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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无长兄_绞刑架下的祈祷/祈祷君【完结】(675)

  等拓跋焘从白鹭官那里得知京中开始疯传昙无谶“妖僧”的名头时,事qíng已经发展的不可收拾了。

  重用擅长各项技术、又jīng通经典的僧人那叫求才若渴,重用擅长“房中秘术”,以隐晦之事固宠的僧人那就是“昏君”。

  拓跋焘并不准备以佛立国,所以对此尤为慎重,甚至亲自召了昙无谶来询问。

  昙无谶也觉得无辜的很。

  他是天竺人,“xing”这种事在印度教里是神圣的,爱qíng和xing更是人生中最美好的两件事,他虽信仰佛教,但此时的佛教是从印度教改革和演化而来,留下了不少印度教的影子,对于这方面并不深恶痛绝。

  他教导北凉许多女人的也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本事,而是天竺旧有的一本经典,叫做《爱经》的。天竺人认为“爱”是与生俱来,可以无师自通,但“xing”却必须经由学习方可掌握。这本书只是他离开天竺带的众多典籍之一,后来被北凉王发现,然后才命他翻译。

  至于什么“媳妇和女儿必须学会,常常多人一起研习”等等,更是误传。这本书虽然被北凉皇室知道,但还没有大胆到一群人一起“练习”的地步,只不过梵文难懂,其中多有艰涩之处,北凉王室的女眷经常拿《爱经》上看不懂的梵文部分请教他,有时候互相印证,渐渐就传出这种风声。

  沮渠蒙逊大概也觉得这种风声不好,后来便不允许昙无谶再翻译这本书,其他女眷也只能偷偷在私下里研习。

  只是“□□”这种东西,若大大方方给别人看,那别人还不一定看,反倒是又下令禁止、又下令不允许讨论,反而传的沸沸扬扬、极为神秘,什么“双身法”,什么“生子术”,乱七八糟的言论也传了出来,直把昙无谶渲染成擅长这种秘术的僧人,连到了魏国都没有摆脱。

  知道昙无谶真有这样的典籍,而且还真在北凉王室“教导”过,拓跋焘知道昙无谶的名声已经洗不gān净了。

  更让人担忧的是,因为谣言里有提到北凉王族的女子全部修习此术,甚至嫂嫂和小叔子、公主和王子、侍卫都一起“验证”,直把北凉王室传的像是光怪陆离的妖魔鬼怪之地一般,公主和王子的声誉也被毁的不清。

  拓跋焘是马上要派迎亲队伍去北凉娶兴平公主的,此时传出这种名声,等于是告诉全天下拓跋焘还没娶亲,就已经满头绿帽子了。

  随便哪个男人都不能容忍这种传闻,哪怕这传闻可能是假的也不行。至少北魏的鲜卑女子开放,也没有开放到大家一起来研习“房中术”的地步,鲜卑的宗室们也不会接受北凉的公主在这方面有傲人的“天赋”。

  至于王子和嫂嫂“有苟且之事”的矛头则是直指沮渠牧犍。沮渠牧犍是三王子,他的两个哥哥都曾被立为继承人,又都死于非命,两个嫂嫂就成了庞大家产的守护者和继承者。

  若不是他,他其他几个弟弟还没有娶妻,那就是他也戴了绿帽子。

  这谣言正好在拓跋焘大选嫔妃之前散播出来,白鹭官们毫无预见,谣言又吸引了许多信以为真的人,护国寺明里暗里被大选的那些人家踏破了门槛,似乎也隐隐印证了这些谣言是真的。

  如此一来,不但昙无谶被鲜卑宗室禁止再出入内宫,就连和昙无谶相处愉快,经常在一起证道的慈心大师,也被人质疑起是否有随贺穆兰出使北凉的品行。

  这件事造成的极坏影响不但让昙无谶举步维艰,也使得贺穆兰出使北凉的日子不得不提前。

  因为再拖下去,国内反对的呼声会越来越大,北凉以兴平公主和亲的联姻也会化为泡影。

  贺穆兰几乎是还没有做好什么准备,就已经得到了多方的“暗示”。

  而宫中送给她的那位“译官”,简直让贺穆兰惊得差点拔剑。

  “这是原鸿胪寺的寺人,jīng通卢水胡语和多族语言,声音洪亮,能言善辩,如今是陛下身边的舍人。”

  宫中来宣旨的赵常侍领着身后的一位huáng衣小官向贺穆兰行礼。

  “舍人郑宗,拜见虎威将军!”

  作者有话要说:刚刚下班回家,先吃个饭,第二更在八点半左右,大家耐心等待(⊙o⊙)

  ☆、第368章 我要改变

  郑宗原本是拓跋焘身前负责翻译各国文书的舍人,但自从拓跋焘发现赫连明珠和郑宗有些隐隐不对付以后,出于“爱护”赫连明珠的原因,他便让赵常侍调了郑宗离开武昌殿,专门在偏殿待命,伺候文书。

  是以“赵明”曾经控诉过有个叫郑宗的舍人老是对她说些骇人听闻的言语,可贺穆兰却没怎么见过他。

  在贺穆兰那个重得神力而“入梦”的夜晚,她在梦境里看到了许多人的未来,包括这个现在叫做“郑宗”,而后来叫做“宗爱”的太监。

  虽不知道他犯了什么事,从前途光明的舍人而受了宫刑,但能一落千丈又重新爬回拓跋焘身边,这个人的隐忍功夫恐怕已经到了一种可怕的地步。

  宗爱曾与拓跋焘晚年多疑的时候,多次离间他和太子拓跋晃之间的父子之qíng,甚至构陷使得东宫好几位属臣获罪,也导致拓跋晃和拓跋焘为此而争吵,拓跋晃后来更是不知道负气还是害怕,自绝于宫中。

  拓跋焘死了从小培养的太子,脑子顿时清醒了不少,开始彻底彻查太子宫事件,宗爱害怕拓跋焘查到他身上来,gān脆将拓跋焘酒壶里的酒下了毒,拓跋焘毒发身亡,就如此冤屈的了结了他雄才大略的一生。

  如果只是这样还不算,宗爱并不是笨蛋,他弑杀了拓跋焘,料想其他大臣不会饶过他,于是进宫挟持了赫连皇后,bī迫赫连皇后立了拓跋余为帝,自己身居宰相高位,总管三省政务,负责皇家的安全事务。

  他大权得手,随意召唤公卿大臣,专权跋扈,一日比一日厉害,朝廷内外都畏惧他。在当时人们的心目中,都认为宗爱必定会像赵高、阎乐篡权的危险。

  拓跋余深为不安,怀疑宗爱将要作乱,就想谋划削夺他的大权,结果被宗爱于夜晚谋杀了。

  宗爱毒杀拓跋焘的事qíng被查出后,当时的尚书陆丽以及库莫提、源破羌等人拥立拓跋晃的长子为帝,各地起兵“复仇”,宗爱死的极惨,被诛三族,但对整个北魏造成的危害已经无法挽回了。

  拓跋焘一死,原本已经成长到可以继位的太子拓跋晃早就死于非命,政治没有像拓跋嗣向拓跋焘过渡那般平稳,新帝年幼又不能服众,北魏很是混乱了一阵。

  各地谋反不断,被抑制的佛教又开始兴盛,拓跋晃的儿子拓跋濬好不容易长大成人,已有英主的气概,却在仅仅二十六岁的时候就驾崩了。

  贺穆兰甚至怀疑他会死的这般早,是因为他已经成年不好控制,最终秘密死于了各方的倾轧之中。

  而这些悲剧的源头,都指向这位被称为“帝制时代最疯狂的宦官”的郑宗。

  即使现在的他只是一个看起来非常普通,而且穿着打扮举止相貌都还算得体的年轻人,贺穆兰也不敢有一点大意。

  所以,首当其冲的郑宗感受到了一股铺天盖地的杀意,那杀意浓厚到几乎有实质一般的地步,郑宗被贺穆兰的气机锁定,几乎连动都不能动,额头上冷汗直冒,全身都在哆嗦。

  贺穆兰和宗爱的反常其他人都看出来了,宫中来宣旨和送东西的诸多礼官和宦官见了以后十分惊讶,因为在他们的印象里贺穆兰是个很温和的人。

  好在贺穆兰很快想起这位“郑宗”目前还不是“宗爱”,他如今是位朝廷命官,即使她再怎么想要杀了此人,没有合适的理由也很难服众,说不定还会给拓跋焘惹麻烦。

  但贺穆兰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寻个机会,将这人悄悄的解决了。

  哪怕她会变成恶魔,这人也绝不能留!

  想到这里,贺穆兰陡然收回全身的杀气,微微冷淡地点了点头:“不用多礼,胆量还可以,没被我吓跑。”

  郑宗一听这之前的杀意不过是“考验”,顿时浑身一松,差点跌坐与地上。

  他旁边的几个礼官和宦官闻言发笑。

  “将军何必这么吓他,这次出使北凉又不是去打仗,哪里会遇见将军这样的对手!更何况将军又不是挑选亲卫……”

  “做我的译官,自然是用我的办法。”

  贺穆兰打断了几个人的话,对着郑宗问道:“你可会武艺?”

  郑宗原本已经被拓跋焘“打入冷宫”,后来知道“赵明”是个女人,而且还是很可能会嫁给拓跋焘的胡夏公主,便知道自己在宫里的未来不会太好。

  不过后来赫连明珠还是没嫁给拓跋焘,也没有和他计较当时调戏她的事qíng,郑宗的担心才慢慢变淡。

  只是拓跋焘一直没有表现出重用他的样子,而舍人一旦不在近前伺候也没什么油水,郑宗的日子就过的拮据起来。

  这次要出使北凉,鸿胪寺里最jīng通北凉风俗的就是他,所以他也得了推荐。

  郑宗知道在宫里再难得晋升的机会,而花木兰在外的名声却一向是刚正稳重,xing格又慷慨大方,所以他便使出了不少力气,想法子从几位待选者里让素和君认同,被举荐了过来。

  原本想着这趟出使,跟在花木兰身边在北凉好吃好喝是肯定的,说不得还能发些小财。这位将军是军户出身,身边也没什么人才,只要迎奉好了,也许以后还能多条路子。

  哪知道在外面公认xing格“稳重温和”的花木兰,一见面就给了他这么大一个下马威,那杀意一点都不像是考验,就像是他真想把自己千刀万剐一般,郑宗原本活络的心如今也七上八下,不知道自己选择这条路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

  花木兰虽说是“试试胆子”,可他却已经先被吓破了胆子,一时半会回复不过来了。

  宗爱被留下了,贺穆兰又发了信去请护国寺里的慈心大师,让他第二天来虎威将军府汇合,自己却匆匆忙忙去找人请了狄叶飞来府里。

  她找狄叶飞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了在临走之前安排几件事qíng。

  没人知道贺穆兰作为一个现代人心中的挣扎。

  在拓跋焘“问策”那日,贺穆兰就知道山西有着丰富的煤储备,可以让高车人炼制钢铁,甚至可以借由高车炼制煤矿的本事使得魏国的国力提升一个台阶。

  煤燃烧的温度大大高于木炭,所以无论是陶器发展为瓷器也好、烧纸琉璃也好,还是制作铁器、炼钢,都会因为炉火的温度提升而获得极大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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