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落下的同时，脚下的晃动愈发剧烈，恍然间都能听见一阵阵噪音，南卓目光在周围掠过，心里突然出现某种不好的预感，他像是感觉到什么一样，猛然回头，入眼的却是一道黑压压的虫洞。
“南卓……！”
意识到最后，南卓只听见亦潋的声音，而他，已经被这个突然出现的虫洞，毫无抵抗之力地吸了进去——
第59章 而他是成品
“可算找你了, 我的小外甥啊。”
南卓意识刚回笼，便听见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伴随着的还有皮鞋踩在地上发出的哒哒声, 他皱着眉头睁开眼，只见古树生站在不远处朝他缓慢走来。
他感觉一阵头晕目眩，浑身无力，不仅如此身体动弹不得, 意识还带着点恍惚。
周围没有亦潋，也不见溯古老大，有的只是四面密不透风的贴墙，以及古树生。
南卓张了张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大脑如同要炸开的疼痛, 他忍着疼, 尝试动弹身体, 然而只是一根手指, 便传来难以忍受的疼痛，好似被人抽筋剔骨了一遍。
“别挣扎了，没用的。”古树生在几步之外停下脚步, 他外面套了件白大褂，对于自己不久前刚刚诞下的恶行毫不以为惧。
南卓望着古树生重影不断的脸, 他眼前的视线几乎是模糊的, 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这个人对自己做了什么。
不可避免，他想起古树生刚刚直接把人体压榨成精神力晶体的事，喉咙传来一阵干呕。
他吸了口气，扯着嘶哑的嗓子，费劲所有力气吐了个字：“……滚。”
古树生冷冷地嗤笑一声, 丝毫不把他这个字放在眼里：“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在这颗星球吗？”
南卓只是瞪着他，没说话，不如说他强迫自己保持清醒状态已经用尽所有力气了，四肢无力的感觉让他内心一顿悔恨。
无论是上辈子，还是现在。
古树生本来也没指望他能忽地啊，抬步走到南卓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因为现在，只有这颗星球，才能达到虫洞的技术。”
“想不到吧，你从最开始就被我套牢了，所有的一切，都是注定好的。”
古树生只觉得他这是死到临头的挣扎，他垂着眼睛打量着南卓片刻，转身走到另一边：“放心，没有人能找到这里，包括你那位法律上的伴侣——至少短时间内，这里只有我和你。”
南卓看着古树生走向旁边的墙壁上，轻轻一按，方才宽阔的地面上立马从地上攀升起诸多仪器，南卓大致扫了一眼，发现这些东西和刚刚在下边看到古树生身边的一样。
不仅如此，他记忆深处里……也曾留下过这些仪器的印象。
“咳咳咳……”
古树生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声一声，如同要讲心肺全数咳出似得剧烈，南卓趁机不断挣脱身体上的桎梏，然而任凭他如何挣扎，这些束缚在他身上的东西纹丝不动。
下一秒，他身下猛地竖起一个罐子，将他整个人困在里头，同时出现的还有一枚芯片，很小，竟是试图挤入他大脑里。
南卓没办法动弹，只能强制性压迫精神力抵抗。
古树生靠在墙上，掏出纸巾擦了擦嘴角的血液：“还是太勉强了……没用的，接受吧这一切吧，你本来就是为我而生的！”
南卓倒吸了口气，忍无可忍地憋出一句脏话：“你他妈，算、个老几。”
“你知道你为什么会有那么高的天赋吗？”古树生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一样，眯着眼说，“如果不是我，你又算个老几？你以为那些都是天生的吗？太天真了。”
南卓光是抵住芯片就费尽全力，根本无暇去听古树生说话，只能说：“……滚。”
古树生却像是找到什么乐趣似得，不再咳嗽后，他惨白着脸走到南卓边上，看着他，眼中露出狰狞之色：“既然你不信我，那你姐姐的精神力，你知道为什么会那么悬殊吗？”
南卓一顿。
“我告诉你，你姐姐的精神力晶体是不可能成功的！”古树生说，“因为人体，是不可能允许人类融合两片晶体！”
“她只能失败，这一次，你给她的也只会失败，失败的结果，你知道的吧？”
芯片一点点贯穿大脑，南卓只觉得身体四肢百骸传来密密麻麻的疼痛，好像有无数只针从里到外刺穿他，每一个细胞，每一个毛孔。
“我知道你不信我。”
“融合他，接受他。”
“芯片会为你带来真相。”
古树生的声音犹如地狱修罗传来的诅咒曲，南卓感觉自己如同坠入深海之中，所及所碰之处全是一望无际的黑暗。
“不行，我不能再这么做了！”
恍惚间，南卓感觉自己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眼前朦胧一片，他用力地眨了眨眼睛，才勉强看清面前的画面
只见更加年轻的古树生站在不远处：“姐，我现在这次一定会成功的，你要相信我们的技术啊，如果不这么做……我、我真的……没办法了！”
“可是风瑶已经失败了，这个风险太大，我没办法再让我的孩子冒险，如果再失败……我不行，我做不到！”南母攥着拳头，眼里全是沉痛。
南卓愣愣地看着这一切，过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那个脸上满是沉痛之色的人，竟是他那位只在照片上见过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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