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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闲小农女_一浊【完结+番外】(485)

  “不是,轩哥哥说他没事儿,还问姐姐可好。不过我觉得他有事儿,他写信说前阶段吃了姐姐的药,病qíng好多了。说是现在没事儿,可我看他给我的回信,好几处笔锋断了,我想他肯定是咳嗽的难受,所以才会那样。”

  梁田田一边惊讶于弟弟的敏锐,一方面又暗叹,文轩的病,似乎持续了快一年了。

  “小侯爷的病的好蹊跷啊。”梁满囤蹙眉,“大哥,你觉不觉的,小侯爷不像是生病了,哪有人生病一年了还不好的。定远侯府又不是请不起大夫,这不对劲啊。”

  梁田田心里一动,隐隐觉得抓住了什么脉络。

  梁满仓点头,“我也觉得不对劲,可惜,韩爷爷进京了,不然倒是可以去瞧瞧。”事qíng都赶在一起了,说起来,韩爷爷之所以这么快离开,也是为了躲避辽东府的漩涡,毕竟曹洁羽的伤,很多人不希望他能好。

  梁田田暗自后悔,上一次欧阳文轩过来,她就应该劝他去韩爷爷那的。

  也不知道那家伙现在怎么样了?

  定远侯府一处僻静的院子里,外面飘着雪,屋子里点了几个炭炉,可欧阳文轩还是抑制不住的从骨子里往出冒寒气。

  他嘴唇青白,哆哆嗦嗦的拿起一封qíng报,啪的一下落在书桌上。他想要重新拿起,偏生手指没有力气,刚刚深呼吸,胸口就是一阵犯痛,接着就是抑制不住的咳嗽。

  一边正添炭的老仆被惊动,惊呼道:“主子,你怎么了?”

  欧阳文轩大声的咳嗽,明明他想努力压下去,可还是做不到,最后憋的俊脸通红。

  “主子,主子,您没事儿吧?”老仆一脸担忧,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老奴就知道,这炭火不能多燃,喝口茶压压吧。”

  咳嗽了好半天,欧阳文轩觉得胸口好受多了。双手还是提不起来力气,进入冬天,他这身体似乎愈发糟糕了。明明大夫的药一直吃着,却不见好。各类饮食已经很注意了,甚至梁田田送来的东西他都不得不戒口,可这病依然没有起色,反而变本加厉了。

  刚喝了一口茶,突然那股子难受劲又上来,欧阳文轩咳嗽一声,刚吞进去的茶就吐到了茶盏里。

  老仆惊呼一声,“主子!”

  “怎么了?”欧阳文轩喘息着开口,低头一看,也愣住了。

  清亮的茶汤里,一抹妖异的红线起起伏伏,似乎随时可以消散。

  这是……

  欧阳文轩迟疑的抬头,老仆一眼就看到他嘴角的血丝,当即惊的三魂都要丢了。“天啊,我的主子。”老仆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死死扣住欧阳文轩的手腕,颤抖道:“这是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了?”明明大夫说过的,已经大好了,这是怎么了?

  一瞬间欧阳文轩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他反而是最平静的那个。

  “去请大夫来吧,把孙大夫务必带来。”他语气淡然,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他早就觉得不大对劲了。可是孙大夫是他亲娘当年从孙家带来的大夫,几十年的老人了,他是真不愿意相信啊。

  老仆到底是经历的事儿多了,qiáng作镇定的点头,吩咐人去请孙大夫,另外道:“赶紧去人,到街上再请一个大夫来。”那下人刚要走,他又拉住那人,低声嘱咐道:“随便请一个不出名的大夫,记得,一定要普通的大夫,没什么名气的。”他现在怕了,孙大夫那样的老仆都能让人收买了,万一那些名医也被收买了呢?他后悔死了,真不该由着主子的xing子,就是绑也要把少爷绑到郭家镇韩御医那去啊。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希望一切还来得及吧。

  老仆扶着欧阳文轩,“主子,您先歇会儿。”欧阳文轩实在是没有力气,被老仆半抱到了chuáng上。

  没多久去请孙大夫的下人回来了,带回来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

  ☆、576遇害

  傍晚,风雪渐渐停了。

  灵山县县衙的一处屋子里,突然跑出一个衣衫不整的俏婢。

  小丫头跌跌撞撞的,刚出门就摔在地上。

  随即房间里就传出瓷器碎裂的声音,“滚,都给我滚,混账东西,到底会不会伺候人,老子发卖了你们……”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随即就是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

  小丫头委屈的抹着眼泪,因为天寒,又匆忙去整理衣裳。

  一个年老的婆子走过来,低声道:“怎么样?”

  小丫头红着脸摇摇头。

  老婆子蹙眉,“让你给少爷吃的东西,喂了少爷吗?”

  小丫头知道她指的是那种药,忙点头,“喂了,少爷吃了整整一大碗的粥,我听了您的话,整整一包都放进去了,可谁知道少爷他……”小丫头也委屈着呢。这婆子是夫人身边的,都答应她了,要是伺候好少爷,回头少奶奶进门,少爷就抬了她做妾,这可是一辈子享不完的福分啊。谁曾想,好模好样的少爷竟然不能人道了。

  整整一包?

  老妇人惊讶,就算是一头牛吃了那么多也该有反应的。

  可是二少爷……

  老妇人心寒,老爷和夫人知道这事儿,还不知道怎么伤心呢。

  “恩,我知道了,辛苦你了,先下去休息吧,夫人会给你一个jiāo代的。”婆子的脸渐渐冷了,眸子里有厌恶一闪而逝。

  小丫头不明所以,还以为做妾的事儿成了,忙道:“事成之后,我是不敢忘了婆婆的好处的。”到底是夫人身边的人,就算她成了妾也要伺候着。她摘了一根因簪子塞到婆子手里。“夫人那里,还要婆婆多说好话。”

  老妇人点头,“你就放心的走吧。”说的意味深长。

  小丫头欢天喜地的去了。老妇人叹了口气。“是个懂事儿的,可惜。命不好。”她一摆手,随即出来两个胖大妇人,上去就捂住了那小丫头的嘴,拖着人死死的往后院去了。

  县衙的一角,一口深井黑乎乎的也不知道到底有几许深,一个满怀憧憬的小丫头被人生生的夺了年轻的生命……

  县衙内宅房间里,五十左右岁的一对夫妻相对而坐,听了老妇人的禀报。妇人捂着嘴大声嚎哭,“我可怜的儿啊。”哭的撕心裂肺的。“老爷啊,您可是县太爷啊,二儿的事儿你可不能不管啊,得给咱们儿子报仇啊,他才十七岁啊,还没娶亲呢,这让他以后怎么活啊……”曹夫人哭的那叫一个伤心。也不知道那死去小丫头的娘亲知道女儿活生生的没了,是不是也在恸哭。

  曹清然眉头紧锁,烦心道:“哭哭哭。就知道哭,他要不是自己出去跟人争风吃醋,能落得这样的下场?”他心qíng不好。这么久了依然没有抓到那西域富商,人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样。

  “二儿他不过出去喝个花酒,招谁惹谁了,怎么就让人打断了腿,又害得他……”提到这事儿妇人的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落,“这事儿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咱们儿子的,哪有那么巧的,他去了那如意楼,那西域富商就去了?如意楼那么多的小贱、人。那富商睡了谁不好,怎么就睡了咱们羽儿看上的。还不是为了对付咱们羽儿吗……我可怜的羽儿啊,你下半辈子可怎么活啊。”妇人又开始嚎叫。

  曹清然心里乱糟糟的。把气都撒在了她身上。

  “慈母多败儿,听听你说的那话,是一个当娘的能说的?什么叫不过喝个花酒?他是什么身份啊?县学的生员啊,他也敢没事儿去喝花酒?我的脸都让他丢尽了,怎么没被人打死呢。”到底是亲生的儿子,他说的也不过是气话而已。

  曹夫人却不明所以,还以为他不疼儿子,当即就闹腾起来。

  “怎么,你是不是瞧不上我们娘俩了,当了官了,有了妾了,就看不上我们娘们了,你是不是想学那些没良心的宠妾灭妻?我告诉你,曹清然,没门。只要老娘活着一天,你就别想做出那臭不要脸的事儿……”

  曹家的内宅吵成一团,曹清然气急败坏的离开了,站在门口大声道:“有rǔ斯文有rǔ斯文……”败家娘们,要不是怕影响了官声,他gān脆就休了她了。

  他怒气冲冲,却也没忘记这些事儿都是谁惹出来的。

  叫来一个家丁,曹清然yīn沉着脸吩咐道:“去把如意楼的老鸨拖出来再打三十板子,就在衙门口打,扒光了打,我要让灵山县的百姓看看,得罪我曹家,是个什么下场。”就算是青楼女子,也没有当众被人扒了衣裳的。

  大乾朝的确有规定,女人犯法是要去衣惩罚的。不过这样的封建年代,女人本就是没有社会地位的,要是去了衣挨打,无异于要了女人的命。所以一般即使女人犯错,官府也是勒令族里或者村里自行惩处或者gān脆看管,很少有人当众责打的。

  曹清然却是个特例,他尤其喜欢这样香艳的打法。似乎觉得光是扒了裤子还不解气,尤其喜欢扒光了衣裳打。每每遇到这种关于女人的案子,他肯定先把女人毒打一顿。这样一番侮rǔxing的责打下来,不管那女人有罪没罪,事后都没有脸活下去了。

  他之前在任上的时候做的狠了,得罪了当地一个望族的闺女,结果被人告了,连累官都没了。要不是后来搭上了定远侯府,他哪里还有如今的风光。

  刚到灵山县的时候他也记得前车之鉴,如今怒火攻心,早就忘了那些教训了。

  家丁是曹家的老人,知道老爷就偏好这一口,当即也不意外。只是提醒道:“如今已经黑天了,老爷要现在打吗?”那可就没人看热闹了。

  有女人被扒光了衣裳责打,家丁也是想要看热闹的。

  “那就明日午时在衙门口行刑,务必让她说出背后指使之人。”曹清然一想到当众惩罚女子,心qíng似乎一下子就好起来。

  家丁知道老爷为什么忧心,就谄媚道:“小的前几日遇到县丞家的下人,听说咱们灵山县住着一位宫廷里退下来的太医,不知道那太医能不能治好二少爷的腿伤。”他明知道是什么毛病,却不敢说的直白。

  果然,曹清然一听当即就是一怔。

  “那还等什么,赶紧打听了那太医的住处,派人去请。”曹清然倒也不是全然没有脑子的傻瓜,他突然一拍大腿,“不用你们去,就打听了住处,我亲自去请。”太医院的太医啊,哪怕是退下来的,也不是他这七品县令惹得起的。谁知道人家在宫里还有什么关系。太医这群体,一般都是世代维系的,再者就是师徒关系,他还没犯傻到认为自己一个七品县令就敢得罪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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