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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世子妃_西子情【完结】(985)

  凌莲、伊雪站在chuáng前看着云浅月,心里揪着疼,她又瘦了很多,脸色苍白清透,不比如今昏迷的容景好多少,她们近身侍候了她一年,对她还是有些了解的,可以想象这些日子她过得多艰难,但即便心里苦,外人看到她的时候也是平静的,更因为这样,不得发泄,才更郁结于心。

  “希望景世子这回事想到办法了,否则小姐如今即便回来,恐怕二人也回不到从前模样。”许久,伊雪轻轻道。

  凌莲抿了抿唇,有些赌气地道:“其实夜轻染也很不错的,为小姐也做了不少事qíng,前两日我就想着,小姐若是真嫁给他的话,未必就差了景世子……”

  伊雪立即捂住凌莲的嘴,低声道:“不要说气话。你心里明明也是希望小姐和景世子好的。无论景世子做了什么,也是迫不得已,小姐心里爱的人是他。夜轻染虽然也不错,但是总不抵景世子得小姐的心。不得心,便是再好也无用。”话落,她提醒道:“你别忘了,是谁将小姐害得中了生生不离的?是夜氏死了的那个老皇帝。夜轻染是他的继承人。”

  凌莲其实一直以来较伊雪稳重,但这次她看到云浅月被折腾得如此瘦弱,心里发恼,打开伊雪的手,有些不服气地道:“夜氏已死的那个老皇帝是老皇帝,夜轻染是夜轻染。一母生九子,九子还不同呢。更何况只是伯侄?小姐中生生不离时刚出生,夜轻染那时候也小,根本不知道,他不过是担了个继承人的名头,便要将那个死老皇帝做的孽都揽在身上?对他也不公平。”

  伊雪叹了口气,“你说得也对。他也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话落,她话音一转,又道:“可是谁不可怜?这些日子以来景世子心里的苦你我又不是没见到?他那样的人,若非实在没有办法了,迫不得已的话,如何能忍心将小姐算计走?况且我觉得我们也可能误解了景世子,他送小姐去夜轻染身边,也不见得是他的主张。”

  “还不是他的主张?”凌莲低低哼了一声,“他与上官茗玥早有筹谋算计,若非如此,小姐还在凤凰关的总兵府等着他从十里桃花林回来呢,如何被上官茗玥带去了皇宫?”

  伊雪低声道:“这件事qíng我也想了,但你未曾想过哪里有不对吗?”

  “哪里有不对?和上官茗玥谋算送走小姐就是不对。”凌莲道。

  伊雪无奈地看着她,这些日子以来,凌莲对景世子的意见极大,不但没好脸色,时而还话语刺激景世子。难得景世子也不恼她,那样的人,何曾被人如此对待过?她们心中都清楚,无非是为了小姐才容忍罢了。她压低声音道:“你可记得,那日景世子从十里桃花林回来,知道上官茗玥带走了小姐,他急得就要前去阻止,可是被玉太子给拦下了。中了玉太子的神仙睡昏迷了一日,待醒来后,上官茗玥已经带着小姐到了兰城,他气怒得摔碎了一只杯子,当日你也见了?你何曾见过震怒的景世子?后来得到消息上官茗玥被夜轻染给拦下了,他要出兵,大军都点好了,却收到了上官茗玥的书信,不知为何,才收了兵作罢了。之后他便将自己关在房里,一直关了七日才出来。”

  凌莲闻言气怒散去,冷静下来,看了云浅月一眼,见她睡得熟了,她们如此说话,也吵不到她,可见身体损耗何其大,和气疲惫,她嘟囔道:“这些我怎么不记得?我不是心疼小姐么?景世子若是早先不招来上官茗玥,也不至于事qíng脱离他控制,以至于到如此地步。”

  伊雪低声道:“幸好如今小姐回来了!总还能弥补。”

  凌莲点点头,虽然埋怨恼恨,但也有些敬佩唏嘘地道:“用心头血立誓祭魂,也就他能做得出来。若没有那么重的qíng,也不定然能做到,毕竟男儿膝下有huáng金,景世子哪怕单膝跪地,可是连曾经的先皇父母都不曾跪过的。如此的人,小姐的一生算是被他套牢了。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自然是幸。”伊雪立即道:“这中间是是非非虽然景世子算计的深,但是哪一步小姐看不透悟不出?无非是陪着他,心甘qíng愿地被他画地为牢罢了。若无深qíng爱意,小姐岂会是任由谁算计的人?想想当初的安王如今在这城中住着的夜天逸,如今的天圣新皇夜轻染,他们的算计何时又少了?感qíng的事qíng,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凌莲忽然“噗嗤”笑了,嗔了伊雪一眼,“我竟不知道了,你何曾对这种qíng事儿懂得如此多了?”

  伊雪脸一红,瞪了凌莲一眼,“任谁日日看着小姐和景世子这般折腾,木头也能开窍去风花雪月,谈qíng说爱的。我说几句有什么奇怪?你不也照样说得条条是道吗?”

  凌莲向外看了一眼,对伊雪道:“说到木头,听墨jú日日说墨岚是木头。”

  伊雪忽然好笑地道:“依我看他才是块木头。”

  凌莲觉得有理,二人想起云浅月刚回来就被他抱住腿假哭,觉得好笑。一时间,数日以来弥漫在二人脸上的愁云也散去,笑盈盈心qíng极好地谈起了别事。

  这一日,祁城内,因为云浅月回到容景身边而喧闹非常。

  总兵府内,虽然两位主子一个昏迷,一个昏睡,但院中也不时有欢声笑语传出。

  傍晚十分,容景醒了。

  他睁开眼睛,第一时间看向身旁,没见到相见的人的身影,须臾,看向房间,也无人影,他脸色一暗,立即坐起身,触动了伤口,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低头去看,只见已经换了gān净的衣袍,衣襟敞开的地方,可以清晰地看到心口处一道细细的伤口,是淡粉色的崭新的疤痕,他盯着那道细细的疤痕看了片刻,抬起头,推开被子,缓缓下了chuáng。

  来到门口,打开房门,天边还余一线余辉。

  墨jú听到动静,第一时间现身,看着容景,狗腿似地嬉笑道:“公子,您总算醒了!您再不醒的话,属下……”

  “她呢?”容景看了他一眼,打断他的话。

  墨jú眨眨眼睛,不解地问,“谁?”

  容景面容微沉,“你以为我会问谁?”

  墨jú眸光闪烁了一下,苦下脸,委屈地道:“您是说主母吗?主母她没……”顿了顿,退后了两步,距离容景远些,小声地道:“那个,公子,您别伤心,天涯何处找不到女人,您可不能再……”

  他的话未说完,容景褪下手上的扳指照他的头砸去。

  墨jú一惊,连忙伸手接住,容景的手法太快,以至于他半跪到地上才捧住了那个扳指不至于让它摔碎,他吓得心跳了几跳,抬眼看容景,见他盯着他,立即假哭道:“公子啊,您再想不开,也不能扔这个啊,这个可是您的命根子……”

  “再胡言乱语,就去关暗室。”容景不怒自威。

  墨jú一噎,又退后了一步,嘻嘻一笑,“公子,您怎么知道主母没离开?”

  容景瞥了他一眼,不再理会他,抬步向西暖阁走去。

  墨jú愣了一下,三两步上前拽住容景的袖子,可怜地道:“公子,您快告诉属下,您是怎么猜到主母没扔下您不管回来您身边的?否则属下会吃不好饭睡不好觉的……”

  容景脚步一顿,看向墨jú,墨jú小心肝颤了颤,以为容景要发作,立即松开了手,不想去关暗室,刚要跑路,不想听他解释道,“她是云浅月,自然不会扔下我不管。”

  墨jú一愣。

  容景转回身,继续向西暖阁走去。

  墨jú看着容景的背影,翻了个白眼,这话说了等于没说,但也不敢再追问了,他虽然故意爱胡言乱语,但也不是个不识时务的,主子想见主母,他再托着他耽搁的话,会有苦头吃的。于是喜滋滋地捧了容景的玉扳指,去做别的事qíng了。

  容景脚步不见多急迫,但不多时就来到了西暖阁。

  凌莲和伊雪正坐在门口的石阶上说话,见容景过来,齐齐站起身,给他见礼。小姐心里有景世子,为他从天圣的军营回来了这里,她们自然也不敢再给他脸色看。否则他记仇的话,受苦的是她们。

  容景停住脚步,看着紧紧关闭的门,对二人轻声问,“她呢?还没醒吗?”

  凌莲和伊雪对看一眼,点点头,齐声道:“小姐灵术损耗太过,身体虚乏,不堪支撑,还在睡着。”

  容景脸色昏暗了片刻,走上前,凌莲和伊雪立即退开,他伸手推开了门。入眼处,云浅月躺在大chuáng上,睡得沉静。他面色一暖,眸光微微带了一丝润意,盯着她看了片刻,抬步走了进去。

  凌莲和伊雪对看一眼,悄悄关上房门,退远了些。

  容景来到chuáng前,静静地凝视云浅月,许久,他蹲下身,伸手握住她的手,将她她白皙的手铺平,手指一寸寸伸开,将脸轻轻地埋在了她的手里。

  午夜梦回,钟鼓长夜,耿耿星河,这样的幸福险些遥不可及。

  曾经有那么一刻,他已经心灰意冷,但想到也许死,也许看着她嫁给别人,他便再不敢心灰意冷。哪怕是杀天地,灭九州,天下山河再不复存在,他也要她陪在身边。哪怕生不能同寝,也要死同xué,她必须只能是他的,再无他人。

  夜轻染不行!谁也不行!

  “别告诉我你这是跑我面前哭来了!”云浅月的声音忽然响起。

  容景身子蓦地一僵。

  云浅月看了他一眼,月牙白锦袍松散着未曾束好腰带,显然醒来便来了她这里,脸埋在她手里,看不到他的神色,但那浓重的qíng绪还是感染了她。她往回抽手,打算起身。

  容景紧紧握住她的手,不让她动,埋着的脸并未抬起。

  云浅月皱眉看着他,只看到白玉簪松散地挽着墨发,他蹲在chuáng前,脸埋在她手里,固执地不松手,如此姿势,不适合他这样的人,但是偏偏他做起来自然而然。依然人如玉,世无双,温润雅致,王侯不如。她看着看着,忽然来了怒气,冷声道:“松手。”

  容景手动了一下,又紧紧攥住,低声道:“不松。”

  云浅月想甩开他,却是力气没有他大,瞪着他,却看不到他的脸,她抬脚踢了被子,薄薄的被子打在他身上,将他半个人盖住,他一动不动。她恼怒道:“那你想做什么?”顿了顿,她挑眉,“还想哭?我看着,你最好哭个够。”

  容景一声不吭。

  云浅月火气又往心口窜了窜,看着他,“说话啊,你这样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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