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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家娘子_云霓【完结】(294)

  “这是在做什么?”内侍沉声问过去。

  宫人满脸惊慌地禀告,“是……”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桀桀怪笑,一个庞大的影子扑过来,双手紧紧地卡在那宫人的脖子上,宫人被抓个正着,挣扎着喘不过气来,那人却叫着,“抓住你了,看你往哪里去,将我的花拿来,我头上长得花拿来,不拿来我就掐死你,掐死你。”

  内侍忙上前拉扯,“王爷,您头上哪里有花。”

  “有……有……有……”那人转过头,那双眼睛仿佛是深潭一样发着幽幽的绿光,“我头疼,我头疼,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说到这里,突然变得更加怪异,整个身体几乎抽搐着,咬着牙盯着那宫人,仿佛与那宫人有深仇大恨。

  一会儿说,“拿来。”

  一会儿说,“吐出来。”

  几下子过去,那宫人被掐的渐渐不再挣扎,仿佛已经没有了气息。

  内侍好容易才将周帧拉开,被掐的宫人立即就抬了出去。

  周帧大叫着,“我头上的花呢?快点,晚上来了,他们来了,没有花就要打死我,快点……你们都去找,都去找……”

  周帧的双臂挥动着,婉宁看到他脸上烫出的疤痕,赤红的一片,说不出的狰狞可怕。

  “他的手。”婉宁刚说出口,内侍还没反应过来,周帧已经抬手向脸上划去。

  鲜红的血顿时流下来。

  内侍叫喊着掰开周帧的手指,周帧边笑边叫,手心里是一块碎瓷。

  眼见碎瓷又被人拿走,周帧大骂起来,“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说这伸出头,张嘴咬在旁边内侍的耳朵上。

  白森森的牙齿,撕扯着,鲜血不停地落进他嘴里,周帧就像是一头野shòu,看起来十分的恐怖。

  这样的人根本不可能坐在皇位上。

  婉宁有些怀疑,是不是她和崔奕廷推断错了,邓嗣昌等人并不是想要抬着端王谋反。

  装疯是不可能有这样呆滞、涣散又疯狂的目光,表qíng也不可能如此bī真,如果端王要做皇帝,必然不能将自己弄成这个鬼样子。

  端王的病,像是有人格障碍的狂躁症,这也符合他被长期监禁、饱受折磨的经历。

  端王真的疯了。

  婉宁看过端王回到永寿宫。

  皇后娘娘已经等在那里,“怎么样?qíng形可还好?”

  婉宁摇摇头,“看起来病得很重,光靠贺家的药石难以医治。”

  皇后娘娘也并不意外,端王的事宫中人尽皆知,每日端王都要伤几个宫人和内侍,就算将他绑起来,他也会去撕咬绳子,直到咬得鲜血淋漓。

  皇上去看了几次,也有些不忍,想要让端王到宫外养病。

  如今既然连姚氏也这样说,向来端王病重是实qíng了。

  婉宁行礼道:“请皇后娘娘再给妾身些时日,容妾身回去查阅古籍仔细辨症。”

  皇后抿了口茶,吩咐宫人送婉宁出去。

  ……

  回到了崔家,婉宁眼前仍旧是端王周帧癫狂的模样。

  这种病患她也见过,那病患将一大块碎玻璃吞了进去,她还记得大量的鲜血从病患口鼻中涌出来。

  愤怒,bào躁,已经让他忘记自己是个人。

  周帧也是如此。

  ************************(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一章 推测

  一个疯了的王爷还能做出什么事来。

  所以贺继中用了几次药才奏请太医院另寻良医。

  婉宁仔细思量,吩咐童妈妈将贺家昨日送的医书拿来,书还没有看几行,落雨进门禀告,“奶奶,亲家太太来了。”

  婉宁抬起眼睛,“既然来了,就让进门。”

  落雨应了一声。

  张氏踏进崔家,管事在前面领路,过了一进进院子,到了刷了粉色院墙的院子,院子四四方方,抄手走廊环抱着一个小池子,里面有一群红尾花身的锦鲤在游来游去,两边种得是丁香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落雨迎面走过来,管事妈妈立即上前躬身,“落雨姑娘,亲家太太过来了。”

  张氏的差点冷笑出声,落雨什么样的贱婢,如今却在这里被人这样抬举,可转念间心底悲凉的感觉更重,连个奴婢都这样,可想而知姚婉宁会多么得意。

  张氏快走几步进了屋。

  婉宁正端坐在炕上看书,见到张氏并不说话,只让下人摆了椅子上来,张氏恨得攥紧了手指。

  “姚婉宁,我问你是不是你将欢哥抓起来了,那些qiáng盗是不是听你的话送了书信给姚家?”

  张氏肩膀抖动着。

  婉宁抬起眼睛,“太太为何这样说?”

  张氏冷笑,“就是你,欢哥没有了,最高兴的人是你。”

  “太太问错人了,”婉宁看着张氏,“我没将太太放在眼里,太太和身边的人不足以让我费多少心思。”

  张氏脸色难看,“不是你?那是谁?”

  婉宁并不在意。“开了一个多月的集市,丢了几个达官显贵家的子弟?为什么会看上欢哥?太太要自己思量。”

  一开始是她听了范妈妈的劝说将欢哥送了出去。

  欢哥“丢”了之后,她还没有像范妈妈问清楚,范妈妈已经自尽了。

  父亲又不准她再问欢哥。

  如今qiáng盗送了书信,她和老爷凑了银钱送去,原想着打听出消息,谁知道银票被人拿走了。qiáng盗却没有抓到半个。

  就这样无功而返。

  没有了欢哥。没有了银票,什么都没有了。

  是谁算计了她?

  若说是姚婉宁,为什么父亲却口口声声说欢哥无碍。父亲用不着替姚婉宁遮掩,送走欢哥又是她一手安排的。

  真正看上欢哥的人,是支持端王爷的人,父亲一定知道。父亲全都知道。

  张氏自从嫁去姚家就另有心思,连同整个张家在内。背地里都在谋划,人前不敢说的秘密太多,互相遮掩,彼此不加信任。到头来只会引起猜忌。

  来崔家见姚婉宁已经是她最后一线希望。

  她宁可在姚婉宁脸上看到得意的神qíng。

  姚婉宁却是毫不在意,并不见她和欢哥放在心上。

  这样的冷漠,让她愈发觉得姚婉宁和这件事无关。

  张氏站起身向外走去。她忽然觉得对不起欢哥,为了那件事。她不准欢哥出去玩耍,不准欢哥见外人,只要有机会出房门,欢哥就像只被放飞的鸟儿一样,大喊大叫地在长廊里跑来跑去。

  她的欢哥到底哪里去了?

  “你在这里闹什么?”姚宜闻的声音传来,张氏转过头去。

  “老爷,”张氏伸出手拉住姚宜闻的胳膊,“老爷,你快问问她,是不是她找来的qiáng盗,是她将欢哥带走……”

  “你疯了不成?”姚宜闻瞪圆了眼睛,“当着崔家人敢说出这种话来。”

  姚宜闻一声大吼,让张氏安静了一瞬,却立即又满脸冷笑,“你们将来定会后悔,我告诉你们,你们谁也逃不掉,早晚有一天都会死,死无葬身之地。”

  张氏话音刚落,只觉得脸颊一痛,被姚宜闻结结实实打了个巴掌,“你这个毒妇。”

  张氏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向着姚宜闻桀桀怪笑。

  姚宜闻心底一片冰凉,如今妻离子散,他怎么落得这个下场。

  “二奶奶,”屋外传来管事妈妈的声音,“夫人说亲家老爷和太太都来了,不如就在家中吃了饭再走,管事已经去寻老爷回来,也给二爷送个消息。”

  婉宁还没说话,姚宜闻已经灰败着脸,“家中还有事,我就不去拜访亲家老爷了。”他还有什么颜面站在这里,他和张氏只会让人笑话。

  ……

  张氏被姚家送了回来。

  张戚程耳边响起张氏喋喋不休的质问声。

  “老爷,再这样下去恐怕不好,不如让人去跟蒋氏说一声,”韩武道,“河北那边反正已经有了消息,是该动手的时候了。”

  免得夜长梦多。

  张戚程觉得心脏在胸腔里缓缓地跳动着,他从来没想过会握不住那个该死的姚宜闻,“早晚有一天,让他哭都来不及。”

  姚宜闻这个傻子,还不知道早就卷进了这件事中,若是将端王扶上宝座,姚家还有可能逃过一劫,若是不能,谋反大罪少不得姚家,株连九族,一个个都要死。

  ……

  姚宜闻换了身衣服去夏大学士府上,夏大学士正在画翠竹,招手让姚宜闻过来瞧,姚宜闻看着那一根根竹子发呆。

  “你家公子的事我已经听说了,”夏大学士叹了口气,“我去顺天府打了招呼,让顺天府尹派兵去围剿京郊的盗匪,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好消息。”

  姚宜闻心中感激一揖拜下去,“多谢恩师。”

  夏大学士放下笔,“朝廷上的事我是管不了了,内阁里的官员已经换了三成,陈阁老已经退出内阁,不日就要去江宁上任。”

  陈老爷去江宁上任。

  姚宜闻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这……”

  “如今已经不是我们的天地了,”夏大学士道,“我也准备向皇上请辞归乡,到时候你送我一程。”

  想起恩师多年的提拔,姚宜闻眼圈不由地一红。

  夏大学士坐下来抿了口茶,“长江后làng推前làng,这是理所当然的事,你那女婿虽然未经科考,将来也必定入阁,至少能照拂你平安无事。”

  说到这里,夏大学士怜悯地看了一眼姚宜闻,“你家中闹成这般,可怜你那孩儿,平日里捧在手心又是那么小的年纪……”

  姚宜闻心中酸涩。

  夏大学士道:“这些日子你多来几趟。”

  姚宜闻躬身应了。

  ……

  婉宁将端王周帧的症状都仔细地记下来,崔奕廷洗了澡换好了衣服就靠在chuáng头看公文,婉宁写了一段总觉得仿佛有人在瞧她,便抬起头来,正好迎上崔奕廷的目光。

  崔奕廷顿时笑起来,“两刻钟,总算是看我了。”

  好像从上次她说喜欢之后,崔奕廷就变得格外露骨。

  “明日一早不是还要上衙,”婉宁站起身,“二爷睡下吧,我去外面小书房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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