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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正妻_我爱苏三【完结】(33)

嗬,好厚的雪!外面银装素裹的,雪可厚实着呢。

姚采澜立刻乐得合不上嘴,仿佛这辈子第一次看见雪似的。

外间睡着的水糙已经揉着眼睛进来,一看就咋咋呼呼的一把抓住姚采澜便往chuáng上推:“二奶奶,天多冷啊,怎么不穿衣服就跑下来了!”

姚采澜看着屋子四个角里燃着的通红的炭盆,无奈的挪到chuáng边去穿衣服,一面说道:“水糙啊,你是不是十六岁啊,怎么跟个老太婆似的爱唠叨啊!”

水糙只管抿着嘴笑,一面帮着姚采澜穿了薄棉裤,外边又罩了个雪青色的综裙,绣着撒花金线的百合,嘴里不禁赞道:“啧啧啧,二奶奶,这件裙子真是好看。要是送到外头铺子里头,指定很多人抢着要呢。”

姚采澜把下巴微微一抬:“那是。没看这是谁想出来的式样?!”

水糙被她的样子逗笑了,心里却暗自纳罕:那二少爷新婚之夜愤而出走,再没露过面儿。都两年了,没想到自家奶奶整天跟没事儿人似的,整天过的那叫一个滋润,jīng神熠熠的,让人看着就觉得心里敞亮。

水糙最佩服的就是姚采澜这一点,更加心甘qíng愿的跟着她。

水糙帮姚采澜梳了个简单的桃花髻,姚采澜自己动手cha了只百合白玉簪,又捡了一串嫩huáng的堆纱迎chūncha在鬓边。

收拾完了,水糙去准备早饭,姚采澜斜倚在窗前看雪。

不一会儿,早饭端上来,姚采澜催促水糙:“快点吃!吃完咱打雪仗去!”

“真的?!”水糙也是小孩子心xing,正是爱玩的年纪。再说,这一年跟着姚采澜历练得越来越无法无天,早就把原来在江府学的那些规矩忘得gāngān净净。

今天雪这么大,肯定没人走动,把院门一栓,爱gān啥gān啥。多么好的机会啊。

俩人把头上的钗环摘了,换上往年的旧棉靴,俯身抓把雪攥个雪球,开始互相掷起来。

尽管姚采澜一直没间断的锻炼身体,终究比不上镇日里gān活的水糙身子骨结实,身手也利索,闪转腾挪的,非常灵活。

不久就被击中了好几下,身上满是白雪,脖子里也灌进去一些,冷的姚采澜直打哆嗦。

姚采澜笑骂道:“好你个死丫头,胆子太肥了,居然敢不让着我!你等着!”

说罢,俯身抓了把雪就去追水糙,作势给她灌到脖子里去。

水糙吓得掉头就跑,嘴里也不服软:“二奶奶,您耍赖!愿赌服输啊!”

姚采澜一边追,一边气喘吁吁:“我就耍赖怎么了!”

两个人正闹的兴高采烈的,忽然听得有人敲门,姚采澜机灵的一个转身就钻进了屋里。

水糙却吓得呆住了,一看姚采澜跑进了屋,才回过神来,赶紧整整衣裳,心虚的去抽门闩。

姚采澜正坐在桌边看着láng狈的水糙幸灾乐祸的偷笑,却捂着嘴不敢笑出声来。

不一会儿,水糙却是咋咋呼呼的跑进来:“二奶奶,快!夫人唤您去chūn晖院,二爷回来啦!”

一边又惊又喜的,茫茫的在屋里转圈,嘴里念叨着:“快,二奶奶,快换衣裳。。。穿哪件好看呢。。。大红绣牡丹富贵的那件,还是鹅huáng绣百蝶穿花的那件。。。”

姚采澜却动也没动,闷闷说道:“不用换了。”

只四个字,水糙才发现姚采澜脸色不太好看,忙站住了,嘟着嘴不敢再说话。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姚采澜慢慢腾腾的到梳妆台前拢了拢头发,重新cha了一下发饰,又看了自己的棉靴有些被雪打湿了,水糙便会意的重新拿了一双来换下了。又重新穿上刚才脱了的褙子,外边再罩上厚实的披风,又戴了皮暖手,周身上下打扮利索了,这才便慢慢领着水糙向chūn晖院走去。

进了院子,门外的小丫头早看见了,朝门里喊了一声,又笑嘻嘻的替她打起了帘子。那个笑意里颇有点促狭意味。

姚采澜见了略略皱了皱眉,进屋一抬头,一眼便看见一个身影正笔直的跪在了地中央。

上面,江老爷正一脸怒容,江夫人则不动声色。身后的崔姨娘一脸惶恐。大奶奶刘氏脸上有点不安的看着几个人。

姚采澜把暖手、披风摘下来递给水糙,才稳稳的给老爷、夫人行礼:“媳妇见过父亲、母亲。”

江夫人忙道:“大冷的天,快坐下喝口热茶!”

姚采澜笑道:“谢母亲体恤。”

看也不看江清山一眼,就坐下了,手里握了茶杯暖着手。

姚采澜冷眼看着那人挺拔的身影,成亲时匆匆一面,然后又离别整整两年,姚采澜几乎要忘了江老二长什么样子。

如今看他个子高大,身材好似结实了不少。头低着,只看到黑黝黝的脸庞。恩,原来好像是个小白脸,打了几年仗,变黑了。

怎么忽然回来呢?回家过年来了?还是仗打完了?要不然人家大概不愿意回家看见自己吧?

江清山正老老实实的跪着,期待江老爷的火气赶紧降下去。姚采澜一进来,本来早就熄灭的屈rǔ之意又烧将起来,忍不住把自己受的委屈都怨到姚采澜身上。

都是这个死女人给害的。要不是她,自己不会认错人。不认错人,就没有后来的一系列的事。

反正,就是很没面子,很丢人。现在又害我被老爷子训。

不觉就抬头狠狠瞪了姚采澜一眼。

冷不防正撞上姚采澜漆黑的眼睛,心里暗暗吃了一惊。

大婚那日浓妆艳抹的,自己又气的晕头转向,也没瞧清楚她的长相。现下一看,虽然不是那么出挑,却长得不算难看。身材比一般女人要高上不少,面庞白皙,那眼睛黑白分明的,很有几分神采。

不知怎么的,江清山不自然的就挪开了眼。转念又深恨自己心虚,登时又去瞪她,才发现人家早就低头喝茶去了。

江清山颇有点无处着力的感觉,不免有点气弱。

其实,姚采澜低头喝茶,只是掩盖心里的惊讶。

不一样了,完全不一样了。

暗叹江小二不愧是战场上出生入死、经过鲜血洗礼的,浓眉亮目,眼神颇有点锐利。尤其骇人的是,他眉间多了一道两寸多长的伤疤,斜斜经过左眉骨。可以想见,这一下有多凶险,差一点眼珠子就不保了。

江清山可能早就杀人无数了吧。原来的纨绔哪里去了?居然给我换了个杀神回来!买糕的!坑爹啊这是。

姚采澜心里暗暗叫苦。觉得命运好像又跟自己开了个大大的玩笑。自己这两年过的顺风顺水,可是,忽然之间,这个名正言顺的丈夫,回来了。。。

江老爷在上面早就瞧着他眼睛乱转,一副不服气的样子,早气的胡子乱颤,一个茶碗就砸向**山,嘴里骂道:“你这畜生,让我丢尽了脸。还敢在那挤眉弄眼!”

江清山下意识的稍稍一歪身子,茶碗落空了,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在场的女眷不免被吓了一跳。

江老爷更怒了:“臭小子,你还敢给你老子闪开!”

站起来便踢,江清山一看这一脚不敢再闪,又怕被踢到,灵机一动,不后退反而往前一扑,正好抱住江老爷大腿,大叫道:“爹啊,我不敢闪了,你打死我吧!”

嘴里这样说,双臂却抱着自家老爹的大腿不撒手。江老爷甩了好几下,江老二的胳膊却铁打似的,纹丝没动。

气的扬手就想打他,却被反应过来的江夫人拉住了胳膊。

江府又要上演全武行了,这个死老头,这些年还没改过来,还是那个一言不合就动手的粗俗恶习!还真是改不了了,这一辈子就是一个大老粗!

江老爷动弹不得,更气,嘴里不住叫着:“来人,给我拿家法来,给我打死这个不孝子!”

家里的婆子想听命去请家法,却被江夫人一个眼色,便都站住不动了。这内院啊,居然是江夫人说了算,不听江老爷的。

姚采澜早在一边看的愣住,自己前生前世、今生今生加起来,都没看过如此ròu搏战啊,不禁十分惊奇。

又一想自己不不能不动弹啊,人家毕竟是亲父子啊,就等着自己说话呢!要是不说qíng的话,反倒成了自己不识大体了。

姚采澜看闹得差不多了,才站起来,细声细语的劝道:“父亲息怒。为了我们的事如果伤了身子,就是我们的罪过了,更让儿媳寝食难安了。不如先坐下来,好好从长计议吧。”

江奎正骑虎难下,正好就坡下驴,借此便挣脱了众人,重新坐下,嘴里犹自骂咧咧的,兀自问候自己儿子的列祖列宗,当然也就是自己的列祖列宗。

江夫人听着直皱眉头。姚采澜却暗自好笑,觉得自己这公公着实有意思。

江夫人懒得去睬他,转脸却对庶子正色斥道:“清山,你都二十一了。不用我跟你讲什么大道理了。你私上战场的事姑且不论,我就问你,采澜哪里对不住你了?让你撇下她就一走了之。你给我说出来,我让她给你赔礼道歉!”

江清山被问得哑口无言,面红耳赤,吱吱呜呜的说不出来,他又没脸说自己弄错了,把妹妹当成了姐姐。谁叫那个姚府如此讨厌,只说“小姐、小姐”的,从来没听说有个“大小姐”!

最后支吾半天,甩出句狠话:“我就是不喜欢她!”

正妻 十九章 一夜

江清山被问得哑口无言,面红耳赤,吱吱呜呜的说不出来,他又没脸说自己弄错了,把妹妹当成了姐姐。谁叫那个姚府如此讨厌,只说“小姐、小姐”的,从来没听说有个“大小姐”!

最后支吾半天,甩出句狠话:“我就是不喜欢她!”

姚采澜一听这话,这还了得!?你说这个,还让不让我活,我以后怎么有脸面在这个家里立足?

红着眼就给二老跪下了,眼泪已经滚落下来:“媳妇自从进门,便竭尽全力孝顺公婆,友爱兄弟姐妹,自问没有逾距之处。夫君居然。。。这样说媳妇。。。。还请父亲、母亲为媳妇做主。。。。”

**山见她忽然泪盈于睫,哭得悲悲切切,不免有点傻眼。这一年来心里经常想起她横眉立目的跋扈样子,却不想她也是会哭的、会流眼泪的。

这这这,究竟谁怎么回事?

江清山心里忽然很迷惑,忽然有点反思,自己莫不是,真的做的太过了?

江老爷眼睛又瞪起来,拍着桌子高声骂道:“逆子!还不悔改!这样的好媳妇那里找去?还敢跟我胡说八道!给我上家法,打到他认错为止!”

旁边的婆子看着江夫人,见她微一点头,便下去很快取了把戒尺来。

姚采澜犹自抹着泪,却用余光好奇的看了看那把传说中的行刑专用器具,只是乌油油的一杆竹子样的,厚厚的,宽约两寸,看着沉甸甸的。

江老爷早就按捺不住,一下就窜过去接了戒尺,劈头盖脸照着江清山便打将起来。**山“疼”得抱着头大叫,却又不敢跑,只在原地跪着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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