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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嫡_木嬴【完结】(164)

  安容忙道,“三婶儿你还是先喝药吧,有话一会儿再说。”

  三太太笑着点点头,接了药碗道,“昨儿一场火,连累你大晚上的歇不安稳,听丫鬟说,你也吓晕了,怎么不好好在屋子里歇着,三婶儿没什么大碍,就是受了些凉。”

  三太太眸底写满了疼爱,她觉得安容真像是她嫡亲的女儿,昨儿醒来听说了安容因为她屋子着火,哭晕了过去,她是又感动又心酸,要不是丫鬟拦着,身子骨又架不住累,她早去玲珑苑了。

  昨儿萧湛破窗进去的时候,屋子里浓烟密布,她和必兰差点呛晕过去,等救出去后,萧湛把两人放下就走了。

  两人体力不支,就直接晕倒了。

  要知道,着火的时候是夜里,两人身上原本只穿着单衣,后来为了冲出火海裹了斗篷,可也抵不住寒冬腊月的刺骨的寒意,这不就着凉了。

  想到方才,她和闵哥儿说昨儿救她的人是谁,闵哥儿很激动,说那人还救过安容。

  就是那给安容送银票的土豪,这样的人,夜深了不休息,怎么跑侯府来了?

  三太太不是没怀疑过那人是纵火元凶,第一眼见到时,就当他是放火的,后来才知道是救她的,都没来得及道谢,他就走了。

  若是有意放火,还救她做什么?

  抛开这些,三太太一口把那苦兮兮的药饮尽,沈安溪就端了漱口的茶水到嘴边,三太太赶紧漱口,又吃了一口安容喂的蜜饯,这才将嘴里的苦药味儿给压下去。

  等三太太吃完蜜饯,安容才开口说话,“三婶儿,昨儿夜里着火之前,有什么不寻常没有?”

  三太太摇了摇头,“跟以往一样,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好像那火忽然就起了,而且火势之大,压根就不给人救的机会。”

  沈安溪站在一旁,脸皮蹦的紧紧的,“听丫鬟说,屋子里的门都上了栓子,窗户也都关的紧紧的,守门婆子也没有瞧见有人爬窗户进出,那纵火的人像是屋子里的,可是那火大的,屋子里的人压根就没两个人活着,要么就烧伤了。”

  三太太靠在大迎枕上道,“许是从屋顶倒的火油。”

  除了这个解释之外,她想不到其他的了。

  屋子里丫鬟婆子都抬头往上看,身子有些哆嗦,昨夜那场大火,想想就觉得可怕。

  可是想想又觉得不对,是什么样的人会派人拎着那么多的火油进侯府,不烧侯爷,专挑三太太的住处烧?

  而且真有那样的本事,直接潜进屋,一刀了结了三太太不更便宜?

  几人在屋子里猜测会是谁放的火,各种各样的揣测,最后都被一一否决。

  外面,有丫鬟进来道,“太太,二太太去了松鹤院,说是西苑着火,您又病了,无法打理内院,她正巧有空……”

  丫鬟禀告的时候,脸上带了些怒气。

  二太太太过分了,三太太受了惊吓,这会儿还卧病在chuáng呢,她非但不来关心一两句,却跑去老太太跟前抢管家权!

  要知道,三太太管家,她们这些西苑的丫鬟日子好过啊,大厨房不敢克扣她们的用度,送来的食材只多不少,厨房的婆子高兴,她们吃的饭菜就好。

  而且走出去,就有人巴结讨好,这些日子,就是院子里扫地的丫鬟都得了不少得好处了,谁都不希望三太太没了管家权。

  三太太眉头皱陇。

  沈安溪臭着张脸,反正她是不喜欢二太太。

  安容脸色也有些铁青,府里这些人感qíng都淡的很,哪里有好处就往哪里钻,qíng义什么的都抛诸脑后,等到哪天需要你的时候了,又是姑嫂姐妹qíng深了。

  安容打心底里鄙视这些人。

  安容知道老太太也是极其厌恶这样的人,更不担心她会把管家权jiāo给二太太,若是要jiāo的话,早前就jiāo了,何必等到现在?

  从琥珀苑出去,刚到一个岔道口。

  安容便瞧见了气急败坏的二太太带着丫鬟走过来,安容顺势往旁边假山旁一躲,二太太没有瞧见她,走了几步后,不顾身边丫鬟的劝慰,破口大骂。

  “她就是偏心,我不也是侯府的媳妇,就因为是庶媳,就不将管家权jiāo给我!她宁愿拖着病怏怏的身子自己处理内院事务,也不怕累的吐血,撒手人寰!还要我帮她纳鞋,还是千层底的,也不怕没那福气,走路摔死!”二太太口没遮拦,越想越是来气。

  她说她闲,只是不想老太太觉得她一心就惦记着侯府的管家权,她倒好,夸她针线好,让她闲了给她纳双鞋,最好还是千层底的,舒适、结实、耐穿。

  她不是有两个好媳妇吗,怎么不叫她们做?!

  二太太一路走,一路气,最后骂怎么那场大火没把西苑全烧了个gān净,看老太太还能指望谁去。

  第199章 辛苦

  安容听得脸yīn测测的,浑身气的颤抖不停。

  芍药站在一旁,有些哆嗦,二太太平时和三太太说笑起来,妯娌间亲厚有加,没想到四下无人时,她会是这样,心也太狠了吧,居然咒老太太摔死,还怨恨三太太命太大。没有被火烧死。

  西苑的火不会是她派人放的吧?

  芍药觉得极有可能,三太太一烧死,老太太悲痛yù绝,身子骨肯定会急转直下,管家权肯定……那也是jiāo给姑娘啊,莫非下一个她要害的就是姑娘?

  安容双拳紧握,牙齿磨的咯吱响。

  她想侯府的管家权,只要她活着,这辈子她就是妄想!

  躲在假山后的安容,很想不管不顾的冲出去,和二太太正面对上,让她知道,方才那番话她全听见了。

  安容还没来得及出去,那边来了一个小丫鬟禀告二太太道,“二太太,四太太给你送了信来,说是不用三五日,她就回来了。”

  二太太嘴角弧起一抹笑来,“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以为要七八日呢。”

  小丫鬟把信送上,二太太迫不及待的打开。

  横扫了两眼后,二太太眉头陇紧了。

  一旁的丫鬟便问道,“太太怎么了?”

  二太太把信纸叠起来道,讥讽道,“还能有什么事,不就是打听打听侯府最近怎么样了,再问问朝廷有什么好的空缺,她也不想外放了。”

  丫鬟皱眉道,“不过三五日就回来了,府里事那么多,三言两语怎么说的清,就那么等不及了?”

  丫鬟是担心天太冷,写太多字,冻着了二太太。

  二太太斜了丫鬟一眼,笑骂道,“你懂什么,外放的官员那么多,你知道为什么路途那么远,都要回来吗,说是为了尽孝,一家团圆,可又有几个是真有孝心,还不都是有所图,朝廷提倡以孝治国,兄友弟恭,老太太也喜欢,越是乖顺听话,侯爷越是会不遗余力的帮他,打听清楚了,才知道这一年来,老太太的喜好变了没有,这是要投其所好呢。”

  丫鬟似懂非懂的点头,拍马屁道,“不知道这次四太太回来,给太太带了什么礼物回来,去年的貂皮斗篷,漂亮极了,送给您的可比送老太太的好多了,只可惜……”

  两人越走越远,声音也渐渐弱了下去。

  等她们走远,芍药撅了嘴道,“二太太的貂皮斗篷不是她娘家送的么,怎么成四太太送的了?”

  安容冷哼一声。

  她想起今年年初的元宵花灯会,大家一起去街上玩,二太太披着貂皮斗篷,那光滑柔顺的皮毛,不知道羡煞了多少人。

  二太太说那是她娘家送的。

  二太太的娘家会送她那样的貂皮斗篷,谁信?

  谁都知道二太太那是在找借口,有些不便说的,都往娘家,往陪嫁上说。

  没有人会刨根问底。

  安容以为是谁有求于二老爷,没想到居然是四太太送的。

  只可惜,那件貂皮斗篷穿去逛花灯会,不知道什么时候溅了火星子,烫了个不小的dòng,她还记得二太太当时的抓狂样儿。

  打那以后,那件貂皮斗篷就没再见二太太穿过。

  想起四太太过不了几天就要回来,安容就有些头疼,四太太是那种看似温和,说话也轻声轻气,但是说话一针见血,杀人不用刀的人物。

  前世,二老爷继承了她爹的爵位,大房没有分之外,其他几房都分了,其中四房分到的东西最多,在朝堂上,二老爷也帮了四老爷不少。

  没想到,私底下,二太太和四太太的关系会这么的好。

  “四太太回来,老太太没准儿会把管家权jiāo给她,”芍药轻叹道。

  安容勾唇一笑。

  如今的她,在祖母和父亲心目中地位举足轻重,她说什么话,祖母和父亲都会听的进去,不会像前世那样认为她是胡搅蛮缠。

  这一世,管家权只能放在她信得过的人手里。

  若是可以,她不想四房留在京都。

  安容迈步回玲珑苑,转身时,芍药提议把方才二太太说的话告诉老太太。

  安容狠狠的剜了她一眼。

  芍药再不敢吭声,她忘了老太太切忌动怒。

  那些不孝顺,不消停的人会无所顾忌,四姑娘却是记在心上的。

  刚迈步进玲珑苑,安容就闻到一股香味,她深深的嗅了一口。

  “这是什么汤,这么香?”安容笑问道。

  喻妈妈端着托盘走过来,笑道,“是姑娘昨儿要喝的鸽子汤,放了冬虫夏糙。”

  芍药听的一惊,忙问,“喻妈妈,你不会真的把小七小九炖了吧?”

  喻妈妈拉了脸,皱眉道,“姑娘吩咐的,做奴婢的必须照着办,有什么真不真的?”

  芍药两眼望着那汤盅,有些泪眼婆娑。

  那么可爱的小七和小九啊,怎么就给炖汤了呢。

  他们的主子才救了三太太一命啊,姑娘却吃人家的鸽子,太狠心了!

  芍药擦了擦眼角,替雪团可怜,没了小七小九,它以后就孤单了。

  喻妈妈见芍药那样儿,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腾出一只手递给芍药道,“这是小九脖子上的银链子,你拿去洗gān净了。”

  瞧见那熟悉的银链子,连安容都看不过去了,心有些揪疼。

  “埋了吧,”丢下这一句,安容迈步上楼。

  芍药哀怨的看了喻妈妈一眼,怎么就那么听话呢,小七小九怎么得罪姑娘的都没人知道……

  想到这里,芍药眼前一亮。

  昨儿小七小九的主子救了三太太,显然是来侯府了啊,不然怎么救的三太太?

  她睡的沉,姑娘都哭了她才知道,她就纳闷呢,姑娘连鬼都不怕,怎么会因为来了葵水吓哭,肯定是因为荀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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