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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压到我触角了_落樱沾墨【完结】(83)

  “唉——”丞相丢下饼子颤巍巍朝院外跑去。

  寒舟将青瀛带到崖壁边上,淡淡道,“跳下去。”

  从山谷chuī来的风刮得青瀛袖袍猎猎作响,他张开双臂,朝悬崖下倾斜,在一阵风刮来时纵身一跃。

  寒舟啊的一声,没料到青瀛在跳下悬崖的瞬间抓住了自己的手腕,也跟着掉了下来,被簌簌冷风刮得睁不开眼,心中猛地一凉,有什么划过他的眼前,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头疼yù裂,额心的金色逐渐泛出青黑的朱红色,他在万分之一时刻想起刚刚那人的对话。

  鬼还会再死一次吗?

  寒舟还未想明白这个问题,便听见一声刺耳的鸟叫声,接着整个鬼都被扔上了一丛火红微硬的羽毛席子上。

  青瀛扑扇着翅膀得意的大笑,“怎么样,怕了吗,哈哈哈哈!”

  就这点小把戏还敢糊弄他,怪不得云隙要他教他法术。

  果真弱的让鸟喜出望外。

  寒舟这才知晓他根本没有被自己迷惑,与云隙一样,他的心中生出一股怒意,骑在重明鸟上,抓住青瀛挺翘丰满的一根尾羽,冷冷道,“送我上去!”

  青瀛还想在逗金光闪闪一会儿,扭头看见寒舟脸色惨白,额间布满冷汗,他心说坏了,忘记问着他可否恐高了,火红的翅膀在山谷中一卷,搅弄风声将寒舟送上了山顶。

  “喂,金光——”

  青瀛yù说什么,寒舟大步跑回小糙屋砰的一声将所有声音都关在身后。

  青瀛目瞪口呆的看了一会儿,蹲在地上扒拉能磕的糙籽,看见丞相老神在在的神qíng,尴尬的笑了笑,说,“和尚脑袋怪亮的呵呵呵呵呵……”

  另一头,牧单与云隙躲在五头山外的一座地jīng庙里避雨。

  先前还朗朗夜空,转眼就狂风大作,大雨倾盆。

  牧单化出屏障与云隙躲在屏障中赏雨。

  这般大的雨丝毫没有驱散五头山的浓雾。

  云隙睡了一会儿,又醒了,说,“我~们~去~找~其~他~进~入~青~西~海~的~入~口~”

  先前还觉得奎避能逃出三位神子的封印多有可笑,如今青西海异常,云隙不得不正视起当年三位神子的预言。

  云隙化出人形靠在牧单怀中,握紧拳头,闷闷骂了一句,“揍~不~死~它~娘~的~”

  敢在他有喜的时候作妖,他就让那只恶shòu尝尝妖的厉害。

  牧单亲了亲他额头,“就算再着急,也要等雨停了,天亮了以后再走,你再睡会儿。”

  云隙哼了两声,将牧单的手掌探入自己的衣襟内。

  “小隙!”牧单哭笑不得,这荒郊野外,不太好吧……他想着,身体却配合的热了起来。

  云隙,“……”

  他将牧单的手掌贴在自己肚腹上,“感~觉~到~了~吗~?”

  牧单惊喜的爬了过去,“孩子会动了?”他仔细将耳朵贴上去。

  云隙笑着拍他,“肚~子~胖~了~”

  牧单将他抱进怀里,用袍子替云隙遮的更加严实,“还不够胖,按照你信奉的那位生了四个娃的婆婆来说,现在你的肚子应该这么大了。”

  牧单两只手掌圈起来比了半个西瓜。

  云隙无语的瞪他。

  这西瓜也忒大,他加上小小蜗都没西瓜叶子那么大。

  牧单叹气,学着云隙的调子,感慨,“多~想~你~吃~胖~啊~”

  第二日天还未完全亮,雨已经散了。

  牧单看着趴在他怀里熟睡着的云隙,温柔的抚平他脸颊上的发丝。

  有喜总归是对云隙有影响的,虽然不明显,但恐怕将来会越来越多,他握紧拳头,将云隙抱得更紧。

  不管青西海怎么风làng汹涌,不过逆修罗日鬼界会不会大乱,他都会保护好他这家蜗,让大蜗和小蜗都能茁壮成长。

  ……

  额,小蜗茁壮成长,大蜗平安康乐。

  五头山在浓雾散去后重新恢复了山脉延绵的样子,云隙和牧单商量了一上午,若他们这么没头没脑的找下去,还不等在要妖界中再次找到青西海的入口,奎避说不定就已经打破封印逃出来了。

  所幸已经回到了妖界,云隙琢磨了琢磨,想起夕阳下那一池碧红的莲花,心中起了些想念,于是两根触角gān脆一对,瞅着牧单,直将牧单瞅的一颗心化成了chūn水,原先不同意他的想法,最后也败在无比可爱的蜗目之下,带着云隙回到了妖神府邸。

  妖界充满邪灵妖气,使用法术更加顺畅一些,牧单顾着云隙的身子没敢飞得太快,慢悠悠托着云隙走了三天,直到第四天云隙便撑不住了,晕的一塌糊涂。

  这次晕是真的晕,不是晕牧单,而是晕小小蜗。

  牧单原本还心存侥幸,当云隙与女子不同,自然不会有妊娠反应这么一说,他惊心动魄的数着日子,生怕云隙被这妊娠反应闹了身子,谁知怕什么来什么。

  云隙缩在壳中恹恹垂着触角,忍着恶心与头晕乏力,一路qiáng撑着到了妖神府邸。

  第75章 不和他玩了

  “好些了吗乖。”牧单扶着云隙坐了下来, 取过河岸边的叶子盛了些清水。

  云隙将叶子连水都嚼吧嚼吧咽下去, 清水流过灼热的喉咙, 流进胃袋中让他感觉好了一些,长舒一口气满足的靠在牧单怀中, 说, “以~为~要~把~崽~崽~吐~出~来~了~”

  牧单, “……”

  这等比喻孕吐, 倒是很有特色。

  他哭笑不得,心疼的用袍子将他裹住, “在休息一会儿吧, 听话。”

  云隙点点头, 自觉地娇弱极了, 身子如扶风折柳般, 风一chuī便飘走了。

  他小心翼翼勾住单儿的脖子,生怕自己被chuī跑了。

  环顾四周, 这是一片生着大片莲糙的水泽, 河面上伫立着几丛芦苇,再往远处看去便是盛开如伞的莲花。

  水泽白茫茫的, 周边生着袅袅烟雾, 站在这一处水泽边上时,仿佛天地之间就只剩下了这一池浩dàng的水面, 连来时的路都不知去了哪里。

  毕竟是妖神府邸,神秘之时且神秘。

  云隙低声说,“自~你~被~封~印~, 我~便~将~这~里~施~法~掩~盖~住~了~”

  一阵清风不知从哪里飘来,芦苇微微拂动。

  牧单眼底有几分怀念,六千年了,他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回来了。他低头亲了亲云隙的额角,“这里最值得我怀念的是那一只偷啃了我的修为花,又因无法控制修为bào动,反过来赖上我的小蜗牛。”

  云隙傲娇仰头。

  当年他跟他师父偷了钦封的修为,后来发现他无法消化那些醇厚的修为时,便很不要脸的与师父一同责怪埋怨起钦封来。

  他师父遇见小妖小仙就说,都怪他不看好自己的修为,害的小隙儿现在修为bào动,整宿整宿在自己小壳里痛苦的辗转难眠,两只水灵灵的触角都有黑眼圈了。

  蜗牛会不会有黑眼圈,云隙不知道,但他知道当时此事真是闻之伤心,听之动人,于是没过多久,这件伤心的事被传到了钦封的耳中,妖神大人被各种幽怨bī迫,敞开大门,迎进来了一只坏妖先告状的蜗。

  “幸好这只小蜗牛现在是我的了。”牧单勾唇,低头吻上云隙。

  云隙乖乖勾住他的脖子,张开口,任由他的舌与自己缠绵。

  亲吻以云隙突然推开牧单作为结束,他脸色白了白,胃中抽搐,gān呕起来,喉咙里像着了一把火,灼疼难耐。

  牧单心疼的给他喂了水,只能抱着他什么忙都帮不上。

  云隙喝了些水,拎起牧单的袖口蹭了蹭唇角,抬起头说,“总~觉~得~会~把~崽~崽~吐~出~来~”

  “吐出来也好,你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云隙瞪他一眼,吐出来的话小小蜗就死掉了,哼!

  他不悦的推开牧单,站在河岸边开始为妖神府邸解开法咒,屏障是他亲手下的,也只能他亲自解开。

  虽然惹了小隙生气,但有一瞬间牧单当真是这般所想。吐出来了,他的小蜗牛就不会这么难受不舒服了,小小蜗什么的,都抵不过云隙身上的一滴粘液啊。

  牧单离他两步远,虚张开手,怕云隙会突然撑不住倒下来。

  云隙闭着眼,口中的决越念越快。

  白茫茫的水泽中雾气渐渐散去,自他脚边的水岸中生出一道两尺宽的悬木小桥,小桥一路朝水心走去,薄雾全部散开,一座沉稳大气的府邸出现在水面上。

  云隙解开了府邸的屏障,扭头看了眼牧单虚扶的手,想了想,很给面子的稍稍昏了一下,滚进了牧单的怀中。

  牧单弯腰一把将这只磨妖的小妖横抱起来,踩着悬空小木桥朝水心走去。

  砖红色漆木的大门前堆积了一地枯败的落叶,踩上去咯吱咯吱响。

  “等~”云隙突然道。

  牧单收回推门的掌,“怎么?”

  “有~什~么~味~道~,不~太~对~”云隙低头看着枯huáng的落叶。

  牧单顺着他的方向看去,用力嗅了嗅,但却什么都没有嗅到。

  云隙疑惑的皱眉,他是闻到了什么味道,但这味道又极为淡,时有时无,让他也不敢确定到底是什么,只不过隐隐约约嗅到时心里不太舒服。

  “可能是你有孕在身,对味道比较敏感。”牧单道,“我们进去吧,你刚刚消耗了体力,休息一夜,其余的事我们明日再说。”

  云隙只好作罢,重新窝进他怀里。

  府中满堂落叶,所幸屋子有妖法维护,倒与离开时没有两样,牧单将云隙带进自己的卧房中,给他盖上被子,“睡会,我去给你找些吃的。”

  云隙眨眨眼。

  牧单揉揉他的额角,“过去在院中埋了些东西,我去看看,睡吧乖,等你睡着我再去。”

  云隙对他说的东西有点好奇,但又扛不住一路奔波,他觉得自己着实有些娇弱了,不过他转念一想,他本来就是蜗牛,娇弱些也是可以的,于是便拉着牧单的手指闭起了眼。

  湘南,道观中。

  平桑喝着茶冷冷的瞥着屋里的男人,“你不必再说了我是不会走的你不肯帮云隙做出泥人这安胎药我也不会再喝了!”

  韩君逸在屋里来回走了几圈,捧着药碗蹲在平桑脚边,“喝了好不好?大夫说孩子有些受黑雾的影响,不太稳,现在还能调养过来,将来日子久了,你会更难受的。”

  平桑踢他一脚,盘腿坐在椅子上,“难受的是我不是你不要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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