美的淬炼石,让她的光芒一日日更耀眼。

  周惜若对她微微一笑,握了她的手,柔声道:“走吧。外面的宾客恐怕都等了焦急了。”

  德妃虞氏连忙低头,掩下眼中的神色,恭谨道:“是。”

  御花园中各宫嫔妃与邀请来的皇室内眷与诰命贵妇都一一到齐了。众人只见在宫人的引领下,一抹霞光红影在冰天雪地中走来。她面色沉静,一身大红的凤服在雪白的天地中仿佛要燃烧起来。

  她走到凤座上,环视了一圈,柔声道:“本宫来迟了,让各位久等了。”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跪下三呼:“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周惜若淡淡一笑,垂下眼帘,这三呼千岁仿佛是上辈子的事,那么久远。原来她已离开了这么久,久得几乎都忘了曾经的繁华虚荣,宫闱深深。

  宴席开始,御花园中笑语阵阵。周惜若与前来的诰命贵妇们畅谈,年轻的宫妃按耐不住席间的无趣早就三五成群前去踏雪寻梅了。有请来的宫外杂耍与歌姬正轮番登上舞榭歌台,为众人献艺。

  周惜若一转眼,扫过众人,终于定在了僻静一角默默饮酒的宫装女子。

  她吩咐林公公道:“那不是相国夫人吗?让她把席子放在本宫身侧吧。本宫入宫来还未和她好好聊一聊。”

  林公公眼中皆是不赞同可也不敢违背,连忙前去吩咐宫人去请耶律筝儿。

  耶律筝儿前来,她看着一身火红凤服容色无双的周惜若,美眸一眯,眼底掠过冷光,笑道:“臣妾还在想什么时候能与皇后娘娘说几句话呢,没想到皇后娘娘就前来相邀了。这实在是令臣妾受宠若惊。”

  周惜若微微一笑,举了举手中的酒盏,道:“怎么说你我都是旧日相识,看相国夫人一人冷落在一旁,本宫到底有些于心不忍。”

  耶律筝儿坐在她身边席上,看着杯中的酒水,若有所指地道:“当臣妾接到皇后娘娘的请帖时还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后来转念一想,其实臣妾也只是沾了某个人的光罢了。皇后娘娘,您说是不是呢?”

  她美眸中带着微微的挑衅,言下之意十分明显。周惜若抿了一口酒水,侧头仔细一想,笑道:“是吗?不过相国夫人为何没想到其实本宫想请的不但是温相,还有相国夫人呢?因为本宫在宫中养病的时候一直很好奇,皇上到底是玉成了一对佳偶,还是一对怨偶呢?”

  耶律筝儿闻言美眸中的神色渐渐冷,她盯着周惜若若无其事的面容,冷笑一声:“这夫妻之间的事就不劳皇后娘娘关心了。他对我很好,很温柔!”

  周惜若绝美的面上笑意不改,柔声道:“这样就好。本宫在宫中都是拜你所赐。如今皇上待本宫这么好,所以真期盼公主也能寻到好的男人就这样过上一生一世。”

  她忽地靠近耶律筝儿,柔声道:“怎么样,本宫的心qíng公主可算是亲身体会了吧?”

  耶律筝儿手中一紧,酒杯猛的捏的咯咯作响。周惜若仿佛没看到她眼中的怒意,转头与一旁的宫妃诰命们聊了起来。耶律筝儿坐在她身侧的下首,眼中的恨意一点点聚集,几乎要dòng穿了周惜若。

  过了一会,耶律筝儿忽地上前,举起酒盏,笑道:“臣妾敬皇后娘娘一杯,祝皇后娘娘凤体安康,年年有今日。”

  周惜若含笑看了她一眼,举了酒盏,道:“多谢。”

  她说完放下酒杯,竟是滴酒不沾。耶律筝儿笑了,她拿了周惜若的酒盏,笑问道:“皇后娘娘为何不喝呢?难道是因为还不肯原谅臣妾从前的旧事吗?”

  周惜若似笑非笑道:“怎么会呢?本宫不胜酒力,自然不喝了。”

  耶律筝儿一笑,把手中的酒杯放到她的跟前:“皇后娘娘再推托可要喝两杯了。难道是怕酒中有毒?那您喝臣妾这一杯吧。”

  周惜若笑了笑,她挥退身边的宫妃,美眸看定眼前的耶律筝儿:“这有毒没毒可不能乱说,谁知道这酒中到底有什么呢?”

  她拿起耶律筝儿那一杯,放在鼻间轻轻一嗅,美眸含了笑意:“公主的意思是这一杯是你敬本宫的,本宫不能不喝吗?”

  耶律筝儿笑道:“自然是不能不喝。在秦国,不喝就是瞧不起对方。”

  周惜若把酒盏放在唇边,闻言忽地笑了:“瞧不起?本宫可从不敢轻易瞧不起公主。”

  她说着昂首yù饮,耶律筝儿紧紧盯着她的动作。忽地,周惜若手一倾,那酒水就洒落在一旁的盘子上。盘子是银质的,顷刻间随着酒水的低落泛起黑色来。

  四周突然安静下来。眼尖的宫人一见这qíng景吓得面无人色。耶律筝儿脸色一白,缓缓跌坐在一旁的席子上。她没料到周惜若如此警觉。

  周惜若面上笑意不减,只是眸色渐冷。她慢条斯理地道:“本宫就说过,从不敢轻易瞧不起公主。”

  林公公上前指着耶律筝儿,怒道:“你竟然敢下毒谋害皇后娘娘!来人!把她拿下来!”

  还在宴席中的宫妃陡然见这变故吓得战战兢兢,内眷与诰命贵妇们纷纷议论。周惜若摆了摆手:“都让其余人等退下吧。本宫有话要与公主说。”

  林公公知道兹事体大,连忙让宫人请了众人离开。方才还热热闹闹的御花园顿时冷清下来。

  周惜若看着眼前面上死灰的耶律筝儿,淡淡道:“你的手很快,趁着你方才起身要去更衣的时候顷刻就给宫女的酒壶中下了毒药。你当本宫没看见是吗?”

  耶律筝儿回过神来,冷笑一声:“皇后娘娘不要血口喷人。谁知道毒是不是皇后娘娘事前自己下的。”

  周惜若问道:“我为何要下毒毒害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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