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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间神捕(六扇门系列3)_堕天【完结】(3)

  他会长得跟那个艳若桃李地哥哥一个样吗?

  高非凡!在我还没认识你的时候你到底沾惹了多少风流债?说!

  “笨蛋,你管我以前gān什么,关心以后不就好了吗?”

  “呃,我又把想法说出来了?”

  “没错,而且是很大声,用聋子都能听得到的声音吼出来的”。双手抱于胸前地高个子男人闲闲地立在门口,笑容里却有一丝危险:“我不是

  叫过你别在意以前的事,相信我看以后就好?”

  “可……可是有时后我也想知道你以前的事啊”。

  “真的这么想知道?到卧房来我告诉你”。

  对于在某个问题上钻牛角尖的福气笨宝宝,做点其它事转移他的注意力就是最好的办法。

  灯火摇曳,墙上的剪影有一只幻化成长出了色色尾巴的大野láng。

  “喔,好!”

  纯洁的笨小羊第无数次上当——因为他根本就没记住何谓前车之鉴。

  一抹流云纤巧地逸过明净如洗的夜空,促成了天空中两颗星的沟通。

  风调皮地翻弄桌上的书卷,空白的书页被chuī得满地都是。其中,有一张写着《六扇门之反间神捕传》的扉页被清风摄去了,在风中翻卷着发出

  有如细微轻笑的一声响,转瞬间消失无踪。

  第一章

  青衣,发似流泉,眸如幻。

  俞湘君一直没有忘记过那个月夜下初见的青衣人,尽管,在彼此心中都以为那只是一场梦。

  但午夜梦回之际,那一幕,那一景,那一人却是那么分外清晰的浮现出来。

  导致正式相识后,就算经历了无数次的jiāo锋、欺骗,折堕到了最后,对他的记忆却总是回归到那个月下的青影。

  人生只如初相见。

  那一夜,山高月小,雪峰上,本应孤寂无人。

  本应!

  沽酒自斟,只盼邀来明月共饮,可是直到醉倒了仰望天幕,那一抹月还是高高挂在天际,不可亲近。却又明明地在那里,任那水银似的光华泉

  水般流泄下来,如丝如缕,不肯断绝。

  如他一心牵挂却已不可再见的人。

  泉,你在崖下可还好吗?

  我怎么找也找不回你的尸首,可是那片片飘落的雪花已经把你掩埋在雪冢之下?

  俞湘君就这样一直静静地仰躺在雪地上,壶里剩的残酒已结冰,他身上也堆了一层厚厚的雪。

  gān涩地闭了闭眼,想象着自己唯一的血缘至亲,唯一的倾心爱恋,只想好好呵护的弟弟,在雪下会是什么感受。

  月色澄明,却有一抹薄云横曳过天际,疏淡清渺,似幻似真。

  雪地上,塑风劲chuī,片片雪花随风而舞,如一只只洁白的蝶。

  突地,也不知道是他喝多了眼花,还是在这荒野山际本易出现山灵魅影。那映着月光的片片雪蝶本是絮乱纷飞,点点光晕凝聚,聚合处竟尔出

  现一抹淡淡的人影。

  风chuī袂举,意甚撩人,突然莅临雪峰绝顶的访客身姿高雅,有如月中的谪仙。

  是湘泉泉下有知,特来与他相见么?

  还是月亮怜悯他的孤独,派下使者慰他寂寞?

  风又起,雪雾从那边被chuī过来,有一种清淡的冷香。

  这股冷香令得本已有醺然醉意的人头脑为之一醒。

  醒来后,身体各处传来的感官,听觉、视觉、嗅觉,都告诉自己——

  不是幻觉。

  不过因为雪把他堆埋了大半,那个后来的人倒也没想过这雪山绝域还有个先来者,四下扫了一眼,从怀里摸出个羊皮酒袋,依着崖边的青石坐

  下了。

  浅浅\\\\呷一口清冽芬芳的酒液,悠然抬头望天,怔怔出神。

  山上无菜肴,佐酒的依旧只有清风明月。

  也许,还有各人心中值得细细回嚼,百味杂陈的往事。

  可是——

  在这样的月夜,为什么会有人不辞辛劳地爬上这并非名胜的雪山绝域?

  他可是知道什么,或者……是来追寻回什么?

  想到后一种可能,俞湘君心里那根弦立刻绷紧了,目光一瞬也不离地看着那青衣人的面庞,急急地,想从上面辨认出自己熟悉的痕迹。

  这一仔细打量,先前被月光模糊了的轮廓清晰地浮现出来,那人的廓线倒是纤丽异常,可是仔细一看,却被唬了一跳。

  他脸上斑斑驳驳也不知道是什么刻画出来的伤痕,奇怪的是并不是刀伤,也不是剑伤,粗糙的伤痕偶有突起曲扭的ròu痂,明显是因为受伤处不

  平滑所致,所以才结成那么丑陋恐怖的疤。

  这世上会有那么钝的刀剑?还是,这世上会有人那么恨一个人?——就连死也不肯让别人得到一个痛快,刻意用未开锋的钝器进行有如凌迟的

  酷刑。

  他身上充满了一种残酷凌nüè与忧伤jiāo织的气息,让人只看第一眼就心生悲怜。

  最严重的一条自左额直划而下,到眼角还有一条浅浅\\\\印子——幸好眼睛还能保住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俞湘君无可避免地看到了那双眼睛,并为之吸引,从而忽视了他丑陋的外表。

  那一双如看透人生的眸,有如瑰丽的宝石——所有的天下至宝都宛如自有生命,所以才引得天下人疯狂渴慕——而他这双镶在神qíng淡淡面容上

  的眼睛,这一双如水清瞳,亦是如此。

  他的眼神自信而从容,并没有因自己丑陋的外表而生有怯懦、羞愧之意,甚至,他根本就毫不在意自己曾受到过的残酷,因为他那自有生命的

  眼睛里的神采不是一个因为受伤害而萎靡不振的人所能拥有的。

  他的眼神清明,但却未被月光的疏离、淡漠、清明化了去,反而闪着幽幽的光芒,似乎有明火在里面燃烧,炽烈执着得叫人害怕。

  俞湘君等到注意过来时,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地盯着他的眼睛看入了迷。

  是他熟悉的一双。

  还记得,泉要追随那男人去的时候,眼睛就像这样发着光,叫他知道那是自己也阻止不了的迷恋。

  “泉……”

  是你么?

  意外的熟悉,却又全然的陌生。

  可是重获新生的你?

  “谁?”

  也许是他这样的注视太露骨,那青衣人敏感地转头看向这个方向,微有些醉意朦胧的视线仔细辨认了一会儿,才发现雪地里有个被半埋在雪下

  的人。

  踉跄了一下,蹒跚地走了过来,伸脚踢踢他身上的雪,发现他手上还握着结了冰的酒壶时,那青衣人笑了,勾起的唇角纤丽如花。

  “来一口?”

  摇了摇自己的酒袋,好酒之徒们都会有天然的亲近感,尤其是在着孤峰绝顶的雪崖,在这种地方除了酒,还有什么是更好的暖身之物?

  “我自己有酒。”

  嗅得他的酒袋晃动间,透出的一股淡香香得诡异,俞湘君身为六扇门中人,警惕xing远比常人更高,自是不会轻易喝陌生人邀请的酒,尽管这人

  给自己一种奇异的熟悉感。

  摇了摇自己因之前的酒而变得沉重的脑袋,慢慢地坐了起来,以内力催暖自己壶中已经结冰的酒,向那不速之客一笑。

  “兄台真好兴致,独自一人占此清风明月,还吝啬到不愿与他人共享么?”

  见他上一刻明明已经结冰的酒壶晃动间又传来汩汩水流声,那青衣人的目光一闪,知他内功深厚,却也不点破,只洒然一笑调侃道。

  “岂敢!自然美景,天下人皆可拥有,俞某岂能独占?”

  会在如此雪夜上山独饮,怕也只是个伤心寂寞的人吧。

  俞湘君倒不由得生出些许惺惺相惜之意,拍gān净了身边的石块,笑了一笑,颇有邀请之意。

  他不笑的时候绝美的脸绷得死紧,皆因知道自己生相端丽妖娆,所以一贯严肃,怕人轻慢了去。

  可这一笑,却宛如三月的桃花开在chūn风里,只余眼角眉梢还有些许冻寒之意,薄红的晕从两颧染开,映着山顶白皑皑的雪,殊艳的丽色。

  “果然!江山如画,人物风流。这绝然出尘之美又岂是能一人独占的。”

  可喜那青衣人未如一众轻薄之徒般,见之即露痴想之念。只是微微感慨,虽然微含调笑之意,但他语意诚恳,实是成心赞美,倒也不觉得核突

  。

  “我看青山多妩媚,料想青山见我应如是。为人之爱物,谁能永久地占有这如画江山?哪怕是一石、一木、一件东西,我们都不过是它们生命

  中的过客,能短暂地占有这些美景一瞬,已是足够。”_

  与他并肩而坐在雪山高崖,俞湘君感受着从耳畔呼啸而过的风。

  风中的衣袂“猎猎”做响,他飘扬的发丝掠到自己脸上,捉住了,不过浮光魅影的一瞬拥有,不由得生出许多感慨。

  也许是真的醉已十分。

  “妩媚?”那青衣人摸了摸自己伤痕班驳的脸,苦笑道:“我看青山也许,青山看我未必。不过,可惜我根本就记不起来自己之前长什么样了

  ?自打从山崖上摔下去后,我就失去了以前的记忆。师傅说我死后重生,自是当已把前尘往事忘得gāngān净净。”说到这,那青衣人看到俞湘君

  脸上露出极度惊诧之意,忙又一笑道:“不过刚刚听你这么一说我心里舒畅多了。我拥有原来的容貌与记忆不过短短一瞬,忘记原比记得要快

  乐得多。”

  “你是说你从山崖上摔下去,毁容失去了记忆?”

  俞湘君全身剧震,睁大了眼睛急切地在他那疤痕班驳的脸上找寻着,想从中找出自己所能辨识的标记。

  “我也许在哪里见过你吧,不然怎么总觉得有些熟捻?”见俞湘君只是一径盯着自己丑陋的脸庞细细辨认,几乎就想伸手捧住自己的脸好让自

  己无从回避,那青衣人倒有些不好意思,饶他一向镇定从容,被一张艳若桃李的脸近到呼吸可闻的距离观看,仍有些不自在,“呃,兄台,你

  若有记忆,可曾记得见过我?”

  几乎已经挨近到脸贴着脸,不同的是,一方殊艳,一方丑陋,如天地之两极。

  然而难得的是他眼中虽有困惑,却绝无自卑。

  见得俞湘君越靠越近,反而再次扬起了唇角,勾出一弯浅笑。唇色殷红,嚣张炽艳一如火宵之月。

  竟然,不无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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