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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嫡_木嬴【完结】(285)

  沈安姝还没骂完,就换来一声讥笑。

  “无耻,”沈安溪冷笑,“没见过抢人家东西还这样理直气壮的,谁欠你的不成,八妹妹,我们走,有些人,我们惹不起,但躲的起。”

  说完,沈安溪拉着沈安欢便走,全然不理会沈安姝的跺脚,沈安孝的哭闹。

  沈安姝拉着沈安孝朝前走,“别哭了,不就是一个花灯吗,让娘亲给我们买,买一堆!”

  沈安孝哭着,“我就要那个!”

  沈安姝对沈安孝也是不耐烦,“那个已经被扔湖里去了,你要什么要,别哭了!”

  几人朝前走。

  走到一个岔道处,正巧碰上二老爷、二太太过来。

  二太太听着沈安孝哭,啧啧道,“谁惹了咱们孝哥儿了,哭的这样伤心?”

  沈安孝指着安容,“她扔了我的花灯。”

  二太太眉头一挑。

  二老爷眉头就皱紧了,望着安容道,“好好的,你扔孝哥儿花灯做什么,做姐姐的,怎么能……”

  安容望着二老爷,赫然一笑,打断二老爷的话道,“做姐姐的怎么了,做姐姐的就该弟弟看上什么,就给他什么吗?还是二叔瞧上了什么东西,我爹就该不由分说的让给你?我爹若是不愿意,你就动手抢?”

  安容是一语双关,她不是拿二老爷做比,她说的都是心里话。

  但是听在二太太耳朵里,觉得这个比喻刺耳的很,孝哥儿怎么能和二老爷比呢,这不是太寒碜人了吗?

  二老爷脸色有些难看,他总觉得安容这话是话里有话,好像在说他抢侯爷的东西。

  安容轻轻福身,全了自己的礼数道,“二叔见谅,我最近火气冲的很,谁要是污蔑我,我的脾气会极差,希望下次,二叔能问清楚再指责,孝哥儿年纪虽小,但是半点事儿不懂。”

  “就连祖母都感慨,虽然大姐姐、三姐姐她们心思重了些,可像孝哥儿这么大的时候,可都乖巧懂事的很,便是淮哥儿都懂事了,独独孝哥儿蛮横跋扈,一点都不像父亲。”

  安容的声音轻飘飘的,带了些埋怨,带了些质疑。

  却是听得二老爷背脊发凉,尤其是最后一句,他撇了眼沈安孝,见他生气时,眉宇间更像自己,二老爷心底微软,恨不得帮他擦掉眼泪。

  二老爷膝下有一子,二太太所出的武安侯府六少爷,只是他身子弱的很,汤药一日不离,二老爷喜欢不起来。

  二老爷心底软绵,眸中带笑道,“孝哥儿是你爹的儿子,不像他,那便是像大夫人了。”

  安容冷冷一笑,“难怪这样骄纵蛮横了。”

  沈安姝气的抓狂,瞪着安容问,“孝哥儿像我娘怎么了,你这话什么意思?!”

  沈安溪实在是憋不住了,“你笨啊,四姐姐的话当然是指有其母必有其子了!”

  沈安姝又恨不得和沈安溪比划下拳脚了,幸好这时候四太太过来了,她笑道,“大过节的,又是一府姐妹,该和和气气的才对,别惹的老太太生气,今儿谁都别想出门看花灯了才好,听四婶的,一人让一步。”

  第327章 不卖

  要换做平时,四太太的劝说,十有八九不管用,但是今儿是元宵佳节,一年才一次,都想着出去玩,沈安姝是看在元宵节的份上,才对沈安溪偃旗息鼓。

  不过沈安姝忍了,沈安孝可不忍,又哭又闹,吵的人不胜其烦。

  安容不会怜惜沈安孝,她怜惜不起来,沈安溪就更不会了。

  不是两人没有爱幼之心,而是沈安孝压根就找不到叫人爱护之处,要她们溺爱纵容他吗,溺爱出一个侯府的纨绔,纵容出一个祸害出来?

  两人转身便走。

  身后,四太太纳闷的笑,“今儿这是怎么了,安容比惯常脾气大很多?”

  二太太则哼笑,“她几时脾气小了?”

  四太太瞥头看着二太太,笑的一贯温婉,“二嫂,侯府的姑娘,除了欢姐儿,可就安容的脾气最好了。”

  有时候,四太太看的是最通透的。

  二太太赫然一笑,八姑娘不是脾气好,那是没脾气,跟五太太一个样子,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

  二太太转过头,偏瞧见二老爷抱起沈安孝,轻声哄他,“不哭了,二叔给你买花灯。”

  二太太脸色顿时青了青,眸底带怒,那是一种火气从心底冒出来的感觉。

  她恨不得把沈安孝从二老爷怀里拽出来才好,她给他生的儿子,一年都难见他抱两回,他倒好,见了沈安孝便抱,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是她儿子呢!

  要说二太太是真气,有一次她请几个夫人在东苑花园里玩,碰到二老爷带沈安孝玩,那些夫人当沈安孝是她儿子了。

  二太太当时是不好发作,自己儿子病怏怏的,他不陪着,却陪沈安孝玩,哪怕沈安孝是捡风筝来的东苑!

  芍药回头瞧了一眼,对安容道,“二老爷可真会轰七少爷,他不哭了。”

  安容蓦然顿住脚步,她回头瞧了一眼。

  只见沈安孝粉嘟嘟的小肥瘦,去抓二老爷的胡须,笑的跟刚下了蛋恨不得全世界知道的老母jī一样。

  二老爷眸中有宠溺之色。

  好一副父慈子孝的模样!

  安容眸光冷凝,嘴角的笑渐渐的冰冷起来。

  沈安溪看不出别的道道,她撅了撅嘴道,“有什么好看的,走了,给祖母请安去了。”

  说完,拉着安容便走。

  松鹤院,正屋内。

  安容和沈安溪进去的时候,正好是三太太在说话,说的也是过元宵的事。

  她无奈笑道,“我是不想安溪她们出府逛花灯会,上回庄王府惜柔郡主被烧伤,我想想便觉得后怕,偏她xing子拗,一定要出去,我一劝,她就委屈的跟我说,往年府里姐妹去,她只有巴巴看着的份,今年好不容易身子好了,偏又不许,我真真是拿她没办法。”

  要是没出庄王府惜柔郡主的事,三太太哪里会起不让沈安溪出府的心,她巴不得沈安溪多出府,和那些大家闺秀接触一二呢。

  其实,三太太还有一个担心,那就是大夫人。

  大夫人于她来说,那是如刺在喉,如芒在背,不除掉,那是半点也觉察不到安全感的。

  沈安姒便是前车之鉴。

  她几乎可以断定,西苑的火就是大夫人派人放的!

  侯府除了她,没有人能有这么狠毒的心,下的了这样的狠手。

  三太太哪里不想报仇啊,她是日也想,夜也想,甚至是夜不能寐,可是安容和沈安北对她极好,她不能不顾及他们兄妹。

  可是忍,便意味着担忧,担忧大夫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伸出她的利爪。

  三太太在心中叹息,叹息中充满了对安容和沈安北的怜惜。

  老太太也担忧不已,她手里的佛珠拨弄,“安溪却是没有逛过花灯会,也不怪她想去,多派几个可靠的小厮丫鬟跟着,人多的地方,不许她去。”

  三太太表示,也只能这样了。

  安容和沈安溪迈步进去请安。

  还没说话呢,外面就有小丫鬟碰了托盘进来,上面摆着一个锦盒。

  丫鬟满脸是笑的福身道,“老太太,威长侯夫人派人送了个锦盒来,说是那十双鞋大昭寺的师父们穿了,要感谢四姑娘呢。”

  说着,丫鬟把锦盒送上。

  老太太瞧见锦盒里摆着一套上等jīng致的头饰,价值少说也在五六百两的样子,不由的有些诧异,“这礼未免有些过重了。”

  可不是有些重了,一双千层底的鞋,就算是安容做的,那也值不了这么多,送一套一百两的便足够了。

  丫鬟连忙回道,“不重,来人说,若不是有四姑娘的叮嘱,那十双鞋根本穿不到小师父的脚上。”

  因为安容叮嘱威长侯夫人,派小厮去给大昭寺挑十天半个月的水,这是一件小事,威长侯夫人照着做了。

  谁能想到,大昭寺有小师父被罚挑水,他必须要挑几大缸,可不是威长侯府小厮帮忙就能不罚的。

  小厮挑水的路上,发现小师父崴脚摔了,就赶紧扶他回屋歇着。

  结果刚到门口,就发现了一件大事,小师父是有幸领到那十双鞋其中之一的人,他觉得那鞋好的很,打算送回家给父亲穿。

  要不是他们回来的及时,这鞋就要被送走了!

  小厮忙劝他说,这鞋中看却不中用,也就看着结实,送回去肯定会挨骂。

  小师父睁大眼睛,说不可能,大昭寺发的鞋,那可结实了,他天天挑水,也能穿三个月呢。

  小厮表示不信可以试一试。

  小师父就忍着脚疼试了,那时候他的脚就是肿的,勉勉qiángqiáng穿的进去,若不是小厮及时扶他回去,鞋被送走了不说,还穿不下了。

  看着小师父忍痛踩着地上,笑容灿烂的说很舒服的时候,小厮的心也放了下去。

  威长侯夫人听小厮禀告这事,真是对菩萨拜了又拜,心中对安容的感激之qíng,那是无法言喻的,二话不说,赶紧让人去玉锦阁挑选头饰,赶紧给安容送来。

  安容听丫鬟说十双鞋全穿了,心底也高兴。

  对于这些玄而又玄的事,安容觉得,但信无妨,这样一来,至少威长侯夫人心就宽了,威长侯世子夫人的心也定了,就不用日日担心小世子会夭折。

  小孩子,你越是宝贝,越是紧张他,他越是难养活,这也是为什么有好多孩子三岁前,不取大名,就一个铁头、铁蛋、石头这样的贱名,贱名好养。

  安容收了威长侯夫人送的头饰。

  丫鬟没有转身走,而是道,“老太太,威长侯府的小厮还等在外院,说是威长侯夫人想起早些年,老太太曾给四姑娘求过百家饭,她也想给小世子讨一回,请咱们侯府送她一些。”

  百家饭,是一种生育习俗,在婴儿出生后,其祖母向村邻讨去五谷杂粮,碾成粉末后熬成粥糊,供产妇食用。

  产妇消化百家饭,喂给孩子奶水。

  当时,安容出生,她娘便过世了。

  老太太怕安容养不活,就向百家求了些五谷杂粮回来,其实,也就是求个心安,因为吃过百家饭的孩子,可受百家的庇佑,免除灾难。

  当时,威长侯府就是其中之一。

  这么点小忙,老太太岂会不帮,她让孙妈妈去厨房舀了一斛,让丫鬟带去前院jiāo给小厮。

  小丫鬟前走刚走,又进来一个小丫鬟,她手里拿了个请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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