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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权_天下归元【完结+番外】(102)

  更意外的是,宁弈收了。

  自从半途遇险,宁弈和她身边的保卫已经上升到铁桶般的地步,宁弈一般不会这么早睡,刚才燕家送大小姐来他应该知道,若无他首肯,燕怀莹也断不可能进入院子一步。

  凤知微在花树后的暗影里笑了笑。

  楚王风流满帝京,认识他这么久,除了jì院遇见那次,其余时候她还真的不曾感受过楚王“风流”,不过今晚,总算是找到感觉了。

  也是,人家已经憋得够久了,从出京到现在,三十一天另十八个时辰没女人了,想想实在不人道。

  凤知微手抚着沾满夜露的花树,触手cháo湿冰凉,像此刻她不住翻涌的胃,她突然便失去了回院子睡觉的兴趣,转身道:“顾兄,我们散散步吧。”

  顾南衣望着她,隔着面纱也可以看见他眼睛晨星般熠熠发亮,“你累了,你要睡觉。”

  凤知微抬起长睫瞅着他,半晌一笑,慢慢道:“是呀,我累了,我想睡觉,可是今晚院子里有客,我还是让一让,明天另找个院子睡觉吧。”

  顾南衣却不肯走,他将凤知微的意思理解为chuáng被人占了,想了很久犹豫了很久,忍痛道:“那你和我睡。”

  “……”

  已经转过身的凤知微一个踉跄,赶紧扶住了树,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顾南衣晶亮的眸子,想了半天只好提醒他:“你最讨厌和人一起睡的。”

  顾少爷摸出一个胡桃慢慢吃着,用很平淡的语气表达很巨大的牺牲,“我是你的人,可以睡。”

  “……”

  凤知微又是一栽,花树被她撞得花朵纷纷yù落,顾少爷拂去她头上碎花,牵了她衣袖,道:“走,睡觉。”

  ……

  好吧少爷我知道你的意思是你是保护我的人你可以牺牲一下把chuáng让给我睡可是你能不能不要这么jīng简字数这么言简意赅这样子说话会死人的。

  “我今晚不想睡觉。”凤知微抱住树,坚守阵地,“真的不想睡。”

  顾少爷却很坚持,“你不舒服,去睡。”

  凤知微知道顾少爷的执拗xing子,一件事一旦坚持起来那是很可怕的,看他吃胡桃就知道了,她万分恐惧顾少爷说得不耐烦了一把将她打昏了带去睡就麻烦了,突觉肚子一阵咕咕乱响,随即有些绞痛,赶紧道:“等下就睡,现在我肚子不好,要上茅厕。”

  顾少爷松开手,凤知微左顾右盼,看见侧前方不远处有座公用的茅厕,赶紧甩脱顾南衣奔了过去。

  她奔进茅厕,这才觉得肚子还真是痛得厉害,敢qíng不适应南海海鲜的肠胃,今晚彻底造反了,她蹲在那里,起不了身,忽听见远远的宁澄的声音,似乎在安排着人。

  她怔了怔,这才注意到,这座jīng致的茅厕是紧靠着静心轩的,燕家财力雄厚,不怕靡费,为方便人游园,茅厕都建了好多个,还建得比人家屋子还讲究,而这座憩园的全部建筑,讲究细致jīng美,所有院墙都是镂空花墙,装饰意味大于遮挡意味,于是这座几乎无人来用的茅厕就靠着静心轩最后一进她的房间,斜过去就是宁弈房间的后窗。

  这个位置可不太好,她叹口气,有心要起身离开,可是肚子造反,只好继续蹲着。

  ==

  宁弈此时已经结束了入定,从清冷的月色下起身,听见宁澄的脚步声,从自己房间出来。

  他并没有多想什么,随口问:“什么时辰了。”

  “三更。”宁澄答。

  宁弈觉得这小子语气有那么点古怪,但还是没有多想,又问,“前方席散了没?”

  “那个魏还没回来,”宁澄悻悻道,“快点回来就好了。”

  “你在说什么?”

  “啊没有。”宁澄道,“主子您该歇了,那个魏马上也该回来了。”

  宁弈默然不语,心想那女人真是贪杯,道:“去准备点醒酒茶,再准备点心。”

  “我记得一个时辰前您刚吃过点心。”宁澄一向很喜欢表达自己的想法。

  “我又饿了,不成?”宁弈淡淡瞟过去,宁澄闭嘴走开,一边走一边咕哝,“看不见了瞪人眼神还这么凶。”

  宁弈听得清楚,于无人的暗影里,无奈的笑了笑。

  别人都说他惯这个护卫惯得莫名其妙,猴子jīng似的纵得无法无天,和他平日作风不符,只有他才知道,有宁澄在,那些沉重而晦暗的霾云里,才有一丝值得人心qíng舒慡的亮色。

  “要松瓤苏和薄荷糕,不要油腻腻的鹅油卷!”他突然想起来,又关照了宁澄一句。

  “知道了!”宁澄回答得有点没好气,竖起一根指头,叽咕,“不就是她不喜欢鹅油卷么!”

  走过回廊,回到房间,宁弈刚推开门,便停住了脚步。

  随即他笑了笑。

  他的笑意沉在房门前一半月影一半黑暗里,宁静而优雅,斜飞的眉扬起一个流畅的弧度,看起来带几分小小的快乐,月光斜斜she过来,那笑容在月色里清而亮的绽放。

  他的手扶在门边,没有立即推开,闲闲倚着门,突然想好好品味此刻淡而神秘、唯有自己才知的欣喜。

  ……这女人,还有这份小心思,明明结束了,却从后窗溜进来。

  想起晚宴临走前他半开玩笑说约她到自己房里来,她答应的语气一听就很假,他知道她不会来,也不过笑笑而已。

  不想她居然真来了,是喝了酒有点醉,所以才肯收了平日距离和矜持吗?

  他突然心qíng便很好。

  他轻轻的走过去,隐约间嗅见洗浴过的人才会散发的清慡香气,和香炉里沉香袅袅jiāo织在一起,空气里有种暧昧而旖旎的余韵。

  宁弈轻轻一笑,心想她动作真快,这都梳洗过了。

  他正想呼唤宁澄将点心端上来,刚一扭头,忽听一声呢喃娇笑,在黑暗中动人心魄的响起,随即有温暖青chūn的身体,扑入他怀中。

  ==

  凤知微在茅厕里,蹲得脚都麻了。

  她几次觉得自己好了,解决了,yù待站起来,刚一站直,便觉得肚子里又是一轮新的翻江倒海。

  她蹲到头脑发晕两腿发软,那点海鲜还是没有饶过她的趋势。

  憩园无闲人,今晚有一部分住在城西的燕家人留宿前院,此时后院一片寂静,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所以她就算不想听,宁弈那边的动静都听得清清楚楚。

  她听见宁弈开门的声音,他在房内站定的声音,没有呵斥没有拒绝没有疑问,宁弈的屋内是顺理成章的安静。

  随即她便笑了自己——为什么要有呵斥拒绝和疑问?胡想什么?燕怀莹能进这院子,本就是他亲自首肯的啊。

  哎,明儿见了燕小姐,要不要唤声新姨娘呢?

  她捂住肚子,觉得今晚真是流年不利,这辈子海鲜一定和她有仇。

  却听见有人大步走来,一边走一边道:“微,微,出来。”

  她蹲得时间太久,顾南衣不放心来找她了。

  凤知微心中一跳,心想宁弈可不知道她吃坏了肚子在这里上茅厕,她这一出声回答,宁弈会怎么想?

  赶紧匆匆收拾自己便要迎出去,然而顾南衣得不到她回答,更加不放心,他想了想,知道女厕自己是不能闯的,gān脆抬掌一劈。

  轰然一声,他将茅厕劈倒了半个。

  ==

  那女体扑入宁弈怀中。

  一瞬间丝般柔软,丝般光滑,黑暗中一团软云似的包裹住了宁弈,浓郁的芍药香气扑来,她在他怀中瑟瑟,几分畏怯几分委屈几分哀怜,轻唤:“殿下……”

  宁弈先是一喜,随即便知道不对。

  凤知微不会这么柔软这么香这么衣襟半敞浓妆艳抹的躺在他房中主动献身以求承欢。

  哦不,凤知微有这么柔软这么香,但是不会给他尝。

  凤知微能不推开他的手就算是老天有眼。

  想必是燕家送来的女人吧……

  有什么空落落的qíng绪涌了上来,一刹前那份油然欢喜,到了此刻只剩下淡淡失望,失望之后又有些恼怒,却又不知道该恼怒什么。

  怀中女子双臂如柳,攀援上他的肩,手臂微微颤抖,似乎不太擅长这种求欢之姿,动作有点僵硬,倒勒得他脖子一阵不舒服。

  他冷笑一声,突然对芍药香气厌恶彻底。

  以后要拔掉王府里所有的芍药!

  还有,宁澄是gān什么吃的,竟然让人这样爬上了他的chuáng!

  正要推开这莫名其妙的女人,忽听一声巨响。

  轰然一声,就响在他的后窗不远处,随即便听见一声惊呼,却是凤知微的声音。

  他一惊,便要赶去,怀中女子却死死勒住了他,宁弈眉毛一挑,正要一掌拍死这女人,手刚抬起,突然顿住。

  凤知微怎么会在他后窗外?

  她在gān什么?

  他愣在那里,眼神变幻,窗外的对话,已经清清楚楚传了来。

  “你gān什么!”凤知微的声音有点受惊。

  “太久了。”是顾南衣的平静声音,“走,上chuáng。”

  凤知微似乎被烟尘呛了,大声咳嗽。

  宁弈微微的笑起来。

  这笑意看起来还是刚才他推开房门前的笑,仔细看来却有不同,如果说刚才是清的,亮的,带着露珠般新鲜快乐的闪烁光芒的,现在就是冷的,魅的,带着夜色里曼陀罗花般妖而沉郁的香。

  燕怀莹仰头看着他这样的笑容,几乎快要看痴。

  宁弈一笑之后,抬起的手掌,缓缓落在她肩头,手上用力,哧啦一声便撕裂了燕怀莹的衣衫。

  雪白浑圆的肩头露了出来,在半明半暗的光线下莹润如美玉明珠。

  燕怀莹低呼一声,实在没想到在这明知有人偷窥的qíng境下,殿下还这么猴急,这是要……立即侍寝么?她羞红了脸,有些惶恐的望了望外面,几分害怕几分欣喜,觉得不妥又不敢拒绝。

  宁弈又抬手解了自己领口衣纽,一线肌肤润泽晶莹,燕怀莹红着脸,目光似躲不躲,半晌轻轻将脸靠上他胸前。

  宁弈嘴角一抹莫名笑意,揽了她行到后窗前,唰一下拉开窗扇。

  后窗不远处花墙外,凤知微正在茅厕里挣扎而出,她实在没料到顾南衣一掌毁茅厕,衣裳还没有完全系好,手忙脚乱中险些被砸到,被顾南衣拎了出来,急乱中什么也来不及说,先赶紧收拾自己,而顾南衣拎着她就想走,正在这时听见宁弈后窗开启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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