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你多吃点，晚饭的时候都没怎么见你吃东西。”
“嗯，好。”
顾衍之将身前的光屏划远，低下头开始专心地喝甜汤。
吃完了夜宵后，顾衍之抬头递碗，发现楚行风正在好奇地瞄着悬浮在半空中的光屏。
“怎么样，能看懂吗？”
楚行风老实摇头。
“来，我给你讲。”
“……”
楚行风纠结了一会儿，最终想和学长在一起的渴望战胜了上课的抵触与恐惧。
他拖了个凳子坐到顾衍之的身边，努力告诫自己一会儿一定不要睡着。
“你看，这个分子式……%￥@交联……#%&反应……然后……”
顾衍之兴致勃勃地扭头看了一眼，发现楚行风已经两眼发直地目视着前方。
他将眼睛努力地瞪到了最大，不闭上眼，是他最后的倔强。
“……”
好吧，看来是他的要求过高了。
顾衍之有些好笑地勾了勾嘴角，将楚行风身前的那一块光屏拖了过去。
看着瞬间紧张起来了的楚行风，顾衍之示意他放松。
“你看，这上面的3D模型都是可以随意拆分重组的。”
顾衍之摸了摸他的狗头。
“别坐着干等了，拿去拼着玩吧。”
楚行风：“……”
这就是，智商被碾压的感觉吗。
这一刻，楚行风的心情与科研所里那些，日常在科研上被顾衍之按在地上摩擦的研究员们不谋而合。
天才的力量，恐怖如斯！
书房的灯火，今天也依旧亮到了深夜。
楚行风一边胡乱地拖着光屏上那些大大小小的模型，将它们乱七-八糟地拆在一起，一边张开了嘴，打了一个无声的打哈欠。
学长他，还没弄完吗。
眼睛都快睁不开了的楚行风看了一眼时间。
已经一点多了，学长明天早上五点多还要早起。再这样熬下去，太伤身了。
“学长，学长我们该睡觉了。”他小声地喊道。
电子钟的指针来到了两点。
“嗯？什么？”
将面前的光屏叉掉，顾衍之看向楚行风。
“你刚刚说什么？”
“……唔？”
已经熬夜快熬傻了的楚行风愣了一下。
他勉强撑开了自己沉重的眼皮，赶紧说道。
“我说已经很晚了，我们要去睡觉了学长！”
看着他这幅困倦的样子，顾衍之皱紧了眉头。
不应该，楚行风S的精神力SS的体质，只是熬个夜而已，怎么就困成了这个样子？
收起了继续熬下去的心思，顾衍之开始整理身前铺着的七-八个光屏。
“你稍等，我马上就好。”
“昂，好。”
结束的希望就在眼前，楚行风揉了揉眼睛，勉强清醒了一点。
他眯缝着眼睛，等待着顾衍之喊他回卧室。
然而他等得都快睡着了，顾衍之的声音也没有出现。
楚行风撑开眼皮，入目的就是顾衍之凝重的脸色。
顺着顾衍之的目光看去，楚行风混沌的大脑掀起了一丝慌乱。
“学长，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看着那堆被他玩得乱七八糟的模型，楚行风撑住了自己胀痛的脑袋，慌张地问道。
“我是不是把你的东西弄乱了？”
“不。”
顾衍之长出了一口气，脑子里快速地验证思考着，看向楚行风的目光里满是不可思议。
“我一直在推算的模型，竟然被你误打误撞地拼出来了。”
“千万亿分之一的概率，你是怎么拼出来的？”
“昂？”
晃了晃自己的头，楚行风露出了一个傻乎乎的笑容。
“嘿嘿，能帮到你就好。”
看着他这幅熬傻了的样子，顾衍之将光屏上的内容存起，赶紧带着楚行风回屋睡觉。
连澡都没让楚行风洗，顾衍之就将他按进了被窝。
“我去洗澡，你先睡。”
不知为何，现在的楚行风总给他一种很强的不安感。
已经走到门口的顾衍之又折了回来，看着楚行风不放心地问道。
“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太舒服？”
“唔，没有哇。”
楚行风将头埋在柔软的枕头里，闭着眼睛虚弱地哼唧着。
“就是好困，好想睡觉。”
“那你快睡吧。”
放不下心的顾衍之破天荒地洗了一个快速澡。
然而等他回卧室后，楚行风已经很沉很沉地睡着了。
一直到第二天他上班的时候，楚行风都没有睡醒。
看着躺在床上呼吸平缓，一脸安详的楚行风，顾衍之犹豫了一下，没有把他喊起。
昨晚熬得太久了，让他多睡睡吧，等晚上回来的时候，再给楚行风做个精神域的检查。
摸了摸楚行风的脑袋，顾衍之踏着凌晨五点多的暗淡星光，往科研所那边赶去
今天他加个班，手上的这个实验就结束了。
等结束后他请个长假，好好在家陪一下楚行风。
而就在顾衍之离开不久，卧室的大床上，刚刚还沉睡着的楚行风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仁又黑又沉，像是两汪深潭，所有的想法和思绪都藏在潭底，看不见一丝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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