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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爱_颜月溪【完结】(40)

  “什么爱妃,本宫是皇后。你要是不谨记这一点,本宫可就要不客气的自称哀家了。”韶筠假装要去掐丁萌的脖子。“哎呦——”丁萌惨叫一声,反手把韶筠扑倒。两人你一拳我一脚的打闹起来。丁萌还是毛手毛脚的不知轻重,韶筠一不留神,从沙发上滚落到地上。幸好沙发不高,才没有闪到腰。

  丁萌见她忍痛的样子,忙伸手连拖带抱,才把她重新拉到沙发上。轻探着她的腰,歉意的问她:“宝贝儿,摔疼了吗?”“疼,你给我揉揉。”韶筠的背被什么东西咯了一下,她侧过头去看,是那只憨憨的泰迪熊公仔。她离家出走时没有带走,原来他一直都没扔。

  两人依偎着躺在沙发上,韶筠侧过身把手贴在丁萌心口,问他:“这里还痛吗?”她指的是他的心。丁萌低头看了她一眼,脸上有些笑意,温和道:“曾经很痛,现在已经不怎么痛了。”“是吗?”韶筠狡狯的端详着他的神qíng,杏眼中带着深邃。“是的。”丁萌坚定的说。

  韶筠轻轻把脸靠过去,似乎在听他的心跳声。“我那时为了织一件毛衣给你当生日礼物,每天一回到家就用细羊毛线织啊织啊,织的我眼睛差点瞎了。寄给你,结果你给我退了回去。”韶筠有意提起这件事,要看看丁萌的反应。是否他的心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已经不痛了?

  “你什么时候给我织过毛衣啊?我怎么不记得这事,难道我失忆了?是什么时候?”丁萌茫然不解的问。“就是我替生产队在澳洲放羊的时候。”韶筠立刻猜到冷雨夜收到包裹后根本没把这事告诉丁萌,不动声色把包裹退了回去。丁萌的想法显然和她一样,两人对视一眼。

  “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还会织毛衣?薅资本主义羊毛啊,没给你定个罪名?”“定了呀,给我定了个崇洋媚外罪,剥夺出国权利终身。”韶筠撅了下嘴,有点讪讪的。丁萌把手cha到她发间,抚着她脑袋笑道:“那我们去欧洲度蜜月还是去兰州啊?”“兰州,顺便去敦煌看看莫高窟和月牙泉。”韶筠望着他,眼睛亮晶晶的。

  “月月去澳洲看过我,你知道吗?”“知道,贾阳告诉我了。”“他gān嘛告诉你?”韶筠狐疑的问。“他是存心,他俩都存心,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唯恐天下不乱、企图乱中夺权,大有炸平庐山、停止地球转动之势。”丁萌哼了一声。

  韶筠哧的一笑:“这是《我爱我家》哪一集台词来着?”“25集,爱你得商量,和平说孟朝辉的话。出处其实是庐山会议上毛主席批评陈伯达的话。”“聪明!有进步,没白栽培你。”韶筠哈哈一笑。

  “月月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下辈子我要投胎成男的娶她。”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月月毫无疑问是韶筠的知己。就像她说的,永远支持她,给她鼓励、爱护她。

  “不行!”丁萌忽然道。“什么不行啊?”韶筠抬起脸看他。“你变成男的娶她,我怎么办,你是我的。”丁萌故意逗她。“我说的是下辈子。”“下辈子也不行。”韶筠感动莫名,眼中有点湿润,忍住泪,她侧过脸抽泣了一下。丁萌见她之前还兴高采烈,忽然间像是qíng绪不好,轻轻扳过她的肩。

  “嗯?”他轻抚着她的脸,征询的看着她。韶筠摇摇头,控制住qíng绪:“我在布拉格参观卡夫卡故居,想起他曾说过的那句话,把握幸福,你所站立的地面之大小不超出你双足的覆盖面。我以前总是渴望得到很多很多,现在才体会到,就算是给我全世界,也远远比不上你给我的幸福。”她向他微微一笑,他点点头,紧紧搂住她,下巴贴着她的脸。

  两人相拥着,在这个寒冷的冬日温暖着彼此的心。昨日的yīn霾终将流逝,雨过天晴的美丽比晴空万里更加令人珍惜。

  只有你知道我的迷惘,曾经的我也许凄迷的像个孩子,在这个世界梦游,你站在那里,让我沐浴在你的目光里,当我尝遍所有快乐忧伤的滋味,终于学会了放眼去看这个世界,什么才是我心底真正的企盼。

  “有件事我还没跟你说呢,我想辞职了,准备考咱们学校的研究生,我还是喜欢学文,将来想往这方面发展。”韶筠望着丁萌,想听听他的意见。“行啊,随便你。我也觉得你放弃专业有点可惜,以后在家里SOHO也不错。”丁萌对于韶筠的这个决定表示支持。

  遇到事qíng应该彼此商量,而不是自作主张,这个最简单的道理,他们到此刻才真正明白。所以丁萌告诉韶筠房子的事,韶筠告诉丁萌考研的事,因为他们深信,对方是真正关心自己的人。当你愿意把心事倾诉给另一个人听,并认真听取对方的意见,才是真正对那个人敞开了心扉。

  “晚上你想吃什么呀?”她问他。“随便。”他说。“没有随便这道菜,你要吃随便,我就给你下泡面了啊。”她故意开玩笑。“我已经好久没在家里吃过饭了,冰箱里也没有什么东西。”他想了想道。“可怜的,哪能天天在外面吃。待会儿你陪我去超市买点菜,晚上给你做顿好的。”她轻抚着他额前的头发。

  “好,那就多买点,把冰箱塞满。顺便再买罐狗粮给小雅家那几只。”他向她笑了一下,手指缠绕着她的卷发。“你这糊涂虫,小雅结婚后就搬走了,你怎么忘了。她把狗狗当嫁妆带走了。”“你才糊涂,小雅带走的是悟饭,他们家不是还有悟空和琪琪。”

  “你糊涂,你最糊涂,最糊涂就是你。你把我最喜欢的一盆兰花给养死了。”韶筠想起这件事就惋惜,那是她爸爸的朋友送的一盆稀有兰花。丁萌哼了一声:“我那时没把它□炒着吃算是对得起它了。”韶筠狡狯一笑:“你一定是天天对着它骂,指桑骂槐,可怜的兰花受不了你的絮叨,终于崩溃了。你要是对着自来水管骂,没准能骂的水管爆炸。”

  丁萌听了这话故意捏着她耳朵,恶狠狠道:“我要是有这功力,我就对着太平洋骂,让澳洲爆炸了。”“不关澳洲人民的事,冤有头债有主,你直接骂我好了,澳洲人民招你惹你了。”韶筠拧着眉,揉了揉耳朵,一副委屈的神qíng。

  丁萌看到她额头的伤口还贴着纱布,问她:“什么时候才能拆了纱布?”“医生说还得等两天。”“破相了。”他点了下她脑袋。“结婚前得去高丽整个容先。”她捂着脑门自嘲的说。“以后咱们买房子只能买一楼,不然你这脚下没跟的,再摔一回可糟了。”丁萌笑着拿开她的手,怜爱的吻她。

  电视里的《武林外传》演到老白拄着讨饭的棍子、声泪俱下的唱歌那段:“手捧着窝窝头,菜里没有一滴油,二尺八的牌子脖子上挂,大街小巷把我游。”同福客栈的众人听到他的唱,纷纷晕菜,韶筠却笑得前仰后合。

  “你还记得你拿板儿砖拍晕色láng那事吗,你从派出所出来也唱这歌来着。”韶筠笑道,拿小熊靠垫拍了他一下。“我可没拿板儿砖拍丫的,我用的是劳动人民的拳头,七种武器中最厉害的一种。要不是保安拦着,一准儿给丫挺的开了瓢。”丁萌笑着挥了挥拳,一把抓过小熊靠垫。

  韶筠哈哈一笑,指着他道:“嘿,你拿一棉垫子,想开谁的瓢儿啊。”丁萌哧的一笑,韶筠凑过去吻了他一下。丁萌往自己嘴里塞了块薯片,又往韶筠嘴里也塞了块薯片,两人笑得很开心。

  家里的门忽然被推开了,把两人吓了一跳。冷雨夜意外的出现在门口。“我来拿我的东西,拿了就走。”她看也没看沙发上那两人,径直往卧室里去。丁萌这才想起来,冷雨夜确实有很多东西落在他家。他怎么昏了头了,也不等她把东西都拖走,就带韶筠回家来。

  顾不上尴尬,他跟进卧室里,问冷雨夜需不需要帮忙。冷雨夜淡然一笑:“帮我把箱子拖到车上就可以。”丁萌点了点头。

  冷雨夜开车行驶在去酒店的路上,想起和丁萌的对话,心中感慨万千。“听说你要回广州,什么时候走?”丁萌问她。“就这几天吧,你不用送我。这是你家的钥匙,还给你。”冷雨夜淡然道。

  丁萌接过钥匙:“我没打算送你,我知道你也不想看到我去送你。你走之前,我会把钱打到你卡上,我跟贾阳说好了,卖一部分股份给他。咱们那时订好的酒席,我也打电话到酒店取消了。祝你一路顺风。”冷雨夜心里一沉,这小子有时候坦白的让人下不来台。

  帮冷雨夜把箱子装到汽车的后备箱,丁萌就转身上楼去了,竟然连头也没有回过,也没和冷雨夜说一声再见。冷雨夜曾经最欣赏丁萌的就是这点,从不作虚伪的客套。他关心你就是关心你,不关心就是不关心,根本不屑寒暄。而此时,她竟隐隐的觉得痛,她多么希望他哪怕是虚伪的关心她一下,也不要这么漠然。

  也许男人就是这么自私无qíng的,他们只遵从自己内心的感受。他会和他爱着的女孩子一起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喂薯片给她吃;对他不爱的人却连送行也不愿意。冷雨夜叹息一声,也许南方的那片天空才是她的,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没有爱她的人,连风也变得这么冷。

  丁萌送冷雨夜出门,过了十分钟还没回家来。韶筠靠在沙发上,耐心的等他回来。她知道他一定会回来。此时她的心里只有温柔的爱和感激,感激这世界对平凡的她如此厚爱。对冷雨夜,韶筠始终有愧疚。虽说爱qíng有时候没有道理可讲,她和丁萌的分分合合毕竟伤害到了另一个人。

  丁萌不是没有犹豫过,差一点他就要放弃韶筠。是冷雨夜太聪明,选择了退出。与其等到结婚后,再看到丁萌和韶筠纠缠不清,不如直接放手而去,所以她宁愿bī着丁萌表态,也不愿继续纠缠在这一团乱麻里。一个人痛苦,好过三个人都痛苦。

  韶筠和丁萌都做不到这么潇洒,就算分开,他们仍然会思念彼此,越是不能在一起,这思念越深。很显然,冷雨夜非常明白这一点,她毕竟是经过岁月磨练的人,男女间的那点事儿,她什么看不出?然而看得出未必就是看得开,韶筠有时想,做人最好不要那么透彻。把一切都看透了,快乐从哪里来?

  丁萌回到家时,看到韶筠像只小猫似的蜷着身子坐在沙发一角,一个劲的往嘴里塞薯片,走过去轻抚着她的背。韶筠抬起头向他狡狯的一笑:“你的薯片都被我吃完了,记得下次买番茄口味的。”丁萌忍俊不禁,抱了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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