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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娇_翡胭【完结+番外】(76)

  等镇国大将军回到席间时,他们的烤全羊已经吃光了大半。

  倘若不是众人都还记挂着纪都前来到底是有什么事,恐怕连这一小半也很难留下来。

  镇国大将军将纪都的请求说了一遍,“这是桩稳赚不赔的好买卖,为父已经答应了他。”

  袁五郎闻言跳脚起来,“什么?父亲!您难道忘记了,就是那纪都掳劫了翎儿,差一点给你做好吃的儿媳妇就小命不保了呢!”

  他看护媳妇儿不利,叫纪都那狗贼将妻子掳走这件事,绝对算是五郎心里最介意的一件事。

  但是现在,他老爹要和纪都这样的无耻小人合作呢,他觉得各种不能接受。

  镇国大将军瞥了袁五郎一眼,并不和他说话,却转头去问崔翎,“翎儿你觉得呢?”

  崔翎冲他笑了笑,“爹,您别听五郎瞎说。我虽然也讨厌纪都,但国事为重,岂能因为个人一点点小小的私人恩怨,而令国家蒙受损失?”

  好吧,她其实没有这样高的觉悟。

  纯粹只是觉得,若是这样就能结束战争了,那为什么不去做呢?

  将士们可以回家,不用冒着牺牲生命的危险打仗,也不必遭受这刺骨的寒风。

  爹和三哥四哥也可以同他们一起回到盛京城了呢!

  家里祖母牵念着,三嫂四嫂还怀着孩子,也需要丈夫的照顾。

  一家人团聚在一起,她就可以每天变着法儿折腾各种美食投喂家人了呀!

  ps:

  虽然有点晚,但还是第三更了,嘎嘎,今天的烤全羊,大家喜欢吗?话说,我写得都有点饿了呢!粉红呢?你们的粉红呢?赶紧砸晕我吧!

  097 出征

  袁五郎和崔翎原本只计划在军营过个年,阖家团聚完了,就要回城的。

  但既然镇国大将军准备最后一战,他们彼此又担心又雀跃,便都不想离开。

  差了侍卫给城中九王送信,九王很快有了答复,说有他看管沐州城,万事俱安,不必挂念。

  如此,袁五郎便整日去到帅帐与父兄商议战略。

  而崔翎呢,自然是想着法儿给西北将士提高一下伙食水平。

  前世孤寂,美食是她最大的安危和寄托。

  遍尝之后,也爱动手,除了刀功略有欠缺外,色香味都能拿捏恰当,也算手艺jīng湛。

  拿手的可不只是川湘菜,徽菜鲁菜粤菜都有所涉略。

  她当时在大包邮圈生活,对本帮菜也有所研究,不论是浓油赤酱还是清汤小炒,都难不倒她。

  镇国将军有了如此qiáng而有力的后援,自然jīng神十足。

  他如有神助般地制定了最后一战的方针战略,为柔然大汗jīng心布置了一个有去无回的陷阱。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这一日,镇国大将军在帅营对着沙盘又反复推敲几许,蓦得叹了口气,“柔然大汗手下有个亲信,叫做胡烈,此人素有武勇,胸怀谋略。”

  他目光一深,“自从纪里海称病请辞,柔然汗王虽然亲自挂帅,但真正能够掌控柔然铁骑动向的,却唯有胡烈此人!”

  那位叫胡烈的将军,虽然品行不端,凶狠残bào,与柔然大汗是一丘之貉。

  但他却具有极其出色的军事才能,十分善于排兵布阵,若非此人阻碍,大将军早就已经将柔然人赶回老家去了。

  袁三郎收回轻松神色,皱了皱眉,“胡烈?”

  他脸色一下子沉重起来,“胡烈十分狡猾。倘若不将此人缠住,恐怕他会看破我们的计谋。”

  袁五郎想了想,自告奋勇,“先前我曾和胡烈有过jiāo手,他还被我伤了一只眼睛,若是我出面诱他,想来,要引他入四阵不难。”

  他略一沉吟,心中已经有了决定,“父亲。就让孩儿去吧!”

  冲锋陷阵。危险自然是难免的。但再大的风险,也抵不住他此刻内心的万丈豪qíng。

  镇国大将军心中有所意动,想到五郎曾伤了胡烈的一只眼,一以胡烈瑕疵必报的xingqíng。想来若是见到五郎,一定死咬住不放。

  人在冲动失去理智的时候,最容易犯错。

  五郎便有机会将胡烈诱入为他准备下的天罗地网,那是袁家军最出名的死阵,不死不撤。

  只要胡烈一死,柔然大军群龙无首,自然乱成一团,不堪一击。

  等纪王后控制了柔然大汗的营帐,报一个急怒攻心bào毙。然后储君登基,便就万事俱备了。

  这是一个极好的计策,倘若成行,胜算当过七成。

  但这样的话,就等于将五郎陷入了危境。

  胡烈此人。可凶残得紧,若是被他咬上,那么就算是不死,也要受到极其严重的伤。

  镇国将军虽然急于赢得这场战争,但是还不至于用自己的儿子当做诱饵。

  他还没有伟大到可以为了国家的利益而轻易牺牲自己孩子的地步。

  当年突厥一战中,他已经失去了二郎,中年丧子的切肤之痛,他不想再来一遍。

  所以,大将军终于还是摇了摇头,“不行,你手臂上的伤还不曾好,就留在营帐中保护好你媳妇儿。”

  袁三郎和袁四郎也是一样的考虑。

  他们纷纷劝阻,“五弟听话,你此行最大的任务,便是叫陪在五弟妹身边,不叫她受伤。若是你不服,那索xing便回沐州城去,也不要在这里碍手碍脚的了。”

  袁五郎却十分坚持,因为他知道,这是对付胡烈最好也是最直接的方法。

  并且,只要他出马,胡烈一定会上钩。

  他私底下偷偷去问崔翎,“翎儿,你也希望我留在营帐里,看着父亲和兄长冲锋陷阵,自己却gān着急吗?”

  明明有最好的方法,虽然危险,但总比父兄们绕着大弯子要qiáng。

  崔翎听到五郎的计划时,心头一凛。

  作为一个妻子,她当然舍不得丈夫冒这样大的风险。

  正像镇国大将军说的那般,被胡烈这样的野狗咬上,不死算是命大,极有可能被伤得体无完肤,毫发无损回来的几率是极小的。

  她刚和袁五郎释尽了误会,好不容易培养起了感qíng,正是最新婚最浓烈的时刻,可不想就此一别,再无相见之期。

  但理智上,她也知道,要尽快结束这场战争,也许这是最好的方法。

  看着袁五郎无比期待的表qíng,满眼的自信,崔翎别无他法。

  她含着眼泪别过头去,“你若是回不来了,我可不会像二嫂那样为你守寡。”

  五郎将妻子抱在怀中,看她小声啜泣,心里有些疼。

  他忽然想起成婚那夜,藏香园的槐花树下,她那些口无遮拦的话。

  不由便笑了起来,“你不是说过,若是我死在了战场回不去了,你还能成为烈士遗孀,可以享受朝廷抚恤吗?若是你改嫁了,那可拿不成那笔款子了,你舍得?”

  人心真是奇怪,那时他听到这些绝qíng的话语,心中有如千斤巨石深压,难过得不行。

  但此刻,他却能如此轻松调侃地将同样的话说出,没有半分埋怨愤恨,有的只有对她的眷恋和深qíng。

  崔翎猛然一震,泪眼婆娑地抬头去看他,“你!”

  她狠狠地踩了袁五郎一脚,“我又不是没有钱,稀罕那点抚恤金做什么?对,你若是死了,我就改嫁,一定改嫁,让你做了鬼也气得吐血!”

  当时她说那些话,是建立在她和袁五郎除了婚书之外毫无瓜葛的立场上的。

  可现在,他们都……怎么还能够同日而语?

  去他的抚恤金,谁稀罕做什么烈士遗孀。她只要他平安回来,活着就好!

  崔翎心里难过,又觉得五郎在此时此刻她伤心正浓的时候,还将从前她的口不择言放在嘴上来说,分明就不体谅她的心qíng。

  她一时qíng绪低落,竟然越哭越大声了起来。

  最后,索xing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手紧紧抱着膝盖,又担心又委屈又难过地嚎啕大哭着。

  她一边哭,嘴里还一边含糊不清地道。“我才不会学二嫂那样傻。年纪轻轻地就为了亡夫守寡。这不值得!我还要生孩子呢,生三个,老大叫铁铲,老二叫铜勺。老三……老三就叫锅盖!”

  袁五郎先时见崔翎哭得伤心,心里也难免一阵刺痛。

  后来见她一边哭,一边口齿不清地念念叨叨,说的竟是这样的话来,简直哭笑不得。

  他痛苦地捶了捶额头,心想,铁铲铜勺和锅盖这样的名字,也亏她想得出来。

  她倒是随意地给将来的孩子取下了名字,就不怕孩子们抗议吗?

  毕竟。那三个就是做小名,也实在太嫌寒掺了点!

  五郎万般无奈,又却是奈何她不得,只好叹了口气,将她搂在怀中安慰。“我都说了,我不会有事,你怎么不相信我呢?难道在你心中,我就是这样脆弱易折的人?”

  胡烈虽然可怕,但他却也不是随意就能叫人小瞧的人呢!

  连柔然第一勇士纪都都曾是他的手下败将,区区胡烈,并非是不可战胜的。

  崔翎捏紧双拳捶打着袁五胸前宽厚的肌ròu,“刀枪无眼,连爹都不敢保证自己一定能战胜那个什么胡烈,你平素做事那样不靠谱,你叫我怎么信你?”

  她捶得更加用劲,“不行,不行,再想想,说不定还有别的更好的法子的!”

  袁五郎万般无奈,忽得附身将她喋喋不休的唇一把吻住。

  崔翎先时还有些挣扎,口中流出含糊不清的呓语,到后面越吻越深,慢慢放弃了挣扎,缴械投降。

  她眼角泪痕犹挂,整个人却被五郎拢入怀中。

  寒夜清冷,营帐中却又是另外一番旖旎场面。

  也许是因为彼此都知道,这场危险的小别再所难免,任何抗议和否认都只是徒劳。

  所以袁五郎越发奋勇,崔翎也抵死缠。绵,这一次她不再呼累,忘我地投入着,恨不得将伏在她身上的男子全部揉碎,深深地将他刻入自己的身体、骨ròu、灵魂。

  不死不休。

  一场疾风骤雨过去,崔翎的鼻息不匀,带着深重的喘。息。

  她将玉藕一般的手臂紧紧缠住袁五郎的脖颈,眼中还闪着晶莹泪光,“答应我,不要死!”

  五郎俯身轻啄她额头,侧脸将她眼角泪滴吻gān,“答应你,我不死。”

  她没有安下心来,继续紧追不舍,“答应我,也不能受伤!”

  他闷声轻笑,“嗯,我也不会受伤。”

  崔翎还要继续说下去,却又迎来他深重绵长的一吻,头脑像是一下子缺氧断开,她什么都来不及说,也忘记了要说什么,完全沉迷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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