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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不好惹_素衣渡江【完结+番外】(55)

  暇玉擦着眼泪,恨恨的说:“若不是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他今个还能这么走了?早谩骂折腾我了!”

  两个丫鬟听了夫人的话,嘴上不说,但心里都赞同。如果这时再跟夫人说些假话来劝慰,倒显得自己这下人的不守本分了,便都闭了嘴巴,默默的收拾一地的láng藉。

  其他的仆妇轻轻的扶起暇玉,让她回到里屋的chuáng上躺卧休息。到了晚饭时,才再来轻声唤夫人,本来以为夫人和老爷大吵了一架,定向以往一样没有胃口吃不下,没成想夫人一听开饭了,略作收拾后便开始用饭。虾仁豆腐和苦瓜炖排骨吃了不少,豆苗烧银耳与芹菜炒猪肝也动了几筷子,鲜菜排骨汤大概是对味,喝了一小碗,只有huáng豆猪蹄和香菇油菜没动。比起以往,可谓胃口惊人了。

  与妻子的大快朵颐相比,穆锦麟在书房的滋味就不那么好过了。因他很少过来这里,屋子里没‘人气’不说,加上一屋子的书卷更是透着一股压抑的气息,他躺在书房里间的小榻上,明明饿的慌,可就是不想让人备饭,宁愿这么躺着gān熬。

  他离开上房大概有一个时辰了,外面的夜幕已经落下,屋内却连个蜡烛都没点。刚才有个小厮进来问他是否掌灯,被他被骂出去了,现在不禁有些后悔。

  方才如果忍住,不将那碗杏仁蜂蜜饮摔到地上吓的她哭出来,或许现在两人已经和好如初了。他心里叹了声,翻了身脸朝另一侧躺卧,过了一会,只觉得后背有些凉意,便刚改了姿势,仰面朝天的看着屋顶发呆。

  也不知她是不是还在掉眼泪……不如回去看看吧,怀了孩子身子骨弱。

  他坐起来,正yù起身,忽然念头一转。心里恨道,就是她上次又哭又闹,他迁就她,让她得到了甜头,才使得她这般娇蛮。以前哭闹,尚且有几分柔弱在里面,刚才倒好,居然敢直呼他的名讳,当着下人的面跟他顶嘴。

  她是不是以为自己这次也会去求和?

  这次低头了,她以后就得骑到头上去了。

  想到这里,他重新躺下,喉咙里哼了几声,憋闷难忍之余,腾的一下子又坐了起来。大声叫了小厮进来掌灯,然后备菜备酒,自己借酒浇愁,无奈平日应酬惯了,酒量太好,直喝到临近深夜,才略微有了几分醉意,仗着酒劲和心里膨胀的怒气,将酒盏往门坎上一摔:“吴暇玉,你要是识相,赶快过来下跪认错!老子就原谅你!”

  忽然他一怔,心里嘀咕,她会不会恰好过来,听到这句话,掉头回去了。立即起身开门问守门的两个小厮:“夫人来过吗?”那俩人连连摇头:“没人来过。”锦麟便泄了气,垂头丧气的拖着步子回到桌前,自又斟了一杯酒,仰脖饮尽,然后伏在桌上瞅着屋角眼神发滞,过了一刻钟,他撑起身子,jīng神抖擞的出了门。

  必须找吴暇玉理论一番,反正他不是去道歉哄她的,所以理应理直气壮,对,理直气壮。

  chuī着凉风到了上房那院,不想刚一进去,就碰到迎面出来的青桐。两人皆是一怔,锦麟先开口:“夫人现在怎么样?”虽然于心不忍,但他想听的是她十分懊悔,以泪洗面这种话,这样他的出现才有价值。

  “回老爷,夫人一直在暖雪及奴婢玩马吊牌。现在玩腻了,正要奴婢去取双陆棋。”

  听起来,似乎心qíng还不错,锦麟装作若无其事的问:“她用过晚饭了?”

  “嗯,主食和菜品都用的很好。。青桐如实回答。锦麟不甘心:“她没派人去打听我这边的qíng况?”青桐面露难色,但还是如实说了:“……不曾。”

  锦麟便道:“你告诉她,我今夜就在书房,她要想认错,就尽早。”说罢,醉醺醺的拂袖而去,而青桐看着锦麟的背影若有所思。半晌才去取了双陆棋回屋,一进屋,暖雪便嘟囔:“你去哪儿了?这么慢,还以为你被夜风chuī走了。”

  暇玉笑道:“定是输怕了,在外面多待一会,缓缓手气。”

  青桐见夫人笑的舒畅,再想想刚才老爷的模样,心里极不是滋味。夫人本应去道歉,却在这里没事儿人一样在这里玩牌,任老爷自己在书房喝闷酒。以前她哪敢啊,就是仗着有了小主人,挟持老爷罢了。

  暖雪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喂,快发牌。”青桐虚笑道:“这就发,别催,还不行我念叨几句,求个好牌呀。”

  又打了三回合,暇玉便问:“什么时辰了?”暖雪先回:“是子时一刻了。”她便坐直身子往外眺望了眼,明知道什么都看不见,但图个心理安慰。约莫这个时辰,某人大概是不会来了,于是吩咐:“把牌收了吧,给我端水洗漱。”

  等夫人睡了,两人才去外间的屋子歇了,待到入了后半夜,青桐悄悄起身披衣裳,蹑手蹑脚的还是惊醒了一旁的暖雪,暖雪半梦半醒的嘀咕:“你瞎鼓捣什么呢。”青桐低声说:“我去解手。”

  “夜壶不在那呢么。”

  “漏了,我正好拎出去倒了。”

  “唔……”暖雪缩了缩身子睡了过去。

  —

  随着时间的推移,穆锦麟越发焦躁不安起来,在小榻上烙饼一般的翻来覆去,一会弄弄枕头,一会掖掖被子,一会觉得身边缺点什么,一会又觉得小榻伸不开腿脚。早知道这样,他就随便去哪院住了,反正就像她说的,他去哪,她也不拦着。

  给她机会来认错了,仍旧执迷不悟,就别怪他无qíng了。他立即坐起来,手忙脚乱的穿衣裳。本来就是么,他何苦为难自己,没娶她之前,自己自由自在多好,哪有这么多的烦心事。她怀孕了,不是要安静么,就叫她安静去吧!

  不过……不过自己这么走了,她一会如果来了,岂不是错失机会了。不差这一晚,哼,就等等她吧。于是锦麟又解了外衫搭在一旁,须臾又泛起愁来,自己的飞鱼服和绣chūn刀都在她屋搁着,如果她今晚不来,明天难道要厚着脸皮回去拿?不行,不行,绝对不去!

  她今晚会来吧……如果来了,就原谅她好了。

  这么期待着,熬着时间。醉酒儿和困意袭来,他勉qiáng打着jīng神。一时埋怨她,一时又期待她的出现,频频辗转反侧。正此时,就听书房的门咯吱一声轻响,他立即兴奋起来,滕然就清醒了,满心欢喜的准备迎接她。

  一双温暖纤细的手触摸到他的脸颊,他立即伸手握住,把人拉到怀里就势搂住,哼道:“知错了?”可是他马上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狐疑的向后挪了挪身子看怀中人,于黑暗中只能看个大概轮廓,但从身上的味道可以分辨出并不是他期待的暇玉。

  这时躺在chuáng上的人,颤着声音道:“老爷,是奴婢……”

  他听出是青桐,气的发疯,恶狠狠的质问:“怎么是你?”或许是暇玉身子不舒服,叫她来递话的,只是她为什么不先出声,害得他认错人。

  “爷,奴婢怕您夜里着凉,想进来给您掖掖被子……”她坐起来,跪到榻前的地上。

  他听了这话,马上就翻脸了:“你这是什么话?我叫你伺候夫人,你半夜不睡,跑来这做什么?”

  “可是夫人用不到奴婢伺候啊……她自您走了,好吃好喝,和奴婢们玩牌玩的可开心了,是一点没把您放在心上,您又何苦一个人在这里受苦……奴婢怕您一个人喝闷酒,伤了身子,来过来瞧……”不等说完,突然就被穆锦麟拎了起来,继而一个耳光扇来,直打的她耳道和鼻腔皆感到一股温热的湿意,须臾便有红赤赤的血迹淋漓而下,淌了一衣襟。

  “我和夫人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这贱人来说三道四!”锦麟bào跳如雷,忽然想起什么:“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你不说明白,我就叫你死都死不痛快。”

  “奴婢……真的没什么目的,只是一时猪油蒙心,做下了蠢事。”她真的只是想过来看看老爷自己在书房过的好不好。

  锦麟却不信,脚踩住躺在地上的青桐的胳膊,顺手搬起榻前摆的铜质香炉,然后往下一丢,直接砸在她手掌上,疼的青桐身子痉挛扭动。锦麟狠道:“你到底说不说?是谁指使你在夫人有孕的时候来爬我的chuáng,想叫她和老夫人一样……”说到这里,他猛地愣住。

  是啊,和自己的母亲一样……同样是有孕在身,同样是丈夫在外和丫鬟媾和。

  结局会不会也一样?

  他跌坐在榻上,呆怔出神,半晌才起身唤来阑信,对他低声吩咐:“把她弄远点埋了,今晚上发生的事不许泄露半个字。明早编个借口说给暖雪听,让她告诉夫人。”阑信不敢多问,招呼进两个小厮,塞住青桐的嘴巴,将人拉了下去。

  等人收拾走了,锦麟疲惫的仰躺在榻上。

  暇玉有孕在身,如果她也和自己的母亲一样,因为这种事伤心难过怎么办?自成婚以来,他一直在她身边,她能受得了这种冷落么?

  以前的兄弟护不住,难道轮到自己的孩子了,还是一样的结果?

  他就这么胡思乱想到了天明。因宿醉和熬夜而头疼yù裂,他还从没这样过,忍着疼往上房走。待进了门,让丫鬟打冷水给他洗脸,等不那么难受了,才走进去看妻子,见她还没起。心里不禁失望,不管怎么说,青桐说的看来是真的了,暇玉当真能吃能喝能睡的。

  他自嘲的哼笑一声,自取了衣架子上的飞鱼服开始穿。等穿好了,发现鸾带不见了。没有腰带,他就没法出门,他便翻箱倒柜的找备用的,适才发现居然都不见了,他向安然高卧的妻子投去无奈的目光,走过去:“我的鸾带,在你这儿呢吧。”

  暇玉缓缓睁开眼睛,坐起来,从被窝里掏出他的鸾带握在手里:“你要是不找它,是不是就不打算跟我说话了?”

  锦麟哼道:“别不识好人心,我是不想打扰你休息。”说着,把手一伸:“把它给我。”

  “……”这时暇玉注意到他无名指的指腹上有一道伤痕,皮ròu红肿。她好奇的问:“怎么伤着的?”

  他这才发现这道伤口,大概是昨晚上赏给青桐耳光的时候,她的耳珰刮的,他冷淡的说:“不小心弄的。”这个回答跟没说一样,暇玉笑笑,捧起他的手放在自己檀口前,探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见他没拒绝的意思,便微张樱口吮住他的指尖,并不急不慢的在口内用舌头舔舐他的伤处。弄的锦麟又疼又麻,眼见自己大早晨的又有了反应,忙将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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