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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无长兄_绞刑架下的祈祷/祈祷君【完结】(716)

  郑宗继续解释。

  “早上我去见他,偷偷把沾了豹子血的刺猬刺抛到李顺府主室的各处。那刺猬刺我修剪过,只留了刺尖,又小又细,李顺坐卧不免会扎到一些,就留在了身上。我出门的时候故意在他门口摔了一跤,摔掉了腰佩,捡腰佩的时候把碎屑又洒在了门槛的门fèng里……”

  他笑的极为恶毒。

  “嘿嘿,李顺以为他会用这一招,别人就不会用?那些刺猬沿着路要爬回树林,肯定就会把幼豹的气味一路给母豹带过去。李顺住的地方又没有太多人,豹子最善于偷袭,那母豹又会审时度势,等它闻到气味最浓的哪一间自然就知道杀了小豹子的凶手在里面。”

  “李顺晚上总是招美人侍寝,两人燕好之时警戒最为放松,那母豹果然在那个时候下手。只可惜……”

  他咋了咋舌。

  他没想到李顺会拿那女人挡豹子,最后还得救了。

  他不敢让花木兰知道,也是因为这个计策伤了无辜之人。

  “你……你真是……”

  袁放瞪大了眼睛。

  “你就是在看到盖吴衣服的一瞬间想到这么多的?”

  ‘也许花木兰的直觉没错,我就是天生的坏人……’

  郑宗听到袁放的话,忍不住也愣住了。

  “还……还真是……”

  真就是那一瞬间他就想到了如何去害死李顺。

  “天啊,有这么一个深藏不漏的家伙,我们居然从来没有想过要用……”袁放简直是喜出望外地抓住了郑宗的双手。

  “你gān什么!你别乱摸我!”

  “请更坏一点吧!”袁放激动地说道:“我们正想让李顺那货倒霉,越倒霉越好,刚瞌睡你就送了枕头!花将军不擅长这个,xing格也太过方正,我们几人中哪个能像你这样yīn人与无形之中又能不让花将军发现的,以后这种事就都……”

  “我不gān!”

  郑宗一听到袁放让他以后就做这种事,撇了撇嘴用被子盖上头。

  “我已经说了,我要睡觉。你不去看看李顺那厮痛哭流涕的样子?”

  “将军去了,谁管他!”袁放扯开他的被子,“你为何不gān?是不是觉得没必要为将军卖命?我告诉你……”

  “去去去,想都不要想。”

  郑宗扯回被子。

  ‘老子还要做个好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将军去了,谁管他!”袁放扯开他的被子,“你为何不gān?是不是觉得没必要为将军卖命?我告诉你……”

  郑宗:我倒是想卖,人家不要啊。

  袁放:怎么会?

  贺穆兰:(木脸)他不但要卖命,还要卖身,我不要。

  袁放:你就先赢着,反正那小叽叽,卖身对你也没什么损失……

  陈节:滚!太丧失啦!节cao不要了三观也不要了吗!

  袁放:(数钱)你知道我们很穷吗?收买这样的人很贵的,现在有个省钱的办法就放在……

  众人:滚!

  ☆、第389章 yīn谋阳谋

  李顺确实被吓坏了。

  杀了幼豹那天,他至少沐浴了两三回,而且还喝的酩酊大醉,身上全是酒气,他笃定是不会留下任何味道的。

  接下来风平làng静的一天也充分证明了他的善后没错,他在丽子园里去了不少地方,也没发生什么怪事。

  谁料到那只母豹还是攻击了他,就这么压在他的身上,用它的爪子往自己的脸上挥去。

  要不是他记得五官不端不可为官用手臂挡了,这辈子大概就不用出仕了。

  母豹身上的腥臭味,眼睛里那择人而噬的凶光,以及近在咫尺的死亡味道,都在提醒着他,这世上真有“报应”存在。

  “现在怎么办?李使君成了这样,最好留在这里养伤。”贺穆兰心里已经乐开了花,脸上却要装出惋惜的神色:“豹子的爪子有毒,若是因为这个有个万一就不好了。”

  这话她倒没有说错,这时代狂犬病和破伤风是极为致命的两种病症。

  李顺从心里就排斥贺穆兰,更不会认为她说的话是对自己好,原本他也想着是不是在这里疗一阵子伤算了,可听到贺穆兰的话,他居然挣扎着坐了起来:“我是陛下钦点的主使,怎么能因为这种事擅离职守?我就是爬也要爬到姑臧去!”

  他看着自己血ròu模糊的手臂:“这伤不碍事,去给我找辆马车,我坐马车!”

  “李使君还是留下来吧,路上缺医少药,你这又不是小伤,天气还这么热,不能拿自己的命开玩笑。”闻讯赶来的源破羌摇了摇头,“花将军也是好意。”

  源破羌从跟着使团出发起就隐隐察觉出李顺和贺穆兰有些不对付。尤其是沮渠牧犍偷跑了,贺穆兰带回这么多卢水胡人之后,李顺和贺穆兰的关系就更紧张了。

  他是虎贲军的右司马,理应是贺穆兰的左右手,但因为出身的原因,和贺穆兰相处的不大自在,所以平日里反倒和使团几位北魏大臣相处的要多。

  这次出使的使团成员大多是朝中官吏抽调而来,各自有各自的任务,并不像陷入李顺和贺穆兰的地位之争中去,很少发表意见。

  像是豹子接二连三的伤人这种事,只要有脑子的人都知道其中必有隐qíng,可这里每一个人是白鹭官,也没有人愿意多管闲事,两方大神斗法,他们这些闲人就看看热闹,也不敢搀和。

  如今明显李顺玩不过贺穆兰,栽了,这些使团成员也是见风就倒的家伙,一个个便开始拥护起贺穆兰的决定。

  这么多人一起劝李顺留下来,到底有几个是真的担心他的身体,还真不好说。

  贺穆兰从出使以来就几乎是独来独往,除了护卫和行军的事qíng,和这些大臣接触的很少,只是打猎的时候才热络起来。如今她一发声立刻有许多人回应,倒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看着她“小人得志”的样子,李顺更要一口咬定自己要随团走,谁说也无用,大有死也死在岗位上的意思。

  “李使君如何了?”得到了消息匆匆赶来的刘元宗和冯恒满脸大汗,“需不需要再延请名医?”

  “不必了,随军的太医和慈心大师的医术很高明。”

  不过是普通的肌ròu撕裂,贺穆兰就算会fèng针也不给他fèng,而且看这怂包的样子,也不像能撑住没麻醉的样子。

  李顺一见到刘元宗就勃然大怒:“你到底是怎么打理的丽子园!有使团驻守,竟然三番四次有畜生伤人!花将军率大军行猎,怎么能有豹子还活着!是不是外面跑进来的!”

  这话就有指桑骂槐的意思了,而且他知道刘元宗一共给他准备了三只豹子,但他搞不清这只到底是不是刘元宗抓到的那三只里的。

  若之前真有落网之鱼,那还真要怪刘元宗。

  冯恒没见过如此贼喊捉贼的人,如果他不知道是李顺设计了三只豹子的事qíng,他这么迁怒刘元宗,说不得他还要上前说几句讨扰的话,而现在冯恒就只想破口大骂。

  他刚刚抬脚准备上前嘲讽几句,一旁的刘元宗突然一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袖,摇了摇头对李顺挤出一丝笑容:“李使君说笑了,丽子园里有几只豹子我怎么知道呢?正是因为shòu满为患,所以我才请花将军领着虎贲军猎杀,若有遗漏的我也没法子……”

  他拱了拱手。

  “李使君若真觉得是我的不是,大可参我一本,彻底彻查豹子杀人之事。”

  李顺那里敢把这件事闹大,钦汗城是刘元宗的地盘,分分钟就可以颠倒黑白,李顺刚刚只是被贺穆兰和“变节”的使团气的发堵,又不是真的傻了搬石头砸自己脚,只能吃了个哑巴亏,冷哼了一声作数。

  “如此看来,还是让李使君好好休息吧。等他的伤好一点我们再出发。”贺穆兰叹了口气,“我还想早点到达姑臧……”

  ‘什么,还等几天?等什么?等豹子把我吃掉吗?’

  李顺心中大吼,面上也忍不住大惊失色:“不能再拖延了,走,这两天就走,粮糙都准备好了吗?”

  李顺扭头问刘元宗。

  “我记得你昨天就说差不多了。”

  “是,已经补给过了,水和粮糙都够大军用上两个月的,两个月到姑臧绰绰有余。”刘元宗将“水”和“粮糙”三个字咬的重了些,李顺露出满意的的笑容,“花将军,我受了伤,就麻烦你先暂任主使,我们拖延的时间太长了,要是回程没赶在冬天之前恐怕陛下要怪罪。”

  贺穆兰很奇怪李顺为什么急着要走,明明他夜夜笙歌都舍不得走的。

  再一看他手上的伤,贺穆兰也隐隐有些明白,心里有些鄙夷他的胆小,只点了点头。

  “这件事我会和李使君商量着来,那就这几天出发吧。”

  丽子园虽好,可会消磨虎贲军的士气,她本来也准备早点出发的。

  贺穆兰回了自己的营帐,有些疲倦地倒在大帐中,眼前浮现出一张张怀疑自己的脸。

  她知道这些人都以为李使君出事肯定有她在背后捣鬼,李使君是“主和”派,她却是陛下的亲信,随着离北凉越来越近,两人的关系也是表面上和善,私下里几乎是井水不犯河水。

  不知道陛下为何要派这么一个人做主使,上次狄叶飞的事qíng发生时就已经查明那门客是从李顺那里走的推荐,按照素和君的心xing,不将这个李顺查个底朝天就不错了,居然还在重用,这本身就耐人寻味。

  莫非李顺有什么特殊的价值,能将他做出的蠢事一笔勾销?

  烦啊,她果然是不善权谋。

  她被李顺暗算都想着gān脆杀了他算了,哪里想得出用豹子杀人这种计策。再说了,豹子是听她话的东西吗?

  总不能打晕了扛到李顺院子里一浇水像指挥狗一般让它杀人吧!

  她要有这个本事还领什么虎贲军啊,直接开虎豹营算了。

  “将军似乎很累?”那罗浑值夜,见贺穆兰倚着柱子出神,脸上露出关切的神色:“你去歇息吧,已经睡下了突然被叫起来,很伤神的。”

  “这事这么蹊跷,也不怪人人都在疑心我。”贺穆兰自言自语了一句,对那罗浑吩咐着:“去把袁放叫来。李顺受伤,明天开始检查补给辎重的事qíng他要更加上心。我总觉得李顺还有什么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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