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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只在河面上形成了包围,即便插翅也难从诸国重围中逃脱。
不久,闻姚坐小舟至战船之上。他伫立船头,一袭红衣江风猎猎,腰间禁步与匆忙间提起的长剑相碰,声音刺耳锐利。
上午离开得匆忙,贴身的单衣还未换,甚至还残留钟阑身上的氤氲暖香,就连皮肤上似乎都还留有如凝脂般丝滑的触感。
昨夜的画面逐帧在脑内划过,他的指甲陷入掌心。
钟阑在不知道预言之时就已出逃——他竟在一夜之后如此决绝。
声音轻得散在风里,不被人听到:“渣男。”
船上的士兵屏气凝神,终于,远处的雾气中有一点黑慢慢靠近。
“上!”
那艘船上爆发了惊慌的动乱。联军轻而易举地控制住所有人,将船里里外外搜得干净。
“启禀殿下,辛国君并不在船上。”
一旁候着等着看戏的后唐国君瞪大眼睛:“这怎么可能?会议上诸位国君听到预言立即用眼线盯住辛国君,在他们启程的第一时间调动了船只。他们并不知道会被围堵啊!”
士兵:“船上有一衣着不凡之人,自称是辛国君的宠臣,知道辛国君的下落。”
李运柏哭哭啼啼地被带了上来。他根据先前的嘱咐在“惊惶无措”中供出了钟阑跳船逃亡的事,以及那张路线图。
闻姚用剑鞘挑起他的下巴,浅浅冷笑:“你就这么把他供了?”
李运柏后背一凉。这语气怎么如此可怕?陛下该不会预测错了?闻姚是想杀了他?
冷冰冰的声音带着无奈的笑意在他头顶上继续说:“他竟会更喜欢你这样的人,呵。”
李运柏忽然疑惑,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话里面怎么还有醋意呢?
他正想仰头偷看,忽然一股大力将他掀到旁边。
闻姚把注意力从他身上移开,展开那张路线图:“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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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大的战船被布置出一间会堂,诸国国君在位置上沉思。
他们距离路线图中第一个上岸点——水镇,越来越近了。然而大部分人想的是:就辛国君那四体不勤的样子,大概在他们捉到人之前就被淹死了。
梁国君像是知道大家在想什么,掩着嘴:“大师们算无侧漏,既然说这辛国君是最后的赢家,自然有他的道理。知人知面不知心,辛国穷兵黩武这么多代,为何到他这儿忽然变成沉迷香玉暖怀之辈了?”
立刻有人反应过来:“他是想扮猪吃老虎!”
旁人又说:“幸好这次有大师指点。辛国君对联盟中人都如此防备,必定对诸国已有他心。大师替我等戳破了他的野心,也好早做打算。”
诸位的眼神都瞥向首位。闻姚一声不吭,剑平放在膝盖上,眼神半垂。
此时,外面一声哨响,船只停了下来。忽然,闻姚起身,提着剑,二话不说径直穿过会堂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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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上岸布下天罗地网。诸位国君及使团则住在豪华的大船上等候结果。
“后唐国君,为何如此匆忙?”一位国君喊住他。
后唐国君一愣,转身挂上礼貌的微笑:“并未匆忙,只是在思考一些事情。”
“哦——”对方意会,“大师的话,的确令人深思。若这辛国君未来真的统一了天下,那我等如何自处?”
“小国虽无争霸之意,但愿得容身之处。”后唐国君叹气,“诸国转投南穹之事他已然知晓。未来若真攻至城下,我等项上人头恐难保。”
“正是。若天下大势已定,小国之君未尝不可将权力拱手献出以换平安。可若有恩仇,倒时候连投降都不能了。”
后唐国君点头:“我等既已在南穹麾下,已经无法回头,只能祈祷其能称霸、为我等留一席之地。既然如此,早早地——”
对方会意,笑着让对方不用往下说。寒暄过后,两人各回船舱。
后唐国君刚关上门,就见自己的暗卫已在房间中等候了。
“禀陛下,已经在水镇郊外发现辛国君的踪迹了。”
“果然,他这废物是装的!”后唐国君神色阴狠,“朕的手下呢?”
“已经靠近了,随时可以动手!”
后唐国君冷笑,眼中满是杀意:“截杀辛国君。用这位预言中的‘未来霸主’的头颅来当献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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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阑用随身的银子在铺子里买了干净衣裳、置办了行李。
他挑了一家看似偏僻的酒家,要了三两牛肉与酒,浅浅独酌。他眼神斜瞥,发现了不少奇怪的人。
轻笑一声。
湿漉漉的人去买东西,想不引起注意都难。这样一来,他们验证了路线图,不会难为被俘的辛国大臣与下人们。
他将酒杯一放,自然地提剑离开。他一路都很小心,还十分“谨慎”地选择郊外的客栈以图安全——这些在跟踪者看来,自然很可笑。
忽地,沙土间骤升一铁丝细网!
几乎同时,钟阑腾空而起,轻松地踏着细网边缘,跳出陷阱!
嗖——
他轻松转身躲过飞剑。
飞剑重重插|入旁边的树干。
钟阑这时眼神才变了。
剑刃淬了一层浅浅的幽蓝,乃剧毒!
他以为闻姚想捉自己大概是因为感情纠纷,怎么都想不到对方竟然下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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