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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嫡_木嬴【完结】(111)

  安容听得挑眉,这流言来的有些莫名其妙了,今儿宣平侯才拿了银票给她爹,要低调的把沈安芸纳回府给宣平侯世子做妾,怎么外面的流言却是要迎娶沈安芸做平妻?

  芍药站在一旁,朝秋jú呲牙,“不定就是大姑娘院子里哪个小丫鬟跟你一样,在外面乱说话传出来的。”

  对于秋jú把肚兜的事抖到人尽皆知,芍药已经记恨上她了,现在的芍药都怕出玲珑苑的门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大家若有似无的扫过她的衣裳,想看她的肚兜,丫鬟婆子还好,要是遇到小厮,芍药怕一个忍不住去戳瞎人家双眼。

  秋jú气煞了,都说了她不是故意的!

  不过却给安容提了个醒,这事像是沈安芸做的,安容摸了摸雪团的绒毛,笑道,“去紫竹苑打听一下,看昨儿下午以后,都有谁出去过,都做了什么。”

  八卦谁都喜欢,可这天寒地冻的,还出去打听消息,谁乐意啊,反正谁打听回来都得告诉姑娘,到时候就知道了,何必麻烦自己跑一趟?

  秋jú才回来,她假装渴了去喝水。

  冬梅怀里还抱着画轴和包袱,想去也去不了。

  海棠原本手里就拿着抹布,再者之前她还去挑选了头饰。

  好吧,二等丫鬟中,还有半夏和白芷,可是这两个丫鬟有些着凉,喻妈妈没让两人上楼伺候。

  轮来轮去,就只有今儿没出玲珑苑的芍药了。

  芍药想哭,不带你们这么欺负人的,她自从肚兜飞了后,就一直心神不宁,她羞于出院门,更怕那些老婆子打趣她:芍药啊,你那飞出去的肚兜飞回来没有?

  她恨肚兜,更恨外面的狂风。

  可是安容一句话吩咐,总得有丫鬟去吧,芍药去求海棠,海棠笑道,“习惯了就好了。”

  芍药一口老血没差点喷出来。

  一气之下,噔噔噔的踩着楼梯下了楼,很快,大家就从二楼回廊上见到芍药在寒风中哆嗦的背影。

  几个丫鬟偷偷捂嘴。

  半个时辰后,芍药就回来了,冻的她睫毛上都有一层小冰棱。

  回来之后,芍药趴在安容耳边嘀咕了两句,然后扭头看着好奇的秋jú几个,分外得瑟,“想知道么,就不告诉你们。”

  秋jú和冬梅恨不得拿鞭子抽她了。

  安容也不管她们几个你望着我,我瞪着你,她只在蹙眉。

  沈安芸为了嫁进宣平侯府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她派了亲信丫鬟出去散播谣言,夸宣平侯府重qíng重义,觉得梅花宴上的事愧对于她,许以平妻之位,要不是知道宣平侯府的态度,她估计会信以为真。

  宣平侯府要是出来澄清,那就是无qíng无义,是给自己一巴掌。

  武安侯府出来澄清,那是不可能的事,最多装作不知道,丢给宣平侯府处置。

  不过,这样一来,似乎会激怒宣平侯夫人,没准儿就以为是侯府的算计,整个侯府给她沈安芸背了黑锅,偏偏这个黑锅就算老太太知道了,也只能私底下罚沈安芸。

  安容嘴角微弧,就算沈安芸最后得偿所愿,可她又知道给自己挖了多少个坑,每一个坑都可能是致命的。

  冬梅送画轴和包袱去前院找福总管,为了把礼物写进礼单,福总管打开看了一眼,顿时觉得额头泛疼。

  “四姑娘真打算把这些送给未来世子夫人?”福总管不死心的问了一句。

  冬梅不想点头,可这是事实,“福总管,奴婢几个和喻妈妈劝过四姑娘好多次了,四姑娘固执,怎么劝都不听,你就把这个送去吧,画轴里还有一封给未来世子夫人的信,一定不能丢了,这是四姑娘千叮万嘱的。”

  福总管点头,信和画轴一起,要丢也是一起丢,这丢的是东西,也是送信人的命,断然不会马虎的。

  冬梅说完,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递给福总管道,“四姑娘从书上了解到原州有不少土特产,都写在了信里,让人照着买回来,这里面还有一百五十两银票。”

  冬梅打心底觉得这钱没必要花,侯府给原州苏家送了那么厚的礼去,苏家怎么可能不回礼呢,那土特产还能少了?

  只是姑娘说的也不错,苏家送来的回礼肯定要贵重些,可是一些小吃才最地道,姑娘就爱吃那个,左右也不费几个银子,难得遇上。

  福总管拿着信,觉得脑壳生疼,四姑娘送一次礼,几百两就没了,这钱花的也太làng费了,不过都送来了,除了点头,他也别无他法了。

  吩咐人把所有东西打包装好,明儿一早就送去原州。

  正巧,柳记药铺又送了一箱子药了,福总管扯着嘴角让七福送去玲珑苑。

  有了制药打发时间,安容忙活了一晚上,看着调制的药膏颜色越来越黯淡,安容的心都雀跃了起来。

  几个丫鬟撇撇嘴,都不知道她瞎乐啥,这药是不是真有效还不知道呢,就高兴成这样了。

  质疑打击的话,几个丫鬟没敢说,这天都漆黑如墨,早该歇息了,就她们姑娘兴奋的跟打了jī血似的,非得调制出晶莹剔透的膏药出来,好在药不多,不然她们要怀疑她打算通宵熬夜了。

  看着桌子上摆着的四盒药膏,颜色从狗皮膏药到晶莹剔透,过度的很和谐,但是安容知道,这药效果其实是一样的。

  拿了颜色最浅的两盒,安容递给秋jú道,“明儿让福总管派人送琼山书院去,告诉世子爷,药效果一样,就是颜色有些区别而已,淡一点的白天用,颜色深一点的晚上用。”

  秋jú接了药膏,心道:什么都不用说,世子爷也该知道怎么用。

  吩咐完,安容揉着脖子去舆洗,几个丫鬟把糟乱的屋子收拾如初。

  一刻钟后,安容躺在chuáng榻上,几个丫鬟打着哈欠下楼。

  夜,凉如冰。

  困乏的冬梅都睡着了,安容还望着纱帐发呆。

  后天是大夫人的寿辰,再过两日就是下冰雹的日子了,大哥应该不会和前世一样被冰雹砸伤了吧?

  想到那场冰雹灾难,安容就翻来覆去睡不着,虽然叫柳大夫做了充足的准备,可是这远远不够啊,明明可以避开,为何要受伤呢?

  还有她的玲珑阁,被冰雹砸破好几块瓦片,有什么办法可以避免呢?

  安容越想越发愁,睁着眼睛望着纱帐上低垂的镂空香球发呆。

  忽然,美人卧榻的屏风后,特地留着通风的窗户传来吱嘎声,安容扭过头去,打算喊冬梅。

  谁想屏风上映照出一个黑影,吓的安容眼珠越睁越大。

  第138章 算命

  要不是手快捂着自己的嘴,她都要惊吓出声了。

  忍着心中胆惧,心底咒骂和祈祷,该死的贼,他应该是偷窃,不是采花的吧?

  安容不敢喊啊,一屋子手无缚jī之力的丫鬟婆子,能敌的过跃上二楼的贼吗?

  只要一喊,清誉就没了。

  安容在被子下面摸了摸,心中后悔没买点迷药,匕首什么的,哪怕搁只簪子也行啊。

  安容扭眉,前世那么多年,也没遇到过半夜爬她窗户的贼啊,为什么这一世有了?

  本该惧怕的安容,莫名其妙的想起了那被戳了个dòng的窗户纸,心底大怒,看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屋子里来过贼!

  指不定就是这个!

  躲在被子底下的安容,侧着身侧瞄着屏风。

  屋子里留着两盏烛火,都在近处,看的很清楚。

  雪青色的锦袍,下面绣着的好像是木槿花,天蓝色的锦袍,还有玉佩……

  好像有些眼熟。

  安容眨了眨眼睛,眼睛往上看,只一眼,身子就怔住了。

  怎么是他!

  亏得还以为一表人才,是个如玉君子,没想到竟然喜欢半夜做贼,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还有雪团,你好歹是条狗啊,进了贼,你睡的比谁都熟,好歹你叫一声,吓唬吓唬他啊!

  随着脚步声走动,雪团真的醒了,扯着嗓子叫了一下,安容乐了,看来养条狗还是有好处的。

  可是很快她就傻眼了,因为雪团围着荀止的腿打转。

  安容脸都气黑了,不是被荀止气的,是被雪团气的,因为雪团摇尾乞怜,人家理都没理他,跟她截然相反,都是她逗雪团,雪团懒得搭理她!

  本来很胆怯的安容,发现来人是荀止的时候,心忽然就安定不怕了,人家救过她一命,要是真想害她,还救她做什么?

  可是他为什么要半夜三更闯自己闺房?

  安容想不通,想不通的她紧闭眼睛,装睡。

  萧湛走到她chuáng榻前,带着面具瞧不起他的脸色,但是深邃的眼神早不复存在了,而是带着质疑。

  她好像在装睡。

  常年习武的人可以通过很微弱的呼吸判断一个人是真睡还是装睡,而且她心跳的有些快,眼脸轻眨,像是蝴蝶颤动的翅膀。

  对于安容的装睡,他嘴角微微弧起,朝冬梅走去,伸手一点,冬梅的呼吸就绵长了起来。

  见他朝冬梅走去,安容果断的掀开帘子,朝他望了一眼,只见到烛火映照下,两只耳朵像血玉一般晶莹剔透。

  他不会是来拿木镯的吧?安容揣测的想。

  安容还以为他会偷偷检查冬梅手腕上有木镯没有,可是他点了xué,就转了身。

  安容吓了一跳,猛的把脑袋缩回来,因为激动了些,砰的一下撞到了chuáng头木板上,疼的她呲牙。

  萧湛难得额下有黑线滑下,发现屋子里有了人,还是个男人,她非但不怕,还偷看,这是一个大家闺秀该有的反应吗?

  安容装不下去了,掀开被子捂着自己,一脸羞红,紧紧的靠着墙壁,狠狠的瞪着他,“你来做什么,我说了,那木镯被丫鬟戴了取不下来。”

  “祖传之物,不可遗失,”萧湛的声音沉冷如水。

  安容气噎,她又没想你遗失,那只是个意外,“你木镯也没有丢,在丫鬟手上嘛,等哪一天取下来了,再还你就是了,我保证不会丢,还有,你们家的镯子很奇特,应该有特别摘取的办法吧?”

  萧湛眉头拢了拢,他问过外祖父,外祖父也不知道,唯一知道摘取办法的太夫人早过世了。

  镯子既然能戴,为何不能摘?

  原本外祖父就极为满意她,满意得让他眉头皱陇,他想起了萧老国公那句话:她要是打你,你不许躲。

  可是外祖父听到木镯能戴上,激动不已,要不是他拦着,估计都下聘了,哪怕只是一个丫鬟。

  萧湛抬眸看着安容,烛火照应下的她,面带酡红,眸光潋滟,还带了一丝警惕和审度,更像山林中迷路而胆怯的麋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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