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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世子妃_西子情【完结】(501)

  云浅月推开凌莲,几步来到chuáng前,抓住容景的手,焦急地得对容枫道:“容枫,你快给他把脉开药,他……他怎么会受了这么重的伤,苍亭武功再高,能将他伤成这样吗?”

  “月儿,你先别急!”容枫神色镇定,“我先给景世子把脉!”

  云浅月慌乱地点点头,身子半跪在chuáng边,抓着容景的一只手不松开。

  容枫只能拿过容景没被云浅月攥住的那只手把脉,手指刚触到脉搏,眉头便深深蹙起。

  云浅月一瞬不瞬地看着容景的脸,此时躺在chuáng上,才看到他的脸异常的苍白,唇角有凝固的血迹,她想起当时回头看到他吐出那一口血轰然倒塌的qíng形,心就揪了起来,疼得不能自己。此时后悔死了,她应该刚一到紫枫林就拉着他回府来,不该将自己的气怒发到他身上。这么点儿小事儿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呢!两个人的爱qíng,总要有一方退一步,只要他好好的,对她温柔含笑,缱绻依偎,她退一步又如何?她有着两世的经历,就让他一让又怎样?多哄哄他又怎样?他能对她气怒冷脸,比他躺在这里要好得多。

  “本就体格虚弱,血脉亏损,又积劳成疾,不得休息。且大约两日前动了身手受了重创,未曾调理修养,日夜奔波,过于疲劳,不堪重负。今日又动了手,拼了内力,伤了肺腑。新伤加上旧伤,才会如此。”容枫放下手,对云浅月道。

  云浅月握着容景的手一紧,据弦歌说那日他顶着雨出京城治水时就染了寒热,后来怏怏数日才好,未曾好好休息,这些日子又治水日夜不休,积劳成疾。两日前受了重创?那也就是从河谷县回来的路上与人动手了吧?没有调理,居然又和苍亭动了手,怪不得受了这么重的伤。她看着容枫,脸色比容景的还白,“给他开方子吧!”

  容枫点点头,起身向桌前走去。

  凌莲和伊雪心里惊骇,连忙过去给容枫侍候笔墨。

  云浅月将容景的另一只手也攥到手里,想着他千里奔波而回,受了伤也来不及调理,大约就是想和她过中秋,可是她居然……她垂下头,将脸埋进他的手中,往日温润的手此时清清凉凉,甚至透着一丝寒意,他难以想象他是如何在本来就受伤又疲于奔波身体不堪重荷的qíng况下从苍亭手中夺回那块玉佩的……

  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一滴两滴,静谧无声。

  容枫将药方递给凌莲和伊雪,二人拿着药方立即走了下去。他转身看向chuáng前,云浅月肩膀细微地抖动,他抬步走了过来,将手放在她的肩上,轻轻拍了两下,温和地安慰,“月儿,景世子受伤虽重,但比他以前的寒毒隐疾要轻千万倍,不用担心,修养几日就好。”

  云浅月点头,脸依然埋在容景手中不起来,泪水浸湿了他的手心。

  容枫看着云浅月,又看了一眼chuáng上昏迷的容景,似乎叹了口气,转身走出了房门。

  房间静了下来,云浅月的泪水依然无声。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暗哑的声音响起,极轻,“别哭了!”

  云浅月身子一僵,这个声音仿如天籁,她想抬头去看,埋着的脸怎么也抬不起来。

  “我说别哭了……”容景的手动了动。

  云浅月的手攥紧,听到这样的声音,眼泪不但不止,反而流得更凶。

  “你……哎……”容景轻轻叹息一声,语气似乎有无限无奈和宠溺,“云浅月,我怎么以前不知道你这么爱哭呢!跟个爱哭鬼似的。”

  云浅月忽然抬起头,眼睛被泪水笼罩,如江南细密的烟雨,在她眼前盖了一层雨帘,她扯了扯嘴角,没发出声音。又扯了两次,终于出声,但嗓子哑得厉害,“我就是爱哭鬼!又怎么样?”

  容景看着云浅月抬起的小脸满脸泪水,心里一紧,挣脱她紧攥着他的手去给她擦泪,却发现他两只手都是泪痕,无奈地将手落下,附和道,“是,你是爱哭鬼,将我快给淹了!”

  “爱哭鬼有什么不好?”云浅月用手抹了一下眼睛,她的手也是泪水。

  “爱哭鬼没什么好!”容景看着她,有些哭笑不得。

  “你有本事吓我,凭什么不让我哭?”云浅月红着眼睛看着容景,这样的话一开口,眼里再次流了出来,“这样吓我,你很开心是不是?”

  容景抬起头去摸云浅月的脸,心疼地道:“是我不好,别哭了!”

  “你哪里不好?你没有不好,都是我不好。”云浅月垂下眼睫,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

  容景放下手,支撑着坐起身子,一把将云浅月抱进怀里,语气疼惜,“是我不好,我不该对你发脾气,不该对你恼怒,不该……”

  云浅月摇摇头,伸手捂住他的嘴,本来无声的眼泪忽然忍不住哭出声。这么多的日子,思念泛滥成灾,她想起那些容景来信给她的画像,想起那两个他亲手捏的泥人……

  容景住了口,紧紧抱住云浅月,片刻后,她的哭声依然不止,他拿开她的手,无奈地道:“云浅月,眼泪不要钱吗?别哭了好不好?”

  “谁说不要钱了?我的眼泪很金贵!”云浅月哽咽地道。

  “既然金贵就别哭了!哭多了làng费!”容景伸手拍拍她,云浅月仿佛没听见,似乎要将这些日子的泪水都流尽,他无奈地道:“虽然我以前一直想着你不要那么坚qiáng,凡事都打掉牙齿和着血泪吞进肚子里,能有朝一日你在我怀里哭,我一定抱着你让你哭个够,但是你如今这样哭,我实在心疼得很,你还是别哭了!”

  “就哭,让你的心疼死。”云浅月闻言更是哭得厉害。

  “你……我真是拿你没办法了。”容景无奈地叹口气,商量道:“我以后什么都应你,只求你别哭了。好不好?”

  “不好!”云浅月摇头,抽气地道:“凡事都应我你就不是容景了!”

  容景闻言轻笑,伸手刮了刮云浅月的鼻子,笑着揶揄地道:“玉子书说得不错,别看你活了两辈子,其实还是个孩子而已。却自己觉得比任何人都老,其实不然,还是需要人处处养护你的。”

  想起小七,云浅月立即止了哭,问道:“你赔他的衣服了没有?”

  “赔了!不止赔了衣服,还送了他一柄云王府祖先荣王亲手雕刻的玉如意。”容景道。

  “他赚了!”云浅月想着小七果然不做赔本的买卖。

  “是啊,所以说你的眼泪很珍贵的!别随便哭了。”容景伸手入怀,掏出娟帕,去给她擦眼泪,他抬手的动作极为缓慢,显然是没多大力气。

  云浅月看见了,一把扯过他手中的娟帕,往脸上胡乱擦了两下,对他道:“你赶紧躺下。不知道自己受伤有多重吗?还如此折腾?你是不是非要我哭死才甘心?”

  容景规矩地躺下,点头道:“的确不能再折腾了,否则给你擦眼泪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知道就好!”云浅月哼了一声,见他胸前都是gān枯的血迹,扔了娟帕,伸手去给他解衣服,看见那血迹就刺眼睛,红肿着眼眶道:“吐了这么多血,得吃多少好东西才能补回来?你嫌荣王府的银子太多没处花了吗?”

  容景看了一眼身上的血迹,不以为意,“能让你不扔下我,这血就没白流,花多少银子补回来都值得。”

  云浅月闻言手一顿,愤了一声,“不准再说话了!我不想听你再说话。”

  “好,那就不说了!”容景闭上眼睛,极为乖觉。

  云浅月抬眼去看他,见他玉颜莹润,白得几乎剔透,眼圈下两抹深深的yīn影,显然倦极。这样的他才昏迷那么片刻便醒来,心中该有多大的不安和某种感qíng促使着他尽快醒来?她心口疼得几乎不能呼吸。移开视线,解衣扣的动作轻了许多,对他道:“你先睡片刻,容枫开了药方,凌莲和伊雪去煎药了,等药来了我喊你。”

  “嗯!”容景似有若无地应了一声。

  云浅月将容景身上被染了血的衣袍扒下来,扯了被子给他盖在身上,又用娟帕yīn湿了给他擦了擦脸和手,便坐在chuáng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这个男人,不,没到及冠,或者该说还是个少年,他的或喜或怒都因她一人,世界上有这样的一个人,带着满满的对她的爱,她又哪里怕爱太多了承受不住呢?应该是幸福才对。

  “小姐,药来了!”凌莲端着药走了进来。

  “给我吧!”云浅月回身,伸手接过药碗,用汤勺轻轻搅拌,待到药从热转温,她才轻声喊容景,“容景,喝药了!”

  容景长长的睫毛轻轻动了动,眼睛似睁非睁地看了一眼云浅月,“你喂我!”

  “好,我喂你!”云浅月点头,用勺子舀了一勺汤药放在容景嘴边。

  容景偏过头躲过,抬手指了指云浅月的唇。

  云浅月的脸蓦然一红,向后看了一眼,见凌莲和伊雪已经退了出去,屋中只剩他们二人,她嗔了容景一眼,压低声音道:“生病还不规矩!”

  “谁说生病就一定要规矩?”容景转回头看着她。

  云浅月红着脸为难,“这药很苦!”

  “我知道!”容景眸光盯着云浅月的唇瓣,“你喂我,我就不苦了。”

  “但我很苦!”云浅月苦着脸道。从上次她为救皇后,已经连续十多日都喝苦药汤子了。如今看到这种汤药,就开始反胃。

  “你喂我,也不会觉得苦了!”容景仿佛没看到云浅月苦着的脸。

  “好吧!”云浅月脸上摆出视死如归的神色,用汤勺舀了药含在口中,红着脸俯下头去吻容景的唇,虽然两个人最亲密的时候曾经肌肤相贴盖一chuáng被子,吻过无数次,但从来未曾如此喂药,还没靠近他唇瓣,心便砰砰地跳了起来。一下两下,跳得很快。

  容景嘴角勾起笑意,等待着云浅月靠近,看到她哭得红红的眼睛,此时配上红红的脸,微鼓的红粉的唇瓣,说不出的惹人怜爱,别样风qíng,他心神一dàng,似乎觉得她靠近的动作太慢,伸手一勾,便将她勾进了怀里,唇吻上了她的唇。

  苦药此时果然不苦了!两颗相思许久的心俱是一颤。

  一碗汤药用了两盏茶时间才喝完,云浅月的脸已经如煮熟了的虾。容景白的有些透的脸也染上了淡淡的红色烟霞。云浅月放下空碗,不敢看容景,对他道:“快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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