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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不好惹_素衣渡江【完结+番外】(60)

  她一直在犯困,只有个大概印象:“好像是李瑾遇到神仙了吧……你要是不喜欢,我就不看了,反正也没什么意思。”

  “你就没发现这戏有蹊跷?”

  暇玉打了个哈欠:“没有啊,如果有蹊跷,我或许就会认真看了,也不至于快睡着了。”她拾起腿上的奶酪gān,搁到桌上,慢悠悠的说道:“我最近可没jīng神了,有事咱们直说呗,别让我猜了。”

  锦麟见她没往心里去,便准备按捺不提其中的影she。但必须得解释自己为何生气,便翻开戏目,指着孟玉死后入地府那一幕:“这里有身死的孕妇,你能不能看点有好兆头的戏?”

  “这个又没直接演,而是孟玉借托梦的形式告诉李瑾的。”她不想因为一出戏和他闹口角,便道:“不过你说的也在理,我不看就是了,以后找点喜气的戏目看。我累了,想回去歇着了。”

  “你先回去,我有话问他们。”

  “你别为难他们,是我让他们演新戏的。”

  他随口嗯了声,让丫鬟扶暇玉回去休息。这时被锦麟那声怒吼镇住的戏子们都在台上怔着,等候发落。他卷起那戏本拍着桌子对那瑟瑟发抖的领班道:“这戏是谁写的?不想吃苦头就如实说!”

  “回大人,小的也不知道啊。这本子是一个月前扔到戏班院子门口的,小的看了写的挺好,就擅自给排了。大管家说夫人喜欢新戏,就将这个演了,其余旁的,小的是一点不知道啊。”

  锦麟怒气冲冲的把戏本摔到他脸上:“谅你这狗东西也写不出来这个!”

  含沙she影,指桑骂槐的如此准确,定是熟悉其中缘由的人,戏班子领班这种外院奴才,别说他不知道其中的细节,就是知道了,借他几百个狗胆,他也不敢写出来。

  锦麟又问:“那最开始的戏本是印好的,还是笔写的?”

  “是,是笔写的。”那领班跪地,头也不敢抬的说:“所以小的才以为是哪个小相公遗落的,不是广为流传的戏码才敢演给夫人看。”

  “好,那个手稿在哪?”

  “我怕手稿的主人找来,刻印成戏本后就给烧了。”

  锦麟挑了挑眉毛,沉默须臾,随手拿起桌上的茶壶砸过去:“你那狗爪子倒是麻利,居然给我烧了!你怎不把你自己捧把柴火烧了?”那领班不敢擦脸上的血迹和茶水,只一味跪在地上磕头,口中一直说:“老爷教训的是,老爷教训的是。”

  穆锦麟气的站起来走来走去,摸着下巴思考。不管是谁写了这么个本子,目的都是恶心他,那么绝不可能只给这一个戏班子戏本,定是满城撒网,让这幕戏流传开,跟眼前这些戏子计较只会làng费时间。

  “你们以后只准给夫人唱老戏目,不许唱新的!”

  “……是,是,是!”领班磕头如捣蒜,既然让他继续给夫人唱戏就意味着他可以活下去了。

  jiāo代完这个,锦麟一拂袖负气而去。往上房走的时候,满脑子仍旧是那出戏。他为什么这么肯定那戏是映she他?不仅因为那里面的孟玉单名带个‘玉’字,更因为那恶人姓金,而他本姓是‘穆’,‘穆’与‘木’谐音,恰与‘金’是五行之一。况且在戏里,恶人之所以bī婚成功,是因为他控制了孟玉的幼弟,胁迫她出嫁,这么巧合的事qíng,如果没人附会,绝不可能写成这样。

  不管是谁写的,定有蛛丝马迹可查,抓住他,非得剁了他的手,叫他这辈子都碰不得纸笔。

  进屋见妻子慵懒的靠着引枕捧书在读,他就走过去你书抽走,笑道:“你不是困了么,怎么不睡一觉?”

  “我在等你呀。”她揉着眼睛,疲惫的说。锦麟一喜:“为什么?”然后等着妻子说些诸如‘这几天可想你了’之类的qíng话。不想妻子小嘴一嘟:“反正就算睡了,你回来也得把我搓弄醒了,不如等你回来。”

  “……”锦麟轻咳一声,手摸向她的小腹:“他动过吗?”

  “才四个月哪会动,至少也得上五个月才行。”

  锦麟想起大夫告诉他的‘头三个月’不许同房的警告,便揉着妻子的手笑嘻嘻的说道:“过了五个月就行了吧,是不是?”暇玉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以为他在讲胎相,便道:“头两个月最爱小产,现在已经不那么危险了。”说完,见他眼中闪耀的暧昧光芒,略微有些懂了,知道他想的是同房欢爱的事qíng:“……锦麟,孩子重要,还是欢愉重要?”

  他迎上去吻她:“哪个把我憋急了,哪个就重要。”说着就去揉她胸口,狐疑的问:“你就不想吗?一点都不想?”见妻子一脸无yù则刚的表qíng,愈发来劲了,直把妻子搓弄的满面cháo红,才搂着她躺下,喁喁说着这两天忙的事qíng,然后两人jiāo颈睡了过去。

  —

  忙过天寿节,京中的探子们本以为会暂时休息一段日子,不想又接到上级的密令,调查《玉瑾记》这出戏是谁写的。并有秘闻,下达命令的人官阶很高,如果率先查出《玉瑾记》出自谁人之手,升迁拿赏绝非难事。于是探子们较着劲儿的查了半个月,很快递上了几个嫌犯的名单,再jiāo给正式的锦衣卫挨个抓来盘问,终于确定了一个人选,不是别人,正是暇玉原本的未婚夫,御医迟代山孙子的一个朋友。姓余单名一个郴字。

  原来被夺妻之后,迟公子一直郁郁寡欢,将满腔的怒火和哀怨都讲给了这位朋友听。合该迟公子体弱,经此一难,落了心病,居然一病不起,撑了大半年,刚过年关,居然就撒手去了。余郴痛失好友,心有不忿,但无奈对方是锦衣卫同知,他只是一介书生,除了写点文章揶揄咒骂他之外无计可施,巧fèng在一月份时偶然听到吴家的人说出嫁的小姐有了身孕,不禁怒火中烧,心说这等恶棍居然也会有子嗣,便写了出戏目,故意安排其中的恶人不仅失去未出世的孩子,连妻子亦随着之前未婚夫而去。

  余郴将写好的戏本扔到戏班子聚集的椿树胡同,想让这些戏班子演了,广为流传,让姓穆的遗臭万年,不成想没等流传开就有穆家原本的戏班子给夫人演了,叫穆锦麟看了正着,没几日就把他给逮住了。

  锦麟拿着那份供词,翻看了一遍,不禁在心中冷笑,原来那迟公子已经归西了,幸好暇玉没嫁给他,要不然真得守活寡。他虽夺了姓迟的未过门媳妇,但却从没把他放在眼里,早就不记得这个恩怨了,毕竟迟家跟他叫板,无碍于蚍蜉撼大树。结果就是以前没放在眼里的迟公子之死,给他招致了这场不痛快。

  既然有人叫他不痛快,他也得‘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于是吩咐下去,把打的不成人形的余郴,找了个理由流放云南。既然他那么闲,就在烟瘴之地无聊之际,写一辈子戏本吧。而因为《玉瑾记》流传出去的时间还短,除了家里的戏班和另外一个‘陈家院’的戏班外,其余的班子还没排演成,锦麟就借故这戏里有不敬神明的词句,派人去戏班子找了麻烦,把戏本收集起来一把火烧了。

  他自认为这件事到此为止了。

  表面上看也是如此,一切风平làng静的又过了两个月。转眼间暇玉怀孕足有将近六个月,已然是孕妇的身型,细胳膊细腿顶着一个大肚子。那一日,脱了衣裳,他不过说了一句你这样子像个胖蜘蛛,就让她郁闷半天,最后躲到chuáng里边淌眼泪,他费劲口舌才把人哄的破涕为笑。

  仲夏酷热,怕摆多了冰块影响胎儿,她不敢贪凉,只得熬着,但她比平常人怕热,锦麟睡觉的时候又爱把她搂在怀里,直叫她苦不堪言。后来他取了个两头装上墨玉,中间用五色玉镶嵌成的排笙状的抱枕给她,让她抱在胸前感觉到舒适的凉意,才算好过了点。

  这天晚上,两人拉扯了一会,最后以暇玉胜利的一个人躲到里侧,让锦麟没有揽美人入怀而告终。过了一会,不放弃的锦麟贴过来,去抽她怀里的凉枕,暇玉半梦半醒间,双手一松,就让他把东西拿走了。然后他凑过去,一边衔她的嘴唇,一边去解她的肚兜。

  “你……你gān什么啊?”

  “都差不多六个月了,该行了吧。”他手探向她的私密处轻轻揉着。

  暇玉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不行,不行!”她坚决摇头,双手护住胸前,将双腿夹紧:“你忘记上次了?你才碰了一下,就流血了。”

  “上次你流血和我碰那下没关系,你心里明镜似的。”锦麟软硬兼施,语气缓和下来:“……我保证,我轻轻的!”

  “不行……”她道:“你摸摸看,孩子在动呢。”本是要锦麟看在孩子的份上,止了这个念头,不成想他摸了下她的肚皮,继而笑道:“他同意了,果然是好孩子。”暇玉气道:“他什么时候同意了?”锦麟死皮赖脸的劲儿上来,缠着她道:“你放心,我长心了,准保不会伤着你们娘俩。”

  “你长心就不该有这个想法!”她一时qíng急,说话口气不免重了,果然就戳了他的肺管子,锦麟绷起脸道:“怎么着,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暇玉一耸肩,摆出‘我倒要看看你能怎么罚我’的样子,似笑非笑的看他。就见锦麟眯起眼睛恨恨的瞪了她半天,然后往她眉心点了一下,哼道:“太监都比老子过的qiáng!”然后躺下,头枕在胳膊上,蜷着身子生闷气。

  暇玉推了推他:“锦麟,我也是为了孩子着想啊,别的法子,我都愿意的。”

  “不想了,睡了吧!”他冷声道。暇玉也乏了,既然他不想,她总不能霸王硬上弓,反正他脾气来的快,走的也快,明早就消了。

  锦麟心里还惦记此事,一时半会睡不着,便厚着脸皮侧过身子,再次伸出魔爪扯她的肚兜。暇玉就知道他不肯轻易放弃,十分无奈的说:“你这人怎么这样?”

  “嗯?”眨眨眼:“怎样?”听不到暇玉回答,他愈发要占尽上风,想起成婚那会的惬意来,忽然心里耐不住躁动起来。心说六个月身孕无大碍了,便涎着脸笑道:“玉儿,你要是热了,就脱了肚兜睡吧,这里又没外人。”伸出láng爪去解她的背带。暇玉大概猜出他想做什么了,警惕按住他的手:“刚才是热,但现在已经凉快了。一会睡着就不热了,不必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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