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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嫡_木嬴【完结】(10)

  不过这事她管不住,反而巴望着她去炫耀,和安容一路说说笑笑就去了三房,沈安溪住的琥珀苑。

  掀开厚重的粘帘,一股药味儿扑面迎来,呛的人鼻子泛酸。

  忍着不适迈步进去,就见到一位年纪四十五岁左右的大夫,正给躺在小榻上的沈安溪诊脉,一手还捋着胡须,身侧的丫鬟大气都不敢出。

  沈安溪则用帕子捂着唇瓣,把咳嗽声压住,脸色苍白无力,叫人心生怜惜。

  安容和沈安芸迈步上前,正好见到柳大夫收了手,沈安芸便问道,“柳大夫,我六妹妹的身子如何?”

  柳大夫把沈安溪的qíng况说了一下,安容就呲牙了,“柳大夫,你能不能换几个说辞啊,每回都差不多,把你请来可不是听一样的话开一样的药方的,得把六妹妹的病治好了才成。”

  柳大夫脸上有些羞赫,又有些怒意,本来从胎里带出来的病就难治,“我倒是想给她换药方,可也得对症才行,四姑娘既然质疑老夫的医术,另请高明便是。”

  说着,要收拾药箱子走人了,丫鬟忙拦住了他,暗暗责怪安容,四姑娘不爱来就不来,一来就把大夫气跑了,六姑娘的病她治啊!

  柳大夫的医术在京都享有盛名,祖上曾是御医,不过是前朝的御医,后来被贬出宫开了药铺替人看病抓药,朝廷几次请他入太医署,都被他婉拒了。

  不过也因为医术高超,生意异常的好,来侯府替沈安溪治病那是很给面子的事了,一般人可请不来他。

  沈安芸责怪的看了安容一眼,替安容道歉,“柳大夫,我四妹妹也是关心六妹妹的病症,你大人有大量,别跟她一般见识,还请给我六妹妹开药方。”

  安容站在一旁,死不悔改的表qíng,挑衅的看着他,“柳大夫,要不我给六妹妹开张药方,你瞧瞧可对症?”

  柳大夫能被气噎过去了,他学医几十年,竟然被个十几岁的姑娘给挑衅了,这口气如何咽的下去,拎着药箱子就走,以后再也不来了。

  安容也不拦着,直轻轻的笑着,“那可是在一本古籍上看到的药方,专治胎里带出来的病症,千金难求,柳大夫果真不好奇?”

  是大夫,就没有不对奇方感兴趣的,柳大夫果然顿住了脚步,回头看着她,安容笑着朝书桌走去,轻沾笔墨,就写起了方子,chuīgān墨迹,递给了柳大夫。

  柳大夫半信半疑的接过,看了几眼,眼神就变了,“确实是副千金良方,对治疗六姑娘的病症也有奇效,只是六姑娘身子弱,吃这样的方子只怕会夜不能寐,多受些苦楚。”

  安容皱眉,一副你是不是开玩笑的眼神望着柳大夫,柳大夫哪里不懂安容的心思,大笑道,“四姑娘放心,这方子能用,只需把其中一位药减上一钱即可。”

  安容一听,就开始得意了,“我就知道我的方子管用。”

  柳大夫反而不好意思了,扭捏再三,问道,“不知老朽能否借四姑娘的古籍一看?”

  安容挠额头,笑道,“那书柳大夫你看没用,是个古人的自传,他和六妹妹一样,是从胎里带出来的弱症,记述的时候附了药方子,就这么一张,我还以为他是胡诌的呢,没想到是真的。”

  柳大夫没有怀疑,因为安容说的是真的,只不过不是这张方子而已,那边沈安溪感激的看着安容,问柳大夫,“若是不减药,多受些苦楚,是不是会好的快些?”

  柳大夫点点头,“确实如此,不过也只是快上七八天而已。”

  沈安溪犹豫了下,坚定道,“还请柳大夫照着药方抓药,痛苦我能忍受。”

  既然病人自愿承受痛苦,柳大夫没道理不让她照着做,“喝上半个月病症就能断个七七八八,再把这药揉成药丸,每日服上一粒,切不可断,一两年后,病症就能根治了。”

  沈安溪听得喜极而泣,起身给柳大夫和安容行礼道谢,柳大夫捋着胡须大笑,“今儿得了良方,不收诊金,告辞了。”

  沈安溪哪会真不给诊金啊,叫丫鬟送柳大夫出门,把诊金送上,然后看着安容,红着眼眶道,“多谢四姐姐看书的时候心里还想着我。”

  安容很大方的扶起她,笑道,“我也是为了我自己,你身子好了,祖母就不会多怜惜你一些了,有好东西就先紧着我,这么利人利己的事,我还能不记在心里呢?”

  沈安溪哭着就笑了,想着之前安容喜欢老太太赏赐给她的东西,一股脑全给安容。

  安容嗔了她一眼道,“你安心养病才是正紧,你病好了,老太太高兴,我要月亮,她也使了人去给我摘去,我还看能的上你那些东西?”

  沈安溪忽然一阵咳嗽,咳弯了腰。

  沈安芸给她倒了杯茶。

  她喝了一口才道,“等我身子好了,我去给你摘月亮去。”

  安容笑说等着,又担忧的看着她,“其实七八天也没什么,要不你还是减些药量,平和一些稳妥些。”

  第14章 温和

  沈安溪红着眼眶摇头,心里满是愧疚,以前她最不喜欢的就是四姐姐,觉得她没有其他姐妹那么关心她,还处处跟她作对,没想到四姐姐面冷心热,把她放在心底记挂着,“我病的这些年,不知道吃了多少药,只要能治好,就是刮去我两层皮,我也要忍下。”

  听她这么说,安容也就放心了,前世吃一样的药方,也没出问题,最多吃些苦头罢了,不算什么事。

  沈安芸站在一旁,看安容的眼神带着质疑,她屋子里的书多,可是她不怎么爱看书啊,竟然运气这么好,碰上了这样的好药方子,老太太还不得把她捧在手心里疼啊,不过妒忌也没有用,沈安芸笑道,“一会儿我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祖母,让她老人家好好高兴高兴。”

  安容无所谓,不过还是提了一句,“之前也有几个郎中给六妹妹开药方,说的天花烂坠的,老太太高兴,不知道赏了多少银子,最后不都失望了,等六妹妹身子好了一些再说,老太太才是真高兴。”

  沈安芸手搭在沈安溪的肩上,笑拍了拍道,“这回不一样,柳大夫可不是那些杂七杂八的郎中,他说方子好,准不会差了,我看是四妹妹你想等六妹妹好了,祖母高兴,赏赐你多一些吧?”

  安容嘟着嘴,不满的看着她,“大姐姐,你什么时候变我肚子里的蛔虫了,我想什么你都知道?”

  沈安芸捂嘴笑道,“谁叫祖母方才赏了你紫狐斗篷,这会儿说了,祖母肯定不会赏你什么好东西了。”

  安容把玩着绣帕,不以为然的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六妹妹身子好了,日日伺候在祖母身边,祖母还能不记得我的好?我只是想起昨儿跟祖母提方子,祖母压根就不信,幸好我坚持己见,不然六妹妹还不知道要受多少苦呢,等六妹妹治好了病,我再狠狠的在祖母面前得意一回……”

  一副神往的神qíng,然后拍了拍沈安溪的肩膀,“我能不能在祖母面前扬眉吐气一回,就全靠六妹妹你了。”

  沈安溪差点笑岔气,又一阵咳嗽,咳的安容额头一皱一皱的,“咳的我心肝直跳,我还是先回玲珑苑吧,改日再来看你。”

  “那我也不打扰你休息了,”沈安芸跟着笑道。

  沈安溪要送她们出门,被沈安芸拦下了,“外面冷,小心冻着了,等你病好了,我们再一起赏雪。”

  等出了琥珀苑,沈安芸就道,“四妹妹是从哪本书上看到的,借我看看吧?”

  安容指尖捏着雪,瞥头看了沈安芸一眼,低头把雪揉成一个小元宵,嘴上道,“大姐姐不是知道我的习惯吗,看书从来不记书名的,哪本书我不记得了,书应该没送人,在玲珑阁一楼摆着呢,你要是不嫌麻烦,就自己去找吧。”

  沈安芸还真的跟着安容去了玲珑苑,不过不是找书,而是拿箜篌,下午要好好练练,免得手生疏了。

  沈安芸还担心安容笑话她,结果安容什么也没说,好像压根没那一回事似的,让她有些惶惶不安。

  沈安姒和沈安玉使了丫鬟送了字帖来,沈安芸回去后,把以前没用过或是用了一两张的字帖都送来来,加起来足足有十几本。

  冬梅则出府买了一对雪鸽回来,安容喂了些吃食后,叫海棠合着字帖给沈安淮一起送了去。

  今日沈安淮很听话,没有出去玩雪,而是乖乖的在书房里写大字,炭炉升的高高的,三姨娘则在一旁绣针线,她想不通,好好的老太太怎么知道厨房克扣五少爷的饭菜?

  按理要是老太太过问的话,不会不知道厨房连她的一并给扣了啊,却偏偏只有五少爷的是依照份例来的。

  正想着,碧儿就抱了个包袱进来,笑道,“姨娘,奴婢打听清楚了,是四姑娘在老太太面前说了一句厨房克扣五少爷饭菜的话,老太太才给厨房传了话。”

  三姨娘心下高兴,她也猜到了是四姑娘,只是不敢想而已,见碧儿怀里拎着东西,不解道,“这是什么?”

  碧儿忙把包袱搁桌子上,犹豫着要不要把打听来的话告诉三姨娘,想了想,还是如实说了,“松鹤院里的丫鬟说四姑娘不是在关心五少爷,是因为昨儿五少爷打了她一身雪,四姑娘给二少爷笔墨纸砚是为了罚五少爷不能出去玩,这不,又给五少爷送了一大包袱字帖来,足足十几本,沉沉的,一个冬天都写不完。”

  三姨娘凌厉的看了碧儿一眼,“不可胡说,什么是真关心,什么是虚qíng假意,我还能分不清楚?”

  四姑娘是想照顾五少爷,又怕大夫人起疑心,才故意这么说的,不然怎么会给金花生?

  沈安淮歇了笔,走过来,正好看到鸟笼里的鸽子,当即喜不自胜,“四姐姐还记得要送我鸽子的事呢。”

  再看有那么多的字帖,笑的眼睛都成一条细fèng了,有了这么多,他就不用舍不得用了。

  玲珑阁内,安容拿了小木棍子逗鸽子,心里对鸽子的主人好奇极了,别看这只是一只鸽子,还有一份傲气,竟然不屑的看着安容,气的安容恨不能把他鸽子毛给扒光了。

  鸽子毛没舍得拔,不过安容就用小木棍去戳它脚,赌气道,“让你鄙视我。”

  安容没残忍到去戳它受伤的腿,也正是如此,才更加的可恨,它必须要用伤腿稳住身子,然后看安容的眼神越加的挑衅。

  芍药在一旁无奈道,“这鸽子真笨,人在屋檐下,都不得不低头,它还被关在笼子里呢,一点都不识时务,自找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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