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不清是什么种子。
幼小的种子悄然埋进了泥土中，静待花开。
沈哲曦喜欢植物，看到这样的图片自然也是赏心悦目，心情顿时好了许多，他回消息过去问元帅这是什么植物的种子。
没想到元帅居然还会再次种植物。
然而对方过了半天也没有回复，不知道是去忙什么了。
沈哲曦爬起来洗了个澡，再度回到床上的他已经昏昏欲睡，眼看着手里的终端也越来越模糊，沈哲曦终于睡了过去。
不过只睡了一小会儿，元帅的回复总算是来了。
元帅并没有直接告诉他这是什么种子，而是又发了一张换了个角度的种子照，同时出镜的还有一只金属材质的小小机器爪。
顿时清醒过来的沈哲曦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一看就是Mo的爪子。
哦不，应该说是兰斯的。
好的，画面感有了。
他也并不是非要知道这种子是什么植物的，见元帅没有直接回复答案，他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元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种的是什么玩意儿。
想了想元帅家里那盆濒死的牡丹，还真是有可能。
于是二人的话题很快就从那颗种子移到了别处。
元帅问他最近是不是收到了研究所的邀请，沈哲曦并不意外对方消息的灵通。
【是的，在院展上没想到会碰见盖亚所长。】
过了一会儿，像是措辞了好几轮一般，对方的消息才终于回了过来——
【不打算去吗？】
沈哲曦也犹豫着该如何回复对方。
他记得元帅的出云舰队和研究所是有直接合作的，那元帅和盖亚应该也是认识的？
【元帅，你对盖亚所长了解吗？】
另一边守着终端的莱恩面色一滞。
【出云这些年和他的研究所一直保持着合作关系，多兰和他关系很好。】
【啊，原来多兰也和他认识吗？】
沈哲曦对这点倒是颇有些意外。
盖亚平日时常是那副沉迷实验不修边幅的模样，一身朴素的白大褂，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和多兰关系好的样子。
【盖亚还在读书的时候，多兰偶然帮过他。他能进入研究所也是多兰帮忙举荐的。】
沈哲曦着实没想到背后二人还有这么深的渊源。
【我之前去过一次研究所了，不过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先把学业完成吧，以后有机会的话可能会更倾向于留校，修老师待我真的很好。】
打完这段话，沈哲曦心里莫名有点纠结，他不想把在研究所的遭遇告诉元帅，所以格外担心，元帅这样的人会不会觉得他太胸无大志了？
然而没过多久，元帅就发来了最新的回复——
【我相信你的选择。】
没有人可以替你做决定。
手持终端的莱恩默然敲出了这段话。
静坐在书桌前的莱恩思绪忽然回到了当初莱登斯的表彰会上。
那一日他就坐在台上，台下满是莱登斯的一众学子。
他抬头仰望着那个身着制服，第一次走上台演讲的沈哲曦。
“我始终相信，不论我们的出身如何，不论我们天生的资质怎样，唯有努力不会辜负我们自己。”
“我们每个人都会在伟大的帝国，在卓越的莱登斯寻找到我们自身的价值和意义。”
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将沈哲曦的这段话记忆到了如今。
大概就像他所说的那样吧。
那么，不论是去研究所还是留在莱登斯，又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呢？
-
一夜过去。
第二天早上，原本因为学期末而显得格外平静的莱登斯军事学院却是突然喧闹了起来。
沈哲曦当时还在宿舍坐着早餐。
然而一个黄白的煎蛋刚被翻了个身，就听到自己的终端又响了起来。
沈哲曦以为是修老爷子喊他去培育基地，放下手中的锅铲就去查看终端上的消息。
可终端上显示的居然是教务老师的电话。
他刚接通就听到教务老师急咧咧地在电话里对他道：“沈哲曦，你起床了吗？你母亲正在学校门口大吵大闹呢！”
“……”沈哲曦默然地挂上电话，当即关了煎锅的火冲出了宿舍。
事态发展得比他想象中还要糟糕。
校门口已经聚集起了一些偶然路过的学生和路人。
“这位夫人，莱登斯虽然不是全封闭院校，但是您想要进来也是需要提前申请或提供介绍信的。请您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值班老师的脾气倒是还好，耐着性子给沈夫人讲道理。
当然脾气虽好，原则问题却不能碰触。
而沈夫人看着此刻越聚越多的人，只觉自己方才的努力发挥了作用，声音又陡然提高了一度，“这么说你是觉得我没资格进去了？你倒是说说看，我怎么就不能进了？！你出去打听打听，我们沈家可是当年老元帅的救命恩人，你居然还想拦我？”
急匆匆赶过来的沈哲曦刚到了校门口附近，抬头就听到自家母上正在门口冲着值班老师大喊大叫。
这感觉别提多酸爽了。
实在是……太丢人了。
沈哲曦觉得人生奇耻大辱大概也就是这样了。
为什么沈家的人会这么没有自知之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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