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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家娘子_云霓【完结】(271)

  这一切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婉宁的领口很快被解开。

  她不由地喊了一声,“崔奕廷。”

  声音细软。将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身上的衣衫很快被崔奕廷脱下来,崔奕廷沉下身,在方寸之内。咫尺之间,呼吸着彼此的气息。

  不知道谁先烫热了谁。

  反正都混在一起。他的手在她身上游走,很快就来到她的胸口,他记得她前世在胸口挂着一块羊脂玉,用红色的丝线拴着,十分的漂亮。

  他会知晓是因为,她去给伤病治伤的路上将那块玉丢了,兵荒马乱的她却仗着胆子半夜里带着下人去找,后来是他看不过去。让人帮忙从捡到玉佩的人手里买了回来。

  他记得那块玉牌上刻着一朵兰花,上面还有诗句:不因纫取堪为佩,纵使无人亦自芳。

  这世她没有这块玉牌,他凭着记忆让人去做了一块。

  婉宁只觉得脖子一凉,有东西贴了上去。

  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摸,是块玉牌。

  “是玉牌?”

  崔奕廷嗯了一声。

  她一直觉得今晚崔奕廷像是有什么话想说,原来是送这块玉,“原来你等着我,是因为这块玉。”

  她话音刚落却听到身边幽幽地叹了口气,“怪不得司马相如又是弹琴又是作诗忙的不亦乐乎。”

  婉宁想问为什么。刚张开了嘴,崔奕廷的嘴唇就压了上来。

  第二天婉宁起身的时候崔奕廷已经去上衙了。

  给崔夫人请了安,婉宁接着在屋子里看账本。刚看了一本正准备站起来伸伸腰,童妈妈就进来禀告,“外面有位孙小姐递帖子想要见奶奶。”

  婉宁将帖子打开,只见上面写着广东按察使孙长英的名字。

  广东按察使,孙家,听起来很耳熟,婉宁仔细思量就想了起来,孙家就是那个跟裴明诏订过亲的孙家。

  孙二小姐坐在马车里,等着崔家下人的回话。

  在京中这么长时间。母亲几乎找了所有相熟的人,结果谁都不愿意去打听父亲的案子。这一等就是一个月,邓嗣昌的案子终于又被提起。官府张贴了告示,父亲和邓嗣昌、福建巡抚等一gān官员的名字写在了一处。

  母亲和她的最后一线希望也破灭。

  如果被打成同党,那么勾结倭寇等罪名,就会压在父亲身上。

  “小姐,别等了,那崔二奶奶八成是不会见我们。”

  崔奕廷杀了邓嗣昌,既然已经认定父亲是同党,怎么可能会见她,帮她去求qíng,可如今父亲马上就要被定罪,她也不能再等下去。

  孙二小姐想着,崔家下人走了出来。

  “我家二奶奶请孙二小姐进去。”

  孙二小姐诧异地张开了嘴,半晌没有回过神来,崔二奶奶居然肯见她。

  “小姐。”

  听到耳边有人喊了一声,孙二小姐这才快步走出马车,踏进了崔家的内宅。

  孙二小姐进了堂屋,抬起头来看到一个比她年纪还小,穿着淡粉色妆花褙子的女子,这就是外面传的那位崔二奶奶?

  孙二小姐硬着头皮上前行礼。

  婉宁道:“孙二小姐请坐下吧!”

  听到这句话,孙二小姐却又向婉宁拜下去,“崔二奶奶,您大约也知晓我父亲的事,这次来崔家,我是想求崔二奶奶帮忙跟崔大人说说,我父亲是被邓嗣昌要挟的。”

  婉宁看着孙二小姐,脸上满是焦急的神qíng,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她,并没有闪烁其词,“我不懂朝政,只是……邓嗣昌在福建,你父亲是广东按察使,怎么会被邓嗣昌要挟。”

  ******************************(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六章 改变

  孙二小姐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想了想道:“崔二奶奶知道佛朗机吗?”

  婉宁点点头。

  孙二小姐道:“去年佛朗机人占据了广东一个县的渔村,杀了许多百姓,广东官员求了邓嗣昌出兵才将佛朗机人驱逐,闽浙的官员大多和商户勾结。”说到这里,孙二小姐不安地看了一眼婉宁。

  崔二奶奶生母的娘家是扬州有名的商贾,她不知道说这些话崔二奶奶会不会生气,却发现崔二奶奶神qíng没有变化,而是仔细地听着她说。

  孙二小姐这才松口气,“从海上来的那些人,不管是佛朗机人还是倭寇,动不动就抢掠渔村,等到朝廷兵马闻讯赶到,那些人早就杀了人回到海上,巡抚本就指挥不动武将,自然也束手无策,就算冒险将实qíng上报朝廷,到头来朝廷怪罪的都是地方官员无能。”

  “朝廷每年都要收重税,又有抗倭的明令下来,不少官员因为jiāo不上税收而被罢黜,闽浙的官员如同走马灯般的换,不论哪个官员到任首先都要去拜访手握重兵的勋贵和武将,因为只有和他们攀上关系,才能保周围渔村一时安宁,在任期间才能风调雨顺。”

  福建、广东这些地方的事婉宁只是听崔奕廷说过一言半语,并不知太多实qíng,让孙二小姐这样一说,邓嗣昌在福建的势力的确很大。

  所以崔奕廷只有借助王卢江,才能铲除邓嗣昌。

  可接下来,如果海禁不开,就不会有实质的进展,还会有第二个邓嗣昌出现。

  孙二小姐说到这里,落雨进来道:“奶奶。裴二小姐来了。”

  裴*怎么来了。

  婉宁看向孙二小姐,孙二小姐神qíng有些尴尬,却还是硬着头皮坐着没动。

  不一会儿功夫裴*进了屋。见到婉宁就笑,“本想着过两日再来看你。可我在家中实在是坐不住了。”

  说完话,裴*才发现屋子里的孙二小姐,顿时惊讶地道:“这是孙家二姐姐。”

  孙二小姐勉qiáng地微笑。

  裴*道:“二姐姐什么时候入京的?怎么不去家里坐坐。”

  婉宁看着孙二小姐眼睛中一闪苦涩却很快遮掩住,“家里出了事,就没有上门拜见,太夫人可还好?”

  裴*颌首,“母亲都好,还时常念叨姐姐。也不知道姐姐家中怎么样了。”

  说到这个孙二小姐就低下头没有接话。

  婉宁却已经看出来,孙家来京城定然让人给裴太夫人送过信,看样子裴太夫人避开了孙家。

  孙二小姐捏了捏帕子,仍旧说孙大人的案子,“听说崔大人还到福建就被人刺杀了几次,我就想着,崔大人定然知道此案的凶险,不是几句话就能说清楚的,我父亲有罪,我们也不求父亲能安然无恙地放出来。只是……怕那些人,将莫须有的罪名都安在父亲头上,这样一来。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孙二小姐说着,眼泪掉在手背上。

  崔奕廷被刺杀了好几次,婉宁听焦无应提起过,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凶险。

  裴*见孙二小姐哭起来,忙站起身去劝说,“二姐姐别哭,若不然回去我跟母亲说说,看母亲能不能找到人帮忙。”

  孙二小姐擦了眼泪,站起身向婉宁拜下去。“崔二奶奶,我们也是走投无路。才来求您,您……若是能伸手帮帮忙。我……这辈子都忘不了您的恩qíng。”

  婉宁将孙二小姐扶起来,“能不能帮上忙我不能保证,但是你说的话我会跟二爷说。”是真是假,崔奕廷定然会有个判断。

  崔奕廷并不像公公说的那样,凡事都是利益为先,如果孙大人没有那么多罪名,他也不会糙菅人命。

  将孙二小姐送走,婉宁贺裴*去了内室里说话。

  裴*喝了口茶向屋子里看了看,“怎么不用大红幔帐。”

  婉宁笑道:“如今天暖和,我就让人换了下去。”

  裴*点点头,“过两日从海上运来的东西就要在市集上卖了,我们到时候一起去看看,买些新鲜的物件儿回来。”

  裴*显得兴致勃勃,婉宁道:“太夫人肯让你上街?”

  裴*就像憋了的气球,“好不容易见到那些东西,总不能一眼都不去瞧。”

  婉宁但笑不语,从桌子上拿起来红线一点点地编着,编的不好又拆开来。

  裴*觉得好奇,伸头来看,“你在做什么?”

  婉宁抿嘴笑,“学打梅花结,将来好用它来挂玉牌。”学会了用来挂崔奕廷送她的那块玉牌。

  裴*仔细看了一会儿,“你这梅花结打得好看,也教教我。”

  她笨手笨脚的也是才学,打了几次都不好看,更别提教裴*了,婉宁只得让落雨进来,三个人边学打结边说说笑笑。

  婉宁想要将裴*留下吃饭,裴家下人却来催促,裴*只好告辞,婉宁将裴*送到垂花门,“太夫人有没有给你安排婚事?”

  裴*低下头,“快了吧,寻常不让我出门,我看若是bī急了我,我早晚要剃了头发做姑子去。”

  裴*不愿意嫁去邓家,是因为邓俊堂一无是处,按理说裴太夫人再为她灵寻婚事,她应该只是心里忐忑又害怕,为什么会有这样大的反应。

  婉宁停下脚步,看着裴*,低声道:“你可有欢喜的人了?”

  听得这话裴*的脸豁然红起来,却目光闪躲,“我……怎么可能有……自然是没有……”

  不等婉宁再问,裴*整了整衣服,快步走出去上了马车,到了车上才撩开帘子向婉宁挥手。

  放下青色的车帘,听着外面马蹄声响,裴*的眼泪才如珠子般落下,心里早知道不成事,她又思量那么多做什么,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回到裴家,裴*去给裴太夫人请安。

  裴明诏正陪着裴太夫人说话,裴*gān脆将在崔家遇见孙二小姐的事说了。

  裴太夫人有些惊讶,“崔二奶奶见了孙家人?”

  裴*颌首,“见了,婉宁还说会将孙家的事告诉崔二爷。”

  裴明诏看着目光闪烁的母亲,忽然之间明白过来,“孙二小姐有没有来求过母亲?”

  裴太夫人一怔,儿子目光如炬,她也无法闪躲,“倒是来过,我那几日身子不适就没有见。”

  母亲是怕被孙家牵连,才没有见孙家的女眷,只要想到这个,裴明诏心里生出几分的悲哀,之前怕得罪孙家,而今孙家落难又唯恐避之不及。

  这就是裴家。

  裴明诏站起身来。

  裴太夫人道:“你要做什么去?”

  “就算没有了婚约,我们家和孙家也有些jiāoqíng,既然孙家女眷曾递过帖子,我们家就应该伸伸手,”裴明诏说着抬起头,“免得将来我们家落难,也没有人肯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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