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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人有疾_随宇而安【完结】(37)

  我停下动作,警惕地回望他,眼睛下意识地看向他手,想起昨夜在甲板上被他抱在怀里近乎亵玩……我脸又不争气地发烫……

  “不要!”我坚定回绝。

  他应是猜到我在想什么,微笑着说:“我保证不做昨晚那样事。”

  “不要!”我很有节cao。

  “我身体不太舒服……”他使出苦ròu计了。

  我觉得他是真有点不舒服,但他总不肯说自己是哪里不舒服。

  我小心翼翼地靠近他,忽地被他向前一捞,抓了个正着!我吓了一跳,挣扎了两下,便被他按倒在躺椅上。“乖,抱抱就好……”他轻轻拍着我后背,“豆豆又香又软,抱着很暖和。”

  其实他抱起来也挺暖和。我心想。

  见他确实没有不规矩动作,我这才放松了由他抱着,他闭着眼睛,枕在我颈窝处,呼吸时睫毛好像微微颤动。我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有一副让人妒忌俊美容貌,今日街上多少女子或偷偷摸摸或光明正大地看他,他好像没什么自觉,也可能是习惯了这样目光。

  我手环住他脖子,学他样子,轻轻拍着他后背。他嘴角一点点扬起,搂着我后腰手微微收紧。

  和他在一起很多时候,我都希望时间能静止在那一刻。

  可惜天不从人愿,而且往往是事与愿违地走向另一个极端。

  黑夜江面上,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几艘船,几个毛贼游上了我们船,亮出刀子说:“别乱动!打劫!”

  我沉默地看了他们一眼,又低头看纹丝不动裴铮:“喂,他们打劫呢。”

  裴铮皱了皱眉,“嗯,那就给他们吧。”

  我也皱眉了。“你好歹反抗一下吧?你不是武功很好吗?二爹都白教你了?”

  裴铮轻轻叹了口气,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四下一看,说:“都是你白天太张扬了,正所谓财不外露,这回把qiáng盗招上来了。”

  我推了推他。“你还不动手?”

  在此之前,我对他是很有信心,虽然我并没有怎么亲眼见识过他身手,但他毕竟是二爹得意高徒,况且那时候被那么多人围攻他都能全身而退,对付这些小毛贼应该也是轻而易举。谁知道他摊手说:“算了,给钱消灾吧。”

  我买来那堆破铜烂铁他们不屑一顾,直接找裴铮要票子。裴铮很大方地将一沓银票jiāo了出去,那些毛贼一看到上面数额,登时瞪得眼睛都快掉出来。

  为首两人使了个眼色,似乎在犹豫什么,低声讨论着。

  “他们在说什么?”我问裴铮,他耳力好。

  “一个说,这些非富即贵,拿钱就走,不要惹事。另一个说,一不做二不休,为避免他们回头复仇,杀了gān净。”

  我沉默了许久,说:“裴铮,你真是个小白脸。”

  裴铮说:“我比较喜欢你叫我铮儿。”

  那群qiáng盗商量结果是——杀!

  裴铮这是被bī得不动手都不行了。一个毛贼砍过来时候,他随意地虚晃一下,夺过对方刀,反手一刀解决了一个,登时震住了其他毛贼。

  裴铮懒懒道:“拿了钱就走,我不和你们计较,惹恼了我,你们谁都走不了。”

  那些人显然是不信,一窝蜂地杀将上来,被裴铮三两下解决掉了四五个,那些人终于知道怕了,喊了一声“扯呼”,去得比来还快。

  我从裴铮背后探出头来,怒道:“怎么不追!银票呢!”

  裴铮无奈地说:“豆豆……其实,我不识水xing……”

  “啊?”我愣住了,偏转头看他,“此言当真?”

  “并且,水上功夫也不怎么样,坐着杀敌还行,走动开,就不怎么使不上力了。”裴铮这才说了实话。

  “难怪……”我看了看四周,“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那些船夫和下人好像溜走了……”

  那些人水xing极佳,见苗头不对就溜走了,果然没节cao得很。

  “铮儿……”我寄希望于他,“你会划船吧?”

  “叫铮哥哥都没用。”裴铮叹气,“这个真不会……”

  我终于明白,裴铮也不是万能。

  他下棋不行,水xing不行,还不会开船!

  这一艘无人驾驶船上在江心飘dàng,船上堆了五具尸体,两个活人,面面相觑,一片茫然。

  “你说我们能遇上其他船只吗?”

  裴铮说:“看运气吧……在运气到来之前,豆豆,我们先睡一觉。”

  裴铮就是裴铮,在五具尸体环绕下,他竟然要抱着我睡觉!

  我推开他,气恼地踢脚。

  “豆豆别生气……”裴铮朝我招了招手,笑道,“这些海贼水xing虽好,却不成气候,这一带也没听说过海贼为患,而且是重要枢纽,船只往来极多,别担心,最迟明天中午之前,定会有船只经过。”

  “当真?”我狐疑地看着他。

  裴铮肯定地点点头,说:“所以,过来让我抱抱。”

  裴铮话真是一点不假,天快亮时候,就有一艘大船开了过来。

  那艘船在我们附近停下,带起làng花险些掀翻了我们小船。裴铮看着船身上标记,面色渐渐凝重。

  那个标记,我也认得,是宗室专用,而每个分支所有标记都有略微不同。这个标记所代表,是南怀王一脉。

  南方水路多,南怀王封底更有水乡之称,百年前因南怀王解了帝都勤王之困,被加封了几百里地,扼住了沿海八成出海口,在宗室里是实力最雄厚一脉,素有“海王”之称。

  而如今在这条船上,是一个少女。

  那少女我只听过她名字,却冒用过她名字两次。

  姑苏翁主,刘绫。

  合欢

  仔细说来,我与刘绫虽未见过面,却也甚是有缘。

  南怀王曾向苏昀提过亲,但被婉拒了,两人险些结为秦晋之好。而小秦宫那回,我冒她之名寻欢作乐,被裴铮逮了个正着,小秦宫龙蛇混杂,自然有好事者将此事传了出去,因此姑苏翁主刘绫与裴相不得不说二三事在民间也流传了几个版本。

  此时此刻,见了当事人,而且是在这等qíng况下,我心qíng很是复杂。

  刘绫美名,我素有听闻,但百闻到底不如一见,有着江南女子特有婉约温雅,柔而不媚,艳而不俗,举手投足间自然流露出贵族气派,却又不会让人觉得难以亲近,客观来说,确实无愧第一美人称谓。

  主观来说,我觉得也不过尔尔。

  刘绫一双水剪眸子在裴铮面上流转了片刻,有些犹疑地开口道了声:“你是……裴相?”

  裴铮挑了下眉,也不否认,抱拳笑道:“承蒙翁主相救了。”

  刘绫有些意外地看了看他,又转眼来看我,“这位是……”

  我还没有说话,裴铮就帮我回答了。“舍妹,裴笙。”

  我心中一动,缓缓展露出一个裴笙式“文质彬彬”微笑。“裴笙见过翁主。”

  这个时候,“寡人”应该在帝都,出现在这里只能是裴笙了。我与裴笙年岁相仿,裴笙长年呆在宫中,刘绫从未到过帝都,定然不知裴笙样貌。

  但她又是何时见过裴铮?

  裴铮也有和我一样疑问,“翁主见过下官?”

  刘绫莞尔一笑:“昔日方小侯爷大婚,裴相亲往贺喜,刘绫当时亦在场,想来裴相是不记得了。”

  裴铮略一会想,点头笑道:“是下官失礼了,想不到时隔多年,翁主仍然记得。当年下官还未曾致仕。”

  “刘绫还记得,裴相当时是以徒弟身份随沈相和墨惟墨大人同往。当日父王便同我说,那少年定非池中物,今日果然官居一品了。”刘绫对裴铮毫不掩饰地欣赏,也不知是基于礼数多一些,还是真心赞美他。

  裴铮笑了笑,道:“翁主过奖了。”

  “哥哥。”我忍着别扭,轻轻喊了裴铮一声,“此处风疾,不如入内说话。”

  裴铮含笑瞥了我一眼,转头对刘绫说道:“昨夜里遇上贼寇,虽是打退了,船夫却都逃走了,幸亏遇上翁主了。”

  刘绫引着我们入内,回头问裴铮道:“裴相此刻不是应该在帝都吗?”

  裴铮谎话信手拈来。“本是如此,但因婚事将近,而无高堂在上,一则为礼,二则为qíng,下官与舍妹南下迎回父母灵位,不料途中遇此劫难。”这谎言听上去,却还挺像真话。

  刘绫看上去似乎是信了,微笑道:“裴相孝心,令人感动。”

  南怀王船,其奢华舒适程度远超了裴铮府上马车,应有尽有,不该有也有,我看着那马厩,顿时有些感慨。

  昨夜里一番骚动,船夫下人都趁机溜走了,裴铮带来那匹马还是巍然不动,物尚如此,人何以堪啊。

  我问刘绫道:“翁主船可是开往帝都方向?”

  刘绫点头道:“正是。陛下婚期在即,刘绫代父王先行进京贺喜。”又转头去问裴铮,“裴相可还记得昨夜里那伙贼寇有什么特征?刘绫让人通知官府捉拿。”

  昨夜月黑风高,正是杀人放火好时机,我也看不大清楚那些人面貌。裴铮道:“那些人抢走是皇家银号银票,上面都有特殊标记,面额最低也是五百两,非有本人官印为证,无法使用。若有人在市面上见到那样银票,自然会通知官府了。”

  难怪裴铮昨夜里一副“钱财乃身外之物”超然姿态,原来是一些抢走也用不了银票。

  刘绫吩咐下人向当地官府通报消息后,又对裴铮道:“若有进展,会第一时间通知裴相。二位应该一夜未眠了,不如先在船上休息。”

  这宝船上下三层,房间不计其数,刘绫让下人领着我们下了第二层,安排了相邻两个房间出来。

  我着实累得难受,稍作梳洗一番便上chuáng休息,不过片刻便入了梦乡,黑甜一觉睡得不知时间流逝。

  醒来之时,已是傍晚。船停泊在码头,却又是鹏来镇,我与这地方羁绊实在深得很呐……

  鹏来镇虽是枢纽,往来船只极多,但能与南怀王宝船相比,却一艘也无。码头上驻足围观者不在少数,但很快便被疏散开来。

  我站在裴铮身侧向下看去,见十来个差役分开人群,一顶官轿在船前停下,从这阵势上看,定是五品以上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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