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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世子妃_西子情【完结】(392)

  “那还找什么?人在你面前绑着你都留不住!还找个屁!”云浅月忍不住冒粗口。

  南凌睿有些泄气,盯着娟帕上的字迹,半响,他一把拿起那娟帕向地上扔去,看着被扔到地上的娟帕似乎犹不解恨,抬脚去踩。

  “别踩!”云浅月一把推开南凌睿,弯身捡起被他扔掉的娟帕,看着娟帕上写着“我是父亲!”四个字眼眶忽然有些酸涩。

  在那个世界她是孤儿,在这个世界出生睁开眼睛那一刻起,见到了那个病态孱弱的男子,就是所谓的父亲,又见到了那个柔美的女子,所谓母亲,谁也不能体会那一刻的心qíng,到如今想起来依然记忆犹新,她的幸福在那一刻大于重生后的震惊。后来再没见到父亲,直到半年后,半年后的那一次见面却磨没了她关于父亲两个字所代表的亲qíng,不过她想着有娘亲也好,她也很幸福,后来两岁半的时候眼睁睁地看着娘亲就那么永远地闭上了眼睛,她告诉自己还有哥哥,可是又两年后,哥哥换了一个陌生的人回来,她想着还有爷爷,幸好这么多年来爷爷虽然骂她,却是疼她,一直在她身边。对于那个小妾一大堆,懦弱无能的父亲,她不是不心寒的,后来由心寒到冷漠,再到一次次不禁怀疑他是自己的父亲吗?那样的娘亲怎么有这样的父亲?却是从来没有想到是这般……

  她攥着娟帕的手轻轻地颤栗起来,虽然这个娟帕上就写了四个字,我是父亲。她却是第一时间甚至是毫不犹豫地就相信了。这样风骨卓绝的四个字,这样松竹并茂的四个字,这样凝润天成的四个字,这样超然高远的四个字。才符合她心中关于父亲的形象,才足够匹配她的娘亲,在她的记忆里,那样灼灼其华的女子……

  “小丫头,你那是什么表qíng?你居然一点儿也不恼他吗?”。南凌睿瞪着云浅月。

  “恼?为什么要恼?”云浅月眨了一下眼睛,眼中的酸涩泛出清泪,盘旋在她眼圈,将她一双水眸染得极为晶莹,她挑眉看着南凌睿,“难道你希望云王府的那个王爷是我们的父亲?”

  南凌睿沉默。

  “难道你希望娘亲嫁的是那样的男人?儒弱无能,胆小怕事,畏首畏尾,缩头缩脑。老皇帝打个喷嚏就能将他吓破胆,一有风chuī糙动,他先倒地不起。这样的人如何配我们的娘亲?府中姨娘小妾一大堆,府中庶姐庶妹一大堆。哪里是父亲,分明就是种马。”云浅月想起她最先对云王爷的厌恶就是从他宠妾灭妻开始的。

  “可是他居然将你我扔下这么多年!”南凌睿还是有些恼怒。

  “他必定有不得已的苦衷!”云浅月看着南凌睿,“你也说十五年前他一人抵挡了天圣十五万雄兵,后来落下了旧疾。虽然我们如今不明白到底是何原因,但也不能武断的就认定他不爱我们。难道你希望他不存在这个世界上?你如今过得不好吗?你这些年过得不好?”

  南凌睿再次沉默下来。

  “哥哥,我们要理智!我们不是小孩子了!世间的事qíng有何其多的迫不得已。况且结合我们的身份,我们的出身就是背负着云王府这个大牢笼,受世袭王爵的身份束缚。你因为与南梁太子的互换,跳脱出了这个牢笼,而我还一直困在笼中。结合你我自身想想,你有多少迫不得已?我有多少迫不得已?所以,我不怪他,甚至觉得有这样的父亲真好。”云浅月手中的那块娟帕攥紧。

  南凌睿面色缓和了一分。

  “哥哥,我们有父亲了!”云浅月忽然上前一步抱住南凌睿,笑中含泪。

  南凌睿恼怒的面色终于升起动容,伸手拍拍云浅月的头,也跟着笑道:“是啊,我们有父亲了!云王爷那个老男人我实在不喜,看到他就倒胃口。”

  “我也是!”云浅月笑着点头。

  “小丫头,你说我怎么就没发现他是我们的父亲呢?”南凌睿笑着问。

  云浅月翻了个白眼,“那是你笨呗!要是我早就能发现了!”

  “来,跟哥哥说说,你是怎么发现的?”南凌睿推开云浅月。

  “我呀!从那日你接南梁国师进京,我就觉得他太过神秘,于是在醉香楼动了内力想看看玉辇里的人,当时其实也没想什么,就觉得想看看,可是我的内力还没靠近玉辇,就被他给打了回来,他偏偏没伤我。”云浅月回想那日的qíng形,见南凌睿认真地听着,她继续道:“大约是女人的第六感觉,我总觉得这个南梁国师和我有一种无形的亲近,于是从醉香楼出来我就想去南梁使者行宫,却是被凌莲和伊雪给拦住了。”

  “什么是女人的第六感觉?”南凌睿问。

  “这是只有女人才有的,是一种无形的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云浅月笑着摇头。

  南凌睿翻了个白眼。

  云浅月继续道:“昨日早上姑姑派人去云王府传话,要我早先进宫。我去了宫里之后,姑姑jiāo给了我一块玉牌。我才知道他与娘亲定然不一般。”

  “什么玉牌?”南凌睿挑眉。

  云浅月伸手入怀,将皇后给她的那块玉牌拿出来递给南凌睿,说道:“姑姑当时说是娘亲离世前留给她的,说一旦我遭了什么大难,或者是解决不了的事qíng,就拿着这块玉牌去找玉牌上的人。你说要不是关系极好,极为亲近的人,娘亲会留下这个?”

  南凌睿摆弄了一下玉牌,点点头。

  “后来让我疑惑的是在宴席上,老皇帝提了三个要求,第一个是让他摘掉面具,第二个是饮酒,第三个是问娘亲和他的关系。”云浅月又道。

  “这有什么?这三个问题很正常。天下谁人不想见见国师的容貌?饮酒更没什么?若不是身体不好,国师自然是饮酒的,老皇帝当年遍布天下打探娘亲的出身一直未果。知道娘亲和他有牵连问问也没什么奇怪。”南凌睿叱了一声。

  “看起来是没什么奇怪!可是越看起来很正常的事qíng,才会越不正常。我们寻常人都会走这样的一个误区。所以,往往才会忽视关键所在。”云浅月抖了抖手中的娟帕,笑着道:“为什么不能摘掉面具?即便是奉了师命,但也必定有理由不是?我们不能忽视面具本身的作用,它的作用就是遮住那张脸。为什么要遮住那张脸?当然有很多种原因,最重要的一种就是这张脸不能被别人看到,而为什么不能被别人看到?怕容貌不可见人?国师是天下第一美男子,不是不能见人吧!那么是什么?怕被别人认出来?为什么怕被别人认出来?说明他那张脸有不能被人认出的理由。什么理由呢?可能有很多种,但最重要的一种是这张脸若是被认出,定然会惹起某种他隐藏的麻烦。说明这张脸除了国师的身份之外,还有着不能被世人知道的身份。”

  南凌睿蹙眉,认真地听着云浅月的话。

  “再说饮酒,他身体有旧疾,所以才不能饮酒。这个是最正常不过的理由,但换一种说法,其实就是喝酒误事,酒这种东西很容易让人露出什么本xing或者不小心bào漏什么。”云浅月顿了顿,又继续道:“再说当老皇帝问起娘亲和他的关系时,他沉默了片刻,后来说是师妹。在别人看来可能这个沉默也很正常,因为这句话是老皇帝问的,他为了隐藏娘亲的身份才沉默了一下,但其实是他定然还有一种不能说的关系。尤其是他听老皇帝提起娘亲时的目光是极暖的。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你若是真爱那个人,你每次提到她时无论外表隐藏的多好,那眸光都是暖的。他听别人提到娘亲时的目光和容景看我的目光一模一样。”

  南凌睿闻言又忍不住叱了一声,“小丫头,你就没注意七皇子看你的目光?夜轻染看你的目光?容枫看你的目光?还有夜天倾看你的目光?哪个不是暖的?你眼里就只有容景。”

  “那不一样!”云浅月摇头,郑重且认真地道:“那种暖和别的暖都不一样,那是不掺杂别的感qíng在其中的一种暖,是暖到极致。一个人的眼睛最是骗不了人。”

  南凌睿挑眉。

  云浅月继续道:“夜天逸看我的目光是温柔的,但温柔里有着幽怨和不甘以及势在必得,夜轻染看我的目光虽然也是暖的,但这种暖里包含着无奈和不知来路去路不能抛开一切的顾虑,容枫看我的目光是暖的,但这种暖是甘愿守着自己的心将我当成亲人般的守护,夜天倾看的目光如今虽然也是暖的,但那暖的最深处是恨不追忆曾经的悔恨。”

  “你到是将每一个人都看得清楚!”南凌睿哼了一声,算是认同。

  “而国师提到娘亲时的目光看起来没什么,但他的深处其实隐藏着不自觉的暖意。这种是得到过,无悔,无怨,没有不甘,没有困扰,没有悔恨,没有顾虑……等等都没有。这种细微的表qíng最能窥探一个人心,那就是全部的爱。你想想夜天逸、想想夜轻染、想想容枫、想想夜天倾,他们几乎包括了我的过去,再对比一下容景,你会发现什么?有一种爱,是爱到深处爱转淡,心中眼里只那一个人。别人再也入不眼。”云浅月说到这,嘴角不由地露出笑意,“哥哥,你说这些,够不够我觉得他和娘亲不一般?”

  “嗯!”南凌睿点头。

  “你说有没有娘亲如今还活着的可能?”云浅月忽然又问。

  南凌睿一惊,“怎么可能?你我不是亲眼看着娘亲咽气的吗?”。

  “这个世界上的一切事qíng也许有一天突然都会扭转成一个匪夷所思的弧度。我以前也觉得不可能。我亲眼看着娘亲闭眼,咽气,胳膊垂落,再无声息。可是如今我就隐隐觉得有一种可能,我们的娘亲其实还活着。”云浅月忽然一笑,轻舒了一口气,“这个世界上是不是会有一种假死药?或着紫糙毒根本就有得治,我觉得一切都有可能。”

  “没发烧吧?我摸摸你,看你是不是因为知道有父亲就烧糊涂了!”南凌睿将手放在云浅月的额头上。

  云浅月打开他的手,瞪了他一眼,“云雾山娘亲的墓xué里没有人。”

  “我知道啊,这有什么奇怪?娘亲那么神秘,死了不可能埋在云雾山那个破地方。自然是被她的人移走了。”南凌睿道。

  “红阁的七大长老的确是将娘亲的墓xué移走了,可是摩天崖根本就没有娘亲的墓xué。如今娘亲的墓xué不知道在哪里。”云浅月道。

  “红阁?”南凌睿眸光一动,“小丫头,你说红阁是娘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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