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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夫的娇妻_淳汐澜【完结】(131)

  大富之家的女子,在小时候就会在手臂上点上朱红的守宫纱,以示贞洁。可徐家小门小户的,也没有这些讲究,她现在要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呢?

  徐璐想到了许多种徐家村被夫家认定为失贞的新妇的悲惨糟遇,忽然悲从中来。

  她好容易才享受了凌夫人带给她的满足与快乐,老天爷却给她开了这么个大玩笑。

  她要怎么办呢?是咬破手指头蒙混过关,还是坦白从宽?

  把手指头放进嘴里,她怎么咬也咬不破,因为她怕痛。那剩下的就只有坦白从宽了。

  偷偷望着才打理完毕的凌峰,想着他对外人的狠辣,又想着他对自己的温柔和体贴,她忽然没那个勇气。

  她怕一旦坦白了,又承受不起他那雷霆后果。

  正纠结得肠子都要打结时,凌峰已穿好衣掌,拿着热帕子递给她,“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她飞快地接过帕子,伸进被子里胡乱地擦了下,她现在满心的愁苦,哪还顾得处其他,她现在只希望,他不要掀开被子,不要瞧chuáng单。

  凌峰又拿来gān毛巾,“你让让,我来擦擦chuáng单。”

  徐璐脸色煞白,死命地揪着被子,“还是不要擦了,我好困,好想睡觉。那里好痛。”

  凌峰笑了笑,“第一次嘛,当然会痛的。以后就不会痛了。”他怜惜地望着她,灯光下的她,脸色真的很白,也不知是烛火的原因,还是刚才他的粗鲁弄痛了她。他刚才确实不算温柔,动作比较疾,又比较粗鲁。而她又是那样的娇小脆弱,年纪又那样轻,也不知伤到她没有。

  凌峰低声问:“真的很痛?”

  她拼命点头,“痛,真的好痛。我都不想动了,就这样睡吧,明日再换chuáng单。”她躺下来,坚决不让他看chuáng单。

  “那我瞧瞧。”凌峰扯了扯她的被子,没有扯得动,只好放弃,拿了一个小瓶子来,“来,我给你上点药,那样就不痛了。”

  “不,不用了,睡一觉应该就会好的。”

  “上了药不更加轻松么?”

  “每个女人都是那样过来的,真的没必要啦。”徐璐快要哭了,他怎么这么罗嗦呀?

  凌峰无耐,以为她还在害羞呢,于是只好把瓶子丢给她,“那你自己擦吧。我去出恭。”

  等凌峰消失有chuáng前后,徐璐一骨禄爬起来,四处找着尖锐物,chuáng柜上有毛巾,有盆子,有啐壶,还有茶杯,香炉,可就是没有尖锐物。她忽然想到chuáng柜下的抽屉里似乎有把剪刀,于是赶紧趴在chuáng上去拉chuáng柜抽屉,忽然眼前一道yīn影。她豁地抬头,凌峰不知何时已出完恭回来。

  ☆、第126章 和蛇同chuáng的日子

  徐璐身子僵了僵,还来不及找借口,凌峰已板着脸训道:“天气可不暖和,你这样光着身子也不怕着凉。”说话的当口,身上已被罩上被子。他连人带被地把她抱上chuáng,却放到chuáng的另一头,而他则回头去扯另一边被弄皱的chuáng单。

  徐璐脑海一片空白,拼了老命挣扎着起身,一个饿láng扑虎的动作,扑倒在正在整理的chuáng单上,说:“睡了,时辰不早了,该睡了。”

  “没看到我在整理chuáng单么?”凌身横眉竖目低喝,见她不肯移动,又使力,把她连人带被地扔到原来的位置,并隔着被子在她屁股上拍了两巴掌,他觉得这丫头是在恃宠生娇。以往都是她服侍他,现在倒反过来了。

  被打了屁股的徐璐这时候什么想法都没了,闭眼,缩在被子里,等着他即将bào发的怒吼喝骂。

  只是等了半晌,仍然没什么动静,不由纳闷了,心底又升起一股希望……会不会是家中没有长辈,所以他也没有注意这些规矩?

  偷偷地睁开眼,她看到他正已把chuáng单整理妥当,紫红色的chuáng单又恢复了平整的模样,上头gāngān净净,毫无瑕疵。而凌峰却摆好枕头,并放下chuáng帘。然后又来到她这边,连人带被地把她抱了过去。

  她几乎算是被扔的,凌峰鼻不是鼻眼不是眼地对她说:“看在你是头一次的份上,今晚换爷服侍你。下回就该轮到你了。”凌峰从小受的就是男尊女卑的思想教育,他认为女人服侍男人天经地义。今晚却是反过来了,这还了得。不过看在这丫头是头一次的份上,他勉为其难地怜惜她些许。

  徐璐双眸呆滞,一时反应不过来。凌峰也不再说话,拉过被子躺下,身子又欺身上前来,在她身上胡乱移动,一脸坏笑,“这样倒是不错,以后睡觉不许穿衣服了。”

  徐璐没有说话,她仍然处于庆幸和忐忑当中。

  没有穿衣服就睡觉的下场是,第二天上午徐璐小腹疼痛,接连跑了两趟茅房。豆绿怕她有个三长两短,赶紧去请了大夫来给她把脉。

  仍然是先前的那个老大夫,老大夫先是观察了徐璐的脸色,发觉她jīng神不怎么好,但比起当初见到的青白瘦削面容相比,这会子的徐璐,简直不可同日而语。面颊长了不少的ròu,脸庞也红润了不少,看起来格外娇艳。当然,大概是拉肚子的关系,双唇有些发白。

  眼睛下方有些许青影,应该是昨晚没有睡好的缘故。除此之外,未施粉脂,chuī弹可破的脸蛋儿那真不是盖的。

  老大夫问了下病qíng后,就开始给徐璐把起脉来,好一会儿后,他才收回脉,说:“以夫人的脉相来看,夫人这病并没什么大碍的,大概就是着了凉所致。夜间寒冷,夫人睡觉可得当心些,注意身子保暖,千万别凉了腹部。”

  徐璐问:“我这拉肚子,是因为凉了肚子的缘故么?”

  “十有八九是如此。小腹着凉,以至拉肚子。”老大夫说,徐璐心想,应该是昨晚光着身子睡觉造成的。她习惯了穿着寝衣睡觉,陡然光着身子,身子肯定是不适应的,这便着凉了,着凉后以至拉肚子,也是说得过去的。

  老大夫并未开药方,只是让人弄些老姜,捣成泥,和酒一道喝,连酒和姜蓉一道喝下,即可无事。

  豆绿等人赶紧照做,给徐璐整了半碗浓浓的姜酒,徐璐皱着脸,喝了一半的酒。酒的辛辣和姜的辣味一入喉,只觉喉咙火辣辣的,胃里很快就暖起来,不一会儿,小腹果然没有凉痛的感觉。

  下午凌峰从外头回来,才知道徐璐着凉的事儿,关心地问了下,徐璐说:“已经没事了。吃了老大夫开的姜酒,一剂下肚就完全好了。”经过大半日的沉淀,徐璐已不再紧张忐忑,但行动间,却越发小心翼翼了。她亲自倒了杯热茶递给凌峰,还给他捏肩捶腿,凌峰斜躺在榻上,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徐璐的服侍,偶尔说上一两句,“好端端的怎会拉肚子?”

  “大夫说是凉了肚子所至。”徐璐有些不好意思,小声道,“大概是昨晚没有穿衣服的缘故。”

  凌峰轻声一笑,“我想也是。多年养成的习惯陡然换掉,身体肯定会有不适应的。”他望着她,“现在好了吗?”

  “多谢爷的关心,已经不痛了。一点都没事了。”

  “姜酒还有么?继续再喝一剂筑固筑固。”

  徐璐皱着脸,“不用了,真的不用了,已经好了。”

  “那……你那儿还疼吗?”

  徐璐先是一脸问号,后来才明白过来,脸蛋儿红了红,低声道:“还有些痛,不过无碍了。”

  凌峰皱眉,“我给你的药止痛效果非常好,按理说,只要用了很快就会止痛的。怎么现在还在痛?”

  徐璐赶紧说:“呃,大概,大概是用得少了吧。唉呀,爷放心啦,没事的,现在已经不怎么痛了。”尽管心头仍有些yīn影,但见他依然关心自己,她也安了不少的心。心想,估计家中无长辈提醒,所以他本人也没有注意这些吧。

  想到这里,徐璐又庆幸起来,幸亏婆母没在身边,不然,昨晚她还真无法jiāo差了。

  落红事件就这样在徐璐的忐忑中揭过。凌峰也从来没有提起过,随着时光的推逝,徐璐也就放下了心思,专心整理年关事宜。

  还有一个多月就要过年,一场雨过后,泉州的天气越发寒冷。凌府上下也全换上厚实的冬衣,连身子一向壮实的徐璐,也换上了更为厚实的棉袄,一旦出门,还得带上连帽的鹤氅,否则冰冷的海风灌来,几乎要冻得人把脑袋缩进脖子里。

  这阵子徐璐忽然发觉凌峰晚上睡觉不怎么踏实,总爱翻来覆去的,她刚开始还以为他遇上什么烦心事儿,可一问,他又不肯说。后来又排除他身子不舒服,吃撑了,白天睡多了之类的原因。那么,他最近又是怎么回事呢?

  后来徐璐忽然想起凌芸曾对她提过的一件事,凌芸说凌峰因为异于常人的身份,天气酷热或bào冷之际,他晚上便会恢复蛇身睡觉。

  已经进入十二月份了,泉州的天气确实冷,尤其每天晚上海风chuī得窗子呼呼作响,身上还盖了厚厚的两层被子,一般的蛇这时候都冬眠去了。想当然,凌峰应该也有着与蛇相当的习惯才是。

  于是,这日晚上,在就寝前,徐璐就善解人意地对凌峰说:“是不是我打扰了爷睡觉?要不,我去别的地方睡?”

  凌峰没有动静,他这两日因睡眠不好,脸色确实不怎么好,他坐在凳子上,任由丫头给他洗脚,并按摩脚底。

  他定定地看着徐璐,也不说话,直把徐璐盯得毫不自在。

  良久,凌峰抬起脚,丫头们赶紧拿了帕子给他抹了脚,端走了盆子,凌峰又挥退下人,目光炯炯地盯着徐璐。

  徐璐被他盯得很不自在,小声地道:“爷这么看我做什么?我脸上可没有脏东西呀。”

  “我姐姐已经告诉了你吧?”

  “呃?”过了好一会儿,徐璐才明白他说的意思,有些不好意思,低头道:“是,大姐已经告诉过我了。”

  过了好一会,也没等到回音,徐璐不得不找话题,“爷实在睡不着,就恢复原来的样子吧,我去别的地方睡也成。总不至于让爷为了迁就我委屈自己的。”

  “我去外书房睡吧。”凌峰总算开口了。

  徐璐赶紧说:“这样不妥吧,外书房人来人往的,万一有不听话的小子闯进去可怎么办?”

  “外书房全天都会有人值守,他们没有我的命令,是绝不会闯进去。”

  徐璐觉得仍是不放心,“爷还是就睡在这儿吧。”她总觉得外书房不安全。他的秘密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这可开不得玩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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