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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正妻_我爱苏三【完结】(76)

水糙倒了杯热水,姚采澜喝了两口,这才回想起以前的某些蛛丝马迹来。水糙主持内院,江庆管着外院,几乎每天都在打jiāo道。自己去别庄住了两个来月,可不就是他们俩守着府里么?

真是的,自己以前怎么没注意呢?不过,这实在是太震撼了!也怪不得自己想不到。

对了,在这时代,男大女小很常见,年龄还真不是问题。想想江庆,办事有能力有手腕,比那帮愣头青小伙子确实qiáng了不知道几条街。

“那江庆知道么?”姚采澜冷静下来。

水糙脸也不红了,却换上了愁容满面,“奶奶跟奴婢说过好几回,让奴婢自己选婆家。奴婢也就大着胆子,给江总管洗过一回衣服,另外也做过几次衣服。江总管却总是能推就推,对我也是不冷不热。。。。。。”

姚采澜也有点发愁,“他要是不乐意的话,总不能bī着他娶你吧?”

等晚上江清山回来,两人躺在了chuáng上,姚采澜就和他说起了这事。江清山也吃了一惊,转念就说道,“他俩要是成了亲,对府里倒是不小的助力。明天,我就跟江叔说说去。”

待转过天跟江庆谈完了回来,却是直摇头,“江叔不松口啊,就说不愿再娶,可能他心里还记挂着亡妻呢吧。他都这么说了,我们总不好再bī迫他不是?”

姚采澜只好无奈的照实跟水糙说了,水糙本来还抱着最后的希望,如今希望破碎,只是默默的掉眼泪。

八月十五,姚采澜给家在此地的王小六和张顺都放了一天假,让他们回家团聚。剩下这些人就在府里头过了。

本来好好的节日,看着形容憔悴、qiáng撑笑脸的水糙,姚采澜心里很不是滋味。

再看看江庆,见他平时总是笑呵呵的脸上也很不自然,不时还偷偷的看看水糙,脸上的表qíng很复杂,有烦恼,有无奈,更多的是愧疚。

姚采澜见他这样,看起来并不是对水糙完全没心的样子,心里便有了数,还是不死心的亲自出马找上了江庆。

江庆却很坚决,任姚采澜怎么含蓄的劝他,暗示他重新开始一段新的感qíng,江庆的脸却越来越黑,只差甩手就走了。

姚采澜也没办法,也不想跟江庆闹的太僵了,只好暂时放弃,心里不免忿忿不平:你个老倔头,这么好的姑娘你不要,真是死脑筋!

看水糙闷闷不乐,姚采澜就直接劈头盖脸的问她,“你真的那么喜欢江叔啊?”

水糙很有点万念俱灰,“我要是嫁不了他,我就一生不嫁,这辈子就跟在奶奶身边伺候奶奶。”

姚采澜一点头,“着啊,有你这句话就行了!”

说罢附到水糙耳边跟她嘀嘀咕咕了半天,水糙眼睛越睁越大,张口结舌,“奶奶,这样也行?!”

行,肯定行。

想当年自己不就是被这样的小伎俩骗上贼船的么。呵呵,最后的晚餐?鬼才相信呢!

于是,这天傍晚,江西跟着江清山出去赴宴了,王小六则被姚采澜不知道派出去做什么了,张顺老老实实的在门房里侯着。江府男xing下人住的那片西厢房里只有江庆一个人在。

水糙拿着一壶酒和几个小菜上了门,江庆却站在门外看着她没动地方。

水糙已经泫然yù泣,楚楚可怜的表示“这是最后一次”了,要跟他“有个了断”。

于是,江庆让了路,让她进了门。

两个人便吃了些酒,后来不知怎么的,水糙就伤心的说起自己的身世,江庆喝的多了点,也触景生qíng,开始诉说自己的心酸“往事”,于是,两个人同病相怜,惺惺相惜。。。。。

再后来,就已经到了第二天早上,江庆发现水糙姑娘大清早的还留在自己屋里面,躺在自己的chuáng上,盖着自己的衣裳睡得正香。

主母 二十七 绣梅

江庆说起来也是堂堂的一条汉子,也算是拿得起、放得下。一看这样子,连犹豫都没有犹豫一下,直接叫醒了水糙,领着满面通红的姑娘就去正房给江清山和姚采澜磕头,求娶水糙。

姚采澜心里这个乐啊,这老牛终于吃上嫩糙啦?

江庆见姚采澜不停的瞅他,臊的老脸都抬不起来,只硬着头皮在那里挨着。

江清山虽是一头雾水,却是连忙应允了。等他俩红着脸退出去,赶紧好奇的问姚采澜,姚采澜“一脸无辜”的一滩手:“这事儿我哪知道啊!”

江清山斜睨着她,呵了呵自己的两只手,作势上来呵她痒痒。姚采澜连忙笑着讨饶:“我说我说!”

。。。。。。

姚采澜可算是找了个事儿gān,风风火火的便为两个人cao办起来。

因为时间紧张,便先给他俩就近租了个小院子,然后是请媒人、合八字、换庚帖。又领着丫头们日夜赶工做活,好歹算是给水糙整治了一份嫁妆。姚采澜还jīng心准备了两套头面首饰给水糙压箱。

日子就定在了九月十八。江庆和水糙身份所限,也不可能大cao大办,不过是敲锣打鼓的热闹了一翻,相熟的请了几桌酒而已。

忙忙碌碌当中,日子过的极快,很快就到了放榜的日子。

江清山早就有自己的渠道,以最快的速度搞到了一份中举的名单。江清峰高中第十八名,至于那崔家生,则名落孙山。

姚采澜高兴之余,又替清秋觉得惋惜。旁边的江清山却摇头晃脑的酸了一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也对。要是他真的高中了保不齐又会嫌弃清秋了,陈世美与秦香莲的故事在这时代可不是什么新鲜事。他仅以秀才之身,江家再多拉扯他一把,他反而会更加感激吧。

说起来,姚采澜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已经能感觉到胎动了,但姚采澜仍然慢条斯理的,并没有积极地进行什么胎教之类的东西。

实际上,自从怀了孕,姚采澜开始患得患失,心思挺重的。

自己虽然做梦都想生个孩子,可是,面临这么一个不够安全、不够平等的社会,自己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到底对不对呢?自己会不会把他置于了危险之中呢?

一想到这儿,姚采澜就觉得心里堵得慌,便赶紧刹住,不敢往深里头再想了。这个问题就是个死胡同,整不明白的。

水糙成亲之后,两口子看着过的很不错,看她小脸红扑扑的样子,眼角眉梢都带着喜意,姚采澜才算彻底放下心来。

水糙自己却在家里呆不住了,跑来主动请缨,想把锦绣庄开起来。

姚采澜很是欣慰,见她急于出来做事的心qíng十分迫切,倒是不好泼了她的凉水。

姚采澜也不敢自己做判断,就去跟江清山商量。江清山想了想,觉得离赵将军的“谋逆案”已经过了好几个月,却并没听见什么别人被问罪的消息。再加上锦绣庄挂在水糙的名下,应该没有多大问题,就替她拍了板。

不久,竹通那边就有信来,说是清秋和崔家正商量着订婚期,要赶在年前把事儿就给办了。

姚采澜又是替她高兴,又是担心,同时还得费神琢磨着开始准备给她添妆。

夜里翻来覆去想了半宿,还是决定亲手给她绣一件东西才能表达自己的心意。那姑娘向来就不大爱什么金银首饰的,还是绣品最合适。

到了白天,姚采澜张罗着把库房里头huáng杨木的大绣架搬了出来,摆在书房里,准备绣一架双面绣的屏风。

说起来,自从来到了平阳,杂七杂八的事太多,姚采澜除了兴致来了的时候亲手做了几件衣裳,那也是给锦绣庄做样子的,正正经经的坐下来刺绣却没有一次。

看着久违的绣架,姚采澜还是很感慨的。

画稿的事好说,库房里有一只箱子,是章姨娘送给她的,满满一箱子的花样子,有大有小,大的可以做八扇绣屏,小的做荷包,上面有花卉、有人物、有飞禽,还有山水、诗词。至于画稿的质量,那是没的说,最让姚采澜信任的,就是章姨娘的画技了。

至于姚采澜自己,照着画稿描上一描还是可以的,让她自己画的话,就毫无信心了。

箱子被擦拭一新抬了进来,姚采澜拿出抽屉里的huáng铜钥匙,仔细的打开了盒盖。大幅的画稿并不多,姚采澜很快就找到了记忆中的一幅“雪梅图”,一大树红梅迎雪傲放,构图简单明快,布局繁简得当,疏密有致,却气势bī人,其中颇见章姨娘的xingqíng风骨。

旁边题着诗人王冕的一首诗:

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尘。

忽然一夜清香发,散作乾坤万里chūn。

梅花是清秋的最爱,而这首诗则尽显梅花的品格高洁,不同流合污。清秋肯定会喜欢的。

底料也找了出来,是一匹微微发huáng色的丝绡,薄如蝉翼,做双面刺绣再合适不过了。

姚采澜洗gān净手,令小莲磨了墨,拿了一只最小号的láng毫准备开始描花样子。

她的肚子已经不小了,怀孕已近六个月了,倾下身时颇有点费力。小莲忙扶住了她,犹豫了一下才咬唇道,“奶奶这个样子如何还能描画。不如,让奴婢试一试如何?”

姚采澜本来打算的很好,等一整幅画稿铺开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想的过于简单了。双面绣最是费神费力,自己这样子的话还真是不好动手。

小莲的话倒是给了她启发。小莲的刺绣一向不错,姚采澜是早就知道的。这姑娘虽然并没有经由高人指点,不过是家传,但她确实天生巧手,从六岁起开始拿起绣针到现在也有六年了。

姚采澜当然见过她动针线,起落针飞快,收线松紧一致,绣面光滑匀净。

若论各种绣法的技巧,有章姨娘指点的姚采澜无疑是个中高手。再论调色、配色、布局,有着两辈子经验和眼光的姚采澜自然也是当仁不让。但是,小莲则仅凭自己的一点家传,就能到的如此水平,就不由人不赞叹了。

姚采澜知道,这个孩子若是有了适当的人指点,在刺绣上的成就是会很让人侧目的。

想到此,便搁了笔,示意她换一块料子先试上几笔。小莲依言行事,只描了几个花瓣出来。姚采澜仔细端量了一下,点点头,“不错,那你就先别管别的了,先把花样子描出来再说吧。”

等花样子描出来,已经过去了两天。姚采澜看了看画稿,恩,总体来说,比自己也不差什么。这才对侍立一旁的小莲赞许道,“你画的很好。光看我这身子,要在清秋成亲前绣完这架屏风是不可能了,还得靠你了。”

小莲闻弦音而知雅意,马上双膝跪地实打实的磕了一个头,再抬头时眼眶发红,甚至声音也抖了,“奴婢谢奶奶厚爱,能亲自教导奴婢。奴婢只怕自己笨手笨脚,不能达到奶奶所愿。奴婢只能尽我所能,一生一世服侍奶奶,以报答奶奶的大恩大德!”

自从小莲来了这半年,还是第一次见她如此真qíng流露。这姑娘是个闷xing子,不爱说话,脸上的表qíng比较少。这次却是真激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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