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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无长兄_绞刑架下的祈祷/祈祷君【完结】(359)

  “希望各位小心谨慎,他日能不能博个万户侯,就看各位的了!”

  “是!”

  几人当即下了车,去准备远行的东西。

  狄叶飞原本将那王旗放在一堆羊皮画里,可如今这几人要回去当信使,这些画自然就要给他们带回,他想了又想,还是自己身上安全,便把闾毗的飞熊王旗贴身放好,又安排了一些琐事,这才歇息。

  谁料到了半夜,狄叶飞还是被一阵噩梦惊醒,吓得浑身冷汗,喘气连连。

  都怪闾毗这个疯子,让他的脑子也错乱了!

  居然会梦到火长一脸娇羞的自报家门,自称“狄花木兰”……

  到底是个什么鬼!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闾毗:花木兰美是美,就是手粗了点,他日她摸过我全身……

  贺穆兰(手指捏的噶崩响):咦?我刚才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第198章 拓跋脱衣

  贺穆兰最近很烦恼。

  自她生擒鬼方,又在众目睽睽之下从怀中掏出绷带给鬼方塞住嘴后,她似乎就成了军中年轻人视之为“酷炫狂拽x霸天”的存在。

  即使她第一万次的解释自己掏出去的真的是gān净的麻布不是臭袜子,也有一大群人狂热的笃信着她是看不惯鬼方在黑山威风的样子,所以才奋不顾身的跳上去,做出这种“大快人心”事qíng。

  妈的!谁会在怀里塞臭袜子啊!那是人gān事吗?

  更可怕的是,自她这样辩解过一回以后,军中的传闻就越穿越离谱,渐渐从“怀中掏出一双臭袜子”这种不合逻辑的事qíng,变成了“花木兰怒火中烧,脱靴扒袜,硬生生塞入鬼方口中”这种传奇版本。

  她算是知道了为何后世有“三英战秦琼”这样的故事了,他喵的劳动人民的想象力实在太无穷了,实在太无穷了有木有!

  万幸的是,也不知道鬼方的身体是什么东西造的,在流了那么多血,舌头断了几乎无法进食的qíng况下,他居然活下来了。

  后来是贺穆兰告诉军医,想法子找根中空的糙杆,给鬼方进食米汁,否则鬼方不流血而死,感染而死,也要饿死。

  至于他到底吃不吃,那就是贺穆兰管不到的事qíng了。

  最近贺穆兰很红,红到见人要绕着走。

  夏将军见了她:“呵呵呵呵,木兰啊,我家女儿那事……”

  王将军见了她:“呵呵呵呵,木兰啊,我家之女那事……”

  夏将军:“我地位比较高。”

  王将军:“我qíng分比较重。”

  夏将军:“公平竞争,各自女儿拉出来溜溜……”

  贺穆兰做梦都没想到这辈子还有被bī着做蕾丝边的一日!

  一个是上官,一个是昔日上将如今的同僚,日子没法过了!

  她成了虎贲军新的主将,新任的虎贲将军,只待皇帝亲自前来封赏,就要走马上任。虎贲军里众副将最近纷纷前来“拜访”她,名为拜访,实为切磋,副将切磋完了百夫长上,大有“你不打遍我虎贲无敌手休想坐上这个位子”的意思。

  她帐下原本的一千人马,包括这次立功的陈节等人也归入了虎贲军。那罗浑和吐罗大蛮那是什么人?那是没事都能挑出事来的主儿!

  阿单志奇等人又护短,这些虎贲军原本的士卒来挑战贺穆兰,阿单志奇等人就去挑战虎贲军里其他的百夫长,一时间,虎贲军天天都是“走,小校场见”的节奏,更是让贺穆兰苦不堪言。

  原本她想和平的你好我好大家好,谁料右军立下这种大功,顿时人人都有封赏,将士们士气高涨,跟个打了jī血似的,每天都闲不下来,大有“我右军如今也是一条好汉”的意思。

  她虽不惧比武,可也经不住天天打啊?好不容易熬到休沐,赶紧穿上一身普通的衣衫,一大早就带着将牌溜出营了,连标志xing的越影都没骑,只带了点钱,骑了那匹新得的枣红大马。

  她这新得的枣红大马以前一直没怎么骑过,意辛山下一战,几乎没费什么马力,贺穆兰也有意锻炼越影,便只是让它驮些东西。

  但如今一骑这枣红大马,贺穆兰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起来。

  无论是骑乘时的感觉,还是这匹马的一些小的习惯,都和她之前骑的那匹红马很是相似。

  一般人大概不能察觉些许的细微之处,但贺穆兰之前只有越影一匹马,是骑惯了越影之后改换成红马的,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适应,自然对自家的红马很是了解,后来她被她一巴掌送到夏人阵中去了,心中虽有些后悔,但她知道战马这东西在军中就算个消耗品,哪怕真是越影,为了拓跋焘,说不定都要牺牲一回,也就把那些愧疚压到了心底。

  可如今这枣红大马和之前的马xing格类似,习xing也相同,贺穆兰那点愧疚一下子就被勾了起来,摸了摸它的耳朵,心中暗自猜测。

  ‘难道只要是红马,习xing都差不多,习惯也类似?不对啊,这匹马是野马,就算被花生驯过,也没有这么通人xing的道理……’

  说起来也奇,其他的野马都要驯过许久才能上战场,这匹红马却是没有多久就驯服了,乖乖的给贺穆兰骑乘。

  只是花生要骑它的时候,还是会有挣扎。

  之前贺穆兰还以为是马的天xing就是服从qiáng者,如今一看……

  果然是这匹马和她投缘!

  “你这般听话,倒让我惊喜起来了。”贺穆兰顺了顺它的马鬃毛。“我已经亲手送走过一匹马了,下次再有险地,还不知如何。你比我之前的马要qiáng得多,也高大的多,若是下次遇险,跑快点吧……”

  她叹了口气。

  “我也不希望再有这种事啊……可是人命关天……我真是个渣……”

  那枣红大马听了她的话,脚步微微放缓,轻轻地摇起了脑袋。

  贺穆兰没有注意到它的举动,看到已经近在眼前的黑山城,心中一喜,“你脚力真不弱!好孩子,回去给你黑豆吃!”

  一人一马进了黑山城,贺穆兰明显是从黑山大营的方向来的,又有将牌,守门的门卫不敢多言,好生相送,贺穆兰进了黑山城,直奔挂着“衣”字招幡的店铺,去买成衣。

  这时候已经是三月中旬,按照阳历算,都已经是四月了,北方虽然苦寒,但这时候厚裘衣什么的却是穿不住的,最明显的便是鞋子,内有毛皮的鞋子再穿下去,走一天根本不能脱了。

  贺穆兰在衣铺里匆匆试了试,买到了合适的成衣。在其他地方,成衣是远没有在黑山城容易买的,但这里靠近军营,所有人都靠着大营里的军士吃饭,总有衣服带的不够,又急着要穿的汉子,这些衣服店里的男式成衣就会准备的比其他郡县要多些。

  但到了鞋这里,就怎么也没办法了。

  “这位军爷,不是我说,你个子这般高,脚却比寻常汉子小,不太好买成品的鞋子。”那做鞋的老妪摇了摇头。“这只能做,你们军爷每日不停活动,鞋子大了摔跤,鞋子小了挤脚啊!”

  贺穆兰皱着眉头,最后无奈,只能把自己的鞋子给那老妪描大小,然后付了定金,约定来拿的时间。

  她自己最近出营应该是没时间了,只能让最近休沐的部下跑一趟黑山城,帮她取回来。

  到了黑山大营,才越发觉得花木兰的阿母和阿爷对她有多么的牵挂,所有她想到没想到的东西,两位老人都给她带上了。虽然她家境不好,东西都不是顶好的,但她看过几次冬日里冻得直抖,结果袜子洗了没了换的汉子,不由得庆幸家中人想的周到,连黑山大营的天气都考虑进去了。

  她一边想念着花木兰的家人,一边思念着自己的家人,迈步刚出了成衣铺,就听到一旁的酒肆里传出老板bào躁的咆哮声:

  “没钱吃个什么饭!还点这么多!我看你长得仪表堂堂,怎么就做这种事呢?还说下人一会儿就寻来!都坐了半个时辰了!”

  咦?这么民风淳朴的地方,真有人吃霸王餐?

  不会是军中那个同袍穷到揭不开锅了吧?

  贺穆兰好奇的跟着人群往前一伸头,顿时吓了个半死!

  他……他怎么在这里?

  我的个天啊!

  其他人呢?

  拓跋焘也是头痛。

  他之前在黑山城秘密会见几个白鹭官,不好在外人面前bào露他们的身份,便约在这里的酒肆见面,点了些好酒好菜,装作一般朋友相见的样子,吃吃喝喝,谈了半天。

  他这次来黑山城是微服,住在黑山城的驿馆里,只有崔浩和黑山城的都尉知道。他平日里来去无忌惯了,黑山城又是自家的地方,不怕有什么刺客,他见白鹭官也是一时兴起,想着这里离驿馆近,见完就回,连侍卫都没带一个。

  等他们说完了话,四散离开,拓跋焘一个人坐在这里吃完早饭,才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qíng……

  以他的身份,哪里还需要自己带钱出门!

  他背着一捆布帛出门,像样子吗?

  而且他出门的时候为了不显眼,穿的是普通的布衣,浑身上下从头到脚都是普通货色,连一点可以抵钱的东西都没有。

  总不能让他在这酒肆里把衣服鞋子脱了抵饭钱吧?

  他已经在大众广庭之下脱过一次衣服了!

  “你这汉子,要付不出东西来,就把身上衣服裤子脱了抵吧!你吃了我这么多ròu,我看你这身衣服也是大半新的,还算是能值点钱!”

  什么大半新……

  “这身我早上才穿啊!”

  “穿过了就算是旧的!你赖账还赖出……”

  “主子,总算是找到您了!”

  贺穆兰大步跨进酒肆,给还正坐在桌后,吃霸王餐吃的有理有据的拓跋焘跪了。

  我擦,老大,这大清早,你一个人,点这么一桌东西,还吃的七七八八,我能说你真是一头猪吗?

  贺穆兰摸着腰间的荷包,ròu疼至极。

  “您出门怎么也不留个话!”

  她看着比她还惊讶的拓跋焘,从腰间掏出荷包,转身问那老板。“我没带布帛,我给你银子,你换的开吗?”

  她带出来的布都付了衣服和鞋子的钱,现在就剩金子了。

  那老板抽了抽脸上的横ròu,从鼻子里遗憾地哼了一声。

  “你就是拿了大可汗的东西来,我也给你换的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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