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起来的疼痛，让封曌一直强装的平静无波没了，他琉璃色的眸中怒色涌动，却又在老李开口前，再度被迅速压制，速度快的让老李既震惊又欣慰。
然而，更让老李震惊的却是，就在下一秒——
就在老李还在盘算要怎么一边坏人做到底一边给出关键讯息进行指引的时候，一道亮光闪过！
老李只觉得头皮一疼，继而一大坨黑色飞了出去。
老李：“！”
老李都顾不上扭头去看，不知道何时因为身体本能而收回去的威压再度出现，与此同时，他一把扣住了还想再来一下的手腕，目光落在手上那把不知道什么时候握着的水果刀。
水果刀上，新鲜的血迹和毛发，提醒着老李方才在他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
自己的头发，被削了……
就连头皮都差点被削没！
是不是该庆幸，这小王八蛋的刀是冲着自己的头发去的，而不是自己的脖颈或者心脏？
否则！
老李几乎不敢继续想下去，扣住封曌的手就要用力，却在即将要伤到封曌手腕的时候，下意识地收回了力道。
然而。
“咔嚓”一声。
封曌被扣住的手腕却被他自己直接砍断，摒弃，他胳膊往后一收，整个人重新靠在床头，冷静漠然的就像方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如果不是，老李手中还抓着一个有些温热的手腕；如果不是，那终于失去了鲜活，以至于再也拿不稳的水果刀，此时终于“咣当”落在了地上……
如果不是，此时此刻，无数的光元素正汇聚在封曌的伤口处，而自残的某人脸色虽平静却已面无血色……
老李恐怕真的要怀疑，眼前的封曌，刚才真的什么都没做。
不，他真正应该要怀疑的是，眼前的封曌，真的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有天分，又努力上进，虽然家境不好，爱贪财，但是……
但是依旧是个优秀的好……孩子？
老李面上的震惊太过于明显，而震惊还有掩饰不住的担忧，这让因自断一腕疼的想要嗷嗷嗷，偏偏还要强忍的封曌直接给气的出声来：“李健仁，你该不会是在担心我吧？或者说，你是想要告诉我——”
“从魔气开始，到我的头发，再到刚才，你其实都只是在刻意的锻炼我？培养我？为了我好？天降大任于斯人，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呕！”
封曌做出了一个极其夸张的呕吐动作，琉璃色的眸子冰寒一片，让被猜中了心思正心虚慌乱犹豫不决地老李登时心中一跳，有了非常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
封曌接着就蹦出了一句经典国骂：“我敲你吗！”
老李：“……”
老李虽然早有准备，既然决定坏人做到底，那必然要面对唾骂和痛恨，但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他却真真切切地有一种感觉，自己……错的离谱。
不仅错了，甚至——
甚至……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封曌前世是被捧在手里的封家太子爷，今生虽开局不利，但也不过是造就了他极致的金钱观，除此之外，他的某些本性就从来没变过：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
比如，对宋知然。
死对头的时候，封曌暗搓搓扎小人就算了，若非实力不足，只怕早就逮住机会将人给KO掉了……现如今，一朝带上了十八层滤镜，那是恨不得将对方的魔气都转移到自己的身上。
毕竟，虱子多了不怕咬。
而对老李，又何尝不是如此？
早年的信任和恩情，哪怕知道被背叛了，想的却也不过是找人套麻袋出口恶气……直到现在。
不，更准确地来说，直到确定自己的秃头来自于老李后，封曌心底的最后一丝感情都没了，只剩下痛恨！
咬牙切齿的恨！
要不是因为打不过，现在立刻马上就要暴起杀人的恨。
琉璃色的眸底，有一缕黑气在涌动，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封曌！”老李突然高喝一声，将沉浸在恨意中的封曌叫回过神，他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但是到最后，却还是拉不下面子，重重一哼，拂袖而去。
“砰”一声，房门摔上的声音，宛若一种信号。
下一秒。
回过神还一脸高端大气上档次“仇恨”脸的封曌，顿时就扭曲变形，“嘶嘶嘶嘶”起来，疼的。
手腕还没长出来呢……
“靠！好疼……”封曌可劲儿的吸气，等终于缓过劲儿后，看着不远处带着点头皮的头发，又忍不住得意起来，“敢剔老子的头发，老子就削你头皮！哼！”
可惜，自己动作虽然够快，却还是终究慢了些，要不然就能把那老贱人的头发都给削没了。
不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哼！
封曌自我安慰打气了一番，等手腕终于长起来后，就换了病号服，穿着连帽衣，速度离开了医院。
封家小院。
封曌被正从厨房出来的黄毛拦住：“曌哥，你怎么就出院了？你身体没事吧？我刚还接到通讯，说你又晕过去了，你……”
“出院，没事，好得很！”封曌言简意赅回应黄毛的关心，并强行将黄毛的身体拨开，然后一路杀进了封舞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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