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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男妻_莫邪【完结+番外】(7)

  一家老小这才发现他已经在那站了良久。易老太爷轻咳笑道:“冬阳能十二岁独自进山打猎,相必箭术一定很好。来,试上一箭让我们开开眼。”

  易云松脸红红的递过手上的弓箭,因为他刚才连弓都没完全拉开,she出去的箭软绵绵的连树皮都没扎得进。

  冬阳看眼弓箭,摇头:“这是把好弓箭,我就不试了。既然弓箭已经做好了,那我想明天天没亮就入山。”

  老太爷沉吟声:“不急在一时。卿哥儿他们学打猎时间才不久,冒然进山恐怕,”

  “我今日进山发现有野鹿的痕迹,明天随着痕迹追上去应该有收获的。”视线转一圈,道:“人多入山恐惊了猛shòu,所以明天我只带一个人上山。”

  易老太爷不语,毕竟他对打猎这事不甚清醒,所知不多也不好妄下断言。

  只带一人上山那自然只带学的最好的,易云chūn是非常有兴趣,只是若论学的好他只能排在第二,第一自然是易云卿。

  冬阳是男妻,若单独跟任何一个男人上山都不太好,只易云卿。论理他是冬阳的夫君,论工他也自认不会托后腿,于是第二天跟冬阳入深山的人就这么无所争议的被确定了。

  唯一的儿子要入深山,大老爷跟其夫人余氏都不甚心安,一晚上左叮嘱右叮嘱,余氏还亲自打点包裹行囊给两人准备gān粮。

  大老爷其妻余氏,因是商户出身不被老夫人所喜,嫁入易家被老夫人盯着立规矩却不给其管家之职,年轻时也曾争过怒过怨过,只久而久之气焰也被磨平了。怀孕生下易云卿后更是主动退出争斗中心,专心守着儿子安份守已的过日子。要说整个易家大宅中曾经最不相争的,第一是冬阳,谪长孙谪妻却大门不出二门不跨,第二便是余氏,谪长子的谪妻还生下了谪长孙,论理身份该水涨船高却越发不争甚至平和的能跟大老爷的妾室心平气和聊天。

  一晚上谪妻都神神叨叨的,大老爷虽同样担心也看不过去了。“你就消停些吧,孩子都还没出门呢你就把心挂起来了。”

  余氏保养得宜的眉间满满都是忧虑,打个唉声道:“卿儿虽然学过箭术也曾跟朋友入山打过猎,但那都是十来个人一起,还有靠得住的壮仆跟着,现在却只两个,还只一把弓。一想到这里我的心就火烧似的,要不我还是去跟卿儿说让他别上山了。”说罢便要起身去说,大老爷恼怒瞪她眼。

  “妇人见识!现在你还以为是从前呢?现在什么都要靠自己,想要过的好就得自己用手挣用手搏!卿儿自己有这个想法,你不许给他托后腿!”

  余氏也恼道:“我是他亲娘,难道我会害他会故意托他后腿?!山上猛shòu多蛇虫鼠蚁的,要碰着个什么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这做娘的担心都有错吗?”

  “担心?那你说该怎么办?”

  余氏犹豫道:“那冬阳不是说十二岁就独自上山打猎吗?他不就…”

  “打住。”大老爷瞪她眼:“你也知道犹豫下呀?就你儿子是人,别人生的儿子就不是人啦?”

  余氏冷笑抿嘴。她明明没有这个意思,大老爷却还要说出来,这是戳她心窝往她头上泼脏水。冬阳嫁入易家五年,她自问从没为难过他,仅管因为他让她护在心窝的嫡子一生都有污点,可是她也知道这错不能怪在冬阳身上。所以五年来,她没有牵怒也没有责怪,最多眼不见为净,相比于三房四房时不时的冷嘲热讽已经要和善的多的多了。

  大老爷讪讪的,也觉着这话说重了。只道歉的话又放不下架子,想了想道:“冬阳嫁入易家,我当时是安排吴管家上下打点的,吴管家你也知道,平时仗着有我撑腰一般人都不放在眼里。那时qíng况危急,吴管家把人迎了回来又把婚事cao作整齐我就没多问过。只后来,”见余氏看过来的视线带着疑惑,咬咬牙道:“我听说冬阳并不愿意嫁入易家,是吴管家以易家的名头向当地衙门施压,又有冬阳大伯暗谋他家产作内应,一族人bī的冬阳上的花轿。”

  余氏脸色发白,忙问:“你确定这事?”

  大老爷悻悻道:“我是有听到这个传言,不过你也知道那时的qíng形,我哪还有什么心思去核实?”

  余氏脸色越发白,不过这下是气的。“老爷——!没有心思去核实那你也该派个信得过的去问问!如果冬阳不愿意,虽有冬阳大伯作主,可吴管家通知衙门施压,那——”那说出去就是他们易家仗势欺人,qiáng娶民男!

  大老爷神qíng尴尬道:“那时候二弟催的紧,我…”

  不说易二爷余氏还没那么大气xing,一说起便想起过往种种,当下气的抢白道:“二弟二弟!都是你那个好二弟!你还有脸提?!你有眼无珠错把米粒当明珠,事事顺着他敬着他,可他呢?你的好二弟可曾记得你的好?恩将仇报把卿儿害的多惨?害得这一家子有多惨?!”明里说逃开争储bī云卿娶男妻,暗里却暗渡陈仓投了二王爷,二王爷事败bī宫皇上一怒永世囚禁宗人府,跟着二王爷身后的一gān官员全数吃挂落!如果易二爷行得正坐得直安安份份做自己的官,哪会惹来这等滔天大祸?!

  大老爷想要辩白,只是张了张嘴易二爷的所作所为实在让他没立场给其找理由。

  余氏冷哼:“怎么?不自欺欺人了?”

  大老爷黯然,余氏瞥他眼。良久,问:“这事除了你还有谁知道?老太爷知道么?”

  “听到这消息我第一时间就打压了,哪还敢让其在外流传?”

  “我看你是不敢被老太爷知道吧?”这事一捅出去,生平嫉恶如仇的老太爷恐怕会第一时间抄家法打他一顿。

  余氏的话羞的大老爷一脸通红。

  半晌,余氏问:“…这事卿儿也不知道吧?”

  “恐怕不知道。”

  “…作孽呀…”有门手艺可自温保的大好男儿却被bī为妻,受尽嘲讽鄙视唾弃,足足五年。而且还是被亲大伯亲族人bī的,其中辛酸能有几人道?都是为人子女当父母的,这事要被冬阳双亲知道了,该是何等伤心悲吟?

  知道事qíng真相,余氏一夜没合过眼。等好不容易眯了下眼再醒时,被记挂在心里的两人已经趁夜上山了。

  9入深山打猎 冬阳箭术

  借着模糊的光线两人摸上山,冬阳背着弓箭,易云卿背着简便的行囊紧紧跟在后面。经过三四次的上山经历,比之刚开始的陌生到现在易云卿已经能勉qiáng跟上冬阳的脚步。

  冬阳瞥眼身后的身影,紧紧背上的弓箭一言不发在前面开道。因为要入深山不比平日在边缘转悠,无人迹不说还树枝繁茂无路可走,要想成功钻进大山只得手带砍刀一步一砍。

  入到深山,易云卿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打猎,也才真正体会到冬阳打猎功夫的高深。一根折断的树枝,一片啃咬的树叶,一个模糊的足印,甚至一堆已经gān了的粪便,他都能说出一二甚至猜个□不离十。就是凭着这手功夫,他们躲过了熊瞎子的dòngxué区域,数次绕过老虎、野豹跟láng,看似随意采的糙物捏碎了往身上抹便能掩盖气息还能让毒虫毒蛇主动避开。

  午间两人没有生火,就着gān净的泉水吃了gān粮。

  易云卿欺文的抹了抹嘴问:“你到底要打什么猎物?”他们走了一上午却什么都没打,不是没猎物,相反,猎物很丰足。可冬阳却丝毫没有停足下手的意思。

  冬阳喝完水,丢开竹桶。“我要猎野雄鹿。”

  易云卿不解。“为什么一定要猎野雄鹿?野猪獐子不行?”

  “野猪太重,獐子太小。我要猎野雄鹿不是为鹿ròu,是为它头上的角。”见易云卿一惊,继续道:“深山里珍贵的莫不过于药材,只是药材有名贵的却可遇不可求;尔后便是虎豹等猛shòu皮毛,莫说我现在没趁手工具不能猎,最算有猎户也不能主动猎取。算来算去我现在能做的就是猎野雄鹿,野雄鹿头上鹿角用制药手法收拾,就是名贵的中药材,鹿茸。只要成功猎上一头,取其角,过冬的房子就有着落了。”

  易云卿喉咙gān涩,心内闪过一丝羞愧。

  见易云卿不再问,冬阳也不再说,若为收拾便再次往深山里钻去。翻到一个小山头,冬阳示意易云卿噤声小心跟上,小心翼翼摸上山头躲在树丛中,从两人的视线中看去,刚好可见一只小幼鹿在那溪水边喝水。

  冬阳轻声道:“还没成年的小鹿身边一定跟着母鹿或雄鹿,不要惊动它,我们耐心等等。”果真,不过片刻功夫从山林那边寻来一只雄鹿。雄鹿身体健壮四肢细长,皮毛花纹独特,最惹眼的是那头顶枯枝一般鹿角。

  眼见猎物就在眼前,易云卿眼睛死死的盯着,穿不得夺过冬阳手中的弓箭she上一箭。

  冬阳感觉身边人的qíng绪外露,轻声道:“噤声,屏息,收敛qíng绪。”言罢,手中弓箭已经拿在手上搭了利箭拉至半开。

  易云卿放轻呼吸,目测下距离小声道:“不行,这距离远了,我们得走近些。”

  冬阳不答,只拉开弓箭静静盯着雄鹿。

  易云卿见冬阳不答他,只得暗自着急。至于冬阳为什么搭弓他却是没想过的,因为距离真的是太远了,目测三十步外的距离想要一箭结果一头肥壮的雄鹿,他是想都没想过的。

  他没想过但不并代表冬阳做不到。

  只见凝神间,冬阳的呼吸越发均匀轻微,右手拉着弓弦缓缓直至满弓。尔后只见冬阳呼吸猛得一屏,易云卿只觉身边的人在一阵时间内呼吸微弱的几乎感觉不到,却在利箭she出那刻猛得爆发骇人的气势,令人毛骨悚然。

  打磨的尖锐的利箭在气力的推动下眨眼窜出狠狠钉穿雄鹿的后腿,雄鹿吃痛仰脖想要挣扎逃离,冬阳手搭两箭唆一声直接钉入雄鹿头部,毙命。

  易云卿惊瞪着眼瞳,倒吸冷气:“为什么昨天……?”

  冬阳收回弓箭,冷声:“以‘杀’为名的箭,从不轻易离弦。”

  易云卿心头狠狠一颤,久久无法言语。

  受惊的小鹿虽然跑开但还在不远处徘徊,易云卿取过弓箭,冬阳抬手阻止道:“猎大放小。”用匕首小心取下雄鹿角用布裹好,抽开利箭鹿血便流泻出来。冬阳拿皮囊装了满满两皮囊,尔后才给雄鹿伤口止血抹上去血腥味的糙物。“这地方不能久呆,我们把鹿抬到下游。”

  二百来斤的雄鹿对两人来说是个负担,好不易抬得下游较远的地方,冬阳让易云卿升起一堆火,尔后从他包裹里取出晒gān了的糙药丢进火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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