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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无长兄_绞刑架下的祈祷/祈祷君【完结】(229)

  有些之前就是有过节的,趁机报仇,有的则纯粹是看不惯这群人欺负一个“女人”(大雾),为狄叶飞抱打不平。还有佩服贺穆兰和那罗浑的武功人品,qíng愿帮着一起助拳的,这群人和折rǔ狄叶飞的那一伙人打了一通,后来又吃了一顿鞭子,自然也有了些“难兄难弟”的意味。

  贺穆兰火中的胡力浑、吐罗大蛮和阿单志奇都是喜欢结jiāo朋友的,人缘也好,你来我去,三两下就和许多同袍熟悉了。打起仗来的时候,有时候遇险了,这些人都知道贺穆兰这边一火实力qiáng大,经常不要脸的就往贺穆兰他们的方向逃,久而久之,贺穆兰等人身边也迅速形成了一个小团体,以贺穆兰为中心奋勇杀敌。

  狄叶飞和前世一般,因为全身浴血的另类xing感得了个“血腥美人”的诨号,贺穆兰却因为和花木兰行事不同,不隐瞒自己的本事,被许多人追捧成可以追随之人,就差没有个百夫长或者千夫长的名分。

  想来她日后若是高升,会有许多小弟纳头来拜,鞍前马后一番。

  这一日正是和中军追击柔然人,贺穆兰一反常态,并没有先开弓she箭,而是提起长枪,gān脆利落的杀敌无数,将对方落于马下。军中偶像的力量向来是无穷的,这贺穆兰放开手杀敌,端的是人间凶器,激的贺穆兰这边的人马各个也是jīng神一震,竟起了十二分的士气,杀的敌人败逃四散,再不敢回头。

  “我说花木兰,今日出来吃错了药不成,打的怎么这么猛……”阿单志奇杀到手软,当然,战功也让他乐不可支。“小心你背后的鞭伤。”

  “鞭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贺穆兰摘掉枪上的红缨,这红缨已经饱吸人血,再吸不了了,若不摘下,人血顺着枪身滑下,就会滑手,还会弄脏衣襟。

  她现在已经习惯和右军中其他的人一样,出战的时候在外面套一件灰扑扑的脏旧外袍,实在太脏了就丢掉,一来沾的血污多了,省的去洗;二来不起眼,不会引起对方柔然人的追杀。

  若gān人要不是因为有四个家将,就那一身亮瞎人的装备,冲着“死后掉落”这个属xing,也不知道该死多少次了。

  “火长,你是有心事?”狄叶飞状似不经意地问道:“看你的样子,好像憋着一股火气……”

  “不是憋着一股火气……”

  贺穆兰尽量让自己的表qíng看起来冷酷无qíng。

  她在众人或担忧或好奇地眼神中开口说出答案。

  “我内急。”

  ***

  贺穆兰确实是憋的受不了了,连拉弓都觉得膀胱时刻要爆炸,无奈只好奋勇拼杀,在“尿急”的鞭策下,爆发出百分之一百五的实力,清扫掉了这一片的残兵,俘虏了对方几个看起来地位不低的中级将领。

  在军中,无论是行军还是平日的cao练,一般吃的都是gān粮,而不是稀粥。稀粥只有天特别冷的时候,或者是时间实在来不及做gān粮的时候,丢下一把栗米,放上一罐子水,回来就可以吃了。

  军中大部分吃胡饼或者其他gān粮的原因,一来是行军方便,二来是水分少,就不用频繁的如厕。

  军中cao练还好,毕竟还有休息的时候,真到了战场上,早上出营,到傍晚时刻才回都是正常的事,真要打到一半,哪有时间给你去方便?

  总不能跟对面的柔然人说“对不起哥儿们,咱歇会先别打了,让我去尿个尿先?”

  真要这样,怕是留在人世间最后的一滴水不是眼泪,而是憋不住的尿了。

  贺穆兰全火里就没人喜欢喝水的,她原本有清早起chuáng一杯温开水的习惯,在这里也活生生被改掉了,因为上厕所实在太危险,她有好几次被发现,都用自己在“大号”给打发过去了,饶是如此,那种羞耻也不足以为外人道也。

  只是今日好死不死,也不知什么qíng况,和敌人jiāo战到一半就突然一阵内急,怎么都忍不住。无奈她是在马上,就连夹腿都做不到,马儿一颠,简直恨不得死了算了。

  要是真尿崩,还不给人笑死?

  待战局一了,她立刻打马扬鞭,也顾不得众位火伴露出什么表qíng了,径直朝没有人烟的地方跑去。

  黑山外有大片糙原,但更多的是无人的旷野。贺穆兰要找一处背风的地方,而且前方必须视野开阔,随时能因为可能出现的敌人而跳起反击。

  娘的,到了古代,连上厕所都没法子好好上了!

  谁说穿越好的?真该让他们自己来看看这蛮荒的时代!

  贺穆兰好不容易找到一处土丘,见四周无人,解开裤带,呼呼啦啦放松了一回,觉得自己腹部都忍得有些痛了。

  就凭军中这些男儿的喝水量,她就敢肯定大部分日后都会得尿结石或者肾结石。嗯,一天到晚骑马,估计前列腺也不好。

  她整个人一放松,就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却听到山丘后突然传来了马蹄声,然后啪啦啪啦的铁鞋声突然传来。她心中一惊,立刻抓起裤子,一跃而起,手忙脚乱的系起裤带。

  此时此刻,她分外怀念现代的橡皮筋,至少没这么苦bī。

  三层啊!

  三层都是裤带啊!

  要绕好几圈啊!

  一不留神就掉到尿里去啦!

  待贺穆兰整理好裤子,一把握起长枪,就朝土丘前面小心隐藏好。

  来者是友是敌?难道是落单逃开的柔然人?

  很有可能,她跑的这般远,早已脱离右军的范围了。

  贺穆兰紧张的握着枪,准备等绕到山丘后的是敌人就给他一枪。

  其实很多时候她也不大分得清柔然人和鲜卑人,多靠用“吼叫”的辨别身份。战场上乱打一气,凡是说鲜卑话的大多是魏兵,用的是匈奴语或者其他听不懂的话的,很多就是柔然人。

  当然也有很倒霉的,被两方都不当成自己人,在友军面前被活生生砍死的。在这个没有统一甲胄和旗号的年代,指挥和识别系统混乱已经成了贺穆兰最不能忍受的一个问题。

  贺穆兰握着长枪没有出声,那山丘后发出铁靴脚步声的后来者却突然顿住了脚步,再也不上前了。

  贺穆兰心中一惊。

  莫不是被发现了?

  完蛋了,她的马还在……

  贺穆兰心中惊惧还未定,猛然间铁靴声又起,而且是以极快的速度朝她奔来。打仗时本来就jīng神紧张,更何况贺穆兰还是脱离右军孤身一人,当下回身就往自己马的方向跑。

  跑一半以后她猛然回过神来。

  跑个毛啊!

  对方也就一个人!

  对方显然也是这么想的,抽出佩剑就出手拦截。贺穆兰举枪一挡,双方兵器一挡,都觉得对方力气不小,顿时升起了比试之心,jiāo起了手来。

  贺穆兰一身皮甲,对方却是一身明光铠,两侧的吞肩是怒目圆睁的狮子,显然不是什么普通的小兵。

  贺穆兰敢和他切磋,也是想着柔然那边绝不会有这样的盔甲,既然是同军之人,又是上将,比试一番并不会伤及xing命,还有可能获得青眼。

  只是明光铠之所以叫“明光铠”,是因为它的胸前有两片磨得锃亮的金属片,颇似镜子,现在正是正午时分,贺穆兰被那两片明亮的金属片所造成的反光刺的眼睛都睁不开,心里大叫“作弊”。

  待两三招过后,双方换了个位置,终于看清了对方的面目,俱是一怔。

  贺穆兰语文学的不好,见到这张脸,只想得到“器宇轩昂,相貌堂堂”两个成语而已。

  这男人竟是贺穆兰见过的。

  “原来是你……那天我还想和你结jiāo一番,谁料事qíng还没办完,你就趁乱走了。你武艺果然不错,更难得的是机变巧妙,是个将才的苗子。”

  他夸奖了贺穆兰一句,将剑身倒转,用很帅气的姿势将剑cha回剑鞘里。

  长剑完全消失在剑鞘里的片刻间,贺穆兰看着那把明显不是凡物的古朴长剑,心中有些感叹。

  啊,她的磐石啊,那古朴霸气的好兵器……

  如今在哪里?

  她也曾这么帅气的收剑回鞘的。

  如今**丝到用战场上捡回来的单刀了。

  高大的男人见贺穆兰一直盯着他的长剑看,了然的笑了笑。

  他的佩剑名为“照胆”,是与南朝刘宋jiāo好时,刘宋朝廷送来的名剑,此乃古剑,和现在世上的剑刃形制都大不相同,他佩在身上,大多时候是为了显示身份,真拿来作战的时候却是极少。

  这人明显是小兵,见过的好东西怕是少的很,所以一直盯着。

  “这位将军……”

  贺穆兰还记得那些身着甲胄之人喊他将军,连忙单膝跪下行了个军礼。“标□份低微,见到位高权重之人便心生胆怯。标下上次见将军事务繁忙,就先离开了……”

  “这件事等会再说,你先起来,等我片刻。”

  这高大男人笑的慡朗,拍了拍花木兰的肩膀,大步流星的越过她,直奔那土丘之后而去。

  待他看到地上一滩水渍以后,顿时知道了贺穆兰是来gān什么的,忍不住一边开始解开膝铠,一边大笑道:

  “我还以为只有我不喜在人前方便,想不到你也是如此。这里不错,又避风又没什么沙土。”

  贺穆兰听到一旁悉悉索索解开衣甲的声音就觉得不妙,再听到扣带落地的声音,顿时就有想跑的冲动。

  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军中的明光铠一个人穿脱是很麻烦的……

  “啊,真麻烦。你过来下,帮我把束带和膝铠拿下。”

  贺穆兰脚步还未提起,那边的男人就已经在发号施令了。

  “将军,这不好吧?您是将军,我就一小兵……”贺穆兰讪笑着往后退。

  “我既然是将军,便是你上峰,叫你给我拿个甲胄怎么了?”这位将军显然也是尿憋极了,“叫你来就来,休要啰嗦。都是男子,有什么好避让的!”

  ‘问题老娘不是男人啊!’

  贺穆兰木着脸往前走。

  她究竟还要看多少鸟啊?

  平日里当着她面嘘嘘的还不够多吗?

  贺穆兰走到那土丘后,这位将军已经脱完了,将手中的腰带和膝铠往她手上一塞,就开始放起水来。

  贺穆兰不经意看到那黑蓬蓬的一团就已经面红耳赤,抓着手上的甲胄就直望着自己的脚尖,不敢抬头。

  她和男子们混的多了,便知道男人们尿尿也有讲究,其一便是避风,至少不能正对着风,否则尿的好是迎风尿三丈,尿不好那是风chuī满身huá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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