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放坐在狭窄的客厅里，闭上了眼睛，进去黑暗的意识空间里。
他尝试着控制住丧尸靠近他，却总是做不到，丧尸们好像被无形的屏障阻挡住了，再不能前进一寸。
一路走来，他知道青禾农场周围没有这样的屏障存在。
那就是青禾基地里有什么让丧尸们畏惧的东西，让他们不敢靠近。
会是什么呢？
真的会是另一只“怪物吗”？
那为什么没有被他察觉到，又或者，怪物只有在自己愿意被发现的时候才能被察觉到吗？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现在的线索未免太少了些，凭空猜测可能性太多又不可靠。
林放心情有些烦躁。
*
房间里，元零和艾七相对而坐。
“你觉得青禾农场怎么样？”
艾七躲闪着元零的目光装傻，“什么，怎么样？”
元零没有惯着他，直白地把话说了出来，“你不喜欢z市基地，那把你送到青禾农场这边生活怎么样？”
语气中听不出起伏，表情也淡淡的，艾七根本猜不透他的心思。
“我……我……”
艾七下意识的想反驳，却支吾了半天没说出什么来。
他能拒绝吗？拒绝了之后呢？
末世里的人情冷暖，所有的一切，他都是见识过的，自然没有那种，你帮了我就要一直帮到底的愚蠢的念头。一个人想要什么，都是要靠自己来换的。
他不想留在青禾农场。
如果说，z市基地带给他的，是被拷打的阴影，是被集体无视鄙视的自我错觉。那青禾农场带给他的就是天性的厌恶，他一见到这里便知道他不会喜欢。
他不想留在Z市基地，也不想留在青禾农场。但这之外的地方，不比这里好，甚至要更差。
他其实没什么选择的权利。
这就是末世人生活的常态。
艾七目光有些茫然的看着元零衣服上的纽扣，声音轻轻的，却又充满坚定的意味。
“我不想留在这里。”
“好吧。”元零情绪没什么波动，“我们来谈谈我们最初的交换条件吧。”
艾七瞬间清明过来，这时候来找自己说这个，元零这边是要有大动作了吗？
“一开始，你的要求是，在基地期间庇护你，然后带你离开基地。你给出的条件是，告诉我你所知道的关于我同伴的秘密。”
是这样没错。
但艾七已经把这个交易抛到脑后去许久了。
此一时彼一时。
离开基地，他能去哪呢？
他的治愈系异能已经不弱，但他能给谁用呢，给那些恨不得将他们除之而后快的普通人？
还是给异能者，别说异能者会不会也有祸心，就说异人城城破之后，外面哪有多少异能者了？
他不靠异能，又能依靠什么生活呢？难道像以前一样过着吃不饱饭到处流浪只担心被杀被抢的日子吗？
这一刻艾七清楚地意识到，即使他再讨厌z市基地。那里也是他最好的选择，在那里他度过了有生以来度过的最安稳平和的一段时光。
甚至他还依靠自己的能力给别人提供了帮助，这种感觉，是单纯的做一个被人豢养的米虫所没有的。
元零看出艾七的纠结，“你的要求可以改，想留在基地也可以，我可以帮你，你治好了教授，有了你的异能和这项功绩，在基地里获得一定地位并不难。z市基地并不歧视排斥异能者，在这里你能获得你之前所想要的一切。”
在这段时间的治疗之下，教授的身体越来越好，甚至在经过医生的检查之后，发现部分已经癌变几乎到晚期的疾病，已经恢复到初期中期的时候。至少目前几年，教授不会有任何大问题。
当然这是医生的结论，元零知道，只要继续让艾七给教授治疗，教授完全有可能从初期中期，变成彻底治好癌症。
这治愈的能力，强大到这个地步的治愈的能力，不管是抢救重伤的人，还是救治慢性病的病人，都有很大的好处。
艾七完全有可能成为和医生一样重要的人。甚至比医生更重要。
就算是阮五，也没有办法再把艾七怎么样，甚至还会迫于势力向艾七道歉，一切就是这么玄幻。
艾七的头更低了。“你是要离开这里了吗？”
“准备开一段时间。”元零没有隐瞒，没必要隐瞒。
“那我，能跟你们一起吗？”艾七试探着问道，“或许我想留在基地，但不出去走一趟我没办法彻底静下心来。”
某种程度上这也是元零的心声，不过元零要比艾七坚决的多，他必须要确定找回元九，或者确定元九出事，为元九报仇之后才会回到基地。
“可以。”
艾七虽然没有什么战斗能力，战斗方面甚至还可能拖人后腿，但他的治疗能力已经相当强大，多一个强大的奶妈，路上就不用带医生了，还能解决很多麻烦，没什么不好。
艾七松了口气。
“现在可以说你知道的秘密了吧。我说过的话永远有效，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你应该已经明白了。说罢。”
元零给艾七吃下一颗定心丸，想要知道秘密的心情昭然若揭，不容拒绝。
艾七半天才期期艾艾有些忐忑说道，“其实我当时骗了你。也不算是完全骗，我确实到一些关于你同伴的故事，不过不是现在你身边的林放，而是当初你在异人城的同伴，元九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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