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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嫡_木嬴【完结】(15)

  “天冷绣针线,手容易僵硬,姑娘要绣什么,奴婢帮您便是,”秋jú道。

  安容又走了两针线,才道,“给大夫人的寿礼,自然要我亲手绣了,可惜只有一个月了,只能绣小一些。”

  给舅舅的寿礼是海棠帮着绣的,给大夫人的是自己忍着冻亲手绣的,孰轻孰重不言而喻。

  第21章 心意

  秋jú见安容绣的细致认真,眸光闪了一闪,嘴角轻动,却没有说一个字,而是去端了绣篓子来,就坐在小杌子上,绣些帕子荷包。

  安容虽然在绣针线,却也将秋jú的神qíng瞧的清楚,秋jú想说的是她绣的再好,大夫人也不稀罕吧?

  安容明媚的双眸夹杂着冷笑,越是不稀罕,她越是要送!

  上一世为了给苏君泽做衣裳,给孩子做绣鞋,她不知道戳破了多少手指,才把针线活给学好,岂是这一世能比的?

  今日午饭吃的晚,所以晚饭特地吩咐厨房晚准备半个时辰,等晚饭送来的时候,府里回廊上早点上了油灯。

  安容晚饭用了一半,阮妈妈才回来,在珠帘外,还一个劲的拍自己身上的雪,抱怨雪下的太大。

  秋jú过来帮她,给她倒了杯热茶道,“姑娘说这场雪夜里就会停,不会再下了。”

  姑娘还能懂天气,阮妈妈不以为意的笑笑,嘴上却道,“不下了是好事,这天寒地冻的,府里的树不知道冻死多少,据说还冻死了不少人呢。”

  安容夹鱼的手止住,想起大夫人寿辰后,那一场突如其来的冰雹,不知道砸死了多少人和牛羊牲畜,就连大哥都挨了冰雹,脸都被砸破了。

  冰雹太大,把她玲珑阁上的瓦都砸碎了几块,而后一场大雨……

  想起那夜的慌乱,安容索然无味。

  阮妈妈怀里还抱着个木匣,安容勾了勾唇,她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故作不知的问,“母亲找你有什么急事,一去这么久才回来?”

  阮妈妈把木匣搁到桌子上,笑道,“大夫人找奴婢只是问问姑娘的qíng况,还是怕姑娘摔跤撞了脑袋,又怕大夫人和老太太担心,故意忍着不说,奴婢出了沉香院,出了府一趟,找几个铺子上的掌柜的拿钱,匣子里是两千五百两,够姑娘用一段时间了。”

  安容高兴地抱着匣子,瞅着里面一沓百两的银票,高兴的眉飞色舞的,“还是妈妈能gān,我昨儿说要银子,你还说没有,今儿就给我拿了钱回来。”

  安容欣喜的数着银票,忽然顿了一下道,“不是说今年铺子收益不怎么样吗,怎么一拿就有这么多?”

  阮妈妈得了夸赞,心里高兴,想着怀里还要五十两,就更加高兴了,“原是说没有的,这不是姑娘急着要用吗,再急也得先紧着姑娘才是。”

  “不会是把铺子应急的银子拿给我了吧?”安容有些咬唇瓣,对阮妈妈的办事十分中意,又担心拿应急的钱让她受了委屈。

  应急的钱可不是那么好拿的,万一银钱不够周转,到时候铺子收益变差,那些掌柜的也要挨骂的。

  阮妈妈心里有些得意,轻点头,卖乖道,“为了姑娘,奴婢被那些掌柜的数落几句也没什么。”

  阮妈妈还以为安容会像往常一样高兴的赏她点东西,可是这一回,安容直接把木匣连着银票直接糊地上去了,吓的阮妈妈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怔怔的看着安容,不但是阮妈妈,还有秋jú几个,都不知她好好的发什么脾气,方才不还好好的吗?

  “我就算再糊涂,也知道铺子里有些钱不能动,会伤及根本,拿了这一回,往后还不知道要往里面添多少银子才能把窟窿堵上!”安容厉声数落,“没有钱,我忍一时半会儿又怎么样?!还有以前盈利那么好,怎么两年时间生意就一落千丈了?!”

  阮妈妈跪在地下,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她去帮姑娘要钱,竟然还挨骂了?

  就听安容吩咐道,“明天叫掌柜的来见我,记得把账册带上!”

  秋jú忙给安容倒了杯茶来,“姑娘消消气,姑娘不会看账册,带来了也没什么用处啊。”

  安容冷哼一声,“不过是看我年纪小,好糊弄罢了,以前叫祖母帮我管理的时候,可曾出过岔子,我不会看账册,可以叫祖母帮我,还有大哥,怎么能被几个奴才给糊弄了!”

  秋jú背脊一凉,很不得把舌头给咬了才好,抿着唇瓣,看着海棠小心的把银票捡起来。

  海棠拿着银票,那叫一个心疼,姑娘真是大手大脚习惯了,这可是两千五百两银票啊,万一损坏一张,都够她做八年丫鬟的工钱了。

  安容把筷子一丢,胡乱的擦拭了下嘴角,就去小榻上,拿了针线篓子,继续绣。

  阮妈妈看了半天,还是秋jú说那是安容亲手绣了给大夫人做寿礼,海棠给舅老爷绣寿礼,她才反应过来,她错在了哪里,以前银钱上的事,她很少忤逆四姑娘,她误以为两千两铸造金寿字是给舅老爷的,这才起了阻拦之心,谁想是给大夫人的,是姑娘自己说的不清不楚,她也理解错了。

  四姑娘最不耐烦绣的就是针线了,却因为她的阻拦,手里头又没有多少钱可以用,这才起了自己绣寿礼的心,做不喜欢的事,谁都会心里不高兴。

  她这是撞四姑娘刀口上去了,阮妈妈忙给安容倒茶端水,“姑娘,奴婢知错了,往后再不做bī迫掌柜的拿钱的事了。”

  安容嘴角一抹冷笑一闪而逝,这是认错吗,听着根本就是在指责她做的不对,她辛苦要了钱回来,她该高兴而不是指责她。

  安容接了茶,随口问了一句,“阮妈妈,你觉得我是听三姐姐的话铸造金寿字给大夫人祝寿好,还是亲手绣个双面绣屏风祝寿好?”

  阮妈妈眸光轻闪,头皮有些蹦的疼,四姑娘怎么问她这么难的问题,一边铺子没钱,她说送铸造金寿,那是不顾及四姑娘,若是说送双面绣屏风,那是得罪大夫人的事,一个双面绣屏风能值多少钱,百两银子足矣。

  无论她怎么回答,总会得罪一个,还是她多心了,四姑娘根本不是那意思?

  阮妈妈看了看双面绣屏风,道,“姑娘若是觉得绣针线费神,就送金寿字,不管送那个,总是姑娘的一番心意。”

  安容喝了茶水,把茶盏放下,拿起绣篓子道,“天冷,整天待在屋子里,绣针线能打发时间,就送绣屏吧,我的针线比不得五妹妹,今年肯定不会抢了她的风头,回头我叫她好好谢谢你。”

  安容笑的如盛开的山茶,明媚淡雅,却叫阮妈妈背脊划过一阵阵凉意。

  她可是跟大夫人打了包票,会送金寿字的……

  碧玉莲花灯燃烧着,烛芯发出哔啵声,照着一室的亮堂。

  阮妈妈祈祷安容绣一会儿就失了耐心,可是偏偏她兴致高昂,没有一丝不耐烦的意思,反而越绣越来jīng神。

  阮妈妈催了七八次,安容才不依不舍的睡下了。

  第22章 打趣

  一宿安眠。

  第二天刚醒,秋jú就端了铜盆进屋,里面盛放着热水,冒着腾腾热气。

  冬梅跟在后面,眼圈略青,神qíng有些沮丧,显然是一宿没睡好。

  芍药就活泼的多,脸上挂着灿烂的笑,让安容想起了几年后的喜鹊,机灵活乏,东钦侯府家生子,这辈子再也不可能是她的丫鬟了。

  芍药把窗户推开一些,屋子里亮堂了许多,她眸底带着崇拜道,“姑娘说的对,这场雪真的是半夜停的,今儿就放晴了。”

  安容洗漱,梳妆好,用过早饭,就去了沉香院给大夫人请安。

  在珠帘外,就听到婆子禀告道,“大姑娘从大昭寺回来就没有进过滴米,今儿早饭也没有用。”

  大夫人把手里的茶盏往桌子上重重一放,冷笑道,“宣平侯府还没人上门呢,就做这样的姿态了,她想嫁给谁,是想进宫做皇妃还是嫁给皇子郡王?!”

  “夫人也太抬举大姑娘了,庶出的身份,哪有机会进宫做皇妃,从您肚子里出来的才身份尊贵,”婆子恭敬的笑着,知道大夫人恼怒了沈安芸,狠狠的踩她一脚,又捧了沈安玉。

  虽说四姑娘也是嫡出,比五姑娘身份还尊贵些,可大夫人在府里经营了十几年,五姑娘和四姑娘同样有嫡出之名,一般人家娶妻娶的是贤惠和背景,没有娘不疼自己亲生女儿的,虽说大夫人对四姑娘也好,可到底隔了一层肚皮。

  大夫人听得心里很高兴,抬眸见到珠帘外安容,笑道,“府里身份最尊贵的是世子爷和四姑娘,她可是太后的心尖ròu,又有县主的封号,五姑娘可比不得。”

  婆子连连称是,“四姑娘福缘深厚,能救太后一命,连萧国公府表少爷的亲都帮着退了,将来要是看中哪位贵家世子,去求太后赐婚,没有不应的。”

  只不过太后身子骨不大好,谁知道撑不撑的到四姑娘有了意中人?要是太后驾鹤西去了,皇上还记得一个小小县主吗?

  安容转了身,微微扬起头颅,让眼角的泪珠倒流回去,前世她能嫁给苏君泽,就是求的太后赐婚,她嫁进东钦侯府没一个月,太后便过世了。

  太后过世,老太太和大夫人都是诰命夫人,要进宫送太后一程,原本老太太是递了帖子进宫,免了送行。

  可是不知道为何,宫里没收,一定要老太太去送,那一天天气本来好好的,却忽然下起了雨,在大雨里一跪两个时辰,老太太回来便病倒了。

  本来还算硬朗的身子骨,打那回起就一天不如一天,又因三叔,爹爹,大哥先后出事,老太太再抵不住打击,撒手人寰。

  为什么宫里没有收请帖,就连苏君泽都说这不可能,不过是少去一个诰命夫人而已,宫里不会为了已经死了的太后得罪武安侯,他甚至怀疑请帖压根就没有送进宫。

  安容的眼睛沉了下去,正好听到身后大夫人唤她,安容换了副笑脸,袅娜的打了帘子进去,福身请安,“给母亲请安。”

  大夫人跟以往一样拉着她坐下,嘘寒问暖,而后叹道,“得了空,帮母亲去劝劝你大姐姐,她要是有你一半听话,母亲就心满意足了。”

  安容被夸的脸颊微红,“我一直觉得大姐姐比我听话,她长的又漂亮,才qíng更是好,便是嫁给宣平侯世子都可以,却要她嫁给五少爷,确实委屈她了,昨儿不过就是一个意外,大家都不是故意的,不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么?”

  安容顿了顿道,“我和萧国公府表少爷定过亲都退了,大姐姐不过不想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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